第648章 兩難的抉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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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的瓜,浪費了。

蘇熙芸姐妹來到正殿的時候,皇后已經起身坐在內殿裡由宮人梳妝了,姐妹倆便在殿外等候。不遠處那張直徑足有三米長的大圓桌上已經擺了許多精緻菜餚,而外頭的宮人還在絡繹不絕的端着菜品進來,看樣子,皇后要在這裡與蘇家姐妹一起用膳了。

這在蘇黛雲的人生裡還是第一次,她心中說不激動那是假的。只不過如今的她,早已經修煉的隨時隨地隱藏自己的情緒,因此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注意到。笑的溫柔款款的她。就連手指尖都是顫抖的。

蘇熙芸卻是知道蘇黛雲緊張的,用猜的。她知道,像皇后這樣母儀天下之人,不論是誰,第一次跟她同桌用膳都會緊張的。

只不過蘇黛雲的擔憂還有一層,她特別害怕等下用膳的時候。皇后打發容嬤嬤過來跟她說雲側妃請回吧!那她在蘇熙芸面前可就丟臉到家了,好歹她如今也是掌管着東宮的堂堂太子側妃啊!

好在,她擔心的這一切都沒有發生,皇后梳妝完畢,從從容容的從屋子裡面出來,當即便招手讓她們二人入席,直到這時候蘇黛雲心中才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飯桌上,皇后態度親切的不停勸着兩個人多吃點兒,還時不時的指揮容嬤嬤過去親自提二人佈菜。蘇熙芸早已經習以爲常,皇后親自給她佈菜的情況都有過,這個她根本就不放在心上,就跟在自己家中與齊燁一起用膳時候一模一樣,可蘇黛雲就不同了,她是第一次得到皇后如此禮遇,激動的連筷子怎麼拿都不知道了,手底下夾一個鵪鶉蛋夾了半天都沒有夾到。

“黛雲,你夾不動就讓她們幫你夾啊!怎麼不吭聲呢?”皇后喝湯的時候瞧了蘇黛雲一眼,見了她的囧樣忍不住笑道:“你這個笨樣子,以後生了孩子還不知道得奔成啥。”

“啪!”蘇黛雲右手一抖,那顆鵪鶉蛋吧嗒一聲掉在桌子上,咕嚕咕嚕滾了幾下然後便以最快的速度掉到地上去了。

窘。

蘇黛雲的臉頓時佈滿紅霞,她再也顧不上別的,將腦袋深深的垂下來,幾乎垂進了面前的碗碟子裡。

蘇熙芸在旁邊心中卻是一動,皇后這話裡有話的,莫非她已經知道了蘇黛雲再次懷有身孕的事情?想想也是,整個後宮都在皇后的掌控之中,太子二十多天以前趁着夜深偷偷溜進蘇黛雲的寢宮之中,旁人或許不能查到什麼,皇后還能一無所知?

蘇黛雲估計也是想到了這一層,也或者是想到了旁的。因此臉上的紅暈就沒有消散下去過。

但皇后打趣了那一句之後,便再也沒有說過什麼讓人膽戰心驚的話了,只是不停的勸說姐妹二人一起用膳,離開餐桌的時候,不僅蘇熙芸肚中吃的飽飽的,就連蘇黛雲也吃撐了不少。

之後,蘇黛雲藉口自己還要處理東宮事務,於是便離開了,當她走了以後,皇后笑眯眯對蘇熙芸道:“你的這個按摩手法雖然跟阿蠻的不一樣,但效果卻不錯,以後你可有時間天天進宮來幫母后按摩?”

“瞧母后說的,這本來就是兒媳分內之事,何須母后再吩咐一聲?以後我就都來就是了!”蘇熙芸笑眯眯道。布亞聖巴。

皇后看了看她這樣子,頓時便捨不得放蘇熙芸出宮去,但一想這樣的話,她以後就別想抱齊燁的孩兒了,因此等太陽落山,齊燁快要出宮之時,她便催促蘇熙芸趕快回去。

“母后,您居然趕我走!”蘇熙芸哭笑不得的控訴道。

“走吧走吧!不然等下燁兒又該親自過來向本宮要人了。”皇后擺擺手,催促蘇熙芸道:“你沒事多陪陪他,那就跟陪伴本宮是一樣的。”

蘇熙芸哭笑不得的在心中腹誹,那能一樣嗎?

兩個人正說話間,容嬤嬤便從外頭進來稟報道:“娘娘,榮王殿下來給您請安來了。”

皇后聞言,笑眯眯的轉頭對蘇熙芸道:“瞧,來要人了。”

蘇熙芸忍不住撫額,皇后最近是愛上打趣別人了嗎?剛剛蘇黛雲是,現在她也是。

好在齊燁進來的時候,皇后終於沒再打趣她們,只是閒話幾句,便打發二人離開了。

當坤寧宮內只剩下皇后與容嬤嬤的時候,皇后臉上的笑容慢慢的淡了下去,良久之後,她嘆息一聲道:“容嬤嬤,你說,雲側妃這身孕,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

剛剛蘇黛雲在偏殿內與蘇熙芸講的話,皇后此刻已經是一清二楚了,她也明白,蘇黛雲這是藉着蘇熙芸的口來告訴她,她又有了身孕了。這個女子果然聰明,東宮內那麼多女人都懷過身孕,但卻只有她一個人將孩子生了下來,如今,太子妃餘氏與石側妃都一一小產,偏偏這個時候她又有了身孕,這怎能不說她的運氣實在是太高?

倘若她這身孕早一個月有,那東宮內今日也不是這種局面。

容嬤嬤聽來了皇后的話,面容也有些凝重,她知道皇后到底在擔心什麼,蘇黛雲畢竟是個不能上臺面的女人,她如今已經有了一個兒子,倘若這第二胎再是個兒子,那麼將來太子即位,太子妃的地位就岌岌可危了。

但如今讓皇后下手除去蘇黛雲肚子裡的這一胎,皇后也堅決不會同意,太子膝下如今只有一子,說什麼她也不會放棄蘇黛雲肚子裡的這個孩子!

所以,問題來了,這個孩子到底是留還是不留?

容嬤嬤比較傾向於後者,因爲她明白,不管皇后再怎樣對蘇黛雲的身份耿耿於懷,到最後她也依然會同意讓其將這第二個孩子生下來。不僅如此,皇后還會暗中護着這個孩子。

“娘娘,奴婢曾聽人家講,這第一胎順利產下的婦人,生第二胎的時候就會比較好生一些,雲側妃有了這第二次身孕,只要小心養着,日後平安誕下來的機率還是很大的。可太子妃娘娘與石側妃就不同了,她們兩個不僅沒有生養過,而且還剛剛纔小產,娘娘要期待她們平安誕下個小皇孫來,這事兒有些難度。”

容嬤嬤苦口婆心的勸道:“娘娘若是實在是不喜歡雲側妃肚子裡的這個孩子,那除去了也沒事,只不過可要千萬瞞着點太子,他要知道了肯定會跟娘娘鬧,而且東宮內,一兩年之內,是很難再見到孩子生下來了。”

皇后專心致志的聽完容嬤嬤這一番分析,面上表情便變的有些陰鬱:“可她萬一這一胎又是個男孩,那對太子妃來說,可真是個麻煩事兒。”

“娘娘,您想那麼久遠的事兒做什麼?目前最重要的是,要讓太子的子嗣更多一些嗎?龍生九子,各不相同。將來大有出息的還不定是哪個,娘娘您操的心實在是太多了。”容嬤嬤勸道。

皇后聽了,面容頓時緩和了下來:“你說的不錯,現在當務之急,是趕快讓震兒多一些兒子,不管是誰生的,只要是兒子就好。”

容嬤嬤在旁邊聽到這句話,臉上頓時露出笑容來:“娘娘您能這樣想,那就再好不過的了!”

皇后也點點頭,但是下一刻,她卻又再一次狐疑的開口問道:“但云側妃,真的與太子妃,石側妃小產這件事情沒有關係?她就真的沒有起意思除去那兩個孩兒?本宮總是不大肯相信。”

容嬤嬤聽了,終於知道皇后遲疑的根結在哪裡了,當即開口勸道:“娘娘!太子妃小產,那是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有了身孕,偏偏還要趁着雲側妃出宮祭拜自家祖母的時候想着除去她,卻天公不作美的遇上了太子,所以才小產的。而石側妃小產,那是太子妃從中做的手腳。”

“這些事情,咱們的人已經在暗中調查的一清二楚了,雲側妃真的沒有在其中做什麼,她將阿蠻送出宮去,卻偏偏被太子妃千求萬懇的要了回來,說起來,她纔是最無奈的一個人呢!”

容嬤嬤這番話一說完,皇后頓時便笑了:“容嬤嬤,本宮怎麼感覺你說話越來越向着雲側妃了?”

容嬤嬤心中一凜,忙開口解釋道:“娘娘!這些事兒都是千真萬確,有據可查的,奴婢有沒有向着雲側妃說話,娘娘您心中明鏡似的,何必還要再來打趣奴婢呢?”

皇后頓時便笑了:“你也知道本宮是跟你開玩笑的,你緊張什麼?”

容嬤嬤無奈摸一把頭上冷汗,道:“娘娘!奴婢年紀大了!經不得您這樣子開玩笑啊!”

皇后聽了這話,臉上的笑容越發的濃烈,她其實心中也明白蘇黛雲跟最近發生的這些事情都沒有什麼關係,可總覺得太巧合了,天衣無縫,就跟事先做了萬全的準備一樣,這怎麼能不叫她心中膈應?如今聽了容嬤嬤這些話,她心中也想開了,不管東宮鬥成什麼樣子,只要能平安生下孩子來,那就是好事兒。

“如今雲側妃有身孕的消息沒有幾個人知道,你吩咐下去,不允許任何人將這件事情傳出去。”皇后感慨完,便吩咐道:“另外,再派個人去傳話給太子,讓他今日就回祥雲宮去。”

太子那日是偷着跑去祥雲宮去看蘇黛雲的,這宮中沒有幾個人知道,倘若皇后不這麼做,那麼日後蘇黛雲的肚子大起來,那麼難免有人在這個上頭說事兒,因此,皇后便提前讓太子去祥雲宮裡去見蘇黛雲,日後消息傳開了,也名正言順。

容嬤嬤聽了,當即點點頭道:“是!奴婢明白。”

當晚,太子便得了這個消息,頓時欣喜若狂,不過他沒有在第一時間裡去看望蘇黛雲,而是先來給皇后磕頭。

“你終於做了一次孝子了!還來知道給母后請安。不過本宮警告你,黛雲如今又有了身孕,你去她那裡的時候,可要悠着點兒,千萬不要傷害了她!”皇后叮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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