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她身邊的嚴老爺一聽家法二字,臉色猛的一變!
";夫人!你不是答應過我留下他二人性命的嗎?怎麼還要上家法?";嚴老爺不解的道:";你可知道,這家法一出,不死即傷……";
";那你的意思是.這二人做下了那樣苟且之事,就這樣算了?";嚴夫人轉過頭來,怒瞪了自家丈夫一眼.
嚴大老爺當即解釋道:";夫人,我不是那個意思!可是……";
";沒什麼可是的!他們既然做下了這樣的事情,那該有的懲罰就得要受!";嚴夫人一字一句道:";父親雖然說讓我留下他們性命,但卻沒說不讓他們受到懲罰!";
嚴老爺頓時不吭聲了,好半響他才道:";你可是答應過父親.留他們一條命的.";
嚴夫人點點頭,道:";你放心吧,父親的話,我比你記的牢!";說着,便揮手想要叫來家丁,準備施行家法.可嚴老爺卻一把抓住了她的衣袖.
";你記住,父親說的是一條性命,不是半條!";嚴老爺面上說不出的嚴肅認真.
嚴夫人頓時便失笑出聲:";命都是一條,還有半條之說的?";
";打的半死不活,或者是打殘了,那就是去了半條命了,什麼事情都該有個度,請你不要超過那個度!";嚴老爺一字一句道.
嚴夫人臉上的神情一下子就變了:";你說來說去,就是不想讓我擡出家法來?";
";夫人.你就叫幾個人進來,狠狠的將他們二人揍上一頓板子,這不就挺好?";嚴大老爺見夫人臉色變了,他的口氣立刻就軟了下來.
";不成!只是輕輕的打幾下板子,你那個逆子怎麼會長記性?";嚴夫人怒道:";以後我每給靖兒娶一房媳婦,他都要來禍害一遍怎麼辦?我不要再重蹈覆轍!";
";什麼?你要再給靖兒娶媳婦?";嚴大老爺聽了那話,頓時吃驚不已的開口問道.
嚴夫人聞言,當即點點頭:";是啊,這個賤女人,都已經跟別的男人滾在一起了,我的靖兒還怎麼能要她?";
白蕊琪雙手被縛的跪在那裡好久,一直都沒有人提到過她.昨日裡最爲尷尬的人是她,但是今天她卻好似被人給遺忘了一般,本來她還在慶幸,只盼着嚴老爺夫婦擡出家法來,狠狠的將嚴濤這個壞人給懲處一番!
可是沒曾想,嚴夫人從來就不曾忘記過她,不說則以,一說便是最要命的事情!
嚴夫人要給嚴靖接着娶媳婦兒,那她怎麼辦?
一瞬間,白蕊琪的臉變的比紙還要白!
從昨天晚上到現在,不過短短一個晚上,似乎便將她這些日子以來養精蓄銳積攢的精神氣兒全部消耗乾淨了.此刻的她,懨懨的跪在那裡,跟昨日比起來,簡直差天差地,那幅蓬頭垢面的樣子,讓嚴濤見了,簡直以爲自己昨日看走眼了,這樣噁心無比的女人.他怎麼會有假若對方不是嫂子,他便娶了她的想法?真是見了鬼了!
聽了嚴夫人的話,嚴老爺頓時不吭聲了.
過了好久,他才慢慢開口,聲音裡帶了一絲無奈:";夫人,你又不是不知道,給靖兒找個媳婦是多麼的難!當日咱們百般尋找,也沒能有一家願意將女兒嫁進來的,你忘記了?那些個貧民百姓家的閨女,你又看不上……";
";誰說難娶了?";嚴夫人詭異一笑,道:";嚴濤不是睡了靖兒媳婦嗎?那這個媳婦靖兒不要了!舉雙手送給他了!以後,只要他還給靖兒一個媳婦就是了,這有什麼難的?";
";你,你這話什麼意思?";嚴大老爺吃驚不已的問.
嚴夫人接過身邊人遞的茶,喝了一口,慢條斯理的嘆了一口氣,正要接着解釋,跪在地上的嚴濤當即大聲喊道:";不!我不可能將自己的妻子讓給大哥的!這世上哪有這樣的說法?我死也不答應!";
";你既然都不肯將自己妻子讓給你大哥,那你睡了自家嫂子是怎麼一回事?";嚴夫人語帶諷刺的道.
嚴濤頓時不吭聲了.過了好久才尖叫道:";是她勾引我的!你們不能將這個責任都怪在我身上!";
嚴夫人冷冷一笑,道:";你自己做下的孽不怪你怪誰?你祖父的話你可聽見了?你自己心思端正的話,誰都勾引不了你!";
嚴濤聽了這話,頓時說不出一個字來,但是臉上的表情卻是相當不服氣.
嚴夫人也不願意跟他說那麼多,只淡淡道:";這事兒,你答應了,那今兒我便饒過了你,這家法給你記上,日後你犯錯的時候,一起懲罰,倘若你不答應,那我施行家法,你就不要諸多言語.";
聽了這話,嚴大老爺張了張嘴想要說話,可嚴夫人狠狠一個眼神掃視過來,他頓時不吭氣了.
嚴夫人這纔將目光轉向嚴濤,等着聽他的回答,至於一旁的白蕊琪,她卻是看也不看一眼.
這個女人,自從昨晚上她看見她衣衫不整的從嚴濤身下爬出來的那一刻起,便是死人了.她理會一個死人作甚?休名坑亡.
嚴濤聽了嚴夫人的話,當即搖頭道:";不,我絕不會答應!";
";那好!擡家法上來!";嚴夫人大聲喊道.
很快,便有幾個身強力壯的小廝應聲而入,頃刻之間,便從內室裡擡了一個大箱子出來,放在大廳上的桌子上,所有人的目光都盯在那箱子上頭,神情充滿了敬畏,似乎從那裡面能爬出一條邪惡的毒蛇一般.
嚴夫人看到衆人目光
,嘴角上頓時露出一個諷刺的笑容來,她緩緩開口道:";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同理,庶子犯法,也與嫡子同罪,來人,將譚龍鞭取出來,鞭撻二公子五十下!";
很快,衆人便上前來,將那個箱子打開,從裡面拿出一根黑黝黝,不知道是什麼打造的,足有三尺長的鞭子來,那鞭子的尾部亮閃閃的,仔細一看,是許多閃着銀光的倒鉤.
被這樣的鞭子抽上幾下,不死也要脫幾層皮.
";夫人!五十下會要人命的!我可就這一個腦子正常的兒子!";嚴夫人的話音一落地,嚴大老爺便跳了起來:";不行,減半,二十下!";
‘這一個腦子正常的兒子’這句話,一傳入到嚴夫人的耳朵裡,她的神情一下子就變的冰冷似鐵了起來:";老爺,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嚴大老爺接觸到妻子那猶如冰霜一般的目光,頓時頗爲後悔自己剛剛的一時衝動了,他忙解釋道:";夫人,我不是那個意思,靖兒也是我的兒子,我一樣疼愛他,只是,你何必要對濤兒趕盡殺絕?那五十鞭子可是會要他的一條命啊!";說道最後,嚴大老爺都有些老淚縱橫了.
很顯然,此刻他的心中,正遭受着巨大的壓力與打擊.
嚴夫人不爲所動:";睡了自己嫂子,這五十鞭子都是便宜他了!";
白蕊琪跪在那裡,她悄悄伸着頭往嚴濤的方向望了一眼,眼神裡滿滿的都是幸災樂禍,她只盼着嚴夫人永遠都不要答應嚴大老爺的好!那樣,嚴濤這個壞蛋就可以去死了!
五十鞭子在白瑞琪看來遠遠不夠,她被嚴濤禍害纔會落到今日這種地步,只盼望對方被千刀萬剮她才甘心!
從昨日兩個人衣衫不整的被嚴夫人發現開始,白瑞琪便一直都處於一種恨的將嚴濤抽皮剝骨的境地,從前心中那一絲小小的悸動,早就已經變成深沉的怨恨了!
只可惜,嚴夫人還是令她失望了,在嚴大老爺無數次的懇求之後,嚴夫人爲了不破壞夫妻倆的感情,最終答應將五十鞭子改成二十鞭.
";那剩下的三十鞭子給他先記着!日後要是再犯,加倍處罰!";嚴夫人怒氣衝衝道,顯然嚴大老爺勸了半天,她的氣還沒有完全消除.
但就這就已經很不容易了,嚴大老爺聽了這話,忙不迭的向自家夫人又是賠禮,又是道歉的,末了,又走到嚴濤身邊,伸出手來狠狠的給了他一個嘴巴子,這才轉頭對着旁邊的人喊道:";行刑!";
嚴濤白嫩的臉蛋上,頓時便落下一個鮮紅的五指印.
嚴夫人瞧着那掌印,嘴角上翹,露出一個得意的笑容來,嚴大老爺親自出手來打嚴濤這個畜生,她心中比嚴濤捱上五十鞭子還要高興!
不管怎樣,她今兒的目的算是達到了.接下來,她便可以收拾白蕊琪了.
嚴夫人這樣想着,回頭往白蕊琪的方向望了兩眼,慢慢的收回眼睛.
如今,她只要看戲就好.
嚴老爺的命令一下,衆小廝便上前來,將綁着嚴濤雙手雙腳的繩索解開,將他後背上的衣裳撩起,當着所有人的面兒,高高揚起手中鞭子,狠狠的抽了下去!
";啪!";的一聲,堂屋很多人都在那鞭子落下的瞬間閉上了眼睛,不敢去看那被打之人的慘狀.但白蕊琪卻是例外,她幾乎是興奮不已的伸長脖子,雙眼一瞬不瞬的盯着那鞭子,親眼看着它從高空落下,抽在嚴濤後背上,然後帶起一些皮肉,在那上頭留下一道鮮紅刺目的痕跡.
太好了!抽死丫的!
白蕊琪興奮不已的在心中替那執鞭的小廝加油打氣,恨不得他只用二十鞭子就將嚴濤給抽死了,但可惜的是,那小廝只抽了一鞭子,嚴大老爺便忍受不住了,他猛的一下子撲上去,撫摸着嚴濤鮮血淋漓的後背,泣不成聲道:";停下,都別打了!";
";老爺,說好的二十鞭子,如今才一鞭,你就心疼了?";嚴夫人面無表情的站在旁邊道.
";這樣的鞭子,不要說二十鞭,就是十鞭,也會要了濤兒的命!你也是他的母親,怎麼就如此狠心?";嚴大老爺一邊撫摸那些傷痕,一邊語氣顫抖的道.
嚴濤捱了這一鞭子,本來都快要疼死過去了,要不是他死死的忍者,恐怕剛剛就已經叫出來了,嚴老爺這手一摸,他再也忍受不住的倒抽了一口冷氣.
嚴老爺見了,當即縮回手,但卻將他抱的更緊了:";我什麼也不管,今兒個誰還想再打他,那就先從我身上踏過去!";
衆人聽了這話,都不不由自主的轉頭望向嚴夫人,就連白蕊琪也是一樣.她心中對嚴濤實在是恨極,只盼望今日將他打死纔好,而能做到這一點的人,只有嚴夫人一個,她當然要將希望寄託在嚴夫人身上了.
";是嗎?";嚴夫人聽了這話,當即冷冷一笑,她忽然大步走過去,猛的一下子從小廝手裡將那鞭子奪了過去,對着嚴大老爺道:";連我你也要攔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