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沙等這一刻也等了很久了。要不是若離他恐怕還要繼續再等不知多久!
他將手中長劍一揮直指蒼天,無須他多言,身邊的金甲侍衛就像是聽懂的他的憤怒一樣,連同他們坐下的馬匹,也一一噴出炙熱的鼻息。整支隊伍蓄勢待發。
對方的頭領正是陸皇后嫡親的侄子陸奔。
陸奔似乎也看見了這一幕。不知爲何,他從很遠的地方,就開始對瑾沙手中的長劍感到莫名的恐懼了。
瑾沙一身神鬼功夫在建元國根本無人能敵,如果不是這樣,他也做不到景帝身邊那個位置。
陸奔想到瑾沙武藝,胯下的戰馬也不由地放緩了速度。
可兩軍人數上的差距實在太大了。可以說陸奔這邊算是一支‘軍’,而瑾沙那邊,就只能算是一個小隊!
陸奔從遠遠的地方看去,舉着長劍的瑾沙就想是一個不起眼的小黑點。雖然他堅毅雖然他強大,可那又如何?今天便叫他見識一下自己的厲害!就不信他那不足千的小隊,還能打得過自己這幾萬兵馬!?
這初次出師,可是由姑母親自選定的方向。等他剷除了瑾沙之後,還要繼續將其他景帝的部下全部剷除。
不能讓姑母失望!他們陸家這一輩的男丁中,最強者非他莫屬。
如果陸奔沒有猜錯的話,此役之後,姑母說不定會打算扶他上位的!
想到這裡,別說他不將景瑞放在眼裡,就連眼前的瑾沙也變得一點都不可怕了!
“給我衝上去!殺光他們!誰要是能奪了瑾沙的項上人頭,我便賞他千兩黃金!將來更要封他做一軍之統帥!”陸奔忘情地嘶吼着,煽動起周圍軍士們的熱血。
這一種激情很快就傳遍了整個軍隊,甚至沒有人有時間停下來想一想。一個什麼都不是的陸家子侄,究竟哪裡來的自信,敢用這樣大的口氣封別人做什麼一軍主帥!?
陸家這邊的軍隊沸騰着。哪怕不爲那一軍主帥,只聽聽那前兩黃金的承諾。也足夠他們將幾自己的性命搭上了。
而反觀伯雅與瑾沙這邊,則是一片冰冷沉默。
瑾沙心中,恨不得現在就能衝上去撕碎這些背叛了陛下卻不知羞恥的人。他只在等,等待事先安排好的兩翼合軍!等到那個時候,看看對面這些無恥之徒是否還笑得出來!
若離給伯雅和瑾沙的任務,其實就是誘餌。作爲第一個誘餌,若離對他們的要求可是格外嚴格的。
若離專程挑了一支最抗打的,同時也是跑得最快的騎兵。然後將這些人分派給瑾沙和伯雅。在若離看來,瑾沙和伯雅都有些腹黑狡猾。像這樣的人一旦出事,肯定跑得比莫家那幾個性格憨直的人要快。
左右兩翼大軍夾擊,身後城門緊鎖。陸家軍隊狗急跳牆就只能朝前跑!若離早算準了,伯雅他們必須跑快點,才能保證毫髮無損。
若離從一開始就是打算打一場傷亡率極低的仗。她不能保證所有人都平安無事,但最起碼,她認識的這些人都要生龍活虎地回來纔是。
伯雅看看瑾沙一副要殺人的樣子,知道今天怕是攔不住他了。想想若離說過的話,伯雅慢慢將馬撤向一邊。用不太大的聲音在這劍拔弩張的戰場之上,說了一句及其不和適宜的話。
“瑾沙大人,您認得瑾琉嗎?”
伯雅話音一落。瑾沙整個人都呆住了。就在這同時前方地平線的兩側忽然涌出潮水一般的軍隊。這兩股潮水直接席捲向陸家軍隊的兩翼。
原本瑾沙要想要出擊,等的就是這一刻!可現在……
兩側的軍隊當然就是佯裝分兵去尋找若離的那些軍隊。他們在出城之後,就一直依靠着信隼傳遞着消息!在陸家軍隊剛剛朝西方進發的時候,他們就已經分頭變相,朝着這兩處地方趕來。
不等陸奔手下向前衝擊瑾沙的隊伍,這兩側的正牌軍隊早就已經停不下來了。現在除非與陸奔這幾萬人馬拼個你死我活,否則今天這事沒完!
其實大家都知道,不可能拼到什麼你死我活的地步。因爲就想陸奔方纔所想的一樣,人數上實在是懸殊太大了。
陸家所有的人手集結起來。足夠剿滅瑾沙這一個小隊了。他們甚至可以將每一個分散的建元國軍隊都剿滅,因爲景帝那邊分兵之後。最多的一支人馬也就只有兩萬人,連他們的一半都不到。
可現在。瑾沙手上的軍隊已經完全到位了,可以說片刻之間就已經抵達眼前了。
陸奔就算不識數,也不會看不出,對方的人馬可是遠遠在他之上!
若離不許他們拼命除了這個原因,還有一個最重要的原因,那就是陸家軍隊根本就是一羣弱雞!
更何況這羣弱雞的首領,還是那些最不擅長明刀明槍打仗的陸家人!?
要知道建元國最強大的莫家軍可都在這裡了。還有一直守護京城的城防軍隊,有了這人些難道還用跟他們陸家認真?
瑾沙覺得腳下的大地都在顫動,那是因爲有數萬戰馬咆哮奔襲而來造成的。因爲伯雅的一句話,他已經喪失了最佳的衝鋒時機!
就在這一個愣神的瞬間,兩翼的建元國軍隊已經像尖刀一樣衝散了陸奔的軍隊。陸奔原本咆哮着想要向前征戰,現在也只剩下滿臉的魂飛魄散,然後自顧不暇地向前逃亡。
比起這樣的突然出現的大軍,陸奔現在恨不得逃到瑾沙懷裡去!
畢竟比起那黑壓壓的一片和隨時就能將他碾做肉泥的場面,逃到瑾沙懷裡,最起碼還能留個全屍。
可惜陸奔這個願望是視線不了了。
瑾沙被伯雅一句話泄了鬥志,他自然知道這個時候再衝上去跟他們混戰也沒多大意思。於是狠狠瞪了伯雅一眼,再次撥轉馬頭,率領着這一支跑得最快的誘餌軍,玩命地向前跑去。
瑾沙一邊跑着,一邊心裡就琢磨明白了。出戰之前,他親眼看見若離縣主跟伯雅公子低估什麼,兩人還不時地看他一眼。
原來就是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