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妙既是隻叫富媽媽差小喜兒去告訴高諍,請他留意大爺高謙身邊的兩個丫鬟,並不曾多說什麼“你該如此這般”應對,便是想叫高諍自己看着辦了。筆%癡#中¥文 bi@
倒不是她還想趁這個機會再考量高諍一回,看他會不會被女。色。誘。惑,明月那種貨色,遠遠不足以稱爲誘餌,她傻了纔會這麼想。
她只是想到白天時她婆婆說的,很多事該交給男爺們兒就儘管交給他,女子自己也輕鬆。
那就叫他出面大殺四方,她只負責靜好成一朵最美的花吧……
要知道他這次的假期可有近半個月呢,不趁機多依賴依賴他,等他收了假,她想依賴他又該去哪裡尋他呢?
不過想是這麼想,她也將程袁兩位媽媽的各種動作都默默瞧在眼裡。
等那袁媽媽從窗戶邊挪回來,她眼瞅着那婆子的臉色就漸漸潮紅起來,後來又頗爲難忍般快步離了西花廳,她就垂着頭輕輕的笑了。
當初朗春園那個秋紅手中有很大一疊子被藥汁浸過又晾乾的帕子呢,秋紅屢屢用那個帕子給她婆婆擦汗,擦臉,她婆婆的脾氣就越來越暴躁,越來越古怪。
等秋紅死了,那帕子也沒被立刻焚燒,高諍不但拿着它去找了藺嬤嬤,後來據說還專門去了趟奇草堂。
如今那些髒東西雖然早已被焚燒成灰,想來高諍手裡或許也有了類似的、甚至更爲霸道的藥方子了。
只是齊妙到底沒想到,袁媽媽只是在窗邊略微站了一站,就這麼快的着了高諍的道兒,她怎麼想就怎麼有些忍不住想開懷大笑。筆%癡#中¥文 bi@
她可不是沒想過要將程袁兩位媽媽悄無聲息的弄死,叫樑家這黑手伸個空呢。
可她也怕吳彤的孃家母親來要人,來哭着喊着鬧着說,你們高家不地道,我給女兒送兩個媽媽你們都不容人,這是想叫吳彤的身孕不得善終。
而她雖然手握五色蠱毒,師父薛夫人也將各種用法和結果都給她講得在腦海裡紮了根,卻沒有一種是足以叫那兩個婆子當衆出了大丑的。
雖說動用蠱毒叫那倆婆子生了大病也不是難題,可要是被人藉機宣揚起承安伯府高家內宅出了“疫病”呢?
思來想去之間,齊妙到底沒有對那倆婆子動手。
只因她心裡清楚得很,只有叫程袁兩位媽媽當衆出了大丑,高家纔好通知吳太太來將那丟人現眼的奴才領回去。
而吳太太既然早就說了,這倆媽媽是她特地給吳彤準備的,也就不好輕易發什麼牢騷,再將吳家下人的出乖露醜栽贓嫁禍高家不是?
可誰知就是她還沒想出該怎麼叫那倆婆子露醜丟臉呢,她的夫君就先行了一步!
齊妙這麼默默的想着,也不敢叫眼角眉梢帶出笑容來,以免叫還留在花廳裡的程媽媽看出端倪來。
這時就聽見花廳的門一響,高諍回來了,雖出去吹了一遍冷風,人卻更精神了,之前的兩巡酒也沒在他臉上留下任何痕跡,一雙眼睛一如齊妙第一次遇上他時,璀璨如星。
……女眷們既是都不喝酒,宴席很快就到了尾聲,隔着屏風那一端卻是酒意正酣,談笑正酣。
老伯爺夫人就發了話,說是叫男爺們兒自去樂呵去,女眷們該散就都散了吧。
服侍着大奶奶的程媽媽聞言便欣喜得很。
袁媽媽還沒回來,想來是去精心佈局外帶拾遺補缺去了,女眷這邊卻正好在此時散了,等她會回去將大奶奶安置好,再回到這花廳外頭來,想來正是動手的好時機!
誰知吳彤卻是立刻站起了身,頗爲恭敬的要親自送老夫人回慈安堂,再送她婆婆承安伯夫人回朗春園。
莫說她如今有了四個月的身孕,就算她還是身輕如燕,老夫人何嘗用過她盡什麼孝道?
她少在老夫人面前出現兩回,老夫人都恨不得多念十遍八遍的阿彌陀佛了。
老夫人便垂着眼瞼道,她已經差人喊了幾臺軟轎:“今兒雪下得極大,誰也不用誰送,都各自坐了轎子各回各房吧。”
大奶奶吳彤聞言又將殷切的目光看向她婆婆,殊不知承安伯夫人也學了老夫人的模樣垂着眼,令她的眼色全拋給了瞎子看,她也只好作罷。
齊妙和高菲等晚輩便默默的跟在吳彤身後,先跟隔壁老伯爺等人告了退,便將老夫人等長輩們簇擁着出了花廳,又一位一位的送上軟轎。
等老夫人和承安伯夫人都上了轎子,後面還有三擡,齊妙便主動提議,請二太太和三太太以及大奶奶上轎,她陪着幾個小姑再等轎子回來。
“還請祖母和太太們放心,我必會親自將三位妹妹都送回房再回聽雨堂。”
老夫人便在此時掀了轎簾兒:“諍哥兒媳婦說的是,你們都聽她安排。”
吳桐聞言很是氣憤,氣憤齊妙怎麼竟這麼會賣好,還越過了她這個做大嫂的去。
可是想到自己的肚子,她就算想在這大雪的夜裡親自送幾個小姑也送不成,她便憤憤的收了不平,暗道等她生了孩子後,再跟齊妙一決高下也不遲。
這般等到長輩們和吳彤都走了,再回到花廳裡等着轎子來,齊妙便更沒了忌憚,就輕聲吩咐富媽媽帶着幾個大丫鬟小丫頭都出去轉轉。
左右高菲身邊還有車媽媽和月桂呢,她需要喝個茶儘管使喚這倆人就是。
富媽媽又豈會不知齊妙的用意,這是想放她們出去摸摸周圍狀況呢,卻也到底留了繡紅在齊妙身邊。
隔着兩座大屏風的隔壁可還有大爺高謙在呢,明月那丫頭也還在,可萬萬不能出一點紕漏,再叫獵物臨入陷阱之前驚醒逃脫不是?
這般就令高菲多少看出了一點端倪,等到富媽媽帶着人出去了,高菲就悄聲問齊妙,二嫂可是又在佈置什麼好戲。
“好戲倒是有,不過想來也不適合你這個沒出閣的姑娘家親自觀看。”齊妙輕笑。
“你索性耐着性子等一等,等明兒我抽了空細細講給你聽,想來憑我的三寸不爛之舌,講起來也未必沒有身臨其境那種味兒。”
“到時候還請三小姐多多備些賞錢,打賞給我買壺茶喝、再買朵花兒戴好過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