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當然不知,魏清凡在桃村,天天幫着他的寶貝出格的女兒上山打野兔施華陀術。
林小寧一直有個夢想,就是把衛生的棉巾,乾淨的新茅坑,在這個朝代讓每個平民百姓都能享受到。當然,這只是一個夢想,她還是要賺銀子的,等到市場不再哄搶時,那時再大量燒製較爲普通的瓷片,把價格降下來,平民百姓也可以用得起。
在蘇州的鋪子,因爲生意火爆,村長的小兒子在蘇州僱了車隊專門負責運貨,還請了鏢師押送,一直往返於蘇州與桃村之間。運去蘇州的茅坑物件與瓷片,都是頂頂上好的,價格是清水縣賣價的三倍。可仍然時時斷貨,村長小兒又在蘇州拉了一隊泥磚漢子,專門爲買家府中修葺茅坑物件及貼屋內外的瓷片。這樣就不用每次買家修葺茅坑物件時,還要鋪子派人專門指點。
不得不承認,村長的小兒子做生意很是有一套,蘇州的鋪子給他打理得好好的,後來又加了方老配的泥,貼瓷片牢得很,又是一陣哄搶,蘇州到底百姓富足,對於價格,雖然覺得略貴,但也能接受。
對於市面上一些仿製品,林小寧認爲,做生意不應該老是想着壟斷,壟斷不是好品德。
村長小兒子則是不以爲然。那些仿製品如何能與林家小鄭師傅燒出來的瓷片相比。莫說用了半年就能查覺,就是看,也是一眼便能看出來區別,無論色澤,平滑,還有耐摔不碎裂,都不能同日而語。當然,林家的這些瓷片都摻了荒山的好泥也是原因。
有此得天獨厚條件,又有小鄭師傅燒瓷手藝,林家的茅坑鋪子在蘇州聲名大響。有許多京城的客商前來,村長小兒子說:再過兩個月京城的鋪子就開張了,客家不如等京城鋪子開了,再前去採買。省得貨運途中磕碰了。
這回京城的鋪子林小寧雖然想親自打理。卻並不想做掌櫃,她自認自己不是一個很會與人打交道的人,待人接物各方面都不行。便讓知音胡老頭的夫人幫給請了一個京城的老掌櫃,外加五個夥計。老掌櫃人緣極好,又精明,待人接物滴水不露,很是讓林小寧讚歎。
林小寧又讓梅子也在京城僱了一個車隊。與蘇州鋪子一樣,往返於京城與桃村之間,但這個車隊更大一些,鏢師也多了幾個,因爲魏家的酒坊也僱了十輛車一起拉貨。
林魏兩家對生意好壞根本沒操心。只會好,不會壞,魏家沉寂幾年,曾經的神仙酒已名揚天下。而現如今更有皇帝親封的“釀仙”封號,還有御筆親書的“釀仙”二字做招牌,清泉酒雖未面市。可去年皇上喝過,就已在宮中轟動了。林魏兩家都從已翻新的,豪華乾淨亮堂的鋪子裡看到了閃亮的銀子。
兩家鋪子一開張,衆多早已慕名的高官王候、世家大族便派出管家前來採買。不過半日,兩家鋪子全斷貨。
等到林小寧置下的新宅翻新好,魏家的新宅也由太傅親自選好址,只等建起了。本來曾姑娘是想要買一套舊宅翻新下便行,可太傅與魏清凡商量後,就非要選址建新宅。
林小寧帶着梅子,帶着簡單的幾個大衣箱子。就入了新宅。
胡大人與胡夫人又送來牌匾,上書:醫仙府。
這牌匾是胡大人從皇上那要來御筆,皇上聽到胡大人的請求後,二話不說就拿出早已一個紙卷,笑道:“六弟早早就來打了招呼,要朕賜字。還與朕打賭,說你一定會前來求字。老胡,朕一直等着你開口呢,太傅都開口求字了,你卻一直不開口,莫不是覺得朕的字不如你寫的好看。”
胡大人笑言:“皇上,微臣不敢,只是前陣子才賜了林家免死金牌,已是皇思浩蕩,哪敢再求,只是這丫頭,性子野,怕在京城得罪了什麼人,若來禍事,思前想後,還是厚着臉皮來求字。”
“哈哈哈,”皇帝大笑,“拿去吧,早就寫好了,林家不錯,爲邊境防禦出力,賜免死金牌那是應當的,那丫頭更是奇女子,還是個不藏私的,得了華陀術知道傳給太傅之女。”
胡大人笑言:“皇上所言正是,丫頭是奇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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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寧看到胡大人送來的千年不變的牌匾,笑得不行,道:“胡大人,你不能送些別的東西嗎,永遠都是牌匾。”
胡夫人笑着指着裱好的字道,“小寧,牌匾是臨摹的,這字可是御筆親書,還不快請進府去。後面還有其它的,不能一起送,你把字請進府裡去後再接禮單。禮車都停在二里外呢。”
林小寧便隨着胡夫人的指導,莊嚴鄭重地接字、請字、又把字福掛到了正廳屋裡,一衆人等又行了大禮。
胡夫人這纔派出丫鬟前去叫禮車進院,道:“小寧啊,這些是我與老胡的一點心意,恭賀醫仙遷入醫仙府。”
林小寧接過厚厚的禮單嬌笑着:“胡夫人,你可是比胡大人大方多了,胡大人多年,就只會送牌匾。”
胡大人笑道:“我不如夫人懂這些,更不懂挑禮品。”
這時,曾姑娘帶着蘭兒進了府來,身後跟着一大羣丫鬟婆子,還帶着大包小包。
曾姑娘入了屋來對着胡大人與胡夫人行了禮,反客爲主笑道:“胡大人,胡夫人,坐坐坐,我帶了好茶。”然後又轉身對着丫鬟婆子道,“去燒水泡茶,去門口迎接來客,去後院廚房備置點心,去給我把房間佈置好,還有,林小姐的房間也加些佈置。”
胡夫人笑了,胡大人也笑了。胡大人笑着鬍子不停的抖動着道:“小寧,你才入新府,事多,回頭我再找你。”又對曾姑娘道,“曾姑娘,你們年輕人有話說,我與夫人這對老朽就不喝茶了,先告辭了。”
曾姑娘也不客氣,又行了禮道:“胡大人,胡夫人細心體貼,的確,今天的客一定很多,回頭我與小寧送一罐去您府上,慢走啊,蘭兒,送客。”
胡大人又對林小寧笑道:“小寧,京城的禮節規矩比桃村多,你怕是要適應一陣子,要不,就讓曾姑娘替你擋了,呵呵,我與夫人回府了。”
曾姑娘微微笑道:“胡大人所言極是,一堆的禮節,浪費時間,我自會替小寧擋住,怪不得胡大人是小寧的知音呢,您也是我的知音啊,胡大人,胡夫人,我親自送你們出府。”
林小寧目瞪口呆地看着曾姑娘帶着胡大人與胡夫人就這樣出去了。
不一會兒,沈尚書來了。曾姑娘示意梅子接過禮單,對婆子們道:“把禮品放到庫裡。蘭兒,上茶,請貴客入座。”
沈尚書笑着客氣地告辭了。
又一會兒,影首領來了。
影首領朗聲笑道:“恭賀林小姐遷入新府,林小姐,夜首領去了邊境,便沒有一同前來,這是夜首領的禮單。”
梅子恭敬地接過二份禮單,曾姑娘就像錄音機一般,對婆子們道:“禮品放到庫裡。蘭兒,上茶,請貴客入座。”
影首領也是忍俊不住,客氣告辭了。
然後又是一堆林小寧不認識的人陸續前來,多是太醫院的。全部都如出一轍,梅子接過禮單,曾姑娘在邊上,錄音機一般重複,對婆子們道:“禮品放到庫裡。蘭兒,上茶,請貴客入座。”
所有人都茶水不沾便告辭了。
一直折騰了到了午飯前,才安靜下來。
林小寧耳朵邊一直嗡嗡的縈繞着曾姑娘的話:禮品放到庫裡。蘭兒,上茶,請貴客入座。感覺特別像前世,路過商業街時,那些喇叭裡放的聲音:“走過路過,不要錯過,廠家倒閉,虧本甩賣,走過路過,不要錯過,廠家倒閉,虧本甩賣……”突然就笑了出來。
蘭兒進屋來問:“林小姐,姑娘,一品軒送來飯菜了,是現在進膳嗎?”
曾姑娘道:“帶去側廳吧,我與小寧在側廳用膳。”
“是的,姑娘。”蘭兒應聲下去了。
一品軒的飯菜的確做得不錯,林小寧覺得很好吃,當然價格也極貴,林小寧讓梅子付了銀子,她可不想再佔太傅府的便宜,現在這府裡所有傢俱可都是太傅府上付的銀子。
吃過飯,曾姑娘便神情複雜地問:“小寧啊,那個婦人昨天來說病好了,全好了,不腹痛,不發熱了。關健是那婦人現在比以前漂亮了,身型瘦了,臉色好了,皮膚好了,你配的是什麼藥水,這麼奇?”
“那婦人怎麼現在纔好?應該一週就能好的,這從我給你藥水起,這都過了多久了?”
曾姑娘淡然道:“那能怪誰,那婦人不信我,不肯服用我送去的藥水,我後來再去看她時,站在她身邊都能聞到一股異味。與那屍身的氣味都差不多了,我再把你的藥水拿了出來給她,她才服用,現在纔好。”
林小寧搖頭着:“嫣嫣,這不是你自己折騰的嗎,怎麼能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