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我們把老傢伙碎屍萬段,再把老六的屍體奪來,用這屍體,來要脅老大。[~]”
“二哥,這紙條上還有一截,你沒看完。”老五撿起滾落在自己腳下的紙條卷,推開下半截,“二哥,陽城中疫情已控制,死了一半,剩下的一半,基本好了。”老五大驚失色道。
蜀王大吼:“不可能!!!疫情,才幾日功夫,就好了!是夏國的刺客得的消息吧。夏國是什麼東西,一天到晚就知道玩陰謀詭計,哪裡像我們大名朝這般坦蕩。”
“二哥,我們是蜀國,”老三小聲的提醒。
“滾,我們身上流的是名朝祖皇的血,這個皇位本應該是我的,老大那樣的人算個屁,就是因爲他是皇后所出,又是長子。才比我大了幾天,才幾天啊,他就是太子,我就是王爺,連個封號都沒有。我是蜀王,但名朝終有一天,會成爲我的。”
“二哥,是你的,我們二個都跟你這麼多年了,知道的,二哥你曾說過,越是有事,就越要冷靜。這疫情好了,怕不是空穴來風,還是派人去探一下,一定要了解老六的兵力。老五上前安撫道。” ”“
蜀王坐下來,嘆了一氣:“你們也坐下吧,叫人送壺茶進來,我這一氣,都糊塗了,老五提醒得對,得探一下才行,知已知彼,才能百戰百勝,之前被老六三萬兵殺退我們十萬,就是不清楚他們的情況,爲了堵死老六。我的消息也被堵了,進不了六城,就是進去,也是九死一生。反倒是老六,有二頭銀狼,日日能與後方通信。唉。有得有失啊。”
“現在老六死了,夏國要傾國出兵了”,老三說道,“我們還有機會,這就是機會,只要夏國出兵,老大那裡就會顧不過來我們這裡。我們就可以打回去。[~]”
蜀王沉思:“但夏國到現在也沒有傾國發兵,只是偶動一下,兩邊都不傷筋動骨。夏國到底想搞什麼鬼,一個破預言,讓夏國這麼懼。去問他們在同晉城的人。老六已死,讓他們大舉發兵。他們一直遲遲不敢大動,不就是等這一天嗎?事到如今,我們也沒法計較。夏國發兵,我們不要妄動。要以忘川爲界,不要越界,忘川后方,地廣易戰,我們得不到半點好處。明天前要馬上得到六城中疫情的情況與兵力。如果他們的疫情真的好了,兵力不打折,那我們得重新設計。如果他們的兵力是之前預估的三到五萬,我們就進攻,把鎮國將軍那老傢伙碎屍萬段。把他們殺個片甲不留,再把老六的屍體給老大索要五十個城池。
“爲什麼不要一百個?”老五問道。
“不可太貪。老六死了,老大必然會發瘋,老大會傾全國兵力來血洗我們三王之境,放火把三王之地全部燒成灰燼,給老六陪葬。懂嗎。但夏國舉國發兵的就話,西北戰事會讓他顧及不過來,所以這時我們可以談條件,用老六的屍體,完好的屍體,好好保存,也是我們對老六的血脈之情,用來換五十個城。再告訴他,老六不是我們害的,是西北那邊的人搞得鬼。記得,讓京城的內應,派人把這同晉城的西北內應穩住,到時一併交給老大。這樣一來,我們就有了休整的時間。讓老大與西北去拼到筋疲力盡,大傷元氣,那時我們養兵壯馬,再一舉拿下半壁江山。”
“那如果疫情的確好了,兵力不打折呢?”
“如果疫情好了,我們就得不到老六的屍體。現在不管兵力打不打折,鎮國將軍因爲老六死了,肯定要發瘋前來攻城,做好他們兵力不打折的打算,連夜清城,把離靈昌最近的三城清空,存留的物資搬空,帶不走的,全燒光毀盡。讓他們只得空城,我們就得困着他們,困死他們,餓死他們!西南地界廣,哈哈哈,不怕他們佔幾座城,佔了,我也會奪回來。而鎮國將軍,只奪下空城,白費兵力,定會大怒大悲,會再繼續疲勞攻城,三城都是空城,他們兵乏馬頓,我們再伺機而動。
“他們會不會把老六的屍體用銀狼運回京城?”
“以我估計,老將軍與老六一直也情深,共戰沙場多年,一定想要拼死攻下幾座城,讓老六看到,所以不會一時運去京城中,應該會放幾日。不出意外,他們會用六城中的冰塊來保留老六的屍體。估計第三日纔會運回京城。”
“那到底要不要老六的屍體呢?”
“六城中,兵力不打折,屍體要不到,不做此想。如果兵力打折,就要得到。明日,老東西肯定來攻城,馬上叫人清城,並要馬上確認六城疫情與兵力,快去!”
鎮國將軍黎明前醒來,便去寧王住處,寧王住處有二個兵守在門口,老將軍問道:“還沒醒?都什麼點了……”話一到此,頓感不妙,推門進去,卻見寧王與銀影雙雙倒地,一柄劍插在寧王的心窩上……
鎮國將軍呆住了,俯身一探寧王鼻息,臉上木然,把寧王抱上牀,把胸口上的劍拔出來,小心放在牀邊,輕聲道:“六王爺,走好,等我收復了西南,再去陪你。”然後又翻轉銀影,銀影此時仍是昏迷不醒。“打一桶水來。”老將軍道。
門外的兵拎着一桶水進來,老將軍接過桶,對準銀影,一桶水澆了下去,銀影才緩緩睜眼,老將軍一掌甩到銀影臉上,那是驚天一掌,把銀影甩得在地上滾了一下,目瞪口呆的看着老將軍。
老將軍悲悽萬分:“千防萬防,沒想到三王用巫蠱之術這般卑鄙無恥,銀影啊銀影你在桃村好好養着就是,非要趕來做甚,使得奸人鑽了空子啊,銀影啊,銀影,這是什麼孽啊……”
銀影躍身而起,看着身邊,又看着牀上的寧王,撲過去,寧王胸口上有劍傷,牀上的劍是他的,還有凝固的血跡,寧王如睡着一般,但全身已冰!
銀影拿起劍,就要自刎,鎮國將軍飛身一腳踢向銀影的手,劍噹的一聲,就掉在地上,發出嗡嗡的聲音,極爲淒厲。鎮國將軍聲音像撕裂一般:“你,我,都要死,但不是現在,銀影,和我一起去把三王之地收復,然後再以死謝罪。叫人進來,好好看護六王爺的屍身,銀影,隨我去點兵,攻下碧天城!”
鎮國將軍與銀影,按計劃點兵八萬,先率五千騎兵逼近碧天城。鎮國將軍瘋了,銀影也瘋了,這是強攻,光天化日下的強攻。五千騎兵對上碧天城,刀與刀、劍與劍、兵與兵、肉身與肉身之搏!他們都瘋了,狂了,鎮國將軍與銀影兩個人全身是傷,血人一般,人擋殺人,神擋殺神,鬼擋殺鬼!
碧天城昨夜已清空,鎮國將軍與銀影二個血人帶着五千騎兵,滿腔悲憤,不等大軍抵達,硬破了城門,三王兵力大駭,沿城牆放燃料,火燒碧天城。所有作物全部燒光毀盡。
碧天城成了一片火城。鎮國將軍與銀影一身殺氣,揮刀殺掉所有的敗兵。殺到手軟!隨兵們目瞪口呆!鎮國將軍與銀影站在碧天城外,碧天城的火光沖天,正如鎮國將軍與銀影心中之火,他們兩人身上面上全是血,還在不停的順着戎裝與戰刀和劍,往下滴淌,見者觸目驚心!
兩人看着這碧天城的火光,夏日炎熱,熊熊烈火灼心灼身,兩人都陰沉着臉,如寒冰一般。
“點兵,一個時辰後,血攻南旺城!”鎮國將軍道。
林小寧醒來後,已是日出時分,梅子爲她梳理好頭髮,乾乾淨淨,沒有一絲散發。
林小寧走到院裡,而曾姑娘已在院中散着步,
曾姑娘一慣的華服在靈昌城是一抹動人的豔色,是最生動的旗幟。林小寧換上一身淡紫色的細棉布外套,是戰爭中的溫暖,是清清淡淡,柔柔和和的夏日裡的風。
林小寧擡頭呼吸着夏日的西南,溫熱潮溼的空氣,還有樹木與草的味道。卻有些心神不寧,不知道爲何。只覺得在溫熱潮溼的空氣中,透着肅穆,護院的兵,也是面色不對。
“安風!”林小寧叫道。
安風從院頂上躍下來:“小姐,我在。”
“怎麼了,今天怎麼覺得有些怪。”
“小姐,鎮國將軍與銀影去攻碧天城了。”安風答非所問。
“我是問你今天怎麼怪怪的,有什麼事情發生了?”
“小姐,鎮國將軍與銀影去攻碧天城了。”安風仍是這一句。
林小寧心裡開始發慌:“他呢,他怎麼沒去?”
“小姐,爺在住處。”
“他在住處?”
“是的小姐,爺在住處。”
“出什麼事了?”林小寧聲音有些變調。
“小姐……”安風低頭道,“爺去了,昨天夜裡。”
“放屁!”林小寧失色,“安風你瞎說什麼呢,胡言亂語。”
“小姐,銀影從桃村趕來時,在陽城遇刺,得其毛髮,被人用以巫蠱術,近身刺死了爺,爺已命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