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國將軍也覺得不錯,千里如風是他與寧王的坐騎,隨時跟着他們兩。
西北有大小白倒是不用擔心情報的速度,京城與西南再各放一隻小傢伙,好隨時送軍情,西南交通開放了,肉食不緊缺了,虧不了小傢伙。
於是,兩人四頭銀狼,風一樣離了桃村。
這樣的驚人物件,恨不能馬上用於軍事當中。但這物件製作起來並不難,初初時覺得難以相像,可真做好了,又覺得飛起來是全情合理。所以,這物件一定要秘密彙報,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到時就靠這物,可出奇制勝。西南的忘川河湍急,三王之兵在河對面也駐了密集的哨崗,生成怕這邊有什麼動作。若是以精兵帶着飛傘,就能穿過哨崗,殺掉哨兵,我軍再由對岸接應,以繩索渡河,大殺三王一個措手不及,打破僵局!
鎮國將軍坐在千里背上越想越興奮。
寧王仍留在桃村,因爲馬上十五了,林家棟就要回來,他想了解一下西北的情況後再進京。
鎮國將軍走的第二日,鄭老的孫女丟了!
鄭老一口氣沒上來,差點暈過去。
幾個老爺子、寧王與林小寧都去了鄭家,鄭老哭得老淚縱橫,精神頻臨崩潰,說話顛三倒四,根本說不出清楚。
黃姨娘也哭個不休,暈過去兩次。
林小寧開了兩服安神定驚的方子,鄭老與黃姨娘服下去後沉沉睡去。
小鄭師傅也是哭過的,雙眼有些紅腫。這個女兒長得像黃姨娘一樣好看。是個美人胚子。尤其是那眼睛,又大又水。雖然是女兒,還是庶女,但他與鄭老都是相當心疼的,對黃姨娘沒生兒子也沒半點怪罪,反正他還有兩個兒子,孫氏不好說,但黃姨娘年輕。以後還能再多生幾個兒子。
孫氏與小鄭師傅情緒相對穩定,衆人才聽明白,是下午時分被丫鬟抱着去玩時沒的,丫鬟與女兒都不見了。現在都晚上了,怕是遇上拍花子的。
寧王蹙眉道:“拍花子的不可能,桃村是個什麼地方,那等拍花子的,也是尋一些普通人家下手,你家丫鬟穿着打扮很是精緻,小小姐更是衣着貴富。拍花子的是傻的嗎?尋人要緊,繼續尋!”
鄭老服下藥後。睡了一個多時辰又被夢驚醒了,林小寧只好施針定驚。
林老爺子、魏老、方老都來了,守着鄭老安慰着。
林老爺子道:“鄭老頭,絕不是拍花子,搞不好是走迷了路,雨護衛帶人去尋了,雨護衛的身手是頂頂了不得的。莫要擔心!”
寧王很淡定:“放心,很快就能找着。”
鄭老癡癡呆呆的不言不語。
林小寧輕聲道:“鄭老,安雨是一等暗衛,最擅尋人隱匿之事,您老放心吧。”
孫氏也安慰着:“公公,雨護衛出手,定不會有事的,您放心吧。”
鄭老卻突然怒道:“你這個毒婦,你早就看不慣我寵愛黃氏的女兒,你心裡開心了是吧。”
孫氏聞言立刻號啕大哭起來,口中呼道:“冤枉啊,公公,太冤了……兒媳這樣想,天打雷劈啊,”
“滾,豪子,來,把這毒婦拉走,莫在我面前哭鬧。”鄭老吼道。
“公公,您疼靜兒,可更疼我的賜兒啊……兒媳有半分這想法,天打雷劈……”孫氏哭得都要背過氣去了。
小鄭師傅進來,把孫氏扯走了,孫氏的哭嚎聲遠了。
林小寧有些不自在,寧王淡定的坐着,三個老頭則一臉喜色。魏老甚至還說道:“唉唷,頭先嚇死我們了,你可終於能說出完整的話了,真好真好。”
這時張年來了,與寧王低語一句,寧王便道:“鄭老您好好休息一會,我與丫頭明日再來看你。”
三個老頭仍是留在屋裡陪着。
寧王與林小寧出了門,就跟着張年直奔前院。
正如寧王所說,安雨很快就找到了丫鬟,但已是一具冰冷的屍體,擺放在村外的山腳處,這座山不是荒山,有些許樹木,極爲遮擋視線。從村外磚、瓷窯下工的人根本不會拐到這兒來。
丫鬟的屍體擡進了鄭家前院的偏廳中,小鄭師傅坐在那兒大哭。
林小寧急道:“別哭那麼大聲,別驚動鄭老。”
寧王鎮定道:哭什麼,又不是你女兒的屍體,這事有些怪,等我們看看再說。
寧王與安雨把丫鬟的頭側了過來,可憐的丫鬟,腦後凹陷下去一塊,血肉模糊,應是多次棍擊致命。
“真狠真變態。”林小寧罵道。
“屍體周邊尋過了嗎?”寧王沉聲問道。
“尋過了,離屍體大約好幾裡,有一處隱蔽之地,發現一根帶血的木棍,及一攤血跡,棍子在這兒。但沒發現其它可疑痕跡,那裡應該是行兇之地。”安雨回答。
“丫頭,你去看看她身上有沒有其它的傷痕,我們迴避一下。”寧王道。
衆人退出偏廳,林小寧上前給屍體脫衣細細檢查一番,然後再爲那可憐的丫鬟穿戴整齊,一邊說道:“她的衣着裡外完好無損,身上也無任何傷痕……等等……”
衣胸口袋裡有些硬,林小寧手一掏,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張疊着的紙。
“都進來,都進來,有信!”林小寧喜道。
紙上寫着:後日寅時,兩萬兩匯豐錢莊銀票,百兩一張,油紙包好放到縣東郊河橋頭下的大石塊下,如何接人質,石塊下有信,若敢報官,小娃比她更慘!
這是綁票!付銀子女兒性命就無憂。小鄭師傅大鬆了一口氣,止住哭聲。
安雨沉吟:“勒索信,用這種方式給?”
寧王蹙眉道:“這事不對勁。”
林小寧道:“是的,如果是綁票,爲何綁孫女,不綁孫子呢,鄭老的孫女可是庶女啊,爲何賊人這麼篤定鄭家能出兩萬兩銀來贖一個女娃?這就是在京城也未必能爲一個庶女出兩萬銀的。”
寧王道:“我也正想着這些,感覺賊人是熟悉鄭家的,熟悉鄭家財力,也熟悉鄭家疼愛孫女,而且是認識丫鬟的,不然一個丫鬟,能抱着孩子到村外山中去,作什麼?”
“丫鬟帶着孩子去村外山中?”林小寧詫異道。
“當然,難道綁匪敢進村來把人綁去嗎,綁匪連勒索信都是放在屍體身上,說明他們沒那本事把信送到鄭家。更沒本事把避人耳目把抱着小孩的丫鬟虜出村。”
林小寧一聽豁然開朗:“對,沒錯,可是丫鬟抱孩子來這裡,說明是與賊人一夥的,可怎麼又被害呢。”
“正是這點讓我覺得古怪,丫鬟身上藏有勒索信,說明綁匪是知道我們要尋人,所以把人從行兇的隱蔽處移到山腳下,將信放在屍體身上。這樣來看,丫鬟不是他們一夥的。可若丫鬟不是一夥,那她一個丫鬟,帶孩子玩怎麼能玩到村外去,桃村地界可不小,鄭老家到村外,就是漢子走,也要走上不少時間。”寧王說道。
小鄭師傅驚奇的聽着。
寧王又道:“小鄭師傅,把你夫人帶來,去正廳,不要驚動他人,讓心腹下人去泡幾盅濃茶,好讓大家都醒醒神,慢慢想想可疑之處,這事怕是內鬼。”
小鄭師傅驚道:“大人,孫氏不可能做這樣的事的,孫氏絕不可能做這樣的事的。”
林小寧忙道:“小鄭師傅,不是說孫氏做的,”又壓低聲道,“許是府中下人與外人竄通……”
小鄭師傅恍然點點頭:“大人稍等。”
孫氏本來在靜兒丟事就哭了許久,被鄭老一罵,更是哭的眼睛都睜不開了,來了前院正廳,一杯濃茶下去,終於精神了些。
小鄭師傅每天去瓷窯上工,早出晚歸,對府中下人不太瞭解,孫氏管着全家,倒是天天接觸府中下人。可問了小半時辰的話,孫氏也沒說出任何有價值的事情。
寧王道:“搜府吧,所有下人屋中,仔細搜,張年安雨你們帶村民來辦。”
“等等,”孫氏突然道,“還有一事,好像是前日吧,有一個生臉婦人從黃姨娘院裡出來,村裡開荒,生臉的人多,我也沒當回事……”
黃姨娘也如鄭老一樣,早被夢驚醒了,在屋裡無聲的哭着,她並不擔心自己的女兒有事,她之前哭暈過去兩回,是氣的!她是又恨、又氣、又怕、又傷心,作孽啊,作孽啊!
當小鄭師傅一臉黑沉,咣地踢開她的屋門,拉她去前院問話時,她嚇得大叫道:“不是我,不是我的主意。”然後又暈了過去。
小鄭師傅扛着她就去了前院,扔在地上,等林小寧把黃姨娘弄醒後,看到丫鬟的屍體,差一點又暈過去。
好容易緩過氣來,就跪爬着抱着小鄭師傅的腿哀哀直哭,不用逼問,主動把事情說了個一清二楚。
事情非常簡單,那黃老漢託了一個婦人給她帶信,她出村見了黃老漢一面,黃老漢對她說想念外孫女,可鄭家不可能讓他進門的。他已不再賭了,現在外地做些小生意,還給外孫女買了個長命鎖,不過沒帶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