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一度花魁大選當真算得上是一件熱鬧非凡之事。
京城這種地方,最不缺的就是有錢人,再加之如今的花魁選舉因爲很多文人的參與,是以漸漸擺脫了那種僅僅只有低俗存在的外在,對於參選花魁的要求也是從相貌到才學,從外在到內在,都有了極大的要求。
不少文人黑客的漂染,使得這樣的盛會反倒成了一件雅事,而參加的也並非普通的風塵女子,其中不缺讓名門貴秀望塵莫及之輩。
而且,每年參加的並不僅僅只有京城本地的,外地那些有希望的也都會紛紛趕來參與,一旦奪下頭名,對於她們這樣出身的女子來說,無異於是一次改變命運的機會。
即使沒奪得頭名,只要夠出衆,同樣也將受益無窮,說不定會有異想不到的際遇改變命運。
正因爲如此,這才使得每年的選拔都那般吸引人心,參加的人數也是一年多過一年,這樣的事情想不火都難。
而對於今年這一界的花魁選舉,因爲正好初回相府,第一回在府裡頭聽下人們談起選舉中間的一些不爲人知的規矩,二則那個當選的花魁本身夠特別,所以符夏的印象極爲深刻,哪怕前世過去了那麼多年,仍然記憶猶新。
符夏唯獨沒想到的是,雲牧陽竟然想都不想便應了下來,還主動提出賭金全出,賭誰由她,贏了對半,輸了無需她理的好事來。
若是這般,符夏還看不明白雲牧陽對她的信任程度有多高的話,那她還真是太沒心沒肺了。
原本,她也是想着從誰那裡先誆一筆錢來大押一筆。反正今年的選拔已經快要開始,如此一來,打聽消息那邊剩餘要付的三千兩銀子便有了着落。
不過誆誰的錢都不是那麼容易的事,她這不是還沒有完全盤算好嗎,正好見雲牧陽如此仗義,倒也想着索性讓他跟着一起掙上一筆。
她向來不喜歡欠人家人情,總覺得人情這東西是不及時還清的話總歸不好。所以得了雲牧陽的人情後。便想着來個順手人情,一則解決了掙賭金的本錢問題,二則又能夠對着雲牧陽的這份好意安心踏實一些。
事情如此順利。她都根本不必費任何多餘的口舌去解釋說服什麼,也省去了不少事情。
她雖不願欠人情,但也不是那種太過糾結矯情之人,先不說這種買賣基本上是十拿十穩。既然雲牧陽自個願意賭、願意擔那樣的風險,她便不再多言其他。直接往下說正題便可。
把要賭的人選名字說道出來後,符夏並不過問雲牧陽準備拿多少銀子出來賭,她也不貪心,贏的錢足夠支付那筆尾款就成。
“月靈?”雲牧陽似是對這個名字不太有印象。想了好一會這才說道:“哦,我想起來了,此女本非京城青、樓的。應該是外地名妓特意爲了今年的選拔而過來的,前些日子好像是聽人議論過這個名字來着。那好。咱們就賭她贏下頭名!”
雲牧陽還真是沒有見過符夏所說的月靈,也不清楚此人到底長成什麼樣,有些什麼特別之外,不過既然符夏說她能夠奪魁,那麼就賭便是,一準錯不了。
“對了,你手頭上要解決的那件事大概需要多少銀兩?”很快,雲牧陽又道:“如果多的話,我就下多些注,趁着這次機會,你倒是正好把你所需要的這筆錢給掙回來。”
符夏不由得笑了笑,雲牧陽剛纔說把錢掙回來的那個人是“你”字,而不是“我”字,這還真是極爲照顧她的面子。
“就三千來兩吧,不算多,而且那月靈算是黑馬,賠率很高,你也不用下得太多。賭這種事,多少還是有些風險的,把握再大也不能夠動搖正事根本,在你不影響生意週轉的前提下拿出來一些閒錢就好。”
一通交流後,符夏與雲牧陽倒是漸漸熟了起來,說話什麼的也不需要刻意隱瞞,反正人家也不會多問其他不相干的事。
果然,聽到符夏的話後,雲牧陽根本問都沒問符夏爲何連賠率高低黑不黑馬什麼的都那般一清二楚,而是直接點頭應道:“那成,到時我會先讓人大概盤一下賬,不會影響到其他事。你平日裡也沒什麼旁的收支,這次除了那三千來兩以外,能夠再多掙些錢留着備用開銷也好。”
他說得很是從容,自然而然的便替符夏考慮打算起來。
符夏的處境,他很是清楚,而且像他這樣的人很有同感,所以往往需要花費的錢銀比一般人要多得多。沒有其他收支來源,可想而知符夏的日子過得有多艱難,正好趁着這次機會,他覺得可以讓符夏身上多備些銀兩纔好。
就在符夏與雲牧陽商量着下賭一事之際,四喜卻是在一處大宅院外頭等了好久。
跟着符瑤的轎子一路來到此外,可這裡壓根就不是什麼像是參加宴請赴約之地,極爲普通的宅院無法分辨所居何人。
而且轎子直接擡了進去,符瑤一直連面都沒有露過,進去好久也沒到半個人再出來。
四喜都等得有些不耐煩了,但都已經耽誤了這麼久的功夫,她不願意就此半途而廢。狠狠咬了咬牙,她就不信今日符瑤不出來了!
功夫不負苦心人,不知等了多久,宅院的門終於打開了一絲,從裡頭冒出個腦袋來察看了一會,片刻後又關了起來。
四喜立馬來了精神,更加小心的躲藏好卻是愈發專注的觀察着對面的一舉一動。
果然,不久之後門再次開了,從裡頭直接擡出了一頂轎子,出了門沒有絲毫的停留便往東邊離開。
四喜沒有動,心中卻是有了個底,因爲那頂轎子並不是三小姐的。不過轎子邊上跟着的一個婢女則眼熟得緊,正是表小姐姚玉瑩身旁的貼身丫環。
姚玉瑩從前經常來往相府的,所以四喜她們並不陌生,本想着已經知道此次三小姐出門見了誰,差不多可以離開了,不過片刻後四喜卻是再次改了主意。
四喜機靈得緊,見姚玉瑩的轎子走了後符瑤並沒有急着出來,因此也繼續在那兒貓着等。
大約兩柱香後,符瑤的轎子還是沒有出來,但宅院門口卻是來了另外一行人。
對於四喜來說,來人同樣也不陌生,隨着那幾人進入,那處院門再次緊閉起來,估計着這一時半會是出不來的。
“哎喲,看來寧王還真不是隨口胡扯呀!”四喜暗自嘀咕了一句,剛纔那騎馬而來的人不是三皇子沈靖還能是誰。
這三皇子跟三小姐倒真是越來越謹慎了,見個面都還弄那麼大一個坑,這是被寧王給抓包抓怕了吧。若不是她靈機沒有立馬離開,只怕還真是被他們給騙了過去。
在外頭又呆了約莫小半個時辰,四喜本以爲三皇子跟沈靖定然沒這麼早離開的,卻不想就在她準備先回相府的時候,宅院大門再次打了開來。
三皇子沈靖面無表情的走了出來,而符瑤竟是直接這般追了出來,臉上還帶着楚楚可憐的淚花。
不過,沈靖這一回卻並沒有任何憐惜之意,反倒是還十分嚴厲的呵斥了一句。
隔得有些遠,四喜自然聽不到沈靖說了什麼,但那話一出卻看到符瑤明顯愣在了原地,眼淚更加兇猛的滴落,但卻是不敢再去糾纏沈靖,眼睜睜的就那般看着沈靖翻身上馬快速離去。
吵架了嗎?四喜暗自揣測着,顯然有些想不太明白這兩人在裡頭鬧了什麼矛盾,竟然弄成這個樣子,也不怕這一前一後的追跑出來被人看到嗎?
片刻之後,符瑤也沒有再在此處久留,狠狠的抹了一把淚,全然沒了先前的嬌柔可惜上了轎子直接離開,看那方向應該是往相府無疑。
一直到此,四喜這纔不聲不響的離開了此外。
算着時辰,小姐那邊應該早就已經離開了開源當鋪,所以她也沒有再往那去。
等四喜回相府時,符瑤的轎子早就已經進去,四喜人後門入的,回惜夏閣後果然發現自家小姐早就已經回來了。
“小姐,開源當鋪的事情弄清楚了嗎?”四喜來不及喝口水便急急的進了小姐屋子。
“嗯,那邊沒事了,三小姐那邊你跟了那麼久纔回來,是不是大有發現?”符夏見四喜一臉喜滋滋的模樣,便知道那丫頭十有八九是發現了什麼有趣的事情。
四喜最是瞭解自家小姐,見其輕描淡寫的說當鋪那頭沒事了,那便是真沒什麼事,因而把主要的關注點自然而然地放到了她跟蹤符瑤一事上來。
雖然她還是頭一回跟蹤人做這種事,不過當真是極爲順便,一口氣將前前後後看到見到的人與事都說道了一遍。
……………
ps:除夕大年夜,親們都吃了團圓飯了沒有呀?掃雪在這裡祝大家過年快樂,闔家幸福!外頭炮竹響個不停,回老家過年就是這般熱鬧,年味十足,快樂無限,肚皮都撐得不行了,親們是不是也一樣呀,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