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喜並沒有夾雜自己的那些猜測,應該說的一字不少,不應該說的一字不多。至於這其中到底怎麼個回事,小姐自會琢磨考慮,不需要她來多言。
聽完四喜的講述,符夏沉默了片刻,而後這纔回過神來,讓四喜先行下去休息。
四喜能夠弄清這麼多已經實屬不易,看來符瑤這回倒是比着以前更加長多了不少的心,倒還知道順便弄一個姚玉瑩在前頭頂上一翻。
當然,姚玉瑩跟符瑤見面肯定也不是什麼閒聚,不然的話也不至於跑到那麼不起眼的宅院單獨見什麼面。
這兩個女人之間不僅隔着一個三皇子同時也隔着另一個五皇子,要知道姚玉瑩私底下也是對沈靖傾慕有加,同時又因爲家族的原因向來都覺得自己纔是最爲理想的五皇子妃人選。
但自打那閃太師府一事之後,姚玉瑩對符瑤也算是結下了大仇,連話都不曾再說過。
而這一次,這兩個人卻又偷偷摸摸的攪到了一起,指不定在暗中一起密議着什麼陰謀。
想到這,符夏不由得微微皺了皺眉,反正覺得這兩個女人都能夠摒棄前嫌攪到一起,肯定不是什麼好事。
至於沈靖跟符瑤兩個又搞點是什麼事,唱的是哪一齣,符夏倒是絲毫興趣都沒有,可惜沒法抓到實證,不然的話她當然不介意給這兩人來點雪上加霜。
次日,符夏稍微收拾了一下,便帶着小環如約前去赴太子妃之約。
禮貌是四喜準備好的,這丫頭倒是挺會替她省的,直接跑去找王管事。讓王管事從相府公中支的。如今她這月錢是沒法再往後預支,不過好歹是去見太子妃,總不能空着手去,好歹她身後還頂着相府二小姐的身份,所以由這種合理要求自然沒有任何的問題。
而事實上,如今符夏被賜婚,將成爲未來的寧王妃。得太子妃單獨宴請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相府就算有人心裡有想法也無用。總不可能連明面上的臉面都不去顧及。
太子妃那兒,符夏前世也是去過的,不過因爲沈靖一直跟沈旭走得近。明裡暗裡與太子的關係都要疏離一些,所以她自然而然也與太子妃交往得比較少。
但對於太子妃這人,符夏的印象還算可以,當年衆多皇子爭儲。太子做爲第一個被沈靖清除掉的拌腳石,下場比起沈旭來還算是輕的。不過對於對於太子而言,廢立再加終生圈禁,這其實比死還要磨滅一個人所有的希望。
在那樣的時候,太子妃本是有機會獨善其身。不過此女也算是有情有義,最終還是跟隨太子一併前往圈禁之地度過餘生。
單憑這一點,便足夠讓符夏對太子妃這人另眼相看。莫說是這一世根本不存在爭奪對立這樣的絕對不可相融,就算是前世。處在不同的立場爲死敵,卻也照樣不妨礙她心底裡頭對太子妃的尊重。
太子東宮守衛森嚴,但太子妃早早就派了人特意等候符夏的到來,一路皆有人接引順暢無比,根本不必擔心任何事由。
這樣的待遇當真是極爲重視。
看到太子妃的時候,符夏按照應有的規格朝着太子妃行禮,卻是被太子妃直接上前托住,親暱不已的示意她免禮便可。
“免禮,今日咱們就是聊聊家常,說說私已話,又不是什麼正式場合,用不着那般多的拘束之禮。”
太子妃親自領着符夏到一旁坐了下來,神色倒也當真自然得很。
符夏見狀,自是再次謝過,而後也不再多禮,待太子妃就坐之後便跟着坐了下來。
太子妃是個心思極敏之人,考慮此次她們之間頭一回單獨見面,直接讓人蓮塘畔景色優美之處擺上上好的糕點瓜果,沏上一壺香茗,邊賞景邊聊天,如此一來自然也就比着其他的接見方式要輕鬆自在得多。
更主要的是,這樣挨着坐一塊,下意識的也拉近了兩人之間的距離,於太子妃來說如此安排自是她最希望達成的效果。
“阿夏,我這般叫你可好?”太子妃親暱的說着:“雖然才見你兩回,不過之前可是早就聽我姑母提及過你的,也算得上是對你神交已久,平日裡我在東宮也沒什麼能夠說得上話的人,很早前便想好好跟你一起說道說道來着。”
“太子妃如此說,實在是折煞了阿夏,能夠得太子妃垂青,是阿夏的福氣。”
符夏自然也知道太子妃如此舉止言辭肯定絕大部分是客套話,這種主動放低身姿的示好顯然是有着另外一層特別的理由在其中。
她也知道,太子妃的姑姑便是江家如今的主母、太子的舅母戚氏,戚氏將她對上姚家的那些事情說道給太子妃聽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不過,就憑那些當然不可能真如太子妃所言,讓其對她有什麼神交已久的之類,她是很有自知之明的,太子妃之所以這般最爲主要的還是衝着寧塵逍而去,畢竟她如今掛了個未來太子妃的頭銜,哪怕只是個花衣架子,但也架不住人家其他的想法與打算。
“你呀,可別以爲我說的是客氣話,這東宮裡頭的日子看着風光,實則比哪裡都無趣得緊,而且想找個能夠好好說話的人還真是不容易。”
太子妃笑笑着看向符夏,繼續說道:“這裡頭的人呀,要麼便是什麼都不敢跟我說,要麼便是滿口胡話,說什麼都沒意思還真不如不說。時日短倒還不覺得,時日長了,你便會覺得那是一件多麼可怕的事情。”
“太子妃的話,阿夏明白。太子妃身份貴重,有的時候有得必有失,這也是再所難免的。”
符夏簡單迴應了一句,倒也算是心裡話。
聽到符夏這般說,太子妃臉上的笑容愈發的深了起來,連連點了點頭:“我早就說了,你跟我必定脾氣相投,想法相近,果然不假。”
符夏微微笑了笑,算是迴應了太子妃的話,其他倒是並沒多言。
她並不太清楚今日太子妃叫她過來有沒有什麼具體的事宜,所以能夠少說便儘量少說,等着人家說道便是。
而且,她還接了寧塵逍的活,到時要把太子妃跟她說過的話一五一實全都告訴寧塵逍的,少說幾句也好,省得到時太多了記不下。
好在她想得還算周全,今日並沒有帶四喜或者其他人同行,而是將小環帶到了身旁,提前也交代過了,讓其好生聽着記着,省得到時寧塵逍對她的活計表示質疑。
“對了阿夏,你快滿十五了吧?”太子妃並不介意符夏迴應之上是否熱情,如同想到了什麼,自然而然的提到了另外的話題:“及笄之禮可有好生準備?”
“承蒙太子妃關心,阿夏再有一個來月便滿十五,至於及笄之禮這些,到時相府應該會有安排吧,我也不太清楚,也不需要我來操心什麼的。”
符夏如實說道:“太子妃,您也知道我在相府只不過是名庶女罷了,有些事情並不是那麼重要的。”
“庶女又如何?你可是皇上親自賜了婚的未來寧王妃,你的及笄禮當然得好生準備,豈能當個可有可無的小事不去在意?”
太子妃微微皺了皺眉道:“等到及笄禮後,你跟寧王的婚事便得正式開始商議,選出吉日,定下婚期,好生籌備婚禮!如今你的事代表的可不僅僅只是相府,更加也代表着寧王府的臉面,所以及笄這樣的大事肯定是不能夠忽視的。”
不等符夏迴應,太子妃卻是擡手擺了擺又道:“你的情況我多少也是知道一些的,也知道有些事情你自個出面並不方便。這樣,此事你莫要擔心,到時我自會替你做主,讓你的及笄之禮得到應有的重視與隆重!”
“太子妃,您的好意阿夏心領了,不過阿夏向來並不在意這些……”
符夏的話還沒說完,太子妃卻很是肯定的打斷道:“以前你若不在意倒也罷了,可如今就算不在意也得撿起心來在意纔是。要知道,將來你嫁入寧王府的話,許多事情並不是你在不在意就可以的。”
“阿夏,我知道你很聰明,不過畢竟年紀還小,有些事情沒有經歷過並不清楚,等你到了我這個年紀的時候自然就會明白的。”
太子妃語重心長地說道:“記住了,不論如何,在相府也好,還是將來在寧王府也好,你的身份地位以及所受重視的程度,絕大多數時候都取決於你自己如何打理,這些對你自個來說都是至關重要的,可是不能輕視大意半分,不然的話吃虧的還是你自已。”
這幾句話,太子妃說得極爲誠懇,一副完全發自於替符夏着想的模樣,根本不容符夏推辭。
甚至於,太子妃還明確表示,她明日便會讓人給符相私底下提個醒,讓其把符夏的及笄禮放到最爲重要的關注程度之上,並且到時她會親自出席,做爲符夏的成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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