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鴛鴦自從死後,就一直渾渾噩噩的,腦子裡除了迴盪那段死前的經歷。
可是,也僅僅是這個樣子而已。除此之外,一切記憶都是模糊的,似是而非,哪怕就是那個曾經似乎和自己極其好的堂妹劉青鸞,也是模模糊糊的。
連灩熙瞧着那張哀傷美麗的臉,心裡不是說不同情。
但是同情歸同情,她有心卻沒那個能力。
連珏不日就要前往上京,自己現在可以說是自身難保,而且還要想法子將方氏移到安全的地方。在這樣的節骨眼上,她如何有那個功夫去管別人的事情?
“你這事情,想讓我們幫忙,那也要等一等,現在真不是時候。”古奇還是比較瞭解連灩熙現在的境況,所以對於這事情,也瞭解的多一些。
“嗚嗚~”劉鴛鴦到底還是個小姑娘,現在又失去了很多記憶,此時自然是各種的無助傷感。
古奇是最見不得女孩子哭了,不管是人是鬼。他飄到劉鴛鴦身邊,無奈的嘆氣說:“別哭了別哭了,這有什麼好哭的?”
連灩熙緩緩擡頭,看着那哭的梨花帶雨的劉鴛鴦,不可否認,她和那青鸞,長的還真是像。
其實細細想來,這事情真的是有很多的蹊蹺。由於自己對劉府不瞭解,所以在回來的路上和上官氏聊天的時候,特意詢問了一些。論理,劉知府死了一個侄女,這事情怎麼可能到現在都無人知曉?
而且,這人死的地方還是劉府中的後花園,這要是按照古奇的說法,那就鐵定是一起謀殺。
其實這深宅大院之中,有些辛秘髒事,可說是極其正常的。各大府邸都掩藏着,也實屬尋常。可是,這府中死了個親戚,而且還是位待嫁的花季少女,現在瞧劉府的狀態,倘若劉鴛鴦說的是實話,那麼劉府如此遮掩,爲的是什麼?
“好了,劉姐姐莫要難過了。”連灩熙說道。“你這事情,我就算要幫,也要給我時間吧?想要明日或者後日立馬就得到答案,這我可沒有能力的。”
“連姑娘,我雖然不記得事情了,可該懂的道理也是懂的,我瞧得出,你這日子過的也不算舒心。”劉鴛鴦此時的情緒已經穩定多了,“我只求,您能幫我把那鞋子找到,然後送到我表哥那兒。”
“劉姑娘,我們也很想幫你,但是你到現在都不知道你表哥是誰,而且那鞋子也沒有找到。這讓灩熙怎麼幫?”古奇鬱悶的問道,這姑娘是不是還在糊塗中?
連灩熙想了想,開口道:“好了,你也莫要求我,這事情你和古奇,且先去鄉下的別院看看那兒住的劉鴛鴦,再說吧。”她也是有些煩了,本來嘛,自己去參加這茶話會,心裡是想能夠多認識些人,就算不能結交到什麼手帕交,至少也混個臉熟。到底以後這些社交的場所自己都是不得不去的。連灩熙可不希望還像上輩子那樣,真是像坐牢一樣,住到連府以後,就是深宅大院,根本就沒有出來的可能。而且,還要被迫學習那些東西。
古奇覺得連灩熙提出這個要求,還是挺對的,這劉鴛鴦此時心心念着她的表哥,其他事情都給忽略了。
兩鬼魂有了目標,自然是要立馬去查看,匆匆告別了蘇?,古奇和劉鴛鴦就結伴去了鄉下。
連灩熙這纔算是真的休息,窗前的琉璃盞內蠟燭已經要燃盡了,可她卻一點也不困。方氏的事情,不知道能不能像自己想的那樣順利……
她這次設計的事情,若是換做尋常,這還真不好辦。
連珏雖然極其信這鬼神之事,可李氏卻並不如何相信。所以讓緣慧師太以尋找有緣人爲由,將方氏給待到蓮月庵,這難度真不算小。
可此時李氏心裡是恨極了方氏,且想到方氏這會子已經有了五個月的身孕,大夫過來瞧也都說是安穩的很,萬一老爺一激動,將這個不要臉的狐狸精給帶到上京,這可怎麼辦?
雖然說連老爺目前還沒有這樣的想法,畢竟這一個人出門在外的,帶個有身孕的妾室,這會有樂趣?
但是,李氏這時候已經被嫉妒衝昏了頭,只擔心方氏不能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生孩子,就連平常的判斷力也消失了。
因此現在的李氏覺得將方氏給隔離在連珏眼前,這是十分重要的。雖然說去蓮月庵,也不記得那緣慧師太就認爲這是她的有緣人。她深深明白有錢能使鬼推磨的道理,若是想讓方氏成爲緣慧師太的有緣人,讓其在那師太的身邊呆着,在蓮月庵久居,還是有些可能的。
有了如此的想法,李氏就開始操作這件事情,當即就派了自己的心腹丫鬟海潮去了蓮月庵。
殊不知,那送去的銀錢一半,都最終讓連灩熙買了安胎藥給方氏。
而與此同時,琳琅已經按着連灩熙昨日的囑咐,又做了幾枚鮮花簪子。
“姑娘,我給你做了那麼多簪子,你怎麼還要啊?”
“琳琅!”海棠見這小丫頭說話沒個規矩,很是嚴厲的叫道,“對待姑娘,怎能如此無理?”
琳琅很是無辜的看向連灩熙,水靈靈的眼眸立馬籠罩一層水霧,帶着膽怯,小聲的說:“琳琅知錯了,請姑娘懲罰。”
連灩熙放下手中的繡花針,有些無奈的說:“我什麼時候說要懲罰你了?既然知道錯了,下次改就是了,索性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不過,我讓你做這鮮花簪子,自然有我的用意,你若是想知道,就幫我辦這件事情。”
琳琅雖然膽小,卻也是個聰明的,當下就明白姑娘根本沒想罰自己,心下歡喜着,立馬就點頭說好,隨後又說道:“姑娘讓我辦什麼事情?”
連灩熙淺笑着從琳琅手中接過那籃子裡的鮮花簪子,仔細看了看,對海棠說到:“我記得屋子裡還有幾個小錦盒,且先拿來。”
海棠福了福身子,轉身去尋那錦盒。
沒一會兒,她就拿着幾個錦盒出來了:“姑娘,屋子裡的錦盒就這幾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