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黃小淑的話,黃子平瞬間徹底的平靜了下來。
黃小淑說的有道理啊,確實見過了許多看上去是真,最後證實是假的事情了,不能亂下判斷。先就按照她的意見來看待事態發展吧!
黃子平道:“你忙自己的吧,這邊的事我會搞定。”
“我這邊沒問題,我會辦好。”
“行,我回去錄口供,然後吃點東西,今晚在醫院過,看看張寶妮能不能挺過去。”
“我想問,如果中間出問題,她的情況惡化,換你上,不能救回來嗎?”
“手術本身很成功,現在看的是她自己應對這個手術帶來的傷害的能力,醫生幫不了忙。”
“知道了,節哀。”
“你什麼意思?覺得她不行嗎?”
“不知道,希望行。”
嘟嘟,電話中斷,黃子平做了一個讓出租車走的手勢,他自己亦往回走,回醫院找警察錄口供,然後去飯堂吃東西,再回到重症監護室外面。
遠近都掃了一眼,發現大部分警察都已經離開,只留下兩個坐在監護室右邊的排椅玩手機。白九和黃重坐在左邊的排椅,另外樓梯口和電梯口都還有兩個手下,總共八個人一起看守,似乎是有點少。
黃子平走過去問白九:“怎麼人那麼少?”
白九站起來,湊近黃子平小聲道:“不少了,天台還有兩個,樓下兩個。這上面四個加上我和黃重,以及警察,人數上沒問題。不過有個情況要防,進出重症監護室的醫護人員我們都不認識,不知道都對不對。”
這是個問題,黃子平想了想道:“我找值班主任,讓他派個醫生盯着。”
“這樣就可以了,你找完了人去找個地方休息吧,人醒了我第一時間告訴你。”
“張山峰和歐陽斌呢?”
“張山峰剛走,說晚點過來。歐陽律師直接走的,他沒跟你說嗎?”
黃子平搖頭,轉身走人,結果沒走幾步就看見白三奇從電梯出來:“子平啊,我這忙了一天才空閒下來,來遲了,不怪我吧?”
黃子平道:“你來的正好,幫忙找值重症的主任,讓他派個人在外面盯着,我怕有對張寶妮不利的人裝成醫護人員混進裡面。”
“不會吧?”
“以防萬一。”
“這……”白三奇欲言又止,“子平你別怪我多事,我真的很想知道你們到底發生什麼事?又被敵人搞嗎?”
“現在還不清楚。”
“哎,多事之秋,你自己保重吧,我去找主任。”
“謝謝。”
白三奇又坐電梯走了黃子平纔在走廊另一頭找了個空病房進去。把門關閉,坐在牀上看着手機,他很希望能等到段夢瑩主動打過來。很可惜,等到迷迷糊糊睡了過去都沒有等到,別說是段夢瑩,即便是尤雪都沒有再打過來。
被噩夢嚇醒,看看時間,已經凌晨三點鐘,黃子平趕緊開門出去。
白九和黃重他們,以及警察都還在外面,區別是兩個警察相互靠着睡了過去,而白九和黃重他們仍然對工作很認真負責。雖然明知道白九沒有主動找自己,就等於張寶妮還沒有消息。但黃子平還是走了過去,在白九和黃重的中間坐下來,問了一句有消息沒有?
白九搖頭,然後道:“老闆你不睡了?”
黃子平哎了一聲:“睡不好,這外面有什麼特別情況沒有?”
“沒,很安靜,你這邊呢?”
“沒情況。”
“段小姐到底搞什麼鬼?”
“我想去酒店看看,黃重你陪我去一趟。”
黃重答應下來,跟白九要了車鑰匙,離開酒店。
不用幾分鐘,黃子平和黃重來到酒店,給張山峰打了一個電話,立刻有大堂經理出來帶着上房間,打開門。
黃子平彎腰避過警戒帶走進房間,打開燈。
仍然能看見地上的血跡,沒有被清理過,現場保持原樣。
嗅着那血腥的味道,黃子平心裡好不舒服,那可是張寶妮的血,還流了那麼多,希望她能挺過去。
小心翼翼跨過血跡走進了裡面,能看清楚這是個不大不小的房間,明顯被徹底翻過了一遍,有點亂、有點空,張寶妮的包、衣服和一些隨身物品應該都已經被警察帶走調查了!
廁所、浴室、陽臺黃子平都看了一遍,沒什麼特別。
連垃圾桶都翻了,真是乾乾淨淨,什麼東西都沒有留下來。
白來了!
黃子平不太甘心,他讓大堂經理帶他去監控室,把監控調出來一遍一遍的看。胖子說的一點都沒錯,確實段夢瑩走的很慌張,跌跌碰碰往電梯走。在電梯裡面的時候都很慌張,而且還打了一個電話,不知道給誰打,只說了二十秒,電梯門一開她就匆忙掛斷跑出去。
而胖子也是叫過她,看着她進了電梯,又愣了有半分鐘才推開張寶妮的房間門。
黃重也有看監控,他道:“老闆,我能說幾句話麼?”
黃子平嗯了一聲:“我又沒封住你的嘴巴。”
“如果段小姐是冤枉的,估計問題就出在段小姐跑出來到胖子推門這中間的時間。”
“你覺得是不是冤枉的?”
“不好說。”
“那你說的廢話,我不知道?”
“對不起。”
“我沒生氣,就是覺得煩躁,總是發生這樣那樣的事,才空閒下來多久?又來。”
“生活大概就是這樣吧!”
黃子平沒再說話,繼續反反覆覆看監控,想找出些有用信息來,結果是找不到,段夢瑩確實走的非常可疑。
不經不覺,五點鐘,如果是夏天,這個時間外面已經天矇矇亮。
因爲是深冬的緣故,外面仍然漆黑一片,就在這種漆黑的伴隨中,黃子平和黃重離開了酒店。
經過一個早餐廳時,黃子平讓黃重停車進去買十份早餐,他自己在車裡等着。
然而等了不到兩分鐘,白九來電話說了一個很悲劇的事情,黃子平趕緊打開車窗對外面喊:“重,早餐不要了,快回來,我們馬上回中心醫院。”
經過黃小淑和白九他們的訓練,黃重的反應速度和行動速度都已經非常迅速,聽見黃子平喊,立刻跑回車裡、開車。
回到中心醫院重症監護室外面,一眼看見許多醫護人員,幾乎塞死了道路。黃子平撥開他們,看見重症監護室的大門打開着,他快步走進去找到白九問:“人呢?控制起來沒有?”
白九身上有血,手臂上有傷,一名小護士正在幫他處理着,他道:“自殺了,在裡面。”
黃子平順着白九手指的方向看過去,那是張寶妮所處的房間,就在門口往裡不到兩米的地上躺着一個身穿運動服的男人,他手裡還握着一把手術剪刀,剛剛他就是用這把剪刀刺傷了白九。他自殺則應該是死於毒藥,他口吐黑血,整張臉也是發黑的顏色。
往牀上看了一眼,張寶妮沒什麼動靜。
看看監測儀器反饋出來的數據,雖然生命體徵微弱,但剛剛應該是沒有受到傷害。
黃子平這才舒了一口氣繼續問白九:“具體怎麼回事?人是怎麼進來的?”
“是躺在病牀車上進來的,說是需要急救的病人。結果進去不久,裡面就尖叫着跑出來一名護士。我進去看,地上躺着兩個醫生三個護士,都暈了過去。”白九指指站在身側的幾個醫護人員,“就他們。那個穿運動服的傢伙當時剛進張寶妮的病房,我和他打起來,他刺到我,我也斷了他幾根肋骨,然後他就把自己毒死了……”
“毒藥一早含在嘴裡的嗎?”
“是這樣。”
正說着,外面來了七八個警察,先把醫護人員趕出去,隨後也打算把黃子平趕出去。黃子平沒管他們,反而走進張寶妮的病房,蹲在穿運動服那個傢伙的身旁,翻他衣服的口袋。警察見這情況意見很大,說黃子平破壞現場,想拉住黃子平,但反被黃重帶着幾個人拉住,幾乎起衝突。
從運動服的內口袋,黃子平翻到一個錢包,裡面有身份證。再翻了翻,拿出一隻小巧的手機來,翻了通話記錄,近兩個小時就打了一個電話。黃子平用自己的手機拍了一張照,然後看短信,有短信進來,轉賬記錄,兩百萬,同樣拍下來。當時衝突升級了,黃重他們和警察推搡起來,警察緊張的甚至已經把槍拿出來。
面對槍的警告,黃子平仍然繼續翻,從錢包拿出一張身份證拍照,然後才把錢包一丟,對警察大吼道:“幹什麼?掏什麼槍?你們留了兩個人在這裡,結果什麼都防不住。如果不是我的人,張寶妮不是要死了嗎?媽的,你們靠不住,我們還不能用自己的辦法找兇手嗎?”
警察們被黃子平這麼一說,無以反駁,確實工作失誤,要不是白九,張寶妮真要掛掉。
“夠了,別再用槍指着我的人。”
“你出來。”
“我不出如何?你做你的工作,我就看着。”黃子平示意黃重出去,他自己和白九留下來。
警察不敢得罪黃子平,所以選擇了妥協,魚貫進入,展開自己的工作,對現場進行偵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