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自己左右而言他,不給實際答應,周妍亦能想到自己的內心真實想法,所以黃子平乾脆挑了合作:“行,合作。”
周妍一愣,雖然很希望是這答案。但從心裡面說,她仍然對黃子平有所懷疑。現在到她爲難了,她想了好一陣才道:“求之不得,那你去弄清楚吧!”
黃子平呵呵了兩聲:“周小姐,我發現你使喚起人來很順手,你的事爲何不自己去弄清楚?要我去,我還要繼續證明嗎?我沒這空。你自己去吧,等你弄清楚了,手裡有了情報,我們再進行分析,找個辦法出來把敵人消滅,不管這個敵人是八夜會還是周步芳。”
“既然合作,你就得出力,不分彼此。”
“拜託,我去做了這件事,你掌握了幕後黑手以後反悔,我找誰哭去?你自己的情報部門不行,你要我來,真的就是使喚,我沒辦法答應你。”
“你什麼都不做,我怎麼相信你?”周妍瞪着眼睛,“黃先生,我已經很有誠意,我希望你也給點誠意,不用多,就一點。”
“說的很好聽。”黃子平鼓掌,“你真有誠意嗎?你繼續說,繼續吹。”
“我想不通爲何周步芳要對付我的公司,這對他有什麼好處?”
“對他的好處是,因爲他這樣對付你們,對我好處大,所以你們會懷疑我,就像現在。然後就是,我和你打起來,他趁我病要我命,順帶也要你的命。或許還有,就是我和你打起來的時候,他會收買你,一起消滅我。他什麼都不要,只要消滅我,最終我的東西,你這邊接收。很明顯了好不好?”
“既然這樣,你就不怕我和他合作?”
“反正都是敵人,早有過預計。你合作就合作唄,我怕什麼?你們有盟友,我就沒有?我人品那麼差?”
“就是沒得談對嗎?”
“我就沒想談,再見!”
“我給你錢行不行?”
“等於僱傭我的情報部門嗎?”
“隨便你想,你開個價。”
“錢我不缺。要不這樣,你把身上的衣服去掉,上街跑一圈,我一分錢不要,而且兩天內給你找到證據。”
周妍聽了黃子平的話真是氣不打一處來,但她還能忍住。坦克女就不行了,嘩地拍着桌子道:“黃先生你說這話太過分了,我要你向我老闆道歉。”
小吉想答話,黃子平阻止了她,自己對坦克女道:“你算什麼東西?護主也得先問問你主子是不是需要。你問,現在就問,問她要不要我道歉。”黃子平目光落在周妍身上,“要嗎?說一句,我肯定滿足你。”
周妍不言語,不敢說要,因爲現在的情況已經很糟糕,到底誰搞造福百姓大藥房都沒搞清楚,別說應對。對方顯然還有後招,這時候後院不能出事。如果這時候把黃子平得罪透,他再搞個落井下石,自己會完全沒有活路可走。何必?還是忍忍吧!
見周妍沒表示,坦克女不敢再說什麼,只是狠狠瞪着眼睛。
出了門,上了車,小吉問黃子平:“老闆,周妍要談,又不談成是什麼意思?冷靜下再聯繫你?”
黃子平道:“她只是想確定到底是不是我,現在她更亂了。”
“搞不懂,是我的話,我不會談,是與不是有什麼關係?該怎麼應對還怎麼應對。”
“對我們這邊來說是這樣,但現在他們相對於我們要弱小,要有所顧忌。比如原來的我,各種吃虧,吃的弱小虧,不敢自己去做,只能在中間找利益,拉東打西,生怕自己被東西兩邊一起打。周妍這個人的冒險精神不多,比較求穩,所以我算是能能理解她的行爲。”
“現在怎麼辦?還要做點什麼,拖時間嗎?”
“不用,我們不介意她知道,只是她知道的越遲對我們越有利而已。”
“周步芳呢?”
“我還在想,按正常情況,這傢伙肯定插手。就看怎麼插吧,這是我們的地盤,而且是商業戰爭,他有可能鞭長莫及。”
“已經幾天,時機稍縱即逝,他現在還不插手,會不會有別的想法?”
“有可能,比如等事情更明朗以後,落石能一下砸死人的時候,不然除非他閒的蛋痛。”
“不知道你們到底怎麼搞,你們思想爲何那麼複雜?”
“你以爲我願意?你以爲我腦袋不痛?我也喜歡簡單,可想法簡單要吃大虧……”黃子平打開車窗,給自己點上一根菸,問後面的老美子和白九,“韓國佬他們那邊有什麼消息?沒發現什麼不對勁的事情吧?”
白九道:“暫時沒有。”
黃子平哦了一聲道:“這幾天都這樣,都要提供保護。現在我們也過去,我暫時不回家住。”
老美子道:“周妍沒確定是我們,她不敢吧?即便確定了……”
“周步芳呢?我們現在做的這種計劃,讓周妍誤以爲是周步芳搞的造福百姓大藥房,挑起我們之間的戰爭。周步芳難道就不能將計就計抓我們的人,讓我們誤以爲是周妍,而去和周妍戰鬥?借刀殺人?就一招,但這招很毒辣,不得不防。”黃子平笑了下,“我還得感謝周妍今晚約我談,不然我還沒想那麼多。”
老美子是不善思考的人,不再言語,白九還有問題:“其他人要保護起來嗎?”
黃子平道:“誰?”
“諾諾他們。”
“不要,周步芳輕易不敢,除非瘋了,只有抓我身邊的人才更直接。”
“那……你家裡人?”
“他和宮本一樣,他更有道義,和殺手一樣,不然早做了……”
半小時後,黃子平來到凱旋門花園,在客廳見到丁丁、遙遙、段夢瑩和尤雪。
剛坐下,尤雪問黃子平:“周妍說了什麼?”
黃子平道:“試探,廢話居多。”
“結果。”
“她現在應該更亂了,更不敢確定是不是我們。”
“你有什麼想法?”
“誤導她嗎?”看尤雪點了頭,黃子平才道,“不要了吧,我想過這事,我們行動起來了不是逼迫周步芳應對,就是倒逼她自己調整策略,這對我們都不利。還是按計劃來好,每天增加一點壓力,直到他們被壓死。”
“你帶那麼多人來是打算在這裡了?”
“嗯。”黃子平對丁丁道,“丁丁你和白九一組,你跟夢瑩。遙遙你和老美子一組,你跟我丈母孃,安全起見,再帶兩個張大山的人。我自己嘛,小吉和韓國佬跟我。海狗在研究室,黃重和小江他們不要出來,但不能做些亂七八糟的事,要時刻保持着備戰的狀態。”
段夢瑩道:“老金呢?”
黃子平一拍腦袋:“差點忘了。”
小吉道:“讓黃重和小江去吧,然後儘量讓老金和肖恩一起出入,這樣更安全。”
黃子平取納了小吉的建議,讓小吉去安排。
這一晚黃子平就在自己丈母孃家住下來,睡的段夢瑩的房間,一覺到大天亮。
吃完早餐出門,小吉開車,韓國佬坐副駕,黃子平坐後座。他給張山峰打了個電話,讓張山峰在東方大酒店空個新聞發佈室出來,邀請媒體下午四點鐘進場,正式對外公佈慈善基金會的成立事宜。
到了醫院,黃子平着手接診,十一點半結束出門。
上了車,小吉把一大疊資料遞給黃子平,那是段夢瑩親自挑的幾個貧苦小學和孤兒院、養老院的資料,都在六門縣的鄉鎮。小吉開車往六門縣走,黃子平邊看資料,邊在想,是不是來得及和他們談?是一起談還是一家一家單獨談?問了下小吉和韓國佬的意見,他們說單獨談比較好。
好吧,單獨談,五家,去到六門縣得十二點多,三點鐘得回來,只有兩個多小時,不知道是不是夠用。
十二點二十分,黃子平先來到六門縣十八巷鄉的一所小學。
下了車,擡頭看學校的大門,破舊的令人心酸。
看進裡面,能看見兩座三層大樓,應該都建於三十年前,外層沒有批蕩,長滿了青苔,還有一些芒草。
因爲是下課時間,裡面很安靜,看不見一個學生,只有兩條狗在遠處打鬧着。
看了半天,黃子平才找到辦公室的所在位置,就在左邊大樓的角落,門已經掉色的很厲害。推開門,裡面有一個五十多歲,戴眼鏡的男人,應該是老師,正批改着成績單。看見人進來,這名老師停止了自己的工作站起來,很禮貌的問黃子平他們找誰?
黃子平道:“老師你好,我來找你們學校領導談點資助的事。”
老師眼裡一陣閃光:“我就是領導,我是校長,你們什麼部門還是什麼機構下來的嗎?”
額,這是校長?校長都得上課?好吧,窮學校估計一纔多用也是無奈:“我暫時沒有機構,下午才成立,我本身是醫生,也做些投資,算是半個企業家。”
“請坐、請坐,我給你們泡茶。”
“謝謝。”黃子平四周看看,有個毛坐的位置,辦公室就五十平左右,擺了十二張辦公桌以後就剩通道,只能隨便找了張辦公椅,在通道坐下,“校長貴姓?”
“小姓江。”
“你們學校幾個老師?”
“連我一起十一個,我一家大小都在呢,我女兒和女婿都是教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