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必要再隱瞞我去過陰曹地府的事情,我決定將事情說出來。
於是,就在這個飯桌上,我對着劉隋和李響,說出了自己這一段讓人匪夷所思的經歷。
我從遭遇狐妖過後開始說,再說十四年慘案,再說陰曹地府,再說遇到那位判官,接着說判官將我帶回學校,並幫我逆改生死的事。
這一大段我說的太急,以至於說完之後氣喘吁吁。而聽了我這段話以後,李響這小子張大了能塞下雞蛋的嘴巴,滿臉的不可思議。一旁的劉隋同樣不停皺眉頭,那張冰冷的臉上,變得更加的怪異。
我說完,急匆匆的喝了一口水,隨後看着劉隋,等他說點什麼。
李響這傢伙卻率先站了起來,身體搖搖晃晃,看上去都有些飄飄然了:“李.曦,你告訴我,我現在是不是在做夢?”
我一拳頭朝李響的胸口打去,打的他唉呀媽呀一聲。李響坐到了椅子上,又爬起來說:“好痛,我不是在做夢。那麼,就是你小子在做夢?”
說話間,李響一巴掌就要朝我臉上扇過來。我頓時一愣,一旁的劉隋率先出手,狠狠將李響的手給抓住,並甩開。
我看了看李響的表情,這傢伙好像徹底的懵了。
不過也是,畢竟李響只是個普通人,表情誇張點也正常。我沒理會他,而是看向劉隋。
劉隋的臉上,第一次出現了認真:“你能在地府中有這樣一段奇遇,也算得上是造化啊。只不過,你確定那個判官是因爲我,才救你的?”
我看着劉隋,再重複了一遍:“他首先看到我腰間的符咒,最後詢問我符咒是誰畫的。當我說出你的名字之後,他整張臉都變了,還非要我帶着他來找你。然後,我們到了學校,他幫我逆改生死。”
劉隋皺起了眉頭,站起身在餐桌前踱步。不一會,他猛的一回頭,對我說:“我畫在你身上那個符咒,確實是我們家族獨有的。而這世上,認識這個符咒的人,絕不會超過十人,符咒由我老爹親自交給我。”
說到這,劉隋的表情居然變得非常的奇怪。透着一絲驚恐,又顯得無比的矛盾。在我的心裡,劉隋一直是一個無比冷靜的人,冷靜的就像是一匹狼。他這樣的表情,讓我非常意外。
看來劉隋對於他的老爹,有着一段非常深厚的感情。
難道,我真的猜對了?救我的那個判官,正是劉隋的父親?對了,那位判官也姓劉。
“他長什麼樣?”我愣神間,劉隋恢復了平靜,很是冷漠的問我。
我陷入了回憶,並將老頭的模樣形容了出來。我在說話的時候,仔細的盯着劉隋。只見他的臉上的表情在不停的變化着,就好像是在變臉一般。等我說完以後,劉隋的雙拳握的咔咔作響。
突然,他一聲不吭的朝我走了過來,一伸手將判官筆交到了我的手裡。
我木訥的接過判官筆,有些擔憂的看着劉隋。而劉隋,這時轉過身走出了餐館。
我和李響隨後離開,回到宿舍的時候,我心裡有些忐忑。
對於這隻判官筆,我心裡其實有些明白了。那個老頭讓我盯着劉隋,他之所以肯定我一定能盯得住劉隋,正是因爲這隻判官筆啊。他給了我這支判官筆,相當於給了我把持,讓我有盯住劉隋的能力。
不過我實在是不知道,這一切究竟是福是禍。
回到宿舍裡的時候,天色已經有些黑了。突然之間,我又想起那幾個夜晚出現在我牀前的兩個人。一人是趙璐璐,一人是朱宏。而我的性命,也是被他們給害的。
這個夜晚,註定也是一個不平靜的夜晚。
進了宿舍,我打開了燈,仔仔細細的盯着手中的判官筆看。這隻判官筆,其實就是一支大一點的毛筆而已。這玩意拿在我手上,好像也沒什麼用,因爲我壓根不知道怎麼用啊。
我琢磨了半天也琢磨不出來,便放下判官筆,又拿起我那本鬼術看了起來。同樣是看了兩眼,覺得異常的枯燥,我又把書給放下了。
躺在牀上,我開始胡思亂想。自從十八歲生日以後,我經歷了很多的事情。並且還死過了一次。一路上經歷了這麼多的事情,我的心性早已經不同以往。對於我這個已經死過一次的人來說,現在所有的事情,對我似乎都並不十分重要。
我忽然間覺得,這個世上好像沒有任何東西能讓我感覺到害怕了。
不過,不害怕歸不害怕。不怕死歸不怕死,我雖然不再怕死,不過得留着這條命不是。畢竟,我不能再讓朋友和父母傷心了。
一想到這,我再一次翻起身,又拿起《鬼術》看了起來。
而我的另一隻手,拿起了那支判官筆。不一會,我看到了鬼術中一種符咒的記載,便拿起那支判官筆快速的在虛空畫了起來。
半響之後,令我驚訝的場景出現了。只見在我用判官筆畫過的虛空上,突然出現了一道金色的符文。並且,這道符文足足在虛空之中停留了有幾秒鐘之久。而這道符文之中,隱隱透出一股力量,讓我自己也感覺到心慌。
看來,這判官筆果然不是凡物啊。
我握着判官筆,心血狂涌了起來。或許,這支判官筆可以幫我保住性命。
於是,我照着鬼術中另外幾個符文又在虛空中畫了起來,不多時,虛空依次出現符文,透着金光。
我看着手中的判官筆,驚訝的有些說不出話來。
而判官筆本身,並沒有什麼大的變化。他看上去就像是一支普通的毛筆,筆中帶着一股陰寒之氣,這大概是因爲判官筆屬於陰間之物的原因。另外,這判官筆上有許多道裂紋,我能明顯感覺得到,因爲這些裂紋,判官筆的力量流失了許多許多。
夜越來越深了,李響這傢伙今晚上有些興奮,非拉着我說了半天的話。等到宿舍快要關燈的時候,這傢伙才跑進廁所洗澡上牀。
而晚上,我手裡抱着判官筆,靜靜的躺在牀上。不大一會的功夫,我聽到宿舍裡響起了窸窸窣窣的聲音。
如我所料,我感覺有個人走向了我的牀前。
他們來了。
ps:出差啊出差,書友們彆着急,最近忙的一塌糊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