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老頭兒消失在門口兒了，陳凡這才問小周，“怎麼了這是？”
“那老頭兒是個要飯的，可不講究了，之前來，給了他點錢，結果他還上癮了， 天天來！今天來了就拿着個小鋼盆在門口兒站着，上來以後啥也不多，就直勾勾等着要錢！這都幾回了！您說這不是給臉不要臉麼，我們都來氣了，就沒給他，結果他看沒人搭理他，就往裡頭走，對着客人挨個兒地要錢，那渾身上下都啥味兒啊，不是成心噁心人麼！客人都生氣了，喊我們管管，結果我們一上來，好好跟他說勸他走，他還來勁了，說什麼不給錢就不走！媽耶…”
小周看起來真是氣壞了，可勁兒這麼一甩胳膊，“他以爲他是誰啊？！臭不要臉！”
“呵。”
陳凡看他挺激動，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得了得了，不就這點兒事兒麼，他下回再來，就把他架出去，實在不行就報警，可有一點啊，別動手，開門做生意不能打人。”
“嗯。”
小周點點頭，“青青姐也是這麼跟我說的，要不然，我早揍他了。”
“行了，回去吧。”
陳凡回去了，一進門兒就看見青青在一邊坐着呢，撇着個嘴正跟旁邊的說着什麼，見陳凡走過來，還笑嘻嘻地在陳凡身上摸了一下，欠欠兒的一副可想被收拾的樣子，陳凡隨手一捏捏住了青青的腮幫子，“行啊，有進步，千萬別給我沒事兒找事兒。”
“這點事兒人家還不明白麼，真是的。”青青媚笑一聲，見陳凡往廁所的方向走了過去，一扭身子，又屁顛屁顛地跟了上來，陳凡站定回頭，“你幹啥？上廁所你還跟着啊？臭不要臉！”
青青沒好意思說話，白了他一眼，趕緊推着陳凡進去了，“老大，我有話想跟你說。”
“啥事兒？”
“正經事兒。”
“等我尿完了的。”
陳凡進去了，把門反鎖了，回過頭來出來，洗着手，“說吧，啥事兒？”
“我爸給我辦了個留學手續，想讓我去澳大利亞唸書去，你覺得咋樣？”青青抱着肩膀站在一邊，猶猶豫豫地。
陳凡初是一愣，緊跟着挑起了眉毛，“真要去啊？”
“所有的事情都打點好了，應該沒啥事兒， 就是，我有點兒捨不得。”
青青說着，用手一拉陳凡的胳膊，整個身子都貼了過來了，“我這一走，可就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了，興許就不回來了，我尋思着，馬上就走了，能不能…”
青青搖晃着陳凡的胳膊，低眉順首，羞答答地瞄了陳凡一眼。
陳凡轉過身來，摸了摸青青的腦袋，“臨走之前來一炮兒，多少留點念想，是這意思不？”
“嗯。”青青羞答答地點了點頭。
“套路我。”陳凡一撇嘴。
“沒有！”青青大聲地否認，聲音了掛着笑意，像是憋不住了似的。
一下就被識破了，這也太尷尬了，過分，過分。
“騷樣兒吧，我還不知道你。以後上來這一套，啊。”
“嘻嘻嘻嘻嘻…”
青青在一邊尷尬了起來，拿着拖布推出一道水漬的小蠻在一邊都要笑開花兒了。
“你笑啥你，小傻子似的。”
陳凡揉揉她的臉，走了。
小蠻隔空打了一下，又推着拖布噔噔噔地跟了上去。
“這網咖牛逼啊，網管兒都跟仙女兒似的。”
外面有幾個生面孔手裡拿着錢包手機往裡頭走。
“說話小心點兒， 這裡的妞兒給看不給調戲的。”
另外一個趕緊提醒。
“咋的？扎人啊？”
先前的男人一臉不屑。
“你不是本地人，不知道，我聽說這網咖裡的老闆可不簡單，黑白兩道，都說得上話，就附近這些混社會的，不管多不開臉兒的人物到了這一畝三分地兒上就沒有敢撒野的，咱是出來玩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臥槽，就這地方還有那麼牛逼的人物麼？他叫啥名？”
“好像，叫陳什麼。”
“陳凡。”
旁邊的人提醒了一句，“以前還開過館子，給人算命看風水啥的，聽說能耐大了去了。可惜啊，現在早不幹了，在咱這邊有點生意，早就吃喝不愁了。”
話音剛落，陳凡便從旁邊走了過來，一邊走，一邊跟小蠻笑着說着什麼，正兀自說話的男人一擡頭看見是陳凡過來了，趕緊一擡手，又一點頭，“誒，陳哥。”
“來啦。”
陳凡其實都不知道他是誰，隨口客氣了一句。
旁邊那個楞着眼睛看了陳凡一眼，轉而將目光鎖定在了小蠻身上，見陳凡她們過去了，盯着小蠻的屁股淫笑了起來，“這小娘們兒長得挺帶勁啊，不錯，不錯。”
“你可拉倒吧，陳老闆的妹子，你惹不起。”
旁邊的一看勢頭不對，趕緊小聲勸了一句。
“臥槽，就在這一塊兒，還沒有俺大哥得不到的女人呢，大哥你看上了不是？得，你看兄弟我的，今天晚上說啥叫他…”
“喲，我當誰說話這麼牛逼呢。”青青揹着手走了過來，抱着肩膀站在了他們身後，幾個人剛找了地方坐下，一回頭看見是青青，頓時笑了起來，“誒呀，這不青青大妹子麼？”
“別在這裡裝逼，聽見沒？”青青笑吟吟地看着他們，“要是不怕死，就在這裡找事兒，也不出去打聽打聽，這是誰的地方。”
青青說着，眼睛一翻，看向了吧檯那邊，“別說你們幾個了，就算你們那一夥兒人綁在一起過來，那也是炮灰！還有啊，那小妞兒你們最好離遠點兒，你們要是在這裡鬧事兒，興許還能留口氣兒，你們要是敢碰她一下，就你們幾個…哼…”
青青冷笑了一聲，“你們褲襠裡那玩意兒要是還能給你們留着，我以後名字都跟你們倒着寫。”
“不是，這裡的老闆真就那麼牛逼麼？”有人顯然很好奇陳凡陳凡是何許人。
青青輕蔑一笑，拍了拍沙發就走了，直等她走挺遠了，有明白事兒的才小聲說，“我聽說，她以前跟這裡的老闆幹過架，沒整過人家不說，還讓人家給那啥了， 他爹那是啥樣人你不知道啊？到最後，屁都沒敢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