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雅,好吃嗎?”蕭振邦笑眯眯看着女兒,目光中充滿了疼愛。
“好吃,我最愛吃爸煮的醋溜麪條了。”蕭雅勉強將麪條吞下去,口裡的酸辣和心中的酸澀混合在一起,說不出是個什麼滋味。
“吃飽了就不要再勉強了,你這幾天不舒服,胃口不好要慢慢適應。”蕭振邦面如常色,一句不提剛纔的事。
“爸,我……”蕭雅放下筷子,欲言又止。
“爸知道,不用解釋了,放心,我不會干涉你們年輕人的事的,不過,有句話我還是得勸勸你。”
“您說。”蕭雅垂下頭。
“你從小就沒了母親,這些年我格外寵着你,你的性子未免有些凌傲,雖說女孩子高潔些沒什麼不好,可過份自傲會讓身邊的人感到不舒服,尤其是男人,你明白嗎?”
“爸,我沒有!”蕭雅擡起頭,眸光中露出一絲惶恐。
“我從來沒在他面前假裝清高過,更不會對他發脾氣。”
“可你對其他人呢?”蕭振邦輕嘆了口氣。
“他是個多聰明的人難道你不知道?你以爲你那些掩飾他真的不知?他只是不說罷了。不說有時候卻是掩飾,是隔膜。”
“爸,我該怎麼辦,他居然說不記得我了。”蕭雅眸光泛起一曾霧氣。
“你是說他失憶了?”蕭振邦一怔,微微擡起頭,原本和藹親切的面龐上,一雙深眸忽然銳利迫人,看的蕭雅心房一顫。
“他說他只記得我的名字,其餘的事都不記得了,爸,你說他這是真失憶了,還是故意裝成這樣的?”
“應該不是裝的,他受了很嚴重的傷,昏睡了一年多,也許真的損失了一部分記憶。不過,我很好奇,當初他爲何會突然失蹤,現在,又爲何忽然醒來。”
蕭振邦眸光微微閃爍。
“哼,都是那個秦俊明!”蕭雅咬牙,“他明知道我這一年來四處尋找沐言,卻隱瞞他的實際情況不告訴我,若不是我無意中遇到,也不知道要瞞我到什麼時候,我真不明白,他這到底是何居心。”
“也許此事另有隱情。”蕭振邦聲音低沉:“小雅,你又忘了我的話,還沒調查清楚事情的原委就這樣衝動,性格這樣急躁,也難怪會被人疏遠。”
“爸,你說我該怎麼做,他都說不記得我是誰了,難道我還用熱臉去貼人家的冷屁股,這麼丟人的事我做不來!”
蕭雅又是急又是氣,眼圈也紅了。
“踏下心來,想想自己的優勢。”蕭振邦淡然看着她。
“除了是他名義上的女朋友,我還有優勢嗎?他根本不承認我!”
“你錯了,這正是你的優勢,名正言順的優勢。”蕭振邦微微一笑。
“爸,你的意思?”
蕭雅怔住。
“女兒,我想知道你還愛他嗎?”蕭振邦問。
“……”蕭雅低頭不語,良久,點了點頭。
“既然這樣就放棄你所謂的臉面和堅持,去找他,他大病初癒,正是心裡和身體最脆弱的時候,需要被人關愛和照顧,就算他說不記得你們的過去,但他也不能否認你們的關係,你照顧他,不是名正言順嗎?”
“可他身邊已經有人在照顧了,我就是想不明白,那個小女孩兒究竟哪裡比我好,不但被秦俊明看中,就連沐言都不反感她。氣死我了!一個小丫頭片子也敢不陰不陽的頂撞我,她以爲她是誰?”
蕭雅越說越氣。
“也許不如你就是她的優點,小雅,你從小到大都是一帆風順,根本體會不到常人生活中的艱辛,所以,一旦遇到挫折你就會頹廢,自怨自艾,這便是你最不如她的地方。你沒她堅強。也許這一點,正是沐言欣賞的東西。你明白嗎?”
“我該怎麼做?”蕭雅死死咬着下脣。
“回到他身邊去,用你的溫柔,隱忍和大度去打動他,記住,不僅僅是他,還有他身邊的所有人。只有這樣,你才能挽回他的心。即便他真的失憶了,也能重新再愛上你。”
“能嗎?”蕭雅眸光有些激動。
“只要肯做,天底下沒有不可能的事,除非你甘心失敗。你甘心嗎?”
“我知道該怎麼做了?爸,你放心,我一定會讓他重新喜歡上我的,至於現在陪在他身邊的人,哼,我根本沒放在眼裡。”
“你又錯了。”蕭振邦搖了搖頭。
“她不是你的敵人,相反,她會是你的助力。”
“爸你什麼意思,我聽不明白。”
“每個人都有弱點,她也不例外,爸教過你很多東西,可你偏愛用最極端的方式去解決問題,其實,有些事完全可以用兵不血刃的方式解決,你忘了嗎?”
“……”蕭雅茫然看着父親。
“你可以對敵人不則手段,但,對朋友,真心待你的朋友,你會如何?”蕭振邦微笑。
“你讓我和她交朋友?”蕭雅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多一個朋友總比多一個情敵強,小雅,每個人都有優點,她更不例外,秦俊明和沐言的個性你很清楚,能讓他們看重的人,會簡單嗎?”
“……”蕭雅不吭聲了。
“孩子,好好思考下爸爸的話,你很聰明,一定能想明白的。我下午還有個重要的會,不能陪你了。”
“爸,你去忙吧,我需要好好想想。”
“嗯,爸相信你,退一萬步,即使他真得不愛你了,你還有爸爸呢,別爲了一個男人要死要活,不值得。”蕭振邦拍了拍蕭雅的肩膀,起身走了出去。
蕭雅呆愣愣坐在原地。
過了很久,猛地站了起來。
……
“韓宇,你過來下。”蕭雅擦乾眼角的淚,走進客廳。
“蕭雅,蕭廳長已經走了,他讓我告訴你,任何時候不開心了都可以給他打電話。還有,你別怪我,我也是實在沒辦法了,才通知你父親的,我很擔心你。”
韓宇的臉色很晦暗,眼圈都是青的,很顯然,這幾天,他過的並不好。
“我怎麼會怪你?”蕭雅柔柔一笑。“無論你做什麼,都是爲了幫我,爲了我好,我都知道。”
“不幫你我還能幫誰?”韓宇笑的有些勉強。
“既然這樣,索性在幫我一次?”蕭雅的笑容透着一絲清冷。
“什麼事?”韓宇的心沉了下去,面上卻不變。
“和我說說曾明明的事,我知道你們認識好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