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不可能,如果她刻意掩飾,偷換了你檢驗的髮絲,一切皆有可能!”沐言接口。
“你的意思是她早就發現了我懷疑她,偷換了我收集的頭髮,這不可能,那些東西我都是貼身藏好的,她不可能看到。”
“可你也說過她將治療精神疾病的藥偷換給你吃,就算你有所防範把那些藥片都扔了,可你總不能不吃不喝吧,你們住在一個屋檐低下,保不準那天你就被她下了藥人事不省,她想換個頭髮而已,很容易的。”
鄭東海一怔,低下頭,苦苦思索消化她的話,良久,忽然擡起頭來。
“我明白了,原來她早就知道了,怪不得那兩份檢測報告一模一樣,她真的是孟潔……”鄭東海徹底惶恐了。
“如果這一切推理屬實,鄭東海的處境確實有點兒危險。”曾明明暗自嘆了口氣,早上剛看到他們的時候,還是一對恩愛登對的小情侶,現在,竟然這樣。
“按他所說的話,的確有幾分真實性,只不過這件事不能聽信他的一面之詞,咱們還需要另一個人的證詞?”
“孟潔?對了,她現在在哪?如果你們跟本沒吵架,早上我看到的那個影子又是誰?”
曾明明一怔,腦海中模模糊糊出現一個女人的身影,穿着件白色的風衣,很熟悉的樣子。
“你看到了什麼?”沐言問。
“就是早上他差點撞上我的時候,我擡頭看了一眼,好像街角出看到一個人再盯着我看,不過,一晃就不見了,當時你太關注我了,可能沒注意到。”
“難道她又在跟蹤我?不對,不對,早上她出門的時候明明穿了件鮮紅色的外套,不過,她的店裡有很多衣物,她也許換了一件纔跟蹤我的,一定是這樣!警察同志,求求你們,趕緊抓起這個殺人兇手吧,我實在不想再跟她生活在一起了。”
鄭東海有些語無倫次。
“你不要再妄想了,不論這些事是否如你所說,你的精神疾病都已經到了必須就醫的地步。”
沐言冷哼一聲,鄭東海一怔,低下頭,不敢再吭聲了。
“要通知警局嗎?這件事好像沒這麼簡單。”曾明明問。
“說說你的看法,大膽的說。”沐言答。
曾明明想了想:“表面上他說的很合情合理,可案件就是這樣,必然性中一定存在着偶然的關聯,這是所有案情的必要點,可他的說辭,太合理了,這本身就有點矛盾。”
沐言點點頭:“你果然進步了,好警察就得這樣,不被眼前的證據迷惑,保持一顆冷靜的心。”
“你們好像不太信任我,我真的沒撒謊,警察同志,我真的沒有撒謊啊。”鄭東海慌亂了起來。
沐言微闔眼眸,神色淡漠:“任何一個案件都不能只聽一面之詞,不管你說的多麼合情合理,我們都不能因爲你一個人的證詞就懷疑另一個人有罪。”
“沐言,我們要去調查許妙言嗎?”曾明明問。
沐言擡頭,與她對視:“不用,她已經來了。”言必,對着虛掩的大門微微一笑,“你已經聽了這麼久了,就別在躲躲藏藏了。有什麼話,當面說清楚!”
屋內其餘兩人皆一楞,尤其是鄭東海整個人都木訥了。
輕嘆聲從門外響起,門,輕輕推開。
許妙言走了進來。
不同於清晨在包子鋪看到的那身月白色長裙,現在的她打扮的很時尚,畫着精緻的妝容,大紅色外套,黑喇叭褲,尖頭長靴。
看起來就像個事業有成的職業女性,大方,幹練,很有氣勢。
“許東海,我對你太失望了,爲了照顧你,我放棄了我的愛好,專心經營我並不擅長的裁縫店,沒想到,你居然如此懷疑我?還把警察都引上門來。”
“你根本不是妙言,你這個兇手,我這是自保!警察同志,千萬別被她迷惑,她真的不是妙言,她是孟潔。”
徐東海身子縮成一團,口中卻連連指責。
“你究竟是誰?”曾明明看着她的眼睛,眸光狐疑。
早上看到這個女孩,個性溫柔還有點愛使小性子,可現在的她,氣勢完全變了。
“別吃驚,現在的我纔是真實的我,你早上看到的,不過是爲了配合一個病患假裝出來的,因爲他喜歡的只是那個十幾歲天真又略帶幼稚的小妙言,不是現在的我。”
女人將外套脫下,搭在椅背上,又嘆了口氣。
“不必懷疑我的身份,我沒有易容,更沒有死,我真的是妙言,許妙言。只不過……”
許秒言將視線移倒鄭東海身上,眸光平靜,似有解脫。
“現在的我不是你喜歡的那個天真無邪的小姑娘了,儘管她曾經愛過你,可她已經長大了,什麼都看的明白,不會再被你掌控,東海,你實話實說,這些年,你真的愛過我嘛?”
“我當然愛妙言了,不過你不是她,你是孟潔!”鄭東海大喊。
“你不要再自欺欺人了,你愛的一直不是我,而是我們家的財產,對不對?不僅你是這樣,就連你父母也是一樣,你們處心積慮,想搶走我家所有的東西,間接害死了我的父母,你捫心自問,心中就沒有一絲愧疚嘛!”
許妙言輕蔑的看着他。
“你胡說八道!孟潔,你不要再挑唆我和妙言的關係了,收起你這套理論,我對妙言絕對是真心實意的,我父母也絕不是那樣貪財忘意的人!都是你們母子,處心積慮想霸佔妙言家的財產,都是你們!賊喊捉賊!”
鄭東海大聲咆哮:“警察東西,千萬不要相信她的鬼話,她就是孟潔,就是她殺害了妙言!”
“到現在了你還遷怒我的表姐?誹謗她和她的母親?若不是她們一直替我守着這個家,我早就無家可歸了吧,虧我一開始還不相信我阿姨的話,把你們當成親人一樣的維護,總和阿姨和表姐爭執,這才害她老人家生病,早早離世,都是我不孝。”
許妙言的眼底浮起一層水霧,沉默了幾秒,繼續說:“就算我知道了真相我也沒怪過你,因爲那時候你還小,對我也算實心實意,可後來,你卻勾引我的表姐,險些壞了她的名節,她是那麼善良的一個人,你卻害得她沒臉再留下來,淪落異鄉,現在還反過來污衊她,鄭東海,我知道你有病,一直不和你計較,可你太得寸進尺了!”
“我沒病,我根本沒病,你胡說八道,胡說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