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句急頭白臉的話,把我說的一愣,心說你這貨叫狗攆上了怎麼滴,大白天就不能有個穩當勁。這全班同學可都看着呢。
“又出什麼幺蛾子了,看你這德行!”我蹙起了眉頭,你這貨好歹也跟着我經歷了大風大浪,怎麼就培養不出泰山崩於面前而面不改色的氣質呢。
小賤抹了一把額頭的汗水,又喘了幾口粗氣,連比劃帶說:“你別跟我裝犢子,這事兒十萬火急,你聽了也得炸毛。”
我冷笑一聲:“哥是誰,還能有什麼事情叫我分神?呵呵,在我眼中,神馬都是浮雲。”
小賤用一種‘算你小子有種’的眼神看着我,一字一頓道:“我聽說有個高年級的混蛋,竟然帶着人,闖入高二二班,公然向小芳示愛!”
臥槽!!!
我眼珠子一下瞪圓了:“你再說一遍?!”
“哎呀,你就別廢話了,趕緊跟我走,不然你就等着戴綠帽子吧。聽說那個高三的貨家裡很有錢,校外也有道上的朋友,同學們受了欺負都不敢告訴老師,生怕被報復。小芳就跟朵水蓮花一樣,她能有什麼主意?!”
說着,小賤拉着我的手就開始狂奔,我頓時就暴怒了,心肝脾肺腎就跟用繩子套住了一樣,唧唧歪歪的難受,特馬的,這是什麼年代,竟然公開示愛,你這是光屁股打狼,膽兒大不要臉啊。
小芳可是我的女神,可是我畢生追求的對象,一顆好白菜能特麼叫你拱了?!
我越想越氣,越氣越想,一股子急躁就填滿了雙眼,我掙脫了小賤的手,全力奔跑起來,高二二班我認識,離這裡也就幾百米的距離。
我變成了風一樣的男子,眨眼間來到了高二二班,小賤那貨太壯,後面緊攆都攆不上,一個勁兒的叫喚:“冷靜,千萬得冷靜。”
弄得學校里人盡皆知的,都以爲我要殺人。
小賤這貨也是,先前火急火燎的,現在叫我冷靜,這事兒換做你,你冷靜的下來?!
我來到高二二班門口一看,烏泱泱都是同學,探頭縮腦的往裡瞧,把門戶堵了個嚴嚴實實。
一邊看,還一邊偷偷言語。
“話說武靜芳這朵帶刺的玫瑰花,班裡的同學碰都碰不得,也不知怎麼被道哥看上了,道哥可是道上的人吶。”
“今天武靜芳要倒黴,我看她還怎麼做貞潔烈女。”
“答應了,就是丟人,但要是不答應,那可就有熱鬧瞧了。”
我一聽這個,腔子裡的怒火就跟澆了金龍魚差不多,騰騰往上竄,好哇,我們小芳獨善其身,不理你們這幫矮窮挫,你們竟然還羨慕嫉妒恨上了。真是瞧熱鬧不嫌事大啊。
還有那個道哥,還特麼道兒上的,哪條道上的?!
你要是黑道的,有孫大炮牛逼?你要是官道的,有華萬福牛逼?今天是你自尋死路的,小爺真得賣賣力氣!
“都給我閃開。”
我開啓了觀氣術,調節內外的氣息,這一嗓子灌注了很大的勁頭,震得這些理科生頭昏腳軟的。
我趁機擠入了人羣,走進了班級裡面,只見班裡的同學都在犄角旮旯看熱鬧,中間位置的課桌都被挪開了,五六個人痞裡痞氣的高三學生把小芳圍在中間。
小芳瞪着圓溜溜的大眼睛,使勁盯着對面一個傢伙,這傢伙應該就是道哥,好好的校服敞開懷,一臉大紫疙瘩,長的狗臉雞眼猴耳鮎魚嘴,是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我從他那嘴角上長的鬍子,就能看出他不是好人。
反觀我們家小芳,真不愧是帶刺的玫瑰花,即便是被包圍了也沒有任何慌亂,就是小臉有些白,大眼睛中有些水汪汪。
我cao你大爺啊!
把我們家一朵鮮花,都逼出露水了,真是禽獸,一幫子禽獸。
我剛要過去抽丫的,就聽那個道哥目露深情的說:“小芳你可知道,自從那次在鍋爐房的邂逅,我對你一見傾心,你的音容笑貌全都映在了我的腦海,我知道,我比你高一年級,我們是不會經常見面的,可我也知道,只要我們是真感情,哪怕相隔萬水千山依舊能海內存知己,天涯若比鄰。今日陽光明媚,今日光輝燦爛,今日多雲轉晴,能否在這樣一個美好的時候,接受我對你的追求?我發誓,我一心一意,絕非登徒浪子,你,可否答應?!”
把小芳包圍的五六個狗腿子一個勁兒的鼓掌。
“道哥好文采,我們佩服。”
“我說小妞,道哥可是才子,能爲你說出這樣的話,你就答應了吧。”
“成爲我們道哥的人,有你的好處。趕緊滴。”
長相不似人的道哥,眯起了眼睛,被周遭的讚美捧上了雲端,用一種居高臨下並且還暗含風度的神態望着小芳,那意思是,咋滴,還不動心?!
當着這麼多的同學,被這幫人調戲,小芳是羞憤難當,眼淚花子就跟斷了線的珠子一樣開始往下淌,大罵:“滾,都給我滾,不要臉,我纔不會答應你!”
哎呦!把我給疼的。
你會玩兒文藝,小爺可會玩兒手藝。
我的怒火終於爆發了,一個箭步就衝到近前,沒等我動手呢,那個道哥又十分裝b的說道:“小芳是不是你心裡有人了?有人了就給我分手,你是我的!”
“放你ma的狗臭屁!”
我一腳就踹在了道哥的肚子上,這孫子慘叫一聲,整個人都離了地,就跟斷了線的風箏差不多,飛躍了好幾米,直接砸到了黑板上,一個反彈,‘噗通’就把課桌砸翻了。
那些看熱鬧的同學一下炸了鍋,全都驚聲尖叫,還有人大喊,李小龍,那是佛山無影腳!
你給我去死,佛山無影腳是黃飛鴻的!
我這一下就把所有人都鎮住了,包括那幾個狗腿子,我一把拽過小芳的手,把他藏在自己身後,隻身一人面對所有。
男人,就得有所擔當,頂天立地纔是爺們兒!
小芳看到我不要緊,哇一聲就哭了,腦袋頂着我的後背噼裡啪啦的掉眼淚珠子,就跟看見親人一樣。
我這心不是滋味兒,真想把道哥扶起來,再特麼踹一腳。
“我cao,你是誰?”
“敢對道哥下手,不想活了。”
“道哥,道哥,你怎麼樣?”
這幾個狗腿子終於緩過了神,膽子大的跟我對峙,膽子小的轉身就跑,去看看他們道哥的傷勢。其實我想說一句,不用看了,肯定死不了,小爺雖然有火,但下手有分寸,我就是能一腳踹斷歪脖樹,也不能對這人使喚,把這垃圾弄死了,我還得跟着吃瓜撈,那我家小芳不是守活寡嗎?沒腦子的事情我可不幹!
這個功夫小賤鑽進來了,連帶着還有更多的學生,實話實說,我們那會兒沒什麼娛樂節目,沒手機,沒電腦,連個mp3也沒有,所以要是能看一場打架,不看一場大戲還過癮。
這麼過癮的事兒誰能放過,所以這些探頭縮腦的傢伙,全都跟吃了春藥的驢一樣,向前拱啊,拱啊。
小賤來到我跟前兒,一看這事兒鬧的,他大腦瓜直晃盪:“咋樣,有沒有吃虧?”
我冷笑一聲:“這幫鹹魚,連翻身都翻不了,還想叫我吃虧?你別愣着,把小芳帶出去,這兒不是她該待的地方,這個場子我包了!”
我心裡這股子勁兒可就上來了,你可以罵我,甚至打我,但你不能對手無寸鐵的小芳下手,她只是女孩子,她就跟一張白紙差不多,我想在上面滴個泥點子還得掂量掂量呢,你們有什麼資格耍壞?!
小賤急了,湊到我跟前低聲道:“行了,差不多就收手,這裡是學校,鬧太大不好收場!”
我瞪了他一眼:“我得叫這幫小子明白明白,要是閒的沒事兒可以去撞南牆,但特馬的別欺負女孩子!”
小賤也怵我這個德行,點點頭:“行行行,你繼續耍,我看一會兒誰來救你。小芳,我們先走,一會兒老師就來了。”
我們原來都是一個班的,小芳跟小賤也是熟人,但就要離開的時候,這小妮子緊抹了幾把眼淚,用感激的小眼神兒看着我,就像在說,這事兒過去,我就準備以身相許了。
“陳西涼,雖然你不是好人,但……”
但了半天也沒下文,最後說一句:“你小心一點,他們都特壞,你要是扛不住就跑,我去找老師,我給你作證。”
我真想說一句,妹兒,天上飄着一行字兒,這都不是事兒,晚上可有時間,賞臉吃個晚飯?!
好吧,我沒有說這麼逗比的話,但心裡挺歡喜,怒氣也消了不少。
誰知對面這幾個犢子,光嚷嚷的歡,那眼神跟狼一樣,好像要吃人,但誰都不敢上手,最後道哥被兩個傢伙攙扶起來,身子都軟了,口鼻嘩嘩留着血,是摔的。
我用旁光看着小芳和小賤離去,然後用無比凜冽的神情應對這幾個臭流.氓,就一句話:“怎麼滴,不服就動手,小爺我可等着呢!”
“臥槽,你別囂張。”
“你是哪個班的,找死!”
“道哥,我們叫人,砍死他!”
狗腿子門衝我亂叫,並且形成了一個大弧形,把我圍在了當中。
道哥雙眼都翻白了,但還文縐縐的說:“卑鄙無恥,你竟然偷襲,此仇不報,我誓不爲人!”
剛說完,腦袋一歪就昏倒了。
我就cao,都特麼這個熊樣子了還跟我裝犢子!
同一時間,一聲大喝從門口傳來:“誰在打架,誰,給我站出來,還有沒有紀律,還想不想上學!”
我一扭頭,看到了一片地中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