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想到從山壁的隧道里會鑽出大蛇,首先來說,地下石室是封閉的,跟那個數百米深淺的蛇洞並沒有相連。並且,龍頭老大和嘟嘟他們,在下方石室裡大戰,都沒有喚醒大蛇,怎麼這個當口卻醒了?
後來我就想到,肯定是那枚被我踢入隧道的手雷,才炸醒了大蛇。
並且根據位置推測,青銅飛虎下面就是那個接引祭臺,而接引祭臺的旁邊就是沉睡的大蛇。
這大蛇是鑽塌了山體,從石室的下方上來的,恐怕那青銅飛虎已經破碎成空,不然的話,也不會冒出這等煞氣。
大蛇的出現,直接扭轉了戰局,但是我拉着蕭大瞎子就撲倒在牆根下,飛射而來的手雷,密集的落在了距離我倆十幾米的位置上。
幾乎是全部落在了工事當中。
耳輪中就聽‘轟轟轟’,強大的爆破力形成了瘋狂的湍流,氣浪翻滾着將工事炸開,盛着啥子的麻袋凌空躍起,來了一個天女散花。也就是因爲這些麻袋的緣故,才使抵擋住了飛射的單片,不過饒是如此,我和蕭大瞎子也渾身一抽,就感覺,胳膊上,腿上,後背上,全是一麻,緊接着便撕心裂肺的疼起來。
我齜牙咧嘴的一看,身上的衣服被個別彈片劃開了很多口子,都露出了棉花,鮮血緩緩流淌出來,那種劇痛難以承受,因爲經過高溫爆炸,彈片都是滾燙的,插進皮肉,都傳出了焦糊味兒。
氣浪衝擊使得我們頭暈眼花,短暫的失去了聽覺能力。可是身上的痛苦在明確的告訴我,我還活着。
我趕緊觀察蕭大瞎子的傷勢,貌似他的跟我差不多,身上同樣出現了血跡。
“瞎…瞎子,快醒醒,跟我走。”我咬牙堅持,可一動,便是鑽心的疼。活動了一下腿腳,幸好骨頭沒事,由於趴着,內臟也沒有受到傷害。
我幾乎是使出了吃奶的勁兒,站起來,拖着蕭大瞎子向後撤。(?)
然而遠處的小賤五人也從地上爬起來了,除了一張臉被薰成黑碳外,身體並沒有受到傷害。
我就看到小賤衝我張着大嘴喊,可是我耳朵裡嗡嗡只響,根本聽不清他在說什麼,雖然只距離二十多米。
候得祝可能看出我的聽覺暫時出了問題,就衝我身後指。
我趕緊扭頭看,就發現攻擊我們的九頭蛇成員,正在玩兒命的向我們這裡奔跑,因爲那條大蛇已經鑽出來了,說句實在話,這大蛇太大了,光腦袋就有半個屋子大,眼睛血紅,像兩盞燈。上身揚起來足有二層樓那麼高,也就是要塞的告訴有限,不然的話可能會更高。
大蛇蜿蜒爬行,快如閃電,身上的鱗片漆黑一片,全都銅錢大小,透着黑光,看着就跟銅澆鐵鑄的一般。一邊爬行,一邊嘶吼,我看不清那身子有多長,但水缸粗細的程度,碰到人就碾成了血泥。
這時候,那九頭蛇的龍頭老大已經不見了,可能趁亂躲藏在了某個角落中,像他這樣的人物斷不會輕易死去的。
然而九頭蛇的成員,實在跑不過大蛇了,就停下來,用機槍射擊,但是子彈打在鱗片上,只冒出了青煙,彈頭都被彈開了,還有的更加不自量力,竟然用斬馬刀去砍。
刀子看上去,就跟砍一堵牆差不多,使多大勁都沒用,反而被大蛇爬行的速度撞到,然後又成了肉餅。
原先兩個大隊的五六十口子,經過我們之間的戰鬥,又被大蛇殺害,現在已經不足三十人了。
眼看着他們就混沌重生君臨異界/23488/要跑到我們近前,雖然被大蛇追殺,但過來給我們補一刀也不是不可以,就算他們沒工夫搭理我們,等跑了,我們幾個就成爲大蛇的目標了,其後果還是死路一條。
我忍着劇痛拖拽蕭大瞎子,我都急瘋了,可是蕭大瞎子死死的閉着眼睛,已經昏迷了過去,身上的鮮血都把我染紅了。
我心疼他,眼淚頓時流了下來:“瞎子,我就是死,也得把你拖yd_sj;走。”
剛說完這話,就感覺有人拽住了我的胳膊,扭頭一看,竟是冰妃,隨之而來的還有小賤。
他倆拖着我和蕭大瞎子向後跑,但是這個速度根本來不及了。
九頭蛇的成員已經不足十米了,別看一個個嚇的面無人色,但手中的鋼刀依舊曾明瓦亮。
可就在這時,爆發的兇猛煞氣就跟一道黑色風暴般鋪天蓋地而來,講大蛇徹底吞沒,可謹記着大蛇猛地一俯身,蛇頭探向地面,張開大嘴就吐出一大片黑煙。
這黑煙當即衝擊在三十幾名九頭蛇成員的身體上,淒厲的慘叫傳出,我眼睜睜的看着,這些人倒在了地上,瘋狂的蠕動身體,五官七竅,都瀰漫着黑煙,這些黑煙瘋狂的鑽進了體內,他們皮膚開始泛黑,血管都爆開了,巨大的痛苦將他們折騰的痛不欲生,可緊接着,他們的皮肉出現了裂痕,血水流了出來,並且指甲開始長長,口中冒出了尖牙,眼睛幽幽碧綠,原先的痛吼已經變成了怒吼。
他們…..又站了起來。
我頓時瞪大了眼睛,他們的模樣叫我想起了已經全部死亡的殭屍。
難道那些日本兵都是被大蛇噴了一口黑煙才變成的殭屍?這黑煙應該就是煞氣了。
大蛇太兇悍了,竟然將煞氣儲藏在腹中,這豈不是說,它已經可以免疫這些煞氣了。其實我說的都是廢話,大蛇盤踞在接引祭臺周圍,不知多少年了,肯定對煞氣有了抵抗力。
不過這些人變成殭屍後,將會更難對付,因爲他們將會咬死我們!
嗷!嗷!嗷!
殭屍發了狂,玩命的衝我們奔襲,其實雙方的距離很近,幾個縱跳就能來到跟前。我們真心沒時間跑了,甚至都來不及做出反抗,只有緊緊的攥住了拳頭。
我心裡在想,這次真的要歸位了,不會有人來救我們的!
但就在這時,我發現前衝的殭屍,體表忽然長出了大片紅毛,其狀可怖,就跟一個個紅毛大猩猩一樣。
這個畫面我貌似在哪兒見過,可猛然間,就感覺小腹絞痛起來,腸子都快斷了,我直接趴在了地上,然後哇的一聲吐出大片污穢,從中爬出了一個長着紫色螯鉗的銀灰色大蟲子。
我擦,追命蠱又從我肚子裡爬出來了,我是又驚又喜,只要殺死它,就不會被邪教高手掌控了,可是現在這個當口,我們即將喪命,說那些已經是沒有意義了。
不過令我大吃一驚的場面發生了,追命蠱從地面猛然彈起,鑽進了一個殭屍的嘴巴,然後那殭屍就停住了腳步,腹部一鼓一鼓的,本來體表的皮膚就崩裂了,現在直接從裡面掉出一個殷紅色的怪胎,怪胎掉出來不要緊,殭屍也緊跟着摔倒,不過並沒有死,而是四肢抽搐。
且說這怪胎,拳頭大小,頭顱五官都非常清晰,只是下半身長着八條蜘蛛一般的腿。這正是邪惡猙獰的痋胎。上次追命蠱就吸食了一隻痋胎的腦髓,難道說現在又要開始吸嗎?
果真被我猜對了,追命蠱撕咬着痋胎,很快就吸乾了腦髓。緊接着追命蠱繼續彈跳,幾乎眨眼間就吸食了十來個痋胎的腦髓,至使十多個殭屍趴了窩,都在劇烈抽搐。
然而此時的追命蠱那銀灰色體表竟然冒出了點點金光,貌似吃多了腦髓,自身發生了某種異變。
當金光一生出來,剩餘的而是多殭屍竟然齊齊嘶吼起來,產生了某種恐懼的情緒,本來都快到我們跟前了,這一下就解決了危機。
我們都看傻了,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可大夥兒的求生意念非常濃重,現在好不容易出現了喘息的機會,必須要趕緊撤退。
小賤背起了蕭大瞎子,呂雙印用胳膊駕着我,候得祝被冰妃攙扶着,大家一瘸一拐,一搖一晃的向前急性。
剛好,百十來米的地方出現了拐角,拐過去就會出現房屋,起碼能隱蔽起來。
即將拐過去的時候,我偷眼向後面瞄了一眼,就見追命蠱還在吸食痋胎的腦髓,又有十多個殭屍倒下了,而追命蠱身上的金光更加濃密。
至於那條大蛇,在噴涌了一股煞氣後,就被鋪天蓋地的煞氣風暴所吞沒,現在已經沒了動靜。可能它自始至終就沒看見我們幾個,在把九頭蛇的幾十口子變成殭屍後,就收斂了殺意。
說真的,這直接放了我們一條生路,如果繼續追殺,我們幾個還得險死還生,就算追命蠱真的發生了什麼異變,我也不相信它能敵的過這麼粗的大蛇。
匆匆一撇,我們就拐了過去,我心裡講話,這次撿了一條命不說,還把追命蠱甩掉了,真是幸事。當然,我也沒忘記玄黃地脂就在這大蛇肚子裡,可現在的情況,能活着便是賺了,要是再去圖謀玄黃地脂,那就無異於自尋死路。只能日後再說。
不過我們幾個人的傷勢不容樂觀,最危險的就輸蕭大瞎子了。
冰妃的臉色很難看:“蕭掌櫃的傷勢很重,如果不及時把他體內的彈頭和彈片取出來,會危及生命的。必須儘快做手術。”
我渾身也被炸傷了好幾處,但聽到這個不免一咧嘴,這地界如此兇惡,怎麼做手術啊。況且做手術也得需要設備不是。
我們這裡連軍刀都不多了,更別提手術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