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保命,必要的時候,家族的那些秘密也都是可以說出去的,但是必須要先保證事後他不得有任何傷害才行!
至於事後他會如何報復白銀月,那就是以後需要謀劃的了。
“九皇妃,我若是說了,有什麼好處?”
奚衍開始談條件,他現在已經想明白了,白銀月能夠出現在這裡,想必對國師府極爲熟悉,另外武功高強,否則不會輕易解決他二十多個暗衛,並且他本身也是有些實力的高手,卻在白銀月的招式下,根本無法還手。
“你想要什麼好處?”
“別的不說,至少要保證我的‘性’命安危。”
“那肯定的,你我無冤無仇,我殺你做什麼?”白銀月一臉理所當然的說着,卻引來奚衍一陣白眼。
都殺上‘門’來了,居然還有臉皮說無冤無仇!
“一言爲定?”
“九馬難追!”
兩人對視一眼,彷彿達成了某個協議,奚衍這才稍微放鬆,不管如何,先把眼前的困境解除再說。
“那種符叫做‘借命符’,只要誰把符紙的灰燼喝下,那麼我就可以借到那人幾日的光‘陰’,國師府的長壽保養之法,除了湯‘藥’健身外,便是因爲這‘借命符’。”
奚衍一副很老實的說着,而他所說的話,令白銀月微微驚訝。
“那喝掉灰燼的人又會如何?”
“其實……也不會如何,每次都只能借幾日的光‘陰’,就算長年累月,也不過短命數年罷了。”奚衍的口氣有些不屑,好像在他看來,借別人幾年命,好像不算什麼。
白銀月眼中閃過一道冷光,接着問道:“那皇陵的‘陰’兵呢?”
“什麼‘陰’兵?這個我真不知道了。”奚衍一臉無辜。
“當真不知道?”白銀月冷臉反問,當初在皇陵時,‘陰’兵突然殺了過來,讓他們格外的被動,若非無意中找到一條暗道,並且幸運的來到一處靈氣充裕的密境,只怕他們在‘陰’兵的夾擊下,早就死掉了。
“真不知道……啊!”奚衍才說完這話,體內一陣疼痛,他忍不住大吼一聲。
“我知道的,我都說了,你爲什麼出言反爾?”奚衍不甘的大吼着,紅着一雙眼睛瞪着白銀月。
方纔趁他不注意時,白銀月速度極快的在他指縫中‘插’入第三枚銀針!
這枚銀針的效果是麻痹,此刻他體內的肌‘肉’和五臟六腑都一陣陣輕微麻痹,讓他渾身打顫。
“大家都是聰明人,我勸你還是少玩那套把戲的好!你若是把所有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說出來,沒準我還能夠放你一命,若是不能……呵呵,我折磨人的手段這纔剛剛只使出一小部分呢,別急,我會一樣樣的來,絕對讓你體驗個夠!”
白銀月皮笑‘肉’不笑的說着,她拒絕寂滅用招魂鈴,便是想給這奚衍一個慘痛的教訓!當然,有招魂鈴在,她也不怕奚衍會咬緊嘴不肯說,大不了折磨的只剩一口氣的時候,再讓寂滅用招魂鈴好了。
“百餘年前,奚氏和皇甫氏一起打天下,最終皇甫氏坐了皇位,奚氏爲國師,且地位尊崇,位比親王,世襲罔替,後來皇甫氏得到一份秘密的圖紙……啊!快住手!”奚衍大聲喊叫着。
白銀月正聽的有趣,便隨手替他點‘穴’減緩痛苦。
“……根據那份秘密的圖紙,皇甫氏選定了皇陵的地址,整座皇陵動工二十年,這才修建而成,事後所有參與的工匠和臣子全部秘密死亡,具體的,就連奚氏都不曾知曉,只知道皇陵內有神秘的陣法,並且還有守墓人的存在……這守墓人,就是你們所說的‘陰’兵。”
奚衍快速的將這段話說完,這才猛地鬆了口氣,開始調整內息。
卻發現內息十分的紊‘亂’,根本沒法控制起來,衝破‘穴’道。
“爲了補償和安撫奚氏,皇甫氏將這‘借命符’給了奚氏,只要求奚氏每月都將符紙燒成灰燼,摻入祛溼的湯‘藥’中給守陵將士服用,憑藉這‘借命符’,奚氏比一般人都長壽不少。”
“自古帝王最怕死,皇甫氏有這‘借命符’在手,居然會給你們,而不自己用?這其中的道理,你可知道?是他不能用,還是這‘借命符’有什麼後招?”
白銀月呢喃着,忽然猛地伸出手指,白皙如‘玉’雕的指尖搭在奚衍的脈搏上,仔細把脈起來。
奚衍原本先是一驚,以爲白銀月又要使出什麼手段,後來看到她在替自己把脈,臉‘色’不由得狐疑起來。
‘借命符’的作用,奚氏自然知道的清清楚楚,至於他的後遺症……
“原來如此。”白銀月鬆開手指,一臉的恍然大悟。
這世間果然沒有什麼能夠平白無故得到好處的東西,這‘借命符’分明是有很強的副作用!
斜眼看了奚衍一眼,忽然間白銀月覺得他也是一個可憐人,只不過這是個手持屠刀的可憐人!
“什麼意思?”奚衍一驚,奇怪的看着白銀月。
從她的手段來看,她應該也是‘精’通醫術的,莫非……
白銀月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說道:“難道你不知道?你們奚氏用‘借命符’能夠借到別人身上的光‘陰’,得以長壽,只不過隨着衰老,所有的器官都會石化僵硬,最後大多是死於窒息,死後的屍體完全石化,足以百年不腐。”
“雖然死前痛苦些,不過我們比一般人多了那麼多年壽命,也是值了!”對此,奚衍倒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值得的,至於屍身不腐,這也是一件好事,畢竟沒有誰想自己死後,‘肉’身腐爛,長滿蠕蟲,最後只剩一具白骨。
白銀月看他一臉的無所謂,不由得無語了,說道:“這‘借命符’,其實就是一種慢‘性’毒,你們體內的毒素累積的多了,自然就石化了。”
通過奚衍的脈像,她大致看出這些,但是‘借命符’的原理,以及怎麼借命,怎麼下毒的,她卻一時半刻不能‘弄’清楚。
這個世界和她原來的不同,許多玄之又玄的東西,在這裡都是合理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