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一千兩一個月包下這裡。”安中傑實在沒有心情聽皇甫辰風在那戲笑,便冷冷的出價。
席容聽到安中傑出的價格後,頓覺心口緊了緊。
“呵……”皇甫辰風嘲諷一笑,出言道:“本少爺出一萬兩一個月包下這裡,一次性付滿一年。”
“安公子還要出價嗎?”席容冷嘲安中傑一聲。只是,口氣卻更像是自嘲。
安中傑的薄脣*了幾下,想要對她說些什麼,卻終是沒能說出口。一轉身,身體一躍,一道白影直接從窗口飛出。
“小二,叫掌櫃的上來,替皇甫公子辦手續。”席容吩咐一句,轉身就要走。
“等等,本公子剛剛想了一下,一萬兩一個月,好像太貴了,改成一百兩一個月吧!”皇甫辰風的臉色沒有一點不自然的叫住席容。
“你……”席容真想罵他一句小人。
“本公子這麼做也沒有什麼不對啊!這叫無奸不商。”皇甫辰風很無辜的聳了聳肩膀。
就在席容拿皇甫辰風這個無賴男人沒轍的時候,身後突然響起了一道醇厚的男聲。
“這間房不租。”
還不等席容轉頭望去,皇甫辰風就已經故作驚訝的望着席容的身後出聲了。“呀,這位就是慧妍雅集的掌櫃吧!”皇甫辰風一臉的似笑非笑,讓人讀不懂他到底是什麼意思。
劉仁沒有立刻接話,而是看了看席容旁邊的秋紅,眸光閃了閃,纔看向皇甫辰風。“看來皇甫公子對我們慧妍雅集倒是很瞭解。”劉仁一臉的淡定和從容,絲毫不似以往面對席容時的恭敬和卑微。
“呵……”皇甫辰風愉悅一笑,絲毫不去在意劉仁言語中的不屑,“怎麼說我們也算是同行了,我多瞭解下,也是應該的。”
席容的眸子瞬間瞠圓,她怎麼都想不到,皇甫辰風連這種話都說得出口。他開的可是青樓,而慧妍雅集可是名副其實的酒樓啊!怎麼說,怎麼看,他們之間都算不了同行吧!
劉仁的神色微窘,眉宇微皺,語氣裡有着一絲厭惡的回道:“慧妍雅集做的是正當生意,跟皇甫公子的綺夢樓怕是比不了。”
“比自然是沒法比,畢竟我們綺夢樓是個能讓男人銷魂的地方。不過,沒關係,劉掌櫃若是想討教一二,本公子倒是可以看在小容兒的面子上,傳授劉掌櫃幾招。”皇甫辰風一臉沾沾自喜的回答,聽得席容差點沒有當場吐血,她真是不得不佩服這個男人的非正常思維,以及臉皮的厚度了。
“皇甫公子的好意,劉仁心領了。只怕慧妍雅集和綺夢樓針對的客人不太一樣,會用不上皇甫公子的招數。”劉仁雖然心裡已經厭惡到了極點,但是嘴上卻仍舊是客客氣氣的。不是他懦弱怕事,他只是不想給慧妍雅集帶來任何的麻煩,畢竟這是大小姐的心血。
“有什麼不一樣的啊!”皇甫辰風馬上不贊同的反駁,“不說遠的,就說說剛剛離開的安大公子,他不就是慧妍雅集和綺夢樓兩邊的常客。還有那個張公子,李公子……”話落,皇甫辰風還不忘勾起一抹壞笑,好整以暇的打量起了席容的反應。
席容心裡雖然沒有什麼嫉妒的感覺,但還是微微愣了一下神,她怎麼都想不到像安中磊那樣的男人也會流連於青樓。
“呀,你看本公子這張嘴,盡是瞎說,小容兒,你千萬別往心裡去啊!你家相公平常去綺夢樓,也就是關起門來,找姑娘們聊聊天,絕對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情。”皇甫辰風笑嘻嘻的開口解釋,痞痞的俊臉上毫無愧疚之情,而且還大有越描越黑的意思。
“哼……”劉仁卻忍不住的冷哼一聲,“關起門來找煙花女子聊天,會有什麼好事。”
“這可是你說的啊!不是本公子說的。”皇甫辰風立刻裝出一臉無辜的怕怕表情。
席容頓時一臉黑線,就想要拉劉仁離開,不再與皇甫辰風糾纏。很明顯,像劉仁這種老實的男人,在皇甫辰風這種無賴面前是討不到什麼便宜的,那又何必留下來自取其辱呢!
只是,不等席容等人離開,身後便響起了一聲足以將人凍結的冷寒聲音,“皇甫辰風,你就這麼唯恐天下不亂嗎?”
席容只是轉過身,靜靜的看着一臉寒霜的男人,沒有說一句話。就算她恨他,她想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再來報仇。但,發生了那麼多事情後,她也同樣需要*的時間。而此刻,她對他,除了無言以對,還是無言以對,她恍然間發現,他們之間距離似乎越來越遠了,這樣的結果,不是她樂見的。
就在氣氛一時之間陷入僵持的時候,一直未出聲的皇甫辰風再次一語驚人。“安大少不是走了嗎?何故又折回?難道是不放心本公子,怕本公子輕薄了你家小娘子?”皇甫辰風說得悠然自得,一點不好意思的表情都沒有。
“我只是回來買梅花酥的。”安中磊神色微微有些不自然的冷硬回道。只是,這樣的話一出口,連他自己都覺得像藉口。那他到底爲什麼回來?
“呦,原來安大少是回來買梅花酥啊!”皇甫辰風不怕死的故意揚高聲音。
“你……”安中磊真恨不得立刻上前掐死皇甫辰風這傢伙,他就非要說一些有的沒的嗎?
“呵……”席容不禁冷笑一聲。
安中磊聽到席容的那一聲冷笑,不禁怒上心頭,大吼道:“皇甫辰風,我看你是活夠了。”
“本公子正當壯年,又豈會活夠了?”皇甫辰風對着安中磊那雙怒火熊熊燃燒的眸子仍然笑得自得,神色間沒有一點的緊張和懼怕。
席容看着這般的皇甫辰風,不禁一陣愣神。皇甫辰風這個男人表面上看起來無賴一般的膚淺,但是此刻,席容卻不得不對這個男人刮目相看了。沒有點能耐的人,又怎麼敢惹安中磊呢!
“你若是還想活,就趕緊給我滾回你的綺夢樓去,要不然別怪我對你不客氣。”安中磊暴喝一聲,緊攥的雙拳已經發出了“咯咯”聲。
“呵……”皇甫辰風無所謂的笑了笑,自信滿滿的反問道:“你確定你可以傷得了本公子?”
“哼……”安中磊冷哼一聲,不免有些底氣不足的反駁道:“對付你,根本不需要我出手。”
“切……”皇甫辰風不屑的冷哼一聲,“就知道你會這麼說,手下敗將。”
“你……”安中磊被氣得俊臉頓時鐵青一片,卻也無力反駁,誰讓他確實打不過皇甫辰風呢!
“行了,師弟,你就非得這麼較真嗎?就算本着尊重兄長的原則,我說你兩句,你也不該擺出這麼一張臭臉吧!”皇甫辰風走到安中磊近前,一臉教育意味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安中磊本來就一肚子的氣無處發泄,皇甫辰風居然還不怕死的來拍他的肩膀,他怎麼能錯過這樣的機會……
於是,他的身子微微往旁邊一側,用右手按住皇甫辰風搭在他肩膀上的手,就準備一個過肩摔撂倒皇甫辰風。卻不想,皇甫辰風只是微微勾了勾脣角,便手腕一翻,瞬間逆轉了局勢,捏住了安中磊的手腕,迅速往後一扯,一按,安中磊的手臂便已經被皇甫辰風按在了他的背上。
“師弟,本公子都說了,你不是本公子的對手,你何必還非要當着你家小娘子的面,替本公子證明所言非虛呢!”皇甫辰風站在安中磊身後,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說完後,還不忘對着席容眨了眨眼睛,一副喜歡臭顯擺的孩童樣子。
席容的脣角抽了抽,差點沒有被皇甫辰風的得瑟樣子和安中磊的窘迫樣子給逗笑。
“哇,這位公子好厲害啊!”秋紅突然大叫一聲,一臉崇拜的望向皇甫辰風。
被秋紅這麼一叫,一個男人更得意了,而另一個男人則更是怒火升騰到了最高點。
“皇、甫、辰、風。”安中磊咬牙切齒的,一字一字,帶着升騰的怒火念出皇甫辰風的名字後,便運足了真氣在被壓制的手掌上,瞬間便震開了皇甫辰風的手。
“嘎巴”一聲,皇甫辰風的手腕應聲而裂。
“師弟,你來真的?”皇甫辰風頓時便收起了之前的嬉皮笑臉,臉色陰沉了下來。要知道,這樣的玩笑,他們不只開了一次了,像今天這般,安中磊對他下了狠手,還是第一次。
安中磊聽到皇甫辰風的手腕裂開時,頓時也是一愣,就連他自己都沒有想到,自己那一刻爲何會那麼較真輸贏。皇甫辰風像今日這般奚落他,也不是一回兩回了,他從來都是對這位師兄的作爲不屑一顧,置之不理的。只是,今日他是怎麼了?
今日的他,似乎特別的在意自己的面子和尊嚴。
“小二,去請個郎中。”席容皺了皺眉頭,對身後的小二吩咐道。雖然,直到此時,她也不是很認同皇甫辰風的人品。但是,這個男人剛剛畢竟有心提醒她,她怎麼都會領情的。
“呵……”皇甫辰風捏緊自己斷了的手腕,剛剛沉下去的一張俊臉又恢復了一貫調笑的樣子,“本公子這手腕斷得還真是值得啊!要不然上哪裡知道小容兒原來是這般關心本公子的。”
“皇甫公子,席容勸你,爲了自己的安全,還是管好你這張嘴的好吧!”席容微微皺眉,言詞也犀利了起來。她真是不懂,這到底是個怎樣的男人,不管遇見了怎樣的事情,居然能片刻間就恢復嬉皮笑臉。再看一旁的安中磊,臉色已經越加沉黑了幾分,好似此刻受傷的人是他一般。
“我的安全?”皇甫辰風反問一聲,無所謂的聳了聳肩,“我這不是好好的嗎?”
席容垂眸看了看他的手腕,脣角便忍不住的跟着彎了彎。手腕都斷了,還算是沒事,那要如何纔算是有事?
“小容兒,人生在世,短短几十年,做人又何必活得太較真呢?像本公子這般及時行樂,不也很好嗎?”皇甫辰風勾起脣角,笑得自得,卻是話裡有話。
“席容謝謝皇甫公子的提點,只是,人活一世,又怎能都像皇甫公子這般無事一身輕呢!”席容這話是婉言回絕皇甫辰風的勸解,也是有心說給安中磊聽的。她從來不介意把仇恨擺在檯面上,這樣才能更加顯示她的真實。
“呵……”皇甫辰風突然一改風格,自嘲一笑,模棱兩可的回道:“也許吧!”
席容微微一愣,在這一刻才發現,原來這個男人也不像他表面那般無事一身輕啊!也是,只要人活着,就註定了會有故事。
一會兒,郎中便來了,迅速的爲皇甫辰風接了骨,又包紮了一下。
“小容兒,你看,我都在你的慧妍雅集受傷了,你這個做老闆的,是不是應該補償我一下下啊!”皇甫辰風湊到席容近前,用手肘撞了撞席容的胳膊,像個小孩子般撒嬌道。
席容抽了抽脣角,忍不住搖頭失笑,她這才發現,這個男人儘管很無賴,卻也有一種讓人很想親近的感覺。“小二,讓廚房準備幾道皇甫公子喜歡的菜式。”吩咐一聲後,席容又轉頭對站在一旁的劉仁說道:“劉伯,坐下來一起吃吧!”隨後,她便拉着秋紅坐在了靠窗的桌子旁。
而此刻,一屋子的人,獨獨只剩安中磊一人,沒有被邀請,一臉窘迫的站在原地。
席容本以爲,以安中磊的性格,處於這種被孤立的情境下,一定會拂袖而去呢!卻不想,他站在那半天,臉色陰沉,眸光深寒的瞪着席容,就是不肯離開。
席容迎上安中磊的目光,皺了皺眉頭,心中頓時有些不解這男人的作爲。
“小容兒,你家廚房做東西也太慢了吧!我和師弟都打了一架了,怎麼師弟要買的梅花酥還沒有做好呢!”皇甫辰風倚在窗邊,瞟了安中磊一眼,才調笑着說道。
席容無奈的搖了搖頭,卻還是轉頭對門外喊道:“小二”。
“大小姐,有什麼吩咐。”小二推門進來,目不斜視,直接請示席容。
“去問問廚房,安大少要的梅花酥爲何還沒有做好。”席容淡淡的口氣讓人聽着,就好似她和安中磊就不熟一般。而這樣的情形,卻也沒有一個人對此表示驚訝,就好似這一切就在這情理中。
“是,大小姐。”小二剛一領命下去,安中磊的神色就微微一窘,卻也沒有說什麼。只是,就這細微的一點表情變化,也都被皇甫辰風盡收了眼底。皇甫辰風不禁勾了勾脣角,意味深長的笑了笑,狹長的眸子中亦閃過明瞭的光芒。
一會兒,傳話的小二就回來了,依舊目不斜視,很是恭敬的回報,“大小姐,廚房說要等會兒,做好了後,會送上來。”
本來因爲小二歸來,一直繃緊了神經的安中磊,在聽到小二的回報後,纔算是鬆了一口氣,算這小二識相,沒有拆穿他的謊話。
“恩,下去吧!”席容點了點頭,揮退小二後,便端起手邊的茶碗,繼續喝了起來,仍舊沒有搭理安中磊的意思。
席容不給安中磊面子,也是在他的意料之中,但是,他沒有想到,就連他那位損友師兄,也是對他不聞不問的,一心在那討好他的妻子。
“小容兒,本公子的右手受傷了,拿不了筷子了。”皇甫辰風故作可憐,耍起了無賴。
誰知,席容只是對他淺淺一笑,被再次喊了小二進來。“小二,去打盆溫水來,替皇甫公子淨淨左手,以方便他吃點心。”
“好吧!點心可以用手拿着吃,那一會兒上菜了,你總不能還讓我用手抓着吃吧?”皇甫辰風嬉皮笑臉的討價還價。
席容轉頭淡淡看了皇甫辰風一眼,又吩咐道:“小二,取完水,你就留下來伺候皇甫公子吃飯。”
“咳咳咳……”皇甫辰風剛喝進口的一口茶水被席容的話給氣得直接嗆進了嗓子,咳嗽了好半天,剛一見好轉,他就連連擺手,說道:“不用了,本公子纔想起來了,本公子是左撇子,不用伺候了。”
“師兄習慣用左撇,我怎麼不知?”安中磊大步走到桌邊坐下,冷冷的接話道。
“師弟,你這搭話的方式也太舊了吧!”皇甫辰風故意挪揄道。
“我貴爲朝延重臣,又豈會做故意與人搭話這種紆尊降貴的事情,我不過是實話實說而已。”安中磊不屑的反脣相譏。
皇甫辰風剛要起脣再反駁回去,就聽門外響起了幾聲敲門聲,一個小二拎着打包好的糕點走了進來。
“師弟,你的梅花酥好了,你可以回府了。”皇甫辰風指着剛進來的小二,壞笑着提醒道。
皇甫辰風別有用心的提醒,頓時讓安中磊的臉色微微一窘,自是明白他這位損友師兄一定是看穿了他的心思,纔會如此壞笑着看着他的。只是,即使他此刻恨得咬緊了腮幫子,卻也不能說皇甫辰風一句不是。他絕對相信,他若是敢回一句,他的損友師兄不一定就說出點什麼,讓他更下不了臺了呢!
“安公子,您的糕點,一共是五兩銀子。”小二恭敬的將糕點放在一臉陰沉的安中磊面前,躬身說道。
安中磊剛要去摸腰間的銀子,就聽皇甫辰風故作驚訝的道:“不是吧!在自己家小娘子的酒樓裡吃東西還要給錢,看來安大少和夫人的感情,真如市井傳言那般不和睦了。”
“你胡說什麼?”安中磊轉身就對着皇甫辰風冷怒的大吼一聲。只是,吼完後,他自己都是一愣,不禁在心中自問:“我這是怎麼了?師兄說的明明就是事實,爲何我會這般的反感這個話題,難道只是因爲在師兄面前不想輸了男人的面子嗎?對,一定是這樣。”
這樣的自問自答外人看來視乎有些違心,但是,在安中磊看來,卻已經是他能給自己的唯一答案了。
“我哪有胡說,事實不就擺在眼前嗎?你們的感情若是好,小二又怎麼會追着要你那五兩銀子呢!你看我,吃了這麼一桌子菜,也沒聽小容兒跟我要銀子啊!你說是不是啊,小容兒。”皇甫辰風一臉無辜的將問題又丟給了席容。
席容皺了皺眉,對於皇甫辰風的行爲很是無奈。她是不在乎得罪安中磊,但是卻也不能向着皇甫辰風啊!“皇甫公子,恐怕有一件事情,你一直沒有搞清楚,那就是,我已經把這家店送給了劉伯了。因而,是不是要收你們的銀子,也不是我能說了算的。”席容一臉正色的回道。
皇甫辰風微微一愣,怎麼都沒有想到事實會是這般。只是,皇甫辰風,就是皇甫辰風,就算是驚訝,也只是怔愣片刻,便又恢復了調笑的神色。“原來去席府當下人,會有這麼好的事啊!那不知道席府現在可否還要用人,本公子也去賺個店鋪什麼的。”皇甫辰風一臉嚮往的問道。
“皇甫公子不會這麼孤落寡聞的不知道這世間已經沒有席府了吧!”席容眼神發冷的瞪着皇甫辰風,一點說笑的意思都沒有。她真是看不明白,皇甫辰風的真正目的到底是什麼。她也沒有說謊,她的父親已經和那個女人隱居山野了,席府早就沒有人居住了。
皇甫辰風一見席容真的怒了,也馬上識相的閉了嘴,不再無事生非。
“起來,跟我回府去。”安中磊也不知道自己哪來的怒氣,大步走到席容近前,拉起她,就往外走,而席容沒有出言拒絕,也沒有掙扎,只是轉頭對秋紅溫聲說道:“秋紅,你先留在這裡,暫時讓劉伯照顧你。”話落,便任由他拉着自己離開。
臨出門前,小二用眼神瞄了瞄席容,就聽席容對他吩咐道:“把王爺欠的銀子算在皇甫公子的帳上。”
“啊?什麼?”皇甫辰風瞪大眼睛看着揚長而去的兩人,在心裡不停的爲自己的荷包叫屈啊!
出了酒樓,席容就被安中磊拉上了一架豪華的馬車。
“安中磊你這是做什麼?”席容看着自己對面坐下的一身冷怒的男人質問道。
安中磊看着如此的席容,微微一皺眉,心間頓時閃過一絲他不想要面對的異樣剌痛。於是,他冷冷的將臉別向了一旁,不肯再看席容。
他這輩子,最不屑的事情,就是向別人解釋了,而剛剛的那一句,不算解釋的解釋,也已經是他的極限了。
可是,席容那冷冷的笑和含淚雙眸中的怨恨都已經給了他答案:“她,不信他的解釋。”
不信就不信吧!他本也不該奢望她會信他。從她恨他那麼起,他們之間的關係就已經不可能回到剛初了。
她恨他,他不介意,他也不認爲她會原諒他。
“只要我一天還是你的妻子,我都絕不會心生異念,做出不婦道的事情來。”席容看着安中磊的側臉,一字一句的承諾道。
這承諾聽着是給他,卻也是給她自己的。她又不是風流之人,又豈會在爲人妻的時候,與他勾搭。而且,她早已經失去了清白之身,又有誰會甘心再娶她?
只是,當有一天,安府大院成爲她的牢寵,囚了她的心,她的愛,她又怎能不想飛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