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秋水漫坐下來的瞬間,臉色突然之間難看了起來。
對面一位如玉公子,一身紫色袍子襯得他本就如女子一般白皙的皮膚更加迷人,那看着她眼神中的絲絲寵溺,是要把她淹沒其中。
就是如同秋水漫這樣見慣了美男的人也不禁覺得一陣口乾舌燥,伴之而來的不是眼冒桃心,而是臉色更加難看,這個該死的男人竟然會用美男計!
西涼潯對上秋水漫的眼神,臉上的笑容不僅更加溫柔與明媚,只把一羣女人看的幾乎流鼻血。
“如此騷包,不知道還以爲是哪家鴨子店裡跑出的鴨子。”秋水漫除開那眼神,感覺到周圍女子的嫉妒,不禁不爽的小聲開口。
可惜她忘了西涼潯是誰,如此一句話怎麼會逃過他的耳朵?瞬間,西涼潯的臉色也黑了下來。
站在那身後的莫江連忙忍住笑意,這個秋水漫與以前比起來,那真是大膽多了,連鴨子這詞也敢用在他家的皇上身上。
一直觀察着這邊的容靈眯眼,身上滿是嫉妒與冰冷,連西涼王都能如此縱容她,這個女人萬不可再流下去。
“皇上,臣妾安排了一些節目助興,可否讓她們面聖?”坐在容凌陰身旁得王淑貞低頭詢問,言語之間滿是溫柔。
容凌陰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點了點頭。皇后拍了拍手,絲竹聲立刻響起,一個個穿着舞衣的女子不斷的入內。
秋水漫無聊的打了一個哈欠,原以爲這個所謂的百花宴會有什麼不一樣的呢,原來還是這些無聊的東西。
瞬間,容靈嘴角的笑容有了些僵硬,而皇后嘴角溫和的笑意也是明顯的停頓了一下。
這時候容月突然之間站了起來,滿是笑意的走到了皇后面前,舉了舉手中的杯子,說道:“兒臣敬父皇和母后一杯。”
容凌陰滿意的看着她,笑了笑,舉起了手中的杯子,說道:“那父皇可要好好喝下這一杯了。”
說完之後一飲而盡,皇后微微蹙眉,卻是立即恢復過來,一同喝了下去。
容月慢慢的走到了皇后面前,彎着身子,一臉得甜美笑意,聲音卻是清冷異常:“母后,你也真是疼愛小妹,明知道漫兒如今正得寵,還會如此冒險的幫她,你也真是個一慈母了。”
王淑貞將她眼中的嘲諷看了一個透徹,卻是連忙拉住了她欲離開的身子,強笑道:“月兒,你說的話母后聽不懂,母后沒有想動容漫。”
“呵。”容月冷笑,怕是被容凌陰聽到,幾乎貼在皇后耳邊說道:“母后,這麼多年,女兒對你還是有些瞭解的,你何必騙我呢?只是女兒不知母后到底準備怎麼懲罰我們?畢竟打容靈得還有我!”
說完之後,一個大力將皇后手裡的衣袖拽了過來,臉上雖然還有着微笑,只是那笑讓人冷的發寒。
西涼潯饒有興趣的看着這一幕,自小生活在爾虞我詐之中使他無比敏感。
“你也挺大膽的,敢把如此危險的人物當作朋友,小心到時候死了也不知道怎麼死的。”秋水漫無聊之中,一個好聽的男聲在耳邊響起。
秋水漫知道是誰的聲音,當下翻了一個白眼,也懶得擡頭,雖然他是好意,但不代表她想和他說話。
容月每走一步路,都覺得心疼,其實漫兒的話很對,否則她也不會如此痛苦了,但是那終究是她的母親,她無法完全狠下心。
所以,這是她給她的最後一次機會,若是她願意爲了她放棄對付漫兒,那麼她就原諒她,這是她給她的一次機會,也是給自己的一次機會。
容靈皺眉看着這一幕,臉上的笑容無法再維持,皇后臉上若有所思的表情更是擔心,恐怕母后會爲了她的一番話放棄幾天的計劃!
不行,不可以,她等了那麼多天,好不容易等到了機會,怎麼可以就這麼放棄!
但下,容靈滿是怒氣與不甘的站起身,看周圍沒人看她,直接流了出去。
殊不知,從一開始,秋水漫就在看着她,見此,眯了眯眼睛,嘴角浮起一絲冷笑。
西涼潯看着這一幕,竟然一向厭惡算計的他有了一絲期待,他倒是想要看看秋水漫在後院是不是也向朝堂一般精明。
容月捉到位置上,秋水漫對她說道:“容靈離開了宴會,不知道要怎麼對付我們,一會小心點。”
容月沉默,低下頭思索了幾分鐘,再擡起頭時已經是面無表情,只聽她說:“既然她那麼想我們不得好死,我們也應該送她一些好禮,雖是自家姐妹,也不應該如此佔我們小妹的便宜。”
秋水漫點了點頭,顯然是十分贊同。
容月看了她幾眼,嘴邊的解釋終是沒有說出口,漫兒如此聰慧,想必也能猜出來。
兩人安然入座,不多時,容靈一臉笑意的走了過來,在皇后身邊不知道在說些什麼,逗得皇后娘娘直笑。
秋水漫有些擔心的看了她一眼,發現容月好似再看兩個陌生人,不禁更加好奇,這容月到底和她們兩個之間發生了什麼事情?
衆人都沒有發現,莫江消失了一會,此時突然之間出現在了西涼潯身邊,傳音說了幾句話,之間西涼潯的臉越來越冷,連秋水漫都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王,要不要屬下去殺了他們?”莫江的話中有着幾分憤怒。
西涼潯思索了一下,看了眼上面似乎什麼都不知道的容凌陰,突然之間笑了,滿是不在乎的說道,“你以爲那丫頭真的笨到一點防備都沒有?而且,容凌陰也是一個老狐狸,他如此安然,就不會讓這裡翻了天,我們西涼國的還在這裡,他也不允許我們在這裡看笑話。”
莫江雖然對西涼潯的話深信不疑,但是卻依然怕出了意外,滿是欲言又止。
“放心好了,就算沒人幫她,也絕不會讓她受一點委屈。”西涼潯斜了他一眼,不滿的說道。
莫江撓了撓頭,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王要擒獲美人心,自然要在最關鍵的時候出手。
歌舞表演完一個又一個,很是無聊得很,這個時候卻見皇后突然之間站了起來,面帶微笑,滿是一國之母的端莊,“接下來這個節目可是有些不同的,也是百花宴的壓軸戲,大家可要好好看看啊。”
“是。”衆人低頭應是。
秋水漫晃了晃手裡的酒水,似笑非笑,這個所謂的壓軸戲能夠讓皇后娘娘親自介紹,恐怕也不會是那麼簡單了吧。
原本昏昏欲睡的人都瞬間強打起了精神,連容凌陰都有了幾分興趣,忍不住問道:“皇后,是什麼壓軸戲,如此神秘?”
王淑貞笑了笑,滿是溫柔的對容凌陰說道:“是什麼皇上馬上就會知道了。”
見此,容凌陰不禁盯緊了中間,也許正是成了一句老話,越是得不到越是最好的,就如現在的容凌陰一樣。
皇后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容月,伸出手拍了拍手,突然之間,驚叫聲一片。
“漫兒,你在哪裡,怎麼突然把燈滅了?”容月的聲音和衆多的聲音交織在一起,讓人聽不真切。
西涼潯看了眼昏暗的夜空,瞬間滿是冷笑,幾天雖未降雨水,但是卻也無月,沒了蠟燭,就直讓人陷入了昏暗之中。
若是此時,有殺手殺幾個人,絕對是輕而易舉的,皇后不愧是皇后,比起一般的小打小鬧,果然狠辣。
燈滅的同一時刻,紫竹到了秋水漫面前,護衛着她,生怕出一點意外。
就在這時,飄渺的歌聲響起,如夢如幻,好似瞬間讓陷入黑暗森林中的人有了希望,使人不自覺的放下了防禦,多了親近。
隨着歌聲漸進,中間的蠟燭慢慢亮了起來,這個時候衆人才看清楚,中間不知何時突然之間有了一個巨大的蓮花,而那蓮花周圍有着無數的燭光,蓮花慢慢打開,一個妖異的歌女唱着生動的歌曲,跳着火辣的舞蹈。
秋水漫不僅大跌眼睛,這皇后真的不是浪得虛名,如此讓人眼前一亮的舞蹈也可以編排的出來。不過嘛,自然不能和她一個現代人相比。要不然就算她想破腦袋,也必輸無疑。
“好。”就在秋水漫大失所望的時候,龍椅上的容凌陰突然讚美了一句。
秋水漫翻了一個白眼,卻發現不少男子的目光已經被歌女所吸引。也的確,燭光,美女,舞蹈,歌曲,如此浪漫惹人,怎麼會不迷人攝魄呢?
一道目光盯在她的臉上,秋水漫回頭看去,之間西涼潯目光清澈的看着她。絲毫沒有被場中美景所吸引。
一眼過去,滿是秋水漫看不懂的情誼,使得她狼狽的低頭,如此之人,她不要卻也是不傷,爲了以前的容漫,也是爲了眼前這麼一個人。
“公主,你酒水你萬不可再喝。”紫竹見沒有危險,低聲說道:“剛纔蠟燭全滅的那一瞬間,有人動了酒壺。”
“哦?”秋水漫緩緩地笑了,那個笑容在陰暗的中,有着奪人心魄的美,連紫竹都倒吸了一口冷氣,這種美,不是仙,而是妖。
“既然如此,那你能不能想辦法讓容靈公主嚐了嚐呢?”秋水漫看着紫竹詢問,一臉無害。
紫竹沒有說話,拿起酒壺,轉身隱藏在了一羣宮女之中。
“哈哈,皇后的心思果然玲瓏。”容凌陰看着那少女,忍不住誇獎道。
皇后低頭羞澀一笑,那袖子底下得手確是握的緊緊得,她的確是心思玲瓏,而且大方賢惠,若不然怎麼會送上這麼一個美人呢?
“皇上喜歡就好。”皇后慢慢說出這麼一句話,若是周圍靜謐,那容凌陰定然可以聽出裡面的咬牙切齒的,而偏偏此處喧鬧,那句話聽起來倒像是害羞。
容凌陰聽此,到時對皇后滿意了幾分。
“漫兒,你說皇后在打什麼主意?”容月看了眼皇后,譏笑道:“以她的性格,可不是一個大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