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是有趣,慕容雙手抱臂,站在一旁。
“好了,去吧。”吩咐完以後,帝熙揮揮手。
白束和卓越領命而去。
帝熙轉過身:“你是特意來找我的?”
“來看看你何德何能而已。”值得她爲之效命。
“今日看到了?”帝熙負手而立,霸氣若隱若現。
“不過是個躲在女人身後的懦夫。”慕容直白乃至直接的一針見血。
帝熙一點都不惱怒:“你怎知這不是她想要的呢?”
鳳月想要站在他身邊,想要母儀天下,想要獨霸後宮,必須拿出點本事來,不然震懾不住那些魑魅魍魎,遲早有一天會被它們分食。
他呢?他還需要做什麼嗎?只需知人善任,堅持仁政,當然,還有監督鳳月打勝這場戰。
誠如鳳月所說,事情已經開始,已經回不了頭了,對方也不會允許他們回頭。
“我無法時時刻刻護住她,能保護她的只有她自己,而她想要留在我身邊,那她只能走到我面前。”不然他怎麼能擁她入懷呢?
“好生自私。”他就不能突破所有去到她面前麼?
“隨你怎麼看。”帝熙一點都不在意。
他不理解,鳳月不想做個金絲雀,她要是願意,他可以爲她建立一座大宅院,安排許許多多的護衛,爲的就是不讓她受一絲傷害。
可是鳳月想那樣嗎?她寧願戰死沙場都不願過那樣的日子。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成全她,成全她的雄心壯志,也成全她的千古芳名。
“兄弟們,殺啊。”遠處突然傳來喊聲。
帝熙扭頭,看到的就是一襲黑衫的人兒,騎着高頭大馬,揮舞着長槍,一馬當先的朝前衝。
“絞殺。”鳳月挑落一顆人頭以後不忘指揮。
騎兵和步兵配合,一攻一守,很快就把對方派來的人殺得個落花流水。
小小的人兒坐在馬上,背對着月光,風掀起她的裙襬,威風凜凜。
不平靜的一晚,註定無眠,戰事平息以後,後勤部隊很自覺的出來擡屍體。
“元帥,我們要不要?”李奎做個進攻的動作。
每次都是對方來殺他們,不殺一次過去實在不痛快。
鳳月看向慕容,慕容點點頭:“你們可以分爲兩撥人,一撥人僞裝成他們的人馬從正門入,另外一撥人可以從後面爬牆,兩邊夾擊,不把他們困死也把他們給趕出去。”
“慕容深得我心。”鳳月眼睛彎成月牙。
慕容是最懂她的人,他永遠都知道她心裡想的是什麼,在他面前,她也不用僞裝,也僞裝不過去。
“阿熙,我從前面,你從後面,可好?”鳳月轉身。
所有人都站着,唯獨帝熙像個大爺一樣坐在後面,唯有當鳳月的眼神集中在他身上時,他才點了點頭。
把屍體上的鎧甲脫下來,血都不去直接就披在身上,鳳月看着自己的小身板,皺起了眉頭。
“讓李奎來吧。”看破她尷尬的慕容說道。
鳳月點點頭,把鎧甲扔給一旁的李奎,自己找了另外一幅。
帝熙帶着人馬出來,從她
身旁走過時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鳳月遞給他一個放心的眼神。
城裡,方哲也披上戰甲,他這心裡不太踏實,總覺得有事發生。
“陛下,你這是?”沈翔自外面進來看到他這樣一臉的不贊同,他昨天剛醒來,今日就想開戰了嗎?
“你吩咐所有人準備迎戰。”方哲沉聲說道。
沈翔能得方哲的重用,心思也是個通透的,很快就猜出方哲的想法:“陛下的意思是?”
“嗯,朕覺得他們會殺過來的,你吩咐下面,提高警惕,不可放錯人進來。”
到底身經百戰,吃過蘇意無數的虧,方哲變聰明瞭。
“是,我馬上去辦。”沈翔急急往外走。
“你陪在朕身邊,讓林副將去。”方哲臉色陰沉,那些人都去哪了?除了一個沈翔之外都死了嗎?
沈翔朝旁邊的人甩了個眼色,那些人急忙離開。
只能說鳳月運氣不好,也可以說方哲是個人才,就算穿着鎧甲,那些人都要細細盤查。
這要是舉着火把一照,豈不是露餡了嗎?
隊伍裡的氣氛變得緊張,所有人的呼吸放輕,心提到嗓子口。
在那些人走近的時候,鳳月舉起手中的長槍,寒光凜冽間,對方的人頭就落了地。
“殺進去。”鳳月下令。
這是唯一的機會,必須要殺進去,不然帝熙就危險了。
“關城門,趕緊關城門。”有人大喊。
鳳月把長槍往馬背上的袋子一插,再把身後的長弓拿出來,五支利箭齊發,哀嚎聲推門的人倒地。
鳳月腿用力:“追風,靠你了。”
追風嘶鳴一聲,四蹄用力,如陣風颳了進去。鳳月快,可是後面的隊伍沒那麼快啊,一時間,她被包圍住。
“跟上去,快。”白壽快速的砍殺着攔路的人。
“殺了她。”敵軍也在嘶喊。
鮮血從四周飛來,染紅鳳月的衣衫,灑上她的臉也擋住她的眼。
無數的刀槍自周圍伸來,鳳月長槍一橫,全數擋住,腿上突然傳來痛楚,鳳月顧不得多想,手中用力,靈力漫過,刀槍落地聲不絕於耳。
身後的刀槍眼看就要刺中她,一把長劍橫過,幫她擋了所有傷害。
“你不怕死了嗎?”慕容劍氣橫灑,面前就倒了一排屍體。
“不是有你們嗎?”鳳月頭都不回的說道。
鳳月的英勇無敵給了後面的人無數的勇氣和信心,所有人越戰越勇,終於突破重圍來到她身前。
“殺啊。”鳳月一拍馬兒,往前面衝去。
鳳月不記得自己殺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身上染了多少血,她只知道,到後面她的頭越來越暈。
約莫是失血過多,鳳月苦笑。
速戰速決。
“陛下,趕緊退吧。”有人勸道。
方哲看着前方廝殺的人,目光最後停留在那小小的人兒身上,他看了她一會,脣邊終於帶了笑意。
看來,天不亡他啊。
只見他如一陣風自天空中掠過,衆人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鳳月就到了對方的懷裡。
所
有人目光一縮,動作放慢。
“不要顧及我,給我把他們趕出去。”鳳月下令。
“不怕死的人。”方哲的手放在她的脖子上:“讓開,放我們出去。”
“我說殺。”鳳月視死如歸,冷靜的下令。
再等等,妖孽很快就來了,她只要再支撐一下就可以了。
鳳月不知道,方哲派了大部隊去攔住帝熙,爲的就是活抓她。誰都看得出來,帝熙比她要難對付。
她再厲害都不過是個女人,還是個毛沒長齊的女人,有什麼可怕的?
“陛下,我有沒有告訴過你?我全身是毒?”鳳月突然對他露出個詭異的笑容。
方哲還沒反應過來,手腕處就傳來麻痛,吃過一次虧的方哲自然知道這是什麼意思,他快速的抽出身上的刀,朝鳳月刺過去。
鳳月閉上眼睛等死,遲來的痛楚沒等到,結果等來個溫暖的懷抱。
“殺。”沒來得及睜開眼,只聽到那個熟悉的優美聲音。
再次醒來時,已經是在屋子裡,是真的屋子,不是帳篷。
這是在哪?鳳月有點迷茫,稍微扭頭,看到一旁的帝熙時,心一下覺得安定。
“醒來啦?還有哪裡不舒服嗎?”帝熙坐在她的牀邊,用手探探她的額頭,燒終於退了。
“勝了嗎?”
都這個時候了,她最關心的還是那個。
“勝利了,我們大敗敵軍,不過一部分還是逃了出去。”沒能全部絞殺。
“沒關係,下次再殺他們個落花流水。”鳳月意圖坐起來,稍微動了下,發現自己腿疼得厲害。
她的腿,鳳月手指收縮。
“阿熙,我的傷。”鳳月嗓子有點發抖。
“無大礙,休養一段時間就好了。”帝熙摁住她。
真的嗎?鳳月眼睛裡流露着害怕,腿要是蹶了,她就騎不了馬,那她就再也無法征戰沙場了。
對於一個馳騁馬背的人來說,沒有比這個更殘酷的了。
“我何時騙過月兒?”帝熙爲她倒了一杯水。
鳳月放下心來,也是,如果帝熙都沒辦法治好她的話,她也就只有當蹶子的命了。
帝熙去熬藥時,等在門外的衆人終於能進去探望,鳳月臉色蒼白,眼眸緊閉,一頭烏髮散落在腦後。
看到這樣的她,衆人心狠狠一抽。
鳳月從來都是自信飛揚的,那一身霸氣不用出劍就先駭得敵人後退,何時見過這般脆弱的她?
似是感覺到不一樣的目光,鳳月睜開眼睛,看到他們,揚起一抹自認爲燦爛的笑容:“你們怎麼來了?”
估計她是太虛弱了,居然連腳步聲都沒聽到。
“還疼嗎?”慕容乾啞着問。
“不疼了。”鳳月撒着謊。
怎麼可能不疼,估計她剛纔一動拉扯到傷口了,現在還火辣辣的疼,卻比之前緩和了點。
“不疼了就好。”慕容爲她掖掖被角。
“敵軍那邊怎樣了?”鳳月眉宇間布了點憂愁。
雖然被趕了出去,但是依照她對方哲的瞭解,他一定不會這樣善罷甘休的,勢必會捲土重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