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不止是獨孤邪,只要是個男人看到這一幕都會想到不好的事情。
“顏顏,你……”
獨孤邪胸口倏地一痛,滿面驚詫的看着她,幽深的眸中,盡是絕望。
這個在戰場上指揮千軍萬馬的男人,即便遇到再大的困難,也沒有露出過絕望。
然而在看到這一幕的時候,整個人生就都絕望了。
他的小丫頭怎麼可以……
他們自小就認識,認識了十幾年。
即便她記不起以前的事情,但也該給他個機會,怎麼可以這樣跟別的男人在一起。
墨四姑娘平常聰明的很,可一遇到感情的事就犯糊塗。
她是個感情白癡,所以現在還沒明白過來獨孤邪這是怎麼了。
不就是因爲她跟雲逸站在一起麼,至於吃醋吃到臉色發白麼。
只是宸王現在哪裡是吃醋,分明就是氣的想要殺人了。
“宸王。”
雲逸剛剛開口解釋。
奈何已經氣瘋了的宸王殿下,怎麼可能聽他解釋,猛地一掌打了過去,用了十足十的力。
雲逸運功一夜,還沒歇息過來,遇上宸王十足十的一掌,根本躲不過去。
雖然出手阻擋,卻還是被這一掌傷到,面色一白,瞬間吐出幾口血來。
“敢碰本王的女人,就該死!”
此刻的獨孤邪儼然變成了一個瘋子,根本不肯停手,又是一掌拍向雲逸。
他這一掌拍下去,估計雲逸真要掛了。
墨雪顏嚇的面色一變,慌忙上前擋在了雲逸跟前,凝眉道:“獨孤邪,你什麼意思?”
她現在算是咂麼出些味道來了。
感情這男人以爲她跟雲逸那啥了……
這混蛋難道都不動腦子麼?
她墨雪顏雖然有點花癡,但也不至於真把不喜歡的人撲倒吃了啊,到底講不講理。
看到她擋在雲逸跟前,獨孤邪即便再氣,也不捨得真的下手。
縱然一時生氣,失去理智,以爲她跟雲逸有了肌膚之親,但對她卻仍舊狠不下心來。
他猛然收手,沒能傷到雲逸,反而被自己的內力反噬,胸口猛地痛了下。
他穩住身子,眼神冰冷的望着墨雪顏問道:“丫頭,你就忍心這麼對我?”
“我怎麼對你了?”
四姑娘那叫一個無語,呵呵笑了兩聲,看着他道:“獨孤邪,我是你的什麼人?”
獨孤邪一愣,站在原地沒有說話。
“所以啊,我不是你的什麼人,那你跑到我屋子裡來大吼大叫的幹什麼,爲什麼你要干涉我的生活,以爲自己是王爺,就可以爲所欲爲了嗎?”
墨雪顏一向毒舌慣了,這會子脾氣不好,因此說話也沒留情。
那一句句話像是刀子一樣刺在獨孤邪胸口,然後一點點的往裡扎,直到將他的心割成一片一片,鮮血淋漓。
“顏顏。”
獨孤邪站在她面前,捂着胸口看着她憤怒的表情,笑了笑道:“好,我不吼你,你做你喜歡的事。”
語畢,轉身離去,走的無影無蹤。
“喂……”
可憐的四姑娘還傻乎乎的愣在原地,完全沒意識到自己惹了多大的事,忍不住嘟囔了
一句,“真是的,明明是你先進來打人的,我就說兩句怎麼了,我也是有脾氣的人,你還能讓我當啞巴不成,最討厭你了,小氣的男人。”
四姑娘一向灑脫慣了,所以對於氣走宸王殿下這事,根本沒怎麼當回事,反而轉過頭來去問雲逸道:“雲逸大哥你怎樣,傷的重不重?”
雲逸一連無奈的看着她,輕輕的搖了搖頭,靜默片刻道:“稍後我會去跟宸王解釋的。”
是他不好,造成了兩人之間的誤會。
“有什麼好解釋的,我們本來就沒有做什麼,任他想去吧。”
對此墨雪顏毫不在乎,如果獨孤邪真認爲她是那樣的人,就那樣認爲吧。
反正她也沒覺得自己是什麼好人,以後更不會成爲什麼賢妻良母。
她也沒必要爲了別人的眼光跟看法去活。
不過雖然是這樣說,在雲逸走後,她卻心煩的很。
也沒什麼心思去沐浴了,就坐在牀頭髮呆。
她拿出從獨孤亓那敲詐來的玄珠根,低着頭嘟囔道:“哼,我一定是腦子抽了,纔會去問獨孤亓這玄珠根更不能解蠱毒,他蠱毒解不解跟我有幾個銅板的關係啊。”
“小姐。”
涼月推開門走進來,小心翼翼的看了她一眼道:“其實王爺他……”
“別提他,我困了,睡覺。”
墨雪顏毫不客氣的打斷了涼月的話,拉過被子衣服也不脫,矇頭就睡。
然而,她根本就睡不着,腦子裡全是剛剛獨孤邪衝進來的樣子。
明明覺得自己一直沒心沒肺的,可爲何現在就是那麼煩躁呢?
雲逸被獨孤邪打成重傷,實在無力去宸王府解釋,只好讓自己的下屬走了一趟。
結果獨孤邪閉門謝客,誰都不見,雲逸也沒有辦法,只好等過幾日再親自上門解釋。
他真沒有想要破壞兩人的感情。
只是無巧不成書罷了。
再說獨孤邪也不是什麼愚笨之人。
當時他只是氣的失去了理智,纔會認爲兩人發生了關係。
然而在王府裡氣了半天,晚上的時候便想了過來。
依着墨雪顏的脾氣,怎麼可能跟雲逸在一起。
她若是真的喜歡雲逸,肯定是要嫁給雲逸的,絕不會無緣無故的就去做那種事。
這其中定是有什麼誤會。
不過雖然想通了這一點,他還是不想去追查真相,今個四姑娘說的話太狠,着實傷了他的心。
墨雪顏在牀上躺了一天,最後總算沉沉的睡去。
只是睡夢中並不安穩,一直夢到獨孤邪對她怒吼的樣子。
“獨孤邪,你混蛋。”
墨雪顏大喊一聲,雙腳一踹,被子就從牀上被踹了下來。
守在一旁的倆丫鬟頓時面面相覷,默默的走過去給她蓋好了被子。
小姐火氣真大,連睡覺都在罵王爺呢。
“墨雪顏,你給我滾出來!”
四姑娘這還在做噩夢,外面就傳來了墨晴柔的怒吼聲。
什麼溫婉賢淑,什麼端莊大方,這會子墨二小姐通通沒了,覆着面紗站在外面一通好吼。
甚至連獨孤邪的勢力都不在乎了,可見是真的生了大氣。
這麼一吼
,倒是真把墨雪顏給吼醒了。
“墨雪顏,有本事你就滾出來,不然我跟你沒完。”
墨二小姐又是一聲怒喝,響震天際,簡直比身懷內力的人還要厲害。
墨雪顏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頗爲不耐煩道:“本姑娘心情正不好着呢,她來做什麼,找揍麼?”
四姑娘心裡正窩着火呢,所以在墨二小姐的怒吼下,隨便穿上鞋子,披頭散髮的就走了出去。
“大晚上的吵什麼,不知道吵人睡覺天打雷劈麼!”
看着站在院外帶着一羣小廝氣沖沖的墨晴柔,墨雪顏揉了揉眉頭,開口便衝着她吼道:“又不是出門,怎麼還戴着面紗,我又不是色狼,還佔你便宜不成。”
墨晴柔本來就是因爲這事來找她的。
如今聽她這麼吼,更是氣不打一出來,怒道:“墨雪顏,你敢說我的玉顏膏不是你做了手腳?”
“什麼玉顏膏,關我什麼事?”
四姑娘雖然迷糊着,但腦子也不笨,根本不會承認。
“明明就是你!”
墨晴柔蒙着面紗,只露出一雙憤怒的眸子,指着墨雪顏惡狠狠的罵道:“那天去我屋裡偷東西的人是你,在玉顏膏中做手腳的人也一定是你!”
如果不是珍品閣背後的人找到了府中,憤怒的要墨誠給個說法。
墨晴柔也不會懷疑是墨雪顏做的。
先前她一直以爲是珍品閣的玉顏膏有問題,但當那人找上門後,才反應過來。
珍品閣做了這麼久的生意,從未出過差錯。
商人最重視的就是信用,怎麼可能是他們做的。
雖然她跟墨瑾騰將珍品閣一通好砸,即便現在也不好承認是自己猜測錯了。
但既然已經弄清楚了事實,私下裡她又怎麼可能不來找墨雪顏算賬。
女人最在乎的便是容貌,墨雪顏戳中了她的痛腳,所以她現在氣的真的是連獨孤邪都不怕了,看那架勢似乎要與墨雪顏拼命似的。
“什麼偷東西,你在說什麼?”
墨四姑娘一頭霧水的看着她,凝眉道:“二姐姐你這是什麼意思,覺得我窮吃不飽飯,所以去偷你的東西,真是開玩笑。”
“我現在吃的用的都是獨孤邪給的,難道他也窮麼?”
四姑娘又拿出宸王來顯擺,絲毫沒有意識到,前一刻兩人還吵的差點掀翻了房頂。
“墨雪顏,你不要跟我打馬虎眼,我知道你爲什麼要害我,不就是因爲我搶了你側妃的位子麼,是你自己沒本事留不住太子的心,憑什麼將事情都怨到我身上。”
墨晴柔雙目血紅的對墨雪顏怒吼,“你現在立刻把解藥給我交出來,否則太子殿下不會放過你的。”
“呵呵呵……”
聽到這,四姑娘真忍不住呵呵呵了。
“墨晴柔,你腦子有坑麼?”
四姑娘眼神一冷,不耐煩的罵道:“像是獨孤燁那樣無情無義的男人,我看都不會看一眼,不然我幹嘛退婚,你去不去太子府當側妃與我有什麼關係,哪怕你是堂堂正正的太子妃,也與我無關,再說了獨孤邪比太子好多了,我傻啊放着西瓜不要去撿芝麻。”
涼月跟畫扇站在旁邊聽着,尋思着王爺如果知道四姑娘這個比喻,會不會不生氣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