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喜婆沒什麼表情地應了寧水月。
她聽到這個答案,覺得平淡無奇,沒什麼好驚訝的,於是就像沒事人一樣退了開去,忙產婦產後餘下收尾之事,不過就是收收器械,收收用具。
喜婆沒有了下文,可不代表紀以寧也能像無事人一樣看得開。
簡直嚇死她這個毫無心理準備的小寶寶了。
一個鬼界司職的鬼人,不過片刻,就從高高的大人變成矮短圓的自家弟弟,這個反差,讓她怎麼都很難從心底自然嚥下。
鐵青着臉,雙手顫抖,滿臉的不願意相信,指着寧水月的鼻子,怒道:“你……你……你……你居然把那個小頭小腦,上脣掛着八字鬍的傢伙弄來做我弟弟?你--居心何在?”紀以寧嚷到最後,原本脆得亮的聲線變得混濁,意識到失態,稍微控制後,才收斂了些。
她真心認爲,這寧水月就算臨時找不到人做自己的弟弟,那要弄至少也費點心思弄個帥點的吧?她就不信偌大的鬼界,就真找不到一隻帥氣的孤魂野鬼來填紀老孃的圓肚子?要真實在找不到了,像之輕這種儒雅書生類型的也不失爲一種良好的選擇,不是嗎?
所以,他有充分的理由懷疑他這麼做的動機。
寧水月一手蓋住緊盯着自己的那雙鳳眼,爲了抹掉她的質疑,只好作答,只不過他是佯裝神秘的趴在紀以寧耳邊輕吐了一語。
本是平淡無奇的一語卻讓紀以寧在沒有做好心理準備之下羞紅了臉。
他說:“太帥容易勾了你的魂,我咬了你,如今你眼內只能容我。”
這話說得太過於自我,也太過於理所當然。
紀以寧哼哼聲,紅着臉朝他的自負翻了白眼。這種答非所問的技巧他倒是用得爐火純青,幾乎有走火入魔的可能。
這個想法,紀以寧爲了解恨,故意想得重了些。
不過,後來意識到“走火入魔”這詞老在電視上的武俠劇裡看到,屬於不祥之詞,就暗地裡“呸呸”了兩聲,向上蒼暗禱童言無忌,天公不作怪纔好。
誰知,住在天庭裡的天帝正在與水簾洞的蒲公英老嬤下着黑白之棋。
天帝不知道誰在想他,連打了兩個不明噴嚏,一不小心散了神,連把手下那顆白棋放錯位了都不知道。
老嬤難得眼底開花,朝噴嚏纔剛打完的天帝奸奸笑了幾聲,手中黑棋落下,對棋盤端祥了許久,確定無誤,有勝算後,才拍拍雙掌,挑起老眼,滿意地說:“如若你輸了,有一事要聽我的。”
其實,老嬤有事要挾天帝,他做與不做,都必須做。
老嬤說:“你如果不把那小人魚妖被你收走的情玄絞一斷給我帶回去,我一回去,就把自己變成101歲的現代老奶奶,我看你這五十多歲的樣子還怎麼在這天庭中晃盪,怎麼給仙者間留笑話?”
老嬤這麼真刀實槍地威脅天帝老兒,是有依據的。
天帝與老嬤一樣,都是壽與天齊的尊仙們,自然無容顏衰老變形變色之憂。拿其它仙兒來作對比,也只會越活越年輕,越活越青春,不僅因爲仙基所助,還因吸收天地精華,天地靈氣,必然能長生不老,青春永駐。
只是老嬤堅決拒絕了天帝的求愛後,回到九天山後,毅然採用山上的變臉石,磨成粉,把自己變成如此老態龍鍾的模樣。
天帝被老嬤毫無選擇之地的斷然拒絕後,只覺臉面無光,自尊無存,在衆仙家面前擡不起頭,下不了臺階。
不過,好在心智熟得不能再熟,並無發生過激行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