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聽蛤蟆說盛月酌練邪術,我只以爲他走火入魔大約也就是周芷若練了盜版九陰白骨爪那般的模樣。
不曾想到……丫腦袋掉下來了!而且內臟也出來了,滿天飛,那場面血腥又恐怖。我他媽都快吐了,許世唯輕捂住我的眼睛:“別看。”
儘管噁心的東西已經見得多了,卻還是被驚到了,想必盛月酌是方纔與葉景臣搏鬥之時,萬不得已使出絕招,不想卻變成了這般模樣。
盛月酌此刻的狀況,讓我想起了降頭術,有些降頭師施降頭術之時,若是失敗了,亦或是不全成功,也就是這般模樣,不過人家是在黑夜裡,這個盛月酌,青天白日的,真是嚇人。也不怕把兩個徒弟嚇壞了,不過……我很納悶的是,盛月酌怎麼會和江曼雲認識?不……是韓妙菱。
難不成,他短短几年修得如此高的道行,皆是因韓妙菱相助,繼而他也成了韓妙菱在人世間的傀儡,應該說是魔界的傀儡。
除卻這些,我還想起了葛飛曾經說起過的分離術,當時何夢言就是使用這種分離術,而方知盼也用過。他們卻都和食怨靈脫不了干係,可是不對啊,如今乃是六百年前。我記得葉景臣曾經說,沉香傷了薛朗的爹,且將他壓在三生石下,後來放出來依舊是許久以後,當然,?而許世唯的媽媽又說過,執筆女官和食怨靈做交易,到底是什麼交易我也不清楚。
而連續出現幾個使用分離術的人貌似都和食怨靈有關係,不管是直接還間接的,都有那麼一點牽連
那麼盛月酌走火入魔,可能就是修煉分離術,不對!他修煉的就是分離術,方知盼長生不老,爲了復仇,修煉了多年分離術,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盛月酌現在的狀況和她倒是很相似。
我覺得我就是個典型的抖m,明明覺着很噁心,我還是拉開了許世唯的手,忍着噁心定定的看着說盛月酌一點點恢復。
從內臟到四肢,到腦袋,在許胖子和顧清淺進來之前恢復成了翩翩公子的模樣。看到眼前的情景,我不禁懷疑盛月酌的腦袋會失蹤,變成一個無頭鬼,乃是因爲他在施展此邪術之時被對方拎走了腦袋。
我看着已然恢復原樣的盛月酌,極其懷疑的問許世唯:“你有沒有覺得,他所修煉的邪術跟何夢言所施展的分離術很像,與方知盼施展的邪術也很像。”
原本不願多想的,然而如今我卻不由的將這一切聯想到了一起,難道……這是一個延續了六百年的陰謀,如果不是食怨靈,那麼背後的人又是誰,六百年之後,韓妙菱已經轉世,難不成她還能記着前生的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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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拿我和許世唯的來說,記得是記得,但卻只記得零碎的片段,所以,韓妙菱轉世之後,再怎麼樣也不會記得那麼清楚。
可是……到底是誰呢?許世唯緊皺着眉頭沒有答話,難不成,他不知道分離術這事兒,於是我又添了句:“當時我和葛飛遇到她們的時候,你是跟着我們的吧?”
“嗯……”許世唯點點頭,說了句極其跳躍的話:“林思佳,你能不能別老是提及葛飛,沒錯,雖然他是我……”
有些時候我真是受不了許世唯,我沒好氣的打斷:“許世唯,我現在只是就事論事,你別老說這些莫名其妙的話好麼?”
我承認,葛飛從來都沒有從我心裡離開過,他是我的初戀,他是在我眼前消失的,無論過多少年,我想我都不會忘記他。因爲他是葛飛,是陪我走過十七歲青澀時光的那個人。
我不知道大家懂不懂那種感覺,或許不是最愛的,然而卻是一輩子也不可能忘記的。
許世唯總是愛吃飛醋,媽蛋的,醋起來跟楚盛有的一拼了。
此刻,他臉色還是不大好看,不情不願道:“嗯,對,當時我的確是跟着你們的。”
“所以,你也看到了方知盼和何夢言施展分離術,你不覺得,盛月酌的邪術和她們很像麼?”我儘量壓抑着心中的火兒,正兒八經的問許世唯。
許世唯雖然因爲葉景臣,又因爲葛飛的事兒有些不高興,但到底還是分得清輕重緩急的人,他點點頭道:“的確是挺像,說不定這種邪術就是盛月酌傳出來的。”
“如果說,分離術是由盛月酌傳出來的,那麼他和食怨靈又是什麼關係,據我所知,他可是四十年前左右就沒了腦袋的。”我實在是猜不透,我小姨媽見到無頭鬼的時候也就五歲,而方知盼是在三十年前‘死’的。
“行了,你們就別在這兒胡思亂想了,還是想想怎麼把顧清淺弄出去吧!”一直未曾開口的蛤蟆忽然道。
哎,真是被這些個破事兒給攪得一團亂,蛤蟆說得對,還是先把顧清淺給弄出去,不管怎麼樣,我們還是先保住性命再說。
許世唯沒有說話,不過他的神情顯然是同意我們蛤蟆的意見,畢竟他和我一樣也只是個普通人,前世再厲害,今生也只是個人。
於是我們趕忙跟着盛月酌,此刻許胖子和顧清淺已經走了進來,盛月酌若無其事的問兩個小徒弟:“方纔是何人在外喧譁。”
“一隻狐狸和一個女道士!”許胖子學着小胖子的口氣答道。
顧清淺拍着身上的塵土,可憐巴巴的望着盛月酌:“師父,女道士欺負師兄。”
“呃……小胖,真的麼?”盛月酌大約是知曉的,卻要故作糊塗。
噗,小胖,許胖子還真是註定一輩子當個胖子了,聽見盛月酌喊他小胖,我不禁想起了我外婆養的一隻土狗,也叫小胖。許胖子那蠢勁兒還真跟小胖有幾分相似。
許胖子愣了愣,結結巴巴道:“嗯……沒錯……”
“師兄被摔在地上,摔得好遠好遠。”顧清淺清澈的雙眸凝望着盛月酌,脆生生道:“師父,那個女道士是不是壞人,是不是……和那些害死爹孃的人一樣壞,是不是……想害師父。”
聞言,盛月酌微微一愣,神情十分複雜,擡手輕撫顧清淺髮梢,輕笑道:“不會的,師父可是神仙,無人能害師父,清淺餓了麼?師父帶你去吃好吃的好不好。”
說着,盛月酌將小丫頭抱起,眼睛裡滿是溫柔,彷彿在透過眼前的小姑娘去看另外一個人。顧清淺並不知眼前的人便是害了她爹孃惡魔,在顧清淺的眼中,如今他就是自己的依靠,小小的身子撲進盛月酌懷中,歡喜道:“好。”
許胖子愣在原地,蛤蟆咬牙切齒的瞪着漸行漸遠的師徒二人:“盛月酌這個狗東西,清淺姑娘小的時候,他就整日將人家摟在懷裡,實在是禽獸不如!”
許世唯望着那師徒二人的背影,搖搖頭道:“我看,我們若要接近顧清淺不容易。”
“是很不容易,盛月酌這個臭道士,我就是同清淺姑娘多說了兩句話,他就出手傷人,險些沒要了我的龍命!”蛤蟆繼續咬牙切齒:“如今只怕我回到我們的身體裡,也無法接近,你們倆的前世不是很厲害麼?哎呦,怎麼你們這麼挫!”
我和許世唯雙雙扔給他一記白眼:“你不是龍王麼?你更挫!”
這蛤蟆許是在人間呆了幾百年,倒還學起了現代人吐槽的語言,不過,話說回來,他本就是一路活到了現代,偶爾還得在同安湖裡碰到幾個水鬼,知曉這些新穎用詞也並不奇怪。
哎呦,這個蛤蟆,活了幾百年,還是這麼挫。如果指望他,恐怕是指望不上了,也就是說,我們現在唯有將希望寄託在許胖子身上。
許胖子獨自站在院落裡,東張西望的,像是在找我們,我不得不感嘆,都是一個媽生的,許胖子怎麼能蠢成這樣,我們和他說話他也聽不見的……
就在我感嘆許胖子蠢的時候,他忽然開竅了,急忙的往盛月酌和顧清淺放下離去的方向追去。
說來,盛月酌對顧清淺的父母百般殘忍,卻對顧清淺疼愛有加。同樣是徒弟,盛月酌對顧清淺就像供的祖宗似的,好吃好喝的供着,還得親自下廚。
許胖子在一旁眼巴巴的望着,盛月酌愣是沒有半點要叫他吃東西的意思,媽蛋的,這廝就玩兒養成戲的節奏啊。
許胖子雖然是個成年人了,但對吃的,和小孩兒差不多,完全沒有抵禦的能力。盯着桌上精美的糕點,一個勁兒的咽口水。
大約是聽到了許胖子咽口水的聲音,盛月酌這才注意到他,盛月酌面色沉沉的掃了許胖子一眼,說話的語氣極爲嚴厲:“小胖,師父有事須得出去一趟,你在這裡看着師妹,若是有人想帶走她,你可知怎麼做?”
“知道。”許胖子盯着糕點,眼睛都不轉一下。
盛月酌見他這神情,頓時有些惱火:“小胖,那些都是給師妹吃的,你不許吃,你看看你都胖成什麼樣了?若是再胡吃海喝的,日後便毀了!”
話說完,盛月酌衝顧清淺笑笑,轉而便邁着步子走了出去,想來是療傷去了。
此時此刻,我只得感嘆,天無絕人之路啊!許胖子倒也懂得抓住機會,笑嘻嘻衝顧清淺道:“清淺,咱們出去玩兒好麼……”
就在此時,我忽覺身體好像在被誰拉走,眼前頓時一片漆黑。迷迷糊糊之間聽到一個男人盛怒的聲音:“胡鬧,歷史上能輕易改變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