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瑞下意識反駁道,“那只是因爲嚴以劭一直在背後阻礙,如果不是他,長仕本來可以發展得很好……”
“呵。”奧羅拉冷笑出聲,喝了口酒才緩緩道,“廢物就是廢物,沒辦法解決問題,反倒怨起了其他人。”
嚴瑞臉上的笑有些僵硬,垂在身側的拳頭握緊,半晌之後才冷靜下來,“杜蘭特小姐,如果沒有絕對的把握,我今天就不會出現在這裡。”
“相信我,我知道該怎麼幫你解決掉讓你頭疼的那個問題。”嚴瑞心裡暗恨,表面上卻不得不繼續裝出毫不在意的模樣,“你想要那個女人的命,我能辦到。”
再次被戳到痛腳,奧羅拉眼裡閃過一絲憤恨,身體微微前傾似乎想站起來,最後卻又重新坐了回去,冷笑道,“亞瑟把那個婊子保護得滴水不漏,連我都沒有把握能一擊必中,已經被趕出嚴家本家的蠢貨又有什麼資格說這句話?”
“如果沒有資格,當初杜蘭特小姐爲什麼還要和我父親合作?”沒人招呼自己,嚴瑞倒也看得開,自己走到對面坐下,“說到底我們還是有用的,而且我再重申一遍,我們並沒有被趕出本家,那隻不過是嚴以劭父子兩的陰謀而已。”話說着,雙眼直視着她,“只要長仕能渡過這次的難關,我就有辦法把那個女人解決掉——或者你更希望讓她活着生不如死?”
“這就是你的籌碼?一張空頭支票?”奧羅拉嗤笑出聲,“我聽說上次有人在鬧事中心開車想撞死她,這麼蠢的方法,應該是你們的手筆吧?”
話說着,眼尾上挑的雙眼便刷得沉了下來,“如果不是我當時不在,你們是不是就直接把這件事推到我頭上了?”
畢竟她可是撂了狠話要那個東方女人一條命的,如果她出事,那麼嚴以劭那邊第一個懷疑的對象肯定是她。
“怎麼可能?”嚴瑞像是完全沒想到奧羅拉會這麼問一般,愣了下才道,“杜蘭特小姐真是冤枉我們了,你可是長仕尋求的合作對象,就衝着這一點我們也不可能做出陷同伴於不義的事。”
奧羅拉嘲諷地看着他,“這種話從你嘴裡說出來真是陷得無比諷刺。”
連自己的親人都可以毫不猶豫出賣,這種人說的話又有幾分可信?
嚴瑞模樣誠懇,“杜蘭特小姐真是誤會了,我可以對天發誓,這件事發生的之前之後,我們都沒有任何想要陷害你的想法。”
“而且那也說不上是刺殺,頂多只能算是試探。”見奧羅拉似乎來了興致,嚴瑞在心裡冷笑聲,繼續面不改色道,“動手之前總得知道對方的底細,相信杜蘭特小姐也做過這樣的事,我就不一一贅述了,反正我已經得到我想要的結果,只要杜蘭特小姐願意,長仕絕對會是一把最實用的刀。”
“嚴以劭身邊的第一保鏢程敘現在就跟在她身邊,這個人是個狠角色,想在他眼皮底下下手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奧羅拉眯着眼,恨恨地掐緊了高腳杯。
她派出去暗中執行任務的人可沒少折損在老程手裡,這筆賬她以後一定要好好跟他清算清算!
“他總不可能一直都守着那女人身邊,只要摸清楚這其中的規律,想把他調開並非難事。”嚴瑞笑了下,又道,“而且我還收到個很有意思的消息,那個姓夏的女人父母現在也都在聿城,上了年紀的人向來腿腳不便也很容易哄騙,你說,如果我們從這方面下手,成功的機率是不是更大?”
奧羅拉腦子裡瞬間被嫉妒充滿,神情猙獰道,“亞瑟去見了她的父母?”
“沒錯。”嚴瑞眼裡閃動着算計,“而且還是以未婚夫的身份去的……都已經見過父母了,你覺得他們離結婚還遠嗎?”雖然他並不知道里面的具體情況,不過這不妨礙他找藉口上眼藥,“難道杜蘭特小姐甘心就這樣將嚴氏集團拱手讓人?還是讓一個各方面都不如你的女人踩在你頭上?”
不可否認這番話結結實實地勾起了奧羅拉的怒氣,美豔的臉扭曲了下,冷冷地示意美甲師出去,隨後才剋制着怒火看着他道,“你在激怒我?”
因爲自認掐住了她的命脈,嚴瑞這時候也端起來了,“我只是實話實說而已。”
奧羅拉沒有做出迴應,微微垂着頭像是在思考。
嚴瑞也沒開口,就在旁邊耐心地等着。
安靜的氣氛裡,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突然從門外走了進來。
合體且眼熟的鐵灰色西裝,濃密的黑髮梳理得一絲不苟,混血兒獨有的面容是近乎妖孽的俊美。
嚴瑞瞳孔猛地一縮,渾身驀地繃緊!
然而來人卻看都沒看他一眼,目光從坐在沙發上的奧羅拉身上掃過,隨即換上一臉欣喜,快速朝她走了過去。
奧羅拉當然也看到了來人,面上似乎恍惚了下,目光盯着他的臉看,眼裡閃現出一種癡迷的神態。
費爾南多其實很討厭在她臉上看到這種迷戀的神情,這讓他感覺自己永遠還是個替代品。
眼神閃了閃,順手結果她手上的紅酒,低下身如往常般和她來了個法式熱吻,直到把她吻得滿面醉紅這才心滿意足地站到一邊,手持着水晶杯一口一口地品着酒。
臉上眼裡都寫滿了愛慕的神情,連看一眼嚴瑞都沒有,彷彿除了奧羅拉之外其他都不看在眼底。
目光從費爾南多臉上滑過,嚴瑞眼神閃了閃,微微鬆了口氣。
剛剛一晃眼,他還以爲嚴以劭來了,差點沒驚得跳起來,還好最後關頭打住了。
仔細打量了對方一番,嚴瑞心裡立刻有了計較。
如果他沒猜錯,這個跟他那位表哥長得有六七分相像,連穿衣風格都如出一轍的男人,應該就是奧羅拉最寵愛的情夫,費爾南多*奧布里諾斯。
乍一看確實很容易認錯,但只要定睛一看,就會發現這人根本連嚴以劭一星半點的氣度都沒學到,像的也就是那副皮囊而已。
以前就聽說奧羅拉偏愛收集所有和嚴以劭長得像的男人,沒想到居然是真的。
真是個可悲的女人,得不到未婚夫的心就找替代品安慰自己,可笑之極。
嚴瑞定了定神,收起眼裡的輕視和鄙夷,強迫自己回到正題。
“不知道杜蘭特小姐考慮得如何?”他說道,“和長仕合作,對你而言絕對百利而無一害。”
“說得倒是容易,我可不認爲就憑你們就能得手,萬一我把資金給了你們,結果你們卻讓我失望了呢?”奧羅拉笑了,冷靜下來後的她也不去看費爾南多,指尖輕點沙發扶手,姿態優雅而又充滿了誘惑,“亞瑟現在就在聿城,恨不能24小時守着那個女人,偏偏你們上次還打草驚蛇了……你以爲現在你還能有機會對她下手?”
“他不可能一輩子都守在那個女人身邊。”嚴瑞指出,“只要他離開聿城,我們隨時可以動手。”
“哦?”奧羅拉挑起精心修剪過的秀眉,“把你的計劃說來聽聽。”
“具體的計劃我就暫時先不做說明了,反正杜蘭特小姐只要相信,我有絕對有用的辦法可以讓我那位表哥不得不離開聿城就行。”嚴瑞表現得相當自信,“而且別忘了我也姓嚴,就算不能住在老宅,我也還是嚴家的一份子,要進老宅也不是不行。說不定什麼時候我在那裡面丟了點什麼東西,正好能幫到杜蘭特小姐你呢?”
奧羅拉沒有說話,手點着紅脣,指尖一頓一頓的,像是被說動了。
嚴瑞覺得有戲,連忙又出聲加把勁,“只要那個女人一死,嚴以劭心裡必定會亂上一段時間,到時候我們裡應外合,由杜蘭特小姐你親自把他拉下他,把他的尊嚴踩在腳底下,讓他跪着求你,這樣豈不是更好?”
旁邊的費爾南多聽到這裡,不由看了嚴瑞一眼,嘴脣動了動,幾不可聞地吐出兩個字,“天真。”
嚴瑞自然沒聽到,他正忙着繼續說服奧羅拉,“你也知道嚴以劭和我們一直不對付,如果杜蘭特小姐能入股長仕,那麼我們就有了更多的籌碼跟他打擂臺。只要長仕一天不屬於嚴氏,嚴以劭必定會倍感挫敗,這樣其實也不失爲一種打擊他的辦法。另外,只要嚴以劭騰不出手來對付長仕,以長仕在天朝的資歷絕對能夠很快翻身,到時候DMC不僅能很快收回資金,還能大賺一筆……所以,爲什麼不試一試呢?”
“你跟你父親還真是很像。”奧羅拉嘲諷的看了他一眼,隨後才揮了揮手,“算了,看在你父親也曾爲我辦過事的份上,我就再給你們一個機會。資金的事到時候會有人親自跟你談,但是我要求你們必須按我的要求去做……千萬不要再讓我失望,否則這個後果你們父子兩都承擔不起。”
嚴瑞剛鬆了口氣,聞言臉上的欣喜又僵了僵,“請你放心,我知道該怎麼做……那個女人活不了多久。”
…………
“真的要和他們合作?”送走得到承諾歡喜離開的嚴瑞,費爾南多走到奧羅拉身後,伸手拿捏好力道給她按摩着肩膀,臉上神色不明,“扶持一家快要倒閉的小公司,我看不出來有什麼用,那批資金說不定……”
奧羅拉打斷他,“只要能給亞瑟添堵,我不介意。”
“就憑剛纔那個天真的蠢貨?”
奧羅拉眯眼冷笑,“永遠不要小看了任何一枚棋子,說不定哪天他能變成一顆殺傷力巨大的炸彈。”
知道她心意已決,費爾南多沒再多說,只是手往下探了探,抓住她一邊豐滿用力揉捏了起來。
奧羅拉臉上的表情很快變得迷醉,嘴裡輕喘着,拉住他的胳膊讓他彎下腰吻住他的脣。
費爾南多相當配合地抱住她,兩人很快在沙發上滾成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