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快跟人家道歉!”
劉大仁見狀更是氣得直哆嗦,劉母被他吼了幾聲,這才心不甘情不願地道了歉,低頭的時候眼裡的兇光簡直要溢出來,想着夏福心的臉,簡直恨不能當場把她撕碎。
沈煉像看好戲一般抿了口酒,微挑着眉做了箇中肯的點評,“真沒誠意。”
嚴以劭將劉家三人怨毒的神色看在眼裡,卻沒有再出聲,只是低頭看着夏福心,“滿意了?”
夏福心擡頭和他對看,“滿意什麼?我可什麼都沒說。”
道歉的事完全是他跟沈煉兩個人在自導自演,她只是無辜的圍觀羣衆而已。
嚴以劭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隨即鬆開了卡在她腰上的手臂,夏福心趁機掙脫出去。
清了清嗓子,認命地出面處理善後,“劉先生,我想你們都誤會了。我跟劉小姐真的只是惺惺相惜纔會互丟東西表達感情……不過我估計現在劉小姐應該也過了興頭,這事就先這麼過去吧。還是趕緊讓劉小姐回去換身衣服休息休息,免得累壞了,劉夫人又要誤會我在折磨劉小姐……那就不太好了,你說是吧?”
誤會?誤會你剛纔怎麼不早說?非得等他們全家被逼着道歉丟盡臉面之後纔開口?
面對夏福心笑眯眯的臉,劉大仁感覺胸腔氣血翻涌簡直想殺人,但是轉眼看到一左一右站在她旁邊神色各異但都不好惹的兩尊大神,瞬間便萎了。
形勢比人強,就算有再大的怨氣他也只能打落牙齒和血吞了。
“呵呵,多謝夏小姐體諒……不打擾各位,我這就把小女帶走,失陪了。”
劉家三人一走,陸文義立刻出來打圓場,“沒事了,只是個誤會……待會陸某還有珍藏的好酒請各位品鑑,大家不要客氣,繼續,繼續。”
等人羣散去,夏福心這才一臉心疼地看了看裙襬,四處找着紙巾準備擦掉沾那團顯眼的白色奶油。
沈煉見狀,懶洋洋地取出西裝外套右側口袋裡摺疊整齊的手帕就要遞給她,沒想到嚴以劭卻是眼明手快地又把夏福心給拉了過去,還特意把人轉了個圈背對着他。
沈煉伸出去的手搭了個空,不由得擡頭看向嚴以劭,一臉似笑非笑。
夏福心則是一臉的莫名其妙,“幹什麼?”
無視了沈煉的存在,嚴以劭淡定自若的收緊胳膊,箍着她的腰帶着她往外走,“回去了。”
“……這麼快?”
“你想留下?”
“怎麼可能!”現在不走難道還留着等人虐啊?
夏福心一臉正義,慷慨激昂的表忠心,“小的誓死追隨總裁大人的腳步,請容許小的跟你一起奔向錢途無量的康莊大道!”
“……”
嚴以劭黙了黙,有那麼一瞬間很想把身邊那條狗腿給甩到十萬八千里之外。
夏福心見他不說話,於是本着自家boss的豆腐不吃白不吃的道理,樂顛顛地反過去抱住他胳膊,臨出門的時候不忘朝被甩在後頭的沈煉揮了揮手,“再見沈先生!”
沈煉揚了揚眉,神情自然淡定將手帕塞回口袋裡,併攏右手中指跟食指在頭側點了下再往外劃出個弧度,笑眯眯地朝夏福心比了個後會有期的手勢。
嚴以劭瞥見他的動作,眼底陰暗的神色更濃,下意識一伸手,將夏福心轉了個圈又拱到了自己胳膊底下。
夏福心:……
沈煉:……
出了陸家那棟豪華別墅,在嚴以劭的默許下,熱心的老鄺問了夏福心住址,隨後便將車子一路往她住的地方開去。
夏福心坐在車裡,很是自覺地拿過藍色絲絨盒子,準備取下繁星之夜還給嚴以劭。
“總裁,我能問個問題嗎?”
嚴以劭雙眼微闔,交疊長腿換了個舒服的坐姿,“說。”
“沈煉和陸家父女,就是你想讓我‘記住’的人是吧?”這三個人同樣對繁星之夜特別關注,不同的是前者表現得直白坦蕩,而後兩者卻隱藏頗深,爲了不讓她起疑,甚至刻意拿劉家三口當槍使打算混淆視聽。
若不是她眼尖發現了陸家父女之間的眼神交流,恐怕還真的就被矇在鼓裡了。
嚴以劭倒也不否認。
“陸家暗地裡一直跟奧羅拉的公司有合作,會對繁星之夜感興趣並不意外。至於沈煉……”座位另一側的男人緩緩睜開眼,狹長的眸子裡透出幾分冷意,“沈家六代單傳,並無女丁。”
所以他口中所謂的求/購繁星之夜作爲妹妹的生日禮物一事,完全就是在扯淡。
夏福心愕然,“那他爲什麼……”
話說到一半卻突然反應過來,聲音不自覺跟着拉高,“他在試探我的底細……好像也不對,更具體一點的說,他應該是在試探我和你之間的真實關係?”
嚴以劭勾了勾嘴角,側頭看她一眼,“還不算蠢到家。”
夏福心自動忽略他話裡的嘲諷,皺眉猜測道,“這麼說,你懷疑沈煉也跟奧羅拉背後的勢力有關聯?”
“求證是你的事。”嚴以劭重新閉上眼,擺明不想再多說。
夏福心只當他是又回想起了頭頂上一片綠油油的事而心情不爽,故而也就沒再追問下去,簡單清理了下裙襬上的污漬,也跟着縮回座位上閉目養神了。
提前退場的夏福心兩人並不知道,就在他們走後不久,沈煉也跟着離開了。
重要人物一走,其他三三兩兩的小貓也就沒了聊天的興致,坐不到一會兒便各自散了場。送走所有賓客後,陸家的豪華別墅也跟着安靜了下來。
“……我告訴過你多少次了,讓你不要衝動,讓你不要衝動!你把我的話都當成耳邊風了是不是?”二樓書房裡,陸文義鐵青着臉指着陸語茜恨鐵不成鋼道,“那個夏福心的身份連我都還沒弄清楚,誰讓你去招惹她的?還蠢到以爲讓劉家那個蠢貨出面打掩護就沒事!你真當嚴以劭和他帶來的女人是瞎的?”
陸語茜咬着下脣,“我沒有這個意思,只是想看看……”
“你想看什麼?想看能讓嚴以劭帶出來的女人是誰?”陸文義臉色難看,但是看着女兒一臉陰鬱,還是不由自主放緩了語氣,“我知道你喜歡嚴以劭,也想入主嚴家,但是你也太激進了。爸爸好不容易用城郊那塊地皮換他賞臉過來一趟,就是想給你爭取個機會,沒想到你非但不去接近他反倒惹出這麼大的事……雖然有劉家頂着,但是你以爲嚴以劭會看不出來這一切都是你在背後煽動?嚴以劭是什麼人?他最不能容忍的就是別人算計他!所以聽爸爸的話,最近先不要出現在他面前,就算再喜歡他也得忍着。”陸文義停頓了下,嘆口氣繼續道,“現在他身邊有一兩個女人算什麼,男人不都是這樣,玩玩而已……不要忘記他還有奧羅拉這個未婚妻,既然你想要得到他,首先要考慮的就是不能正面對上奧羅拉,其次應該多想想怎麼才能獲得嚴以劭本人的另眼相待,而不是像個市井潑婦一樣盡幹蠢事讓他厭惡你。”
陸語茜垂下頭,雙手緊握,長長的指甲幾乎陷進掌心裡,“是,我知道了,爸爸。”
陸文義訓了一通,憋在心口的那口氣總算是下去了,揮了揮手示意陸語茜先下去,“你先回去好好想想,只要不壞了我的大事,其他的隨便你怎麼折騰……另外劉家那邊你明天記得送份禮物過去,先把人安撫住了……就算要把人家當狗用,也得用得恰到好處。以後千萬切記,不要再自以爲是的用你的小伎倆去對付嚴以劭,你不想着你自己,好歹顧慮一下我們整個陸家。”
“我明白。”
陸語茜點點頭,這才面色陰鬱地起身離開。
陸文義又在書房裡坐了一會兒,點燃一根雪茄慢慢的抽着,一邊回想着今天晚上的事,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雖然嚴以劭並沒有具體介紹過夏福心的身份,但從他表現的動作和神態來看,分明是很喜歡那個女人的,甚至喜歡到就連那麼貴重的繁星之夜都給出去了。
看來有必要先去查查那個女人的底細才行。
順手將雪茄掐滅,陸文義皺着眉拿起電話,撥通了其中一個號碼。
“是我。法國那邊的事不着急,先幫我查查夏福心這個人到底是什麼來路……”
………………
一大早,辛傑克剛到公司。
看到夏福心放在桌上還來不及吃的早餐,也不客氣,順手就撈了個包子塞嘴裡。
邊吃邊讚賞地點點頭,“這包子味道不錯……哪裡買的?”
見他又伸手準備拿第二個,夏福心啪一下蓋上蓋子,沒好氣地伸出手,“自己做的……想吃給錢!”這傢伙的自來熟技能點得比她還高啊,瞧這熟練的手勢。
“別啊,談錢多傷感情。”辛傑克嘿嘿一笑,嘴裡塞着包子卻完全不影響說話的語速和清晰度,“沒想到你還有這手藝,以後誰娶到你可有福了。”
順口一記馬屁先拍上,畢竟吃人嘴軟。
“話說star,看在咱們同事這麼久的份上再給一個唄,包子太小不夠塞牙縫……”強烈要求資源共享!!!
“想吃,可以。”夏福心拍開他偷偷摸摸按到保溫盒上的那隻爪子,“先回答我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