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警官,你們一定是搞錯了吧,你看我像壞人嗎?”
“大兄弟,你說實話看我這個長相能是違法亂紀的人嗎?我可是良好市民,你可以打聽打聽,我是一名老師啊!”
“我說你們怎麼都不搭理我,這平白無故地怎麼能隨便綁人呢?”
齊桓在努力狡辯,他的雙手已經被繞到了背後,戴上一對銀鐲子。
身邊兩個穿着黑色制服的大漢,一人推着他半邊肩膀。
齊桓左右來回勸說,但根本沒人理會他,最後逼急了,只能向前方那個領頭的執法者叫喊。
方雲海,此時此刻的心情已經降到了一個冰點。
身爲執法局行動一組的組長,他今天憋了一肚子氣。
首先是找尋拍賣會的場地,忙活一晚上也無功,最終只能調整方案,蹲點等待劫匪現身。
但萬萬沒想到,在深夜時間地下突然爆發極強的精神力量。
監測小組立馬給出了探測結果,竟然是突然現身了五名災難覺醒者,其中一個甚至已經達到了B級中期!
強悍的僞精神領域,一瞬間將整個地下防空洞全部佔據。
直到這個時候,方雲海才終於意識到,拍賣會、救世者、劫匪…這場黑市的動盪,竟然就發生在他的腳底下!
可是當他意識到事情已經出現重大變故之後,其破壞性與嚴重的後果也已經顯現。
整個浣西浣東兩街的地下世界,全部被災難覺醒者控制。
死傷到底會有多少,他完全無法估量,畢竟儘管他擁有A級中期的實力,甚至要壓姜敏一頭。
也遠遠不敢貿然地進入僞精神領域,尤其是在現在什麼情況都搞不清楚的前提下。
執法局,爲何會始終受制於救世者的弊端就顯現出來。
一旦出了緊急情況,即便是他身爲行動一組的組長,也不敢在不向上級請示的情況下,貿然派人前往。
不作爲,他的責任僅限於失職,可一旦由於他的指揮失誤,造成執法者身亡、居民受到更嚴重的財產生命威脅。
那就不單單是瀆職的罪名可以解決的了。
執法局,也並非全都是以居民生命財產安全爲第一要任。
或許姜敏是,但方雲海顯然不是……
只能說,趨利避害,是人的天性,尤其是思維邏輯更加剋制的覺醒者。
所以方雲海在事情發生之後,僅僅是疏散了爆發點周圍的居民,並封鎖現場,等待上級援兵。
也就在這個時候,齊桓冒了頭。
“我說你們有沒有能交流的?你們真的抓錯了人啊!我是無辜的。”
齊桓一方面是委屈,另一方面是不服氣。
方雲海憋了一肚子氣,他也受了一夜的累。
別說他根本就是執法局打入救世者的臥底,單單是今夜他根本沒有害過任何人,反而是儘自己的能力,挽救了二十名倖存者。
齊桓很想就此一跑了之,但橙橙告訴他,眼前這個寸頭的領導者,實力極爲強悍!
剛剛露面時的一瞬間氣息外泄,橙橙給出的評價是,姜敏都比不上、芳芳同樣也不會是對手。
所以,齊桓現在跑也跑不了,打也打不過,就只能硬着頭皮給帶走。
方雲海臉色鐵青,齊桓一路上的喋喋不休已經讓他處於崩潰的邊緣,霎時間停住腳跟,猛地回頭。
“無辜?地下是救世者和神堂會的黑市,又被災難覺醒者佔據,你從地底下鑽出來,你告訴我你是無辜的?”
從事實上來看,方雲海絕對不存在抓錯人的情況。
齊桓根本就是瞪着眼睛瞎說,因爲他的身上除了灰塵之外,也被鮮血沾滿了全身。
他在防空洞裡,因爲虛假的時間迴流,一路上不知道劈砍了多少死者,怎麼洗都洗不掉。
齊桓聽着面前男人咬牙切齒的敘述,單從表情上來看,就知道這個男人火氣很大,並且現在心情十分不好。
最終看了看街道上越來越多的警員,還有一些陌生的黑衣制服人影,只能無奈地問道:“你到底是誰?”
“執法局行動一組組長,方雲海。”
齊桓眼睛一亮,他對於執法局瞭解不多,但也知曉大致建制,沒想到眼前的強者,竟然會是與姜敏職位並列的一組組長。
“那你們要帶我去哪?”
“回執法局總部!”
一輛吉普車,在方雲海的回答結束後聽到了幾人的面前。
齊桓還沒等說話,就被後面的兩個執法者推上了後排座位,方雲海則是拿起對講機交代了一番現場之後,上了副駕駛。
看得出來,方雲海對於齊桓很重視、
畢竟一個晚上,沒有任何人能夠從那位B級災難覺醒者的僞精神領域裡逃出來。
只有齊桓一個人,恐怕也沒有第二個人了。
但這些都不是最主要的原因,真正的原因,就在方雲海此刻的膝蓋上。
他的腿上此刻正放着一把黑色的雨傘。
這把雨傘的造型十分奇怪,比市面上的雨傘要長出一大截,傘骨細長而又堅韌,握在手中有一股清涼之意。
但在真正的覺醒者眼中,這卻是一把刻着複雜紋路的黑色長刀。
有些類似唐刀、又有些類似太刀,但不管如何僅僅是看着,就知道此刀極爲不凡。
而方雲海,這個見多識廣、在基層摸爬滾打了十年的老執法者,一眼就認出了這把刀,名叫斬櫻刀。
因爲,這把刀曾經的主人,叫做齊銘,不知道有多少同僚死在這把刀上。
“救世者的第十二位,斬櫻齊銘,他死了這把刀現在落在你手裡,沒有什麼可狡辯的,你有話進了執法局再說吧。”
方雲海知道,今夜的事情僅僅只是一個開始。
他暫時沒辦法處理災難覺醒者,但一條大魚也落在了他的手裡。
按照方雲海的想法,他是不願意去碰救世者的渾水的,一般情況下都是行動二組的那個女人來處理。
可是現在他的轄區裡,齊桓被捕,或許這是該着他立功的機會,沒道理錯過。
聽到方雲海說出了齊銘這個名字,齊桓心頭一顫。
他立馬意識到今天的事情只怕靠賴一定是賴不掉了,這個行動一組的組長眼力非凡,直接點出了老十二的位子。
齊桓內心不由得叫苦,他的運氣實在太差了。
他能夠想象到,此刻的方組長內心裡只怕正在思考,能夠接手曾經老十二的兵器,那麼他又會是什麼地位?
今夜事,太難善了。
路途一片平坦,無人的大街上吉普車快速前行着朝着市中心的位置進發。
一座偌大的大樓,逐漸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深夜裡依然燈火通明的執法局總部,一面日月照靈江的旗幟在風中飄揚。
吉普車沒有減速,電動門已經被門口的警衛提前開啓。
齊桓一路上看到從那座大樓內不斷走出大批執法者,正登車,估計也是要處理那名B級災難覺醒者。
執法局總部,其實並不是執法者們的辦公區域。
當然,明面上它的作用是如此,但實際上幾乎每個部門、每個組都是有自己的秘密集結點。
總部的存在,只不過是有一個集中指揮的地點。
畢竟救世者組織,有專門搞破壞的人員,盯的就是總部。
而所有人都知道執法局總部,根本就是個幌子,所以它才能夠保存至今。
但今天晚上,由於事發緊急,再加上方雲海認定齊桓身份不一般,才臨時將他押進總部裡提審。
“下車!”
齊桓的熱鬧看夠了,地方也到了,他此刻位於的是總部大樓的後門。
還沒看清楚怎麼樣,就被那兩個執法者推下了車,押進大樓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