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邁步而來,顧七清眸半眯,站在原地,她倒要看看,他想做什麼?是否認得出她來?
無痕不知她與軒轅睿澤之間的事,此時見她頓着腳步看着那邁步而來的男子,也靜靜的看着。他注意到,他主子應該是識得這個男人的,只是,似乎非敵也非友。
邁着沉穩的步伐,軒轅睿澤一步步的走近,幽深的黑瞳一直看着前面那人,只是,他臉上的面具讓他看不太清楚他的眸光,也看不見面具下的容顏是否就是那個可惡的女人,他抿着脣,來到那人面前時才停下腳步,清緩的聲音帶着屬於他特有的磁性從他的口中傳出。
“閣下看起來有點像我在找的一個人。”
“哦?”顧七勾起脣,語氣散懶而帶着笑意的道:“公子在找男人?”
軒轅睿澤微皺起眉,這話聽着沒錯,可不知怎麼的,話從這人口中而出竟異常的彆扭。他盯着面前的人,那目光極爲的專注,似乎想透過那面具,看到他面具下的容顏,似乎不想錯過那雙帶着戲謔之色的清眸中閃過的任何一抺神色。
“是一女子。”
顧七笑了,笑得連眼睛都染上了一絲笑意,她負着手,毫不掩飾她打量他的目光:“公子這般俊美出衆,還怕找不到女子?以公子的容顏氣度,相信走出去定有一大羣女子圍上來,又何必苦尋一女子?而且……”
她話語一頓,脣角的笑意一斂,目光中的那一絲笑意也消失無蹤,聲音冷了下來,往他邁進了一步,清眸直視着他,:“公子可看清了,本公子可是男人,公子你雖容顏俊美,氣度不凡,可惜,本公子不好男色。”說着,也不去看他那一瞬間黑沉下來的臉色,直接邁步就從他的身邊走過。
軒轅睿澤半側過身,皺着眉頭看着那邁着悠哉步伐離開的身影,那人,舉止中帶着灑脫與隨意,言語大膽無遮攔,目光清傲而泛動着凌厲之色,怎麼看都不像是女子所有,難道,真是他認錯了?
黑瞳眯起,回想起來,他見過那女子也不過寥寥幾面,第一次被她強上卻沒看到她長什麼模樣,第二次她劫持了他雖正面交鋒,但她那容顏卻是經過修飾,第三次,城門之處她以男裝現身,言行大膽甚至算計他,只爲脫身出城,三次照面,三次他都吃了暗虧。
莫名的,又想到那狡詐如狐的女人抓住他的手按在她胸前的那一幕,他深吸了口氣,壓下心頭竄起的火氣,暗暗的擰緊着拳頭。
那女人,他非揪出她不可!
顧七回到居住的院中,便讓無痕守在外面,將自己鎖在房裡,她取下面具,看着鏡中那張平凡而普通的容顏眯了眯眼,她知道眼前這張普通得讓人記不住的容顏並不是她的真實容顏,記憶中,以往的每一年她爹爹都會給他服用一種藥丸,正是那種藥丸掩住了她的容顏,而這種藥丸服用之後一年內都無法恢復原本的容顏,只有等藥效完全消散纔會恢復。
對她而言,這樣普通的容顏反而更好更方便,只不過,從那軒轅睿澤盯着她的目光來看,一旦懷疑了她,估計不會輕易打消懷疑的念頭,既然如此,她就得做些準備以防萬一。
待到傍晚時刻,她伸着懶腰邁走走出房門時,就見一抺身影快步跑上前來,定睛一看,竟是那個說話帶口吃的呆子。
“是、是、是你!”戴雲笙驚喜的看着他,當即就朝他拱手彎腰行了一禮:“謝、謝、謝……”
“不用謝。”她笑了笑,邁步走到院中的桌邊,問:“你也住這院?”
“是、是啊!”戴雲笙欣喜的也來到顧七旁邊,指着其中一間房道:“我、我、我就、就住那。”
突然間,在顧七房間隔壁的那一間房的房門也打開了,當看到那從裡面走出來的人時,顧七終是忍不住的抽搐了下嘴角,盯着那尊華貴氣的男人,只差沒瞪起眼。
真是冤魂不散啊!
候在一旁的無痕見了,這纔開口道:“主子,在你休息的這段時間,剩下的兩間房都住進人了。”
“咳!”她輕咳一聲,回過神來,看着那站在門邊的軒轅睿澤,輕笑道:“緣分啊!在這竟也能碰到公子,這太多的巧合讓我都有點不太相信公子住這裡是巧合了。”真是孽緣啊!這不是擡頭就得看見他?好在,明天便是藥品會了,她決定,藥品會一結束,她就直接回鬼谷。
此時的軒轅睿澤緩和着臉,俊美如天人的容顏上帶着一抺淡笑,收起他身上冷冽氣息的他,竟給人一種很好相處的溫潤感覺,但,她卻知道,這樣的他實則更危險,就好像,披着羊皮的狼,稍有不慎,便會被吃得連骨頭都不剩。
軒轅睿澤深邃的目光只落在顧七的身上,脣邊帶着淡淡的笑容走了過來,也不看旁人一眼,衣袍一撩在桌邊坐下,泛着暗光的目光盯着顧七瞧着,道:“似乎,你很不想見到我?”
“公子很想見到我?”她戲謔的看着他,不答反問。
軒轅睿澤眯了眯眼:“如果我說是呢?”
“公子好男色?”她有些驚訝的看碰上他,繼而搖了搖頭,嘆道:“可惜,可惜啊!像公子這樣龍鳳之姿的男子竟然喜好男色,當真是可惜。”
軒轅睿澤臉上的笑意一僵,目光暗了暗,盯着顧七,神色莫名,但很快的便恢復了自然的神態,緩聲道:“我對男人不感興趣,縱使有,也只對你……”他的聲音一頓,忽的傾身向前,繼續道:“面具下的容顏感興趣。”
顧七往後微微一退,輕笑着,正準備開口時,卻見外面步伐匆匆走進來幾個人,她眯起眼,看向來人,只認得前頭的其中一人正是關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