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逸原本大搖大擺的走着,一路上都沒有遇到什麼人。
聽到呼喊聲之後一下停住了腳步,回頭剛要呵斥追來的人,卻看到一個一身黑衣的人正朝他這邊奔來,後面緊跟着的是宮裡的侍衛!
清逸本想躲到一邊的,可是當那人走進了之後,發現竟然是衍戒!
他暗自罵了一聲,也拉着柳珂的手跑起來,邊跑邊道:“瑾兒,你自己回吧,不用送我們了。”
瑾兒來不及回答,怕被他們拖累,趕緊拐到了另一條路上。
不多時便有侍衛追上了她。
一見是秋才人瑾兒,納悶的問:“你跑什麼?”
瑾兒一臉無辜的道:“不是有刺客嗎?我怕被刺客抓到。”
“添亂!”兩個侍衛丟下瑾兒,繼續朝其他方向追去。
此時清逸與柳珂、衍戒三人還在拼命的躲避侍衛的追殺。
因爲柳珂不會武功,頭上的帽子也跑掉了,滿頭秀髮散落在背後,又跑了一段路之後,清逸乾脆便將她背在了背上。
到了宮牆下的時候,清逸對衍戒道:“你帶她走,我來斷後!”
衍戒也不跟他客氣,道:“好!”
柳珂卻不想跟衍戒走,堅持道:“要走一起走!”
清逸聽了柳珂的話以後,忍不住一愣,旋即臉上忍俊不禁的一笑,道:“有你這句話就好,我不會有事的!”
柳珂輕輕的搖了搖頭,道:“我本應該葬身在御花園的大火中的,是你捨生救了我。若是讓我一人離開,看着你被他們抓住,我做不到。”
她說完這話之後,轉頭對衍戒道:“我不知道你爲什麼進宮的,可是既然有一線生機。便快走吧,別在這裡枉送了性命。”說着堅定的與清逸站在了一起。
衍戒抿了抿嘴,對柳珂道:“你確定要留下嗎?”
柳珂點點頭,沒有說話。
衍戒一臉怒氣的瞪了清逸一眼,用手一指他道:“你——以後再找你算賬!”
清逸一臉沒所謂,笑道:“我們之間是該好好算算了。今天我又救了你一命,你今生還還得起我的情不?”
衍戒沒跟他廢話,聽到侍衛的腳步聲進了,一躍身走了。
柳珂緊緊的抓着清逸的手,道:“你經常出入皇宮。認識宮裡的不少人是不是?”
清逸看了看自己的被柳珂握着的手,心裡美美的道:“嗯,能認識的都認識。”
“所以,我跟在你身邊應該沒有危險對不對?”柳珂這話與其說是對清逸說的,不如說是對自己說的。
剛纔她之所以不能跟衍戒走,不光是處於道義上的考慮,而且因爲她想衍戒進宮一定有自己的目的,就算是出了宮。她與衍戒在一起,未必與清逸在一起安全。
雖然她知道自己此生可能不能再像以前一樣安安穩穩的做柳家的大小姐了,可是她依然要好好的活着。
清逸聽了此話忍不住一笑。
就在他們說話的時候。後面追上來的侍衛已經將他們圍了一個水泄不通。
“看你還往哪兒跑?”爲首的侍衛,用劍指着清逸喊道。
清逸將站在自己身側的柳珂一下攬進了懷裡,衝那些人道:“誰說我要跑,瞎了你們的狗眼,看看本世子是誰?”
他剛剛的說完此話,忽然圍住清逸和柳珂的侍衛自動的讓出了一條路。一個人慢慢的走到了前面:“衛統領這就是你抓的刺客?”
被稱爲“衛統領”的人,單膝跪地行禮道:“屬下叩見太子殿下。屬下等人看的清清楚楚,刺客朝這邊來了。卻不想追到近前,卻發現是楚王世子!”
“楚王世子”這幾個字就好像是風雪中的冰凌一般落進了柳珂的耳中,讓她渾身爲之一顫。
清逸感到了柳珂的異常,環着她的手微微一鬆,到底沒有放開,直接抱着她走到了太子的跟前,一臉玩世不恭的道:“衛統領的意思是說本世子是刺客了?那我刺了誰啊?兇器在哪裡?”
他的話剛剛的落下,太子擡起下巴指了指柳珂,一臉嗔怪的對清逸道:“這又是誰?剛纔還跟着你的長隨呢?”
清逸,也就是楚王世子容熠伸手捏起柳珂的下巴道:“太子殿下看這小妞的姿色如何?我的眼光不懶吧!”
柳珂聽了此言,滿心惱火,可是卻不知道怎麼發泄。
容熠似乎感覺到了柳珂的一樣,抱着她的手緊了緊,道:“不知道是哪家小姐,說是跟家人走散了,正好被我碰到,我這不是好心正想帶她回家嗎,就被你們給撞見了。”
“你有這好心,那她身上的衣服是怎麼回事?”太子雖然嘴裡說着不相信,可是顯然沒有打算與容熠較真。
容熠看了看柳珂身上的太監服。臉上有些不好意思,小聲哼唧道:“這樣不是方便行事嘛!”
太子聽了此言無奈的一笑道:“好了,快點將人家姑娘送回家吧,別在宮裡瞎逛了。”
容熠等的就是這句話,剛要拉着柳珂離開,卻被衛統領伸手攔住了。
“楚王世子不能走,”他說完此話之後,轉身給太子行了一禮道:“太子殿下,放走了楚王世子,屬下等沒有辦法跟皇后娘娘交代。不管世子是不是刺客都應該到皇后跟前說清楚,而且這名女子身份不明,萬一是刺客,就這麼放走了,皇上和皇后娘娘怪罪下來,屬下擔當不起。”
太子看了看容熠,又看了看站在容熠身邊的柳珂,拿手指了指容熠道:“你就作吧,今天的事,你自己去跟父皇和母后說清楚吧。”
容熠聽了此話,知道今天的事情難以善了了,可是臉上卻還依然是一副玩世不恭的神情,放開柳珂的手,走到太子跟前,道:“有什麼好說的,不就是那麼回事嘛!”
“哪麼回事啊?你也該讓父皇好好教訓一頓了,走吧,我陪你去。”太子給容熠使了一個眼色。
容熠沒有辦法,只好帶着柳珂跟在太子的後面朝着皇帝的養心殿而去。
到了皇上皇后跟前,衛統領將剛纔的事情向皇上、皇后複述了一邊。
容熠跪在地上不滿的道:“衛統領你抓不到刺客,便向將髒水潑我身上,說我是刺客,皇上也得信啊。”
“那,你又是怎麼回事?”皇上臉上帶着怒氣。
不過容熠好像一點也不怕皇帝生氣,依然還是跟剛纔一副德行,看了看柳珂之後道:“就那麼回事唄,皇上不都看到了嘛,不過,我真沒對這姑娘幹嘛,我就是想送她回家,真的!”
皇上看了看跪在地上,披頭撒發的柳珂,問道:“你是哪家小姐,怎麼這功夫了還沒有出宮。又怎麼會跟楚王世子碰到一起?”
柳珂一擡頭,正好迎上皇后刀子一樣的眼神。
她知道此時,皇后就算是再生氣也沒有辦法將自己怎麼樣了,便坦然以對,回了皇后一個眼神,微微頷首道:“啓稟陛下,臣女是御史大夫柳家祿的侄女,今天與叔祖母前來爲太后慶生,原本在文華殿侍宴,因去西閣走迷了路,所以便與家裡的人走散了,碰巧遇到了楚王世子!”
她說到這裡之後便不再往下說了。
皇帝站起身走到柳珂的跟前,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喃喃道:“你是柳明的女兒?”
柳珂遲疑了一下,道:“是!”
皇帝沉默了好一會兒,訪問道:“那你怎麼穿着太監的衣服?”
柳珂看了容熠一眼道:“是楚世子命臣女換上的,說是怕別人看到不好。”
她的話剛剛說完,皇后慢慢站起身走到柳珂的跟前道:“走迷了路?難道你出來的時候沒有引領宮女帶着你嗎?”
“原本有,可能是因爲臣女在西閣的時間太長了,那位姐姐又正好有別的事,所以當臣女從西閣中出來的時候,沒有看到引領的宮女姐姐,只好自己找尋回文華殿的路,可是皇宮實在是太大了,臣女又沒有見過什麼世面,走着走着便迷了路。”
雖然是睜眼說瞎話,可是柳珂說的毫無破綻,就算皇后明明知道她是在說謊,卻也拿她沒有辦法。
皇帝見皇后好像依然不想放過柳珂,便揮揮手道:“好了,她一個弱女子怎麼會是刺客,看着就手無縛雞之力。”
他說完此話之後,轉頭又看向了容熠,一臉怒氣的道:“你在外面胡鬧也就罷了,怎麼還鬧到了宮裡,如今這事你要怎麼辦?難道就這樣白白壞了人家名節不成?”
“陛下什麼意思?”容熠明明已經聽懂了皇帝的意思,心裡忍不住竊喜,可是面上卻一副不情不願的樣子說道。
“你說什麼意思,你也老大不小了,該成家立業了,柳家也是正經的官宦人家,也不算辱沒了你。”皇帝一副怒其不爭的樣子,接着道:“今天,朕就給你做主了,將這柳家小姐賜婚與你,不許說不想成親之類的話。”
柳珂聽了皇帝的話之後,頓時驚呆了!
她從沒想過自己今生竟然會是這樣的結果。
感冒了,從來沒有感冒這麼厲害,今天算是領教“頭疼欲裂”是什麼意思了!希望明天能好一點,不然不知道能不能保證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