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七兒“哦”了一聲:“你相信她的話嗎?”舒逸苦笑了一下:“一家之言,還不有偏聽偏信,不過有一點我相信應該是真的,那就是她確實是高陽!”沐七兒不解地說道:“我們不早就知道她的真實身份是高陽了的嗎?”
舒逸搖了搖頭:“雖然之前我們知道她的真實身份,但是此高陽也許並非彼高陽,有一點你別忘記了,如果她並不是聶長生的靈魂附體,那麼她的那些學識、氣質與品味從何而來?你別忘記了,高陽只是一個農婦,她從來就沒有離開過農村,不可能這樣的高雅大方得體。”
沐七兒皺起了眉頭:“那你又憑什麼確定她就是高陽?”舒逸說道:“我和她握手的時候我發覺她的手上有很多的老繭,那確實是一隻做農活的手,另外資料上顯示高陽曾經被鐮刀傷過右手的手腕,她的右手手腕上也確實有傷疤。”
沐七兒笑道:“看來你已經要相信她就是聶長生的靈魂附體了。”舒逸淡淡地說道:“不,我不會急着下結論,這其中的疑點太多。”沐七兒說道:“可是她對聶家的事情怎麼會這樣如數家珍,知道聶家的事情倒也算了,這很可能是聶家有內鬼,可是就連她的說話語氣與行事作風都與聶長生無異,又是爲什麼?”
舒逸咬着嘴脣:“我也很想知道爲什麼,不過在那兩個偵察員的問題沒有一個合理的解釋之前,我還是不會輕易相信聶長生靈魂附體的事情。沒事,我們慢慢查,再說了,我們的任務只是查清楚兩個偵察員到底是爲什麼會出事,聶家的事情不關我們的事。”
兩人回到了酒店,前臺一個服務員見到他們微笑着說道:“是馬先生吧?”舒逸和沐七兒用的是化名,舒逸叫馬文化,沐七兒叫莫曉曉。舒逸點了點頭:“請問有什麼事嗎?”服務員說道:“有人留了張字條,讓交給你。”舒逸笑道:“謝謝,是誰送來的?”
服務員說話:“一個女孩,十一、二歲的樣子,大約走了半小時了。”
舒逸接過字條,對服務員說了謝謝就和沐七兒向電梯方向走去。舒逸並沒有急着打開字條:“七兒,你猜猜這上面會寫些什麼?”沐七兒想了想說道:“莫非是有人想給我們爆料?”舒逸搖了搖頭:“我覺得應該是恐嚇,讓我們別再管這事情,逼我們離開南海。”
沐七兒楞了一下:“爲什麼?”舒逸說道:“只是一種感覺!如果是想要爆料,完全可以換一種方式,不用搞得這樣神秘,他既然能夠把東西交到酒店前臺,就必然知道我們住在這兒,已經知道我們在這家酒店了,想查出我們住哪間房也不會太難,爆料的話他完全可以直接通過電話和我們聯繫。”
一直到回到了房間,舒逸才打開字條,只見上面就寫了兩行字:“離她遠一點,滾出南海,否則你們一定會後悔!”舒逸笑了,把字條交給了沐七兒,沐七兒看了淡淡地說道:“果然還真的讓你猜中了!”
舒逸說道:“看來真有人不想我們過多接近高陽!”沐七兒皺起眉頭:“這麼說來高陽的身上一定有秘密!”舒逸點上支菸:“她本來就是這個事件的焦點,自然是有秘密了,我只是奇怪,留下字條的人爲什麼不在我們接近高陽之前就警告我們,我們和高陽聊了一個多小時,他們就不怕我們已經知道了什麼。”
沐七兒也覺得疑惑:“對啊,按理說要麼他們就在我們還沒接觸高陽時警告我們,威逼我們離開,要麼在我們已經接觸過高陽後他們應該殺人滅口才對!爲什麼事後才示警?”舒逸靠在椅背上,美美地吸着煙:“想不明白你就別想了,我們就在這呆着哪也不去,必要的時候再刺激他們一下,看看他們到底想幹什麼。”
沐七兒說道:“你說,那兩個偵察員會不會也是他們做的手腳?”舒逸反問道:“你覺得送紙條的人和高陽是一夥的?”沐七兒想了想回答道:“不是,如果他們是一夥的,根本就不用多止一舉來威脅我們,只要告誡高陽別亂說話不就行了。”
舒逸又拿起了這張字條:“你再看看這張字條。”沐七兒拿起來看了半天,搖了搖頭:“我看不出有什麼問題。”舒逸說道:“首先這字的筆意很是稚嫩,其次,你對着光線看看。”沐七兒仔細看了看,看到紙上還有些印跡,竟然是個英語單詞,應該是用力寫單詞的時候那力量透過了紙背留下的印跡。
“現在正是各個學校期中考試的日子,而這字條的紙張是很普通的打印紙,很多學校會用它來作爲發給學生考場上用的草稿紙。”舒逸淡淡地說道:“你再看看那個英語單詞,很是簡單,應該是初一,最多初二的時候學習的單詞,而送字條來的人又恰好是個十二、三歲的小女孩,半小時前,應該就是十一點多鐘,剛好是考完試的時候。”
沐七兒一驚:“你是說這字條是那女孩寫的?”舒逸點了點頭:“奇怪嗎?如果我猜得沒錯,這小女孩應該也是聶家的人,她應該是在去見高陽的時候知道我們在那的,然後她不知道怎麼就打聽到了我們住在這家酒店,於是她就留下了這張字條!她知道她沒能力逼我們離開南海,所以就採取了留言恐嚇的手段。”
沐七兒也坐了下來:“如果女孩也是聶家的人,而這酒店也是聶家的產業,前臺服務員沒有理由不認識她!”舒逸笑道:“自然是認識的,不然爲什麼會幫着她說謊?”沐七兒楞了一下:“你是說前臺服務員有說謊?”舒逸說道:“還記得我問她這字條是誰送來的時候,她是怎麼回答的嗎?”
沐七兒回憶了一下:“她說是一個小女孩,十一、二歲的樣子,已經走了半個多小時了!”舒逸將菸頭摁滅:“當時我也不覺得她的回答有問題,只是感覺有些怪異,她的前半句就已經回答了我的問題了,後半句,就是已經走了半個多小時了卻是我接下來想問的問題,她也太善解人意了吧?”
舒逸嘆了口氣:“可惜我現在纔想明白這個問題,不然剛纔我們就能夠見到這個送信的小丫頭了!”沐七兒說道:“你是說她當時就在酒店的大堂?”舒逸點了點頭:“對,否則那服務員就不會加上那麼一句了。”
下午舒逸帶着沐七兒去了海邊,下午沒有任何的安排,兩人就象來度假的愛人一般,在海灘上盡情地玩耍着。沐七兒和很多遊客一樣,站在淺水之中,等待着那一波波海浪的衝擊。
舒逸則在不遠的地方舉起手中的相機,幫她記錄下這美麗的一刻。而在不遠的地方,也有人在拿着相機,對着舒逸這邊不停地拍着,舒逸彷彿渾然不覺。
沐七兒玩累了,回到舒逸的身邊,舒逸指着不遠處賣飲料的小攤說道:“要不要喝點東西?”沐七兒點了點頭,舒逸把相機掛在了脖子上,拉着沐七兒的手走到攤邊:“來兩瓶加多寶!”兩人一人一瓶,然後坐到了沙灘上,愜意地喝着。
沐七兒微笑着在舒逸的臉上輕輕親了一下,同時輕聲說道:“有人盯上我們了!”舒逸也微笑着說道:“別管他,我們玩我們的。”接着舒逸和注七兒又玩了海上摩托,舒逸的技術還不賴,沐七兒也感覺到很是刺激,不時地大聲叫着。
等他們重新回到岸上的時候,那個盯梢他們的人已經不見了。
沐七兒問道:“是什麼人?”舒逸說道:“應該是同行,看樣子很專業。如果不是我們細心,根本就很難發現他的存在。”沐七兒皺起了眉頭:“不會是當地國安的人吧?”舒逸搖了搖頭:“這我就不知道了,我們這次過來也沒有支付過人家,如果真是他們也很正常。先不管,他沒有正式露臉,我們就當他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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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是在路邊的大排檔吃的海鮮,晚餐的時候那個人又出現了,只是已經換了一身衣服,臉上也略略作了裝飾,貼了一片假鬍子。也是他遇到了舒逸和沐七兒,換是別的人還真的不一定能夠察覺得出來。
這人就在距離舒逸他們不遠的桌子坐下,若無其事地點了餐,然後自顧吃了起來。舒逸從他說話的口音聽出來他應該是本地人,這人的目光偶爾劃過舒逸他們這邊,不過很是自然,他吃得很快,沒多久就離開了。他走了十幾分鍾,舒逸他們也結賬了,舒逸微笑着對沐七兒說道:“專業吧,時間上也拿捏得很到處。提前進入了監控點,就等我們離開了!”
舒逸和沐七兒沒有急着回酒店,兩人沿着回去的道路漫步,看上去就象一對熱戀中的情侶。沐七兒說道:“有時候想想,什麼事都不用去管,就這樣,萬水千山走遍,走一路玩一路多好!”舒逸嘆了口氣:“可惜至少目前我們還不能夠這樣,等南方的事情了結了,你想去哪,我們就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