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音的銀行卡上竟然有一百萬,這是誰也沒有想到的,那麼多的錢到底是從哪裡來的?巴音並沒有參與盜墓,就算他參與了盜墓也不可能分到這麼多錢啊。鎮南方皺起了眉頭,一隻手輕輕梳着自己的眉毛。
曾國慶問道:“我說,你在聽嗎?”鎮南方說道:“錢的來源查到了嗎?”曾國慶說道:“正在查,我們已經請省廳的人與香港警方聯繫了,估計很快就會有結果。”鎮南方說道:“好的,我等你的消息。”曾國慶說道:“你不會還要睡吧?”鎮南方說道:“我再睡會,困死了。”
曾國慶笑道:“我還有個消息,我保證你聽了一定會睡不着。”鎮南方坐了起來:“是不是找到烏麻和花妹了?”曾國慶說道:“嗯,我們的人在市裡找到了他們。”鎮南方問道:“人呢?人現在在哪裡?”曾國慶回答道:“在局裡。”鎮南方說道:“我馬上過來。”
如果不是事先有了心理準備,鎮南方他們絕對不會相信眼前的人就是烏麻和花妹,在鎮南方的印象裡烏麻雖然是農村人,但卻很愛整潔,而此刻的他衣服破舊,蓬頭垢面,又髒又臭,看上去和個乞丐沒有什麼分別。
而他身邊的花妹也一樣,兩人的衣服已經看不見原來的顏色了,黑麻麻的。
烏麻的臉上沒有什麼表情,一片木然,那眼神也很空洞。而花妹則是一臉的恐懼,見到鎮南方他們過來,忙往烏麻的懷裡鑽去。
曾國慶說道:“在市裡發現他們的時候,他們正在街上乞討,如果不是我的人細心,還真的認不出來他們。”鎮南方說道:“先讓他們洗個澡,換身衣服吧,對了,他們吃過早餐了嗎?”曾國慶說道:“他們來的時候我倒是讓人買了幾個包子,這樣吧,我先帶他們去洗洗。”
警察局本身就有浴室,半小時後,曾國慶把烏麻和花妹給帶了回來,也難爲曾國慶,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給他們準備了好衣服。
烏麻和花妹被帶到了曾國慶的辦公室,小惠走過去拉住花妹的手,微笑着說道:“小花妹,我們又見面了。”花妹有些緊張地看向烏麻,烏麻還是面無表情。鎮南方說道:“小惠,你和葉哥在這裡和花妹說說話,我和烏麻大叔到隔壁去聊聊。”葉清寒和小惠點了點頭。曾國慶陪着鎮南方領烏麻去了隔壁。
鎮南方指着沙發對烏麻說道:“烏麻大叔,坐吧!”然後他對曾國慶說道:“曾哥,你的煙呢?”曾國慶把煙給掏了出來,放在桌子上。鎮南方取出一支遞給烏麻:“烏麻大叔,怎麼會搞成這樣啊?”烏麻接過鎮南方遞過來的煙點上,吸了一口。
鎮南方沒有催促他回答,而是靜靜地望着他。
曾國慶自然也不會說什麼,和鎮南方在一起,鎮南方纔是主角,這一點他搞得很清楚。
烏麻也許是很多天都沒抽菸了,才抽得兩口便咳了起來。
烏麻還是一聲不吭,鎮南方輕輕地說道:“烏麻大叔,我想知道銀花到底是怎麼死的?”聽到銀花,烏麻象是嚇了一跳,手中的煙掉到了地上,原本空洞的眼睛裡滿是恐懼,他的雙手抱住了頭:“我不知道,我什麼都沒看見,不要殺我!”
鎮南方和曾國慶對望了一眼,鎮南方站了起來,走到烏麻的面前,他蹲了下來,拉住烏麻的雙手:“烏麻大叔,是我,我是鎮南方,小鎮。”烏麻的雙手放了下來,一雙眼睛緊緊地盯住鎮南方:“小鎮,小鎮?”他突然又象是受到了驚嚇一般,雙手從鎮南方手中掙脫:“銀花不是我殺的,她是我女兒,她死了,嗚……”
烏麻突然失聲痛哭起來。
曾國慶皺起了眉頭:“南方,他不會是瘋了吧?”鎮南方一時也無法判斷,如果說烏麻是在裝瘋,他裝得也太逼真了。
鎮南方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朝曾國慶搖了搖頭,曾國慶說道:“烏麻,你還認識我嗎?”烏麻望向曾國慶,笑了:“你是誰啊?”曾國慶說道:“我是縣上的警察,我是曾國慶啊,我們見過的。”
烏麻聽到警察兩個字,彷彿又受到了驚嚇:“我沒殺人!我沒殺人!”曾國慶還想說什麼,鎮南方伸手拉住了他。
曾國慶小聲地問道:“怎麼辦?”
鎮南方說道:“先把他關進羈押室吧,讓人小心看管着。”曾國慶點了點頭。
烏麻被帶走了,曾國慶嘆了口氣:“沒想到這才幾天他竟然就瘋了,我說小鎮,他這是真的還是裝的?”鎮南方苦笑道:“我看不出來,要是老舒在就好了,他一定能夠一眼就分清楚。”曾國慶不解地問道:“老舒?誰是老舒?”鎮南方說道:“我們處長。”
鎮南方的電話響了:“喂,哪位?朱叔啊,案子有了些進展,不過我覺得快崩潰了。”電話是朱毅打來的,他和鄧琨還是挺關心案子的進展的,不過當聽了鎮南方把目前大致的情況說了以後,朱毅沉默了。
“朱叔,給點意見吧,我已經快沒轍了。”鎮南方這樣說可不是謙虛,他確實是覺得自己已經沒有辦法了。
朱毅說道:“總的來說你的思路沒錯,不過我想應該有些什麼是你忽略了的,不過你第一次辦案就遇到這麼棘手的案子,也難爲你了。對了,你向舒逸彙報過沒有?”鎮南方說道:“還沒來得及,一直都有新的狀況出現,窮於應付呢。”朱毅說道:“我覺得這件案子非比尋常,你還是趕緊給他去個電話吧。”
掛了朱毅的電話,鎮南方想了想還是給舒逸打了過去,舒逸還是那副莫測高深的樣子,從頭到尾他幾乎沒有說一個字,直到鎮南方說完後,他淡淡地說了一聲“知道了”便掛了電話。鎮南方楞住了,心裡也有些火氣,又是“知道了”,這知道了到底是什麼意思?曾國慶見他打完電話才輕輕問道:“是舒處吧?他怎麼說?”
鎮南方看了曾國慶一眼,沒好氣地說道:“他只說了三個字,知道了!”
其實鎮南方如果看到舒逸現在的表情他就不會生氣了,此刻的舒逸已經眉頭緊鎖,他原本以爲這只是一個小案子,趕到上次鎮南方向他彙報時他都覺得最多是個盜墓和販賣文物的小案件,可從剛纔鎮南方說的來看,這個案子並不是那麼簡單,直覺告訴他,這個案子只是個序曲,正餐還在後面。
他從鎮南方說話的語氣和語速明顯感覺到鎮南方已經失去了信心,鎮南方一直都是一個自信的孩子,甚至可以說差點達到了自負的程度,他原本只是想用一個小案子打磨一下這塊璞玉,沒想到,竟然差點要把鎮南方打趴下了。
“謝意!”舒逸大聲叫道。
謝意跑了過來:“先生,什麼事?”舒逸說道:“訂三張機票,到黔州省的,越快越好。”謝意輕輕問道:“小鎮那邊出事了?”舒逸說道:“遇到些麻煩,我過去看看。”謝意問道:“另外兩張票訂誰的名字?”舒逸苦笑道:“沐小姐和你吧。”謝意說道:“好嘞!”他才轉身,舒逸又說道:“算了,你別去了,讓西門去吧,黔州可是他的家,他要熟悉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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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意有些失落:“哦!”
鎮南方長長地嘆了口氣,他搞不懂朱毅爲什麼非要讓自己向舒逸彙報,舒逸好象對這個案子一點都不擔心似的,是太相信自己還是根本就不把自己手上的案子放在眼裡?
他站了起來,對曾國慶說道:“走,隔壁看看去,小惠他們應該有些收穫吧?”
誰知道小惠他們卻一直沒能夠讓花妹開口,反而嚇得花妹直哭。
鎮南方讓小惠和葉清寒、曾國慶他們先出去了,然後關上門。他微笑着走到了花妹的面前:“花妹,還認得你南方哥哥嗎?”說完從口袋裡摸出一顆棒棒糖。回到縣城,鎮南方又買了一大堆放在身上。
花妹怯生生地往沙發後面縮,但眼睛還是望向了鎮南方手中的糖。
“怎麼?真不認識南方哥哥了?”鎮南方乾脆給她剝開了糖紙,又遞了過去。花妹終於伸手接了過去,但接過去以後又縮了回去。
鎮南方退後兩步,在沙發上坐下:“花妹,告訴哥哥,你和爸爸是怎麼到市裡去的?”花妹吃着棒棒糖,好象很糾結,但還是回答了他的問題:“我們是坐車子來的。”鎮南方笑了:“是大車子嗎?”花妹微微地點了點頭:“嗯,能坐很多人的那種。”鎮南方問道:“花妹喜歡坐大車子嗎?”花妹想了想:“喜歡,不過我更喜歡做小車子。”
鎮南方說道:“能告訴哥哥爸爸有沒有說爲什麼要來城裡啊?”小花嘴巴動了動,可突然象是想到了什麼,猛地搖了搖頭:“花妹不會說的。”鎮南方微笑道:“哥哥知道,一定是阿爸不讓你說吧?”花妹點了點頭:“你怎麼知道的?”
鎮南方輕輕說道:“剛纔你阿爸告訴我的啊,他說花妹很聽話的,不過你阿爸還說了,”說到這裡鎮南方微笑着望着花妹,閉上了嘴。花妹好奇地問道:“阿爸還說什麼?”鎮南方說道:“你阿爸還說,他告訴你的話不能隨便告訴別人,但是可以告訴南方哥哥。”花妹問道:“真的啊?”鎮南方點了點頭。“你騙人!阿爸說了,不管是誰問都不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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