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叔,我們已經到了月華鎮,不過……”電話裡那男子頓了一下,冥叔淡淡地說道:“月華鎮怎麼了?”那男子說道:“月華鎮今晚可是不眠之夜,彷彿整個鎮子裡的人都在找那孩子!”冥叔說道:“和小野他們聯繫上了嗎?”
男子說道:“聯繫上了,現在我們就準備趕過去。”冥叔“嗯”了一聲:“記住,無論如何都必須找到那本書!”男子說道:“那那個孩子呢?”冥叔說道:“我要的是書,孩子的死活與我們無關。”男子說道:“嗯,我明白了!”
掛了電話,冥叔翻出了一個號碼:“少東主,我已經派人去了月華,去支援小野他們,放心吧,他們一定能夠找到那本書!”電話裡傳來女人的聲音:“冥叔,這些事情你作主就是了!”冥叔的臉上露出苦笑,他倒是想作主,可是誰叫你是少東主呢?
舒逸和曾志高在暗處,遠遠地看着那三部車,兩部轎車,一部越野車,從車上下來八、九個人,九個人分成了兩隊,其中一隊六個人,另外一隊三個人,分別向着南、北兩個不同的方向去了。
曾志高說道:“舒處,我們怎麼辦?”舒逸說道:“我們分開跟吧,你跟人多的,我跟人少的,記住,寧可跟丟了都別冒險讓他們給發現。”曾志高點了點頭,舒逸又說道:“不要和他們交手,他們人多。”
曾志高原本就是偵察兵出身,跟蹤也算是他的強項了,他不遠不近地跟着那些人,他發現這些人竟然也在找小凡。
“山口君,你們終於來了!”小野看到山口他們三人的時候臉上露出了喜色,佐佐木也走上前去:“山口君!”山口夏望着小野和佐佐木:“怎麼就剩下你們兩個了?”小野說道:“我讓井上去盯住那個姓譚的去了。”山口夏皺起了眉頭:“你是說那個人姓譚?”小野應了一聲,他不知道山口夏爲什麼會有此一問,誰知道山口夏笑了起來:“哈哈,譚桑可是我的老朋友了!”
山口夏已經四十多歲了,十四年前,他年輕的時候就和譚鑫交過幾次手,而他的叔叔山口英烈就是譚鑫找的那個替死鬼!雖然之後譚鑫以山口英烈的名義在甘南露過面,可是當年跟着叔叔與譚鑫打過交道的山口夏卻堅信叔叔已經死了,而譚鑫還活着。只是沒想到這次竟然讓他在月華鎮給碰上了。
山口夏說道:“小野,佐佐木,你們帶我去會會老朋友!”佐佐木猶豫着說道:“山口君,現在恐怕你不能動那人!”山口夏一心想替叔叔報仇,聽到佐佐木這麼說,山口夏沉下了臉:“怎麼?”小野見山口夏有些生氣,他忙說道:“山口君,是這樣的,現在華夏非研局的人和那人在一起。”山口夏冷笑一聲:“那又怎麼樣,我們又不是沒和非研局的人對上過,小林,你說是不是?”
跟着山口夏來的正是當時殺柳俊和曾志高的主使者小林光大。他笑道:“小野,我說你這膽子怎麼越來越小了?”小野尷尬地笑了笑,他並不認爲山口夏他們再加上自己幾人去了能夠討得了好,再說了,他們的任務只是爲了奪書而不是白白的送死。
小野說道:“山口君,你可別忘記了我們的任務。”山口夏笑了:“找到譚三也是我的任務!”小野說道:“你最好還是給冥叔打個電話吧!”山口夏淡淡地說道:“小野,你是不是已經忘記了在和誰說話?”小野忙低下了頭:“屬下不敢,只是屬下知道我們當前最重要的是找到那孩子,搶到那本書!”山口夏說道:“我心裡有數!”
他們的對話舒逸聽得真切,舒逸掏出手機給車銳發了一條短信。
車銳接到短信楞了一下,不過他馬上就對汪真說道:“馬上讓所有的人到這兒集合!”汪真有些莫名:“車局,出什麼事了?”車銳說道:“來不及解釋,照辦吧!”汪真忙到一旁去撥打電話,錢鍾越也很是擔心:“車局,怎麼了?”車銳說道:“我接到舒處的信息,說了小鬼子的人會到這兒來,這是個機會,希望能夠將他們一網打盡!”錢鍾越說道:“那我是不是讓小四他們也回來?”車銳笑了笑,擺手說道:“不用,我們的人就足夠了!”
“好吧,山口君,如果你是在命令我們,那麼我們執行命令,不過我覺得就算要去,也得再多些人手。”佐佐木看出山口夏是鐵了心要去找譚三的晦氣,他也不明白這個譚三怎麼就被山口夏給盯上了。山口夏點了點頭,對小林說道:“你通知他們,馬上趕到這兒集合!”
舒逸知道再在這兒呆下去已經沒有意義了,一下子就閃入了黑暗中,舒逸也很納悶,爲什麼這個山口夏會對譚三有這麼大的興趣,不過他也不着急,既然他們要去找譚三,答案到時候自然會浮出水面。
曾志高也很疑惑,那夥人突然就集中到了一起向着一個方向奔去,他正準備繼續跟蹤,舒逸的信息卻來了:“速回!”曾志高不知道到底出了什麼事情,但他還是向着譚三的宅子趕去。
曾志高回到了譚三的宅子,發現非研局到月華鎮的人全都集中在這兒了,舒逸正在和車銳說着什麼,看這個樣子象是如臨大敵。終於車銳開始做安排,不一會院子裡二十幾個人都藏進了黑暗中。
院子裡只剩下譚三、錢鍾越、車銳和舒逸、曾志高外,看起來就再無其他人,汪真也去躲了起來。此刻曾志高才知道,竟然是有人想要來對付譚三,這個時候舒逸已經從車銳的口中知道了大概,舒逸輕聲說道:“看來世間的事情很多都自成因果!”車銳笑了:“舒處,我可記得你以前是不信這些的!”舒逸苦笑了一下:“經過了苗疆的那些事情,我也有些動搖了,說實話,以前我根本就不會相信那些怪力亂神的事情,但是那段經歷已經把我的感觀徹底地顛覆了!”
車銳點了點頭:“對於這個世界來說,我們知道的確實太少了,就拿《預言天書》和《詛咒之書》來說,兩本空無一字的書,到底蘊藏了什麼樣的力量!”車銳說到這兒,看了曾志高一眼:“志高的死而復生就是最好的證明!而十四年前他們追殺盧三省,也就是加藤康夫,爲的就是加藤康夫手中的那本《詛咒之書》,這樣看來,半個世紀前的那個沉船事件也應該是《詛咒之書》的傑作!”
正說着,譚三輕聲說道:“客人來了!”
曲靜有些納悶,鎮上原本忙碌着的人一下子就少了許多,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他坐在街邊的一條椅子上,靜靜地想着。她可不願意象那些人那樣,無目的的到處瞎撞,對於月華鎮,來之前她就做了功課,她在想,如果自己是曾凡會躲到什麼地方去?關鍵是什麼地方纔是最安全的。
曲靜想到了兩個地方,兩個容易被人忽略的地方,一個了陵園,另一個就是祠堂。陵園在鎮子外面,距離鎮中心大約有三公里的距離,不過曲靜很快就把陵園給否定了,如果這小子真是去了陵園,一路上總會有人看到的,現在鎮上很多的人都在參與尋找,看樣子曾凡的去處一定不是陵園。再說了,陵園那兒滿是墓地,一個孩子對於墳墓的恐懼是可想而知的,雖然祠堂也是一個極陰之地,不過面對那些木牌位總比墳包要讓人覺得少害怕得多。
不過曲靜還是不能肯定,莫家祠堂鬧鬼的事情在滬市也經常聽人提及,這小子在月華鎮上呆了這些天,他不會沒有一點耳聞,除非這小子的膽子真的很大。曲靜冷笑了一下,自己想多了,曾凡這個時候哪裡還顧得了什麼恐懼,這個時候他只希望能夠躲到一個不會被人發現的地方,這樣說來祠堂很可能就是他的最佳選擇,而祠堂距離譚三的住處也不遠,就鑽兩條巷子!最主要是莫家祠堂晚上是沒有人值夜的。
想到了這兒,曲靜加快了步伐向莫家祠堂去了,到了祠堂門口,她並沒有推門,只見他輕輕一個躍起就上了牆頭!
車銳端起了桌子上的茶杯,輕輕喝了一口,舒逸則點了支菸,譚三淡淡地說道:“既然來了,就都進來吧!”“哐啷”一聲,宅院的木門被人踢開了,山口夏領着十幾個人就闖了進來。看到院子裡的幾人,他自動過濾了,只是死死地盯住譚三,譚三也看到了山口夏,譚三笑了:“真沒想到,竟然能夠見到老朋友!對了,令叔他還好吧?”譚三這話象是真心在問候一般,可山口夏聽起來就象是譏諷,他冷笑一聲:“譚鑫,把書交出來,我或許可以給你一個痛快!”
譚三嘆了口氣:“十四年了,這十四年我以爲一切都已經過去了,沒想到,唉!”譚三的一聲嘆息,山口夏以爲他害怕了,正想說話,車銳卻開口了:“你們的人都到齊了?”山口夏的心裡有些不安,他望着車銳:“你是什麼人?”車銳微微一笑:“忘記自我介紹了,我叫車銳,華夏國非自然現象研究局的。”山口夏不屑地笑道:“怎麼,莫不是還想強留下我們不成?”車銳淡淡地說道:“真不知道你的自信心是從哪裡來的!”說罷車銳的杯子狠狠地往桌上一放,暗處便衝出來了二十多個手中拿着槍的男子。
山口夏不曾想到自己只是臨時起意過來的,人家卻已經佈置好了埋伏。他的內心很是苦澀,怎麼可能?小野斜了山口夏一眼,目光中已經有了不屑,佐佐木嘆了口氣,卻說不出話來。
汪真大聲叫道:“放下武器,舉起手來!”山口夏扔下了手中的槍,望着車銳:“你怎麼知道我們會來?”車銳笑了:“你不會以爲我真那麼神,能夠算到你們會闖這兒吧?其實說破了根本就不值一提,這位你認識吧?”
車銳指了一下舒逸,山口夏這才望向舒逸:“不認識!”車銳說道:“從你們下車那一刻開始,舒處就一直跟着你們,只是你沒發現罷了。”山口夏楞了一下,突然他象是想到了什麼:“你是舒逸?”舒逸沒想到山口夏竟然會認識自己,他點了點頭:“對,我就是舒逸!”山口夏嘆了口氣:“有人曾經對我說,在華夏千萬別遇上你,我還不服氣,現在看來不服氣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