膠南市刑警隊隊長康劍洪待舒逸他們的車子停下後走上前來,李志誠先跳下了車和康劍洪握了握手:“康隊,你好,我是燕京市局的李志誠,這位是我們115專案組的舒組長!”康劍洪忙和舒逸握了下手,又和肖宇打了下招呼。
康劍洪說道:“這個案子很奇怪,被害人是自己從屋裡出來的,我想應該是兇手把她約出來的,她的手機不在了,可是通話記錄我們查過,當晚並沒有通話的記錄,怎麼約的我們就不知道了,半夜三點,一個女人總不會自己夢遊出來吧?”
舒逸的眼裡閃過一絲光芒,他說道:“我們先到現場去看看吧!”康劍洪點了點頭:“李隊,你們的車子跟着我的車。”康劍洪領着一個警察上了車,舒逸他們跟着他們的車子就向案發現場去了。
葉茜琳並沒有住在公路局的宿舍,而是住在他丈夫買的別墅裡,葉茜琳的丈夫叫紀文化,名字叫文化,其實他根本就沒有多少文化,小學都沒有畢業。人家雖然沒什麼文化,可那腦袋瓜子卻很好用,在臺球剛剛風行的時候人家就在市裡開了檯球室,然後搞電玩,最後夜總會、歌舞廳,再後來竟然玩起了房地產,那資產也象滾雪球一樣,越滾越多,他的“文化地產”也成了膠南市的知名企業。
葉茜琳和紀文化怎麼走到一起的康劍洪不知道,不過他告訴舒逸他們,兩人是“麻將天聽”原配的搭子,康劍洪說紀文化雖然有錢,也有些黑道的背景,可是卻對葉茜琳一往情深,按理說,象紀文化這樣的人應該是吃喝嫖毒,什麼都來得的,可是偏偏他就是一個專情的人,很顧家,他們有兩個兒子,一個叫紀元,一個叫紀春。紀元在市局交警隊工作,紀春還在讀大學,在西北科技大學。
紀元和父母住在一起的,當晚他們也在家裡,可是他和紀文化一樣並不知道當晚葉茜琳是什麼時候出去的。
舒逸他們到的時候只有紀文化和一個老媽子在家,紀文化見到康劍洪,神情很是激動:“康隊,你們一定要抓住殺害茜琳的兇手啊!”康劍洪忙說道:“紀總,請您放心,我們一定會將兇手繩之以法的。紀總,這兩位是我的同事,他們一會可能會問你們幾個問題,還希望紀總能夠配合。”
舒逸讓李志誠和肖宇先和紀文化他們談談,自己則仔細地勘察着現場。現場自然已經被破壞了,屍體也拉走了,這樣的現場可以說已經沒有任何的意義。可是舒逸卻仍舊檢查得秀仔細,他相信那個自信到自負的兇手一定會留下些什麼線索的。
可是舒逸卻失望了,除了警方提供的線索外,他再也沒有任何的發現。舒逸站在院子裡發呆,半天,他才走到別墅的大門口,他望着圍牆上掛着的那個信箱,對着別墅裡大專叫道:“康隊,康隊!”康劍洪跑了出來,就連李志誠、肖宇和紀文化也跟着跑了出來,康劍洪問道:“舒組長,出什麼事了?”舒逸並不回答而是望向紀文化:“紀總,能開下這個信箱嗎?”紀文化楞了一下:“這個信箱早就不用了,這鑰匙……”他看了看身旁的那個老媽子。
老媽子忙說道:“這鑰匙我也不知道弄哪去了。”舒逸輕聲說道:“紀總,不介意我把鎖給砸了吧?”紀文化搖了搖頭:“不介意。”舒逸掏出槍,用槍托狠狠地砸在掛鎖上,鎖開了。舒逸打開了信箱,裡面竟然有一張照片,也是一張畢業照,只這過這張畢業照是魯東大學的,是葉茜琳大學畢業時的留影。
葉茜琳的臉上划着一個叉,舒逸臉上露出了一個微笑,他就知道兇手一定會留下什麼的。翻到照片的背面,是柯尼卡的相紙,這又符合了前兩起兇手案中兇手發出的照片的特質。李志誠也看到了這照片,他說道:“看來可以併案了!”舒逸說道:“嗯,李隊,你和膠南市局溝通一下,這次怕是要聯合辦案了。”康劍洪也明白了,他問道:“是不是和你們通報的那兩起案子是一個兇手?”舒逸說道:“幾乎可以斷定是同一個兇手。”
舒逸回頭對紀文化說道:“紀總,我們屋裡聊聊吧!”紀文化很善於察顏觀色,他知道舒逸應該有所發現,他忙說道:“好的,警官,請,屋裡請。”李志誠則對康劍洪說道:“康隊,我想去見見你們局長,目前看來可以併案偵查了,我們希望能夠和貴局聯合辦案。”康劍洪說道:“那舒組長……”李志誠說道:“舒組長就在這兒吧,他和紀總先聊聊,一會我們就回來了的。”
康劍洪其實很想聽聽舒逸會和紀文化說些什麼,不過既然李志誠這麼說,他也不好說什麼,只是對身邊那警察說道:“你留下陪着舒組長,告訴這兒的弟兄們,如果舒先生組長有什麼要求,儘可能滿足他,吃不準的再給我電話。”
留下的那警察叫陳勳,陳勳點了點頭:“是!”說着陳勳跟着舒逸和肖宇進了別墅。
坐下之後,舒逸照例問了下昨晚的情況,果然一問三不知。舒逸就換了話題:“紀總,葉局長在公路局工作,平時是不是很容易得罪人?”紀文化說道:“不會吧,她雖然是副局長,可是管的卻是工青婦那一攤子,可以說根本就沒有太多的利益關係,怎麼可能會得罪人呢?再說了,茜琳她這個人的性格很內向,平時和人根本沒有太多的話,與人無爭。”舒逸點了點頭:“那麼紀總你呢?你自己有沒有仇家?”
紀文化楞了一下,他說道:“我?我,我應該也沒有什麼仇家吧?雖然以前也幹過些不太合法的營生,可畢竟都是以前的事情了。”舒逸其實也只是問問,他早就排除了紀文化的仇家殺葉茜琳的可能性。
舒逸說道:“紀先生,聽說你和你愛人的感情向來都很好?”紀文化點了點頭:“是的,其實我知道自己配不上茜琳,她能夠嫁給我那是我紀家的老祖墳冒了青煙,當年結婚的時候她可是吃官家飯的人,而我呢,只是個小混混,雖然有兩臭錢,可那又怎麼樣,我們之間的差距可是大了去了。”
舒逸微笑着說道:“紀總,能冒昧問你一個問題嗎?”紀文化說道:“你是想問我當初茜琳爲什麼會嫁給我是吧?”舒逸只是淡淡地笑了笑,並不說話,不過紀文化知道自己說對了。紀文化說道:“其實嘛,這個問題我想很多人都想不通,因爲這件事情是我和茜琳之間的秘密。不過既然舒警官問起,那很可能這個問題對破案有幫助,我就告訴你們吧。茜琳當年之所以願意嫁給我,是因爲我曾經救過她。”
“記得那時候她才二十二歲吧,距離現在已經三十年了,可是卻猶如昨日。”聽到紀文化文皺皺地說話,舒逸心想,這哪裡是沒有文化的人啊?紀文化說道:“你一定奇怪吧,都說我紀文化是個粗人,可是跟着茜琳呆久了,我還真學斯文了不少。”
舒逸說道:“紀總,你接着說,你是怎麼救了葉女士的?”紀文化說道:“那只是個偶然,一天晚上,大約十一點多鐘吧,在清涼河邊,我見到幾個小流氓正在欺侮一個女孩,好象要強行把她拖到什麼地方去,我這個人雖然當時也混黑,可是對於欺侮女人這樣的事情還是很不屑的,男人的那股子正義感還在,於是我就上前去了,經過一番搏鬥,我終於打跑了那幾個流氓,救下了她。”
“那之後她便經常來找我,不過我卻儘量躲着她,並不是我對她沒感覺,相反,在我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我就喜歡上她了,可是她是什麼人?我又是什麼人?我們可以說是兩個不同世界的人,但她卻不在乎,她說我是個好人,這就足夠了,我呢,其實也很想和她在一起,最後我還是和她在一起了,這讓很多的人都想不通,更有人說是一朵鮮花插在了牛糞上,而她的父母更是反對,揚言如果她執意要和我在一起的話就斷絕關係。”
“可我們還是頂着各方面的壓力結合了,當時我心裡就暗暗發誓,這一輩子一定要對她好,除了她我不會再理睬任何女人!”紀文化說到這兒眼睛有些溼潤了:“我做到了,也因爲這樣,我們得到了她父母的諒解,後來我的事業越來越紅火,慢慢地,我也轉變成爲了一個正當的商人。我說過,一定會好好地幹,不能給茜琳丟臉!”
聽了這些,舒逸總算能夠理解了紀文化對葉茜琳的感情,他也就不再說這件事情了,舒逸說道:“紀總,葉女士的大學同學平時他們有聯絡嗎?”紀文化回答道:“有,茜琳和大家的同學關係都不錯,雖然她內向,可是卻熱心幫助別人,他們的大學同學每年都會小聚,吃飯、玩都是我負責開銷,只要茜琳開心,錢根本就不是什麼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