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鳳雛擦乾淨臉上的口痰,扔掉手絹,一隻手輕輕拍打着靳大海的臉:“你說說,舒逸要是知道你落到了我的手上他會是什麼樣的表情?”說罷,他對身邊的人說道:“看好他,千萬別讓他尋死覓活的。”
諸葛鳳雛領着手下走了,只留下了兩個黑衣人看着他。
靳大海說道:“我要解手!”兩個黑衣人對看了一眼,一個說道:“真他媽麻煩,去,給他解開。”另一個說道:“洪哥,這解開了萬一他想逃跑怎麼辦?”洪哥一巴掌打在他的頭上:“你傻的啊?我們兩個人還看不住他?”那人“哦”了一聲,走到了靳大海的身邊,替他解開了綁住雙腿的繩子,一把將靳大海從地上提了起來:“走吧!”
靳大海被綁得久了,雙腿痠麻,乍一下還真站不穩,“撲通”一下又跪倒在地。那人一腳踢了過去:“起來,裝什麼裝!”靳大海被他踢得生疼,他忍住疼痛又站了起來,洪哥和那個黑衣人兩人一左一右把他拉到了艙邊的一個洗手間。
“你,幫他扒褲子!”洪哥對黑衣人說道。黑衣人雖然很不樂意,還是照辦了:“媽的,還得讓老子伺候你!”一邊叨叨,一邊彎下腰去替靳大海脫掉了褲子。洪哥在一旁靜靜地看着。靳大海的心裡盤算着,自己應該怎麼辦?船艙的門是關着的,也不知道外面有沒有上鎖。而這兩個人緊緊地看着自己,自己手腳被縛,想要逃脫還真不容易。
就在黑衣人彎下腰替他脫褲子的時候,他有一種衝動,他想試試能否把那人打翻在地,可是後面還有一個洪哥,自己雙手被綁得嚴實,就算暫時能夠打黑衣人打倒,自己還是沒有機會跑掉!光洪哥自己就算手腳自由也不一定能夠打得過。
靳大海放完水,黑衣人給他拉上褲子,把他搡到了艙裡,重新將他的雙腿綁上。“輕點,疼!”靳大海叫道。洪哥在一旁輕聲說道:“綁輕點吧,省得聽他哼哼。”黑衣人這才鬆了一些。把靳大海折騰好,黑衣人掏出煙來,遞給洪哥一支,自己也點上了:“洪哥,咱們這是去哪?”洪哥說道:“不知道,估計就在海上漂上一會就找地方靠岸吧。”
靳大海心裡一驚,原來他們根本就不打算在海上過夜?看樣子他們上了岸就會去威脅舒逸了,不行,絕對不能讓他們把自己當成籌碼,威脅舒逸就範。靳大海心想一定要想辦法離開船艙,到甲板上去,哪怕就是到船舷上去也行。他需要一個機會,能夠跳到海里去的機會,只要下了海,他就能夠擺脫這幫人的控制了。
他是海上人出身,對自己的水性也很自信,他相信只要下了海他就一定能夠活下來,哪怕雙手雙腳都被綁着。
舒逸望着茶几上的電話,焦急地等待着。
電話響了,舒逸忙拿了起來:“清寒,查到了嗎?”葉清寒把蒙奎告訴他的排查結果說了一遍,然後又說道:“我們現在正在分頭追求那兩艘日籍遊艇呢。”舒逸皺起了眉頭:“你確實他會在日籍遊艇上?”葉清寒說道:“我只是覺得他們的嫌疑最大!”舒逸嘆了口氣:“馬上放棄對日籍遊艇的追緝,多組織人手,着重追蹤那四艘遊艇協會的船。”
葉清寒一楞:“爲什麼?”舒逸說道:“你動動腦子吧!先執行命令,然後慢慢想爲什麼。”舒逸掛斷了電話。葉清寒對於舒逸的話從來都是深信不疑,他立馬對蒙奎說道:“放棄對日籍遊艇的追趕,馬上鎖定那四艘遊艇協會的船隻,組織警力全力搜索。”蒙奎不解地問道:“爲什麼?那可是會員制的。”
葉清寒淡淡地說道:“先執行吧,沒時間解釋。”是的,事情緊急,確實沒有時間慢慢地解釋,當然還有另一個原因,葉清寒自己都還沒有想通爲什麼。在他看來,日籍遊艇纔是最有嫌疑的。想到這裡,葉清寒頓時明白了,舒逸之所以不認爲日籍遊艇有嫌疑就是因爲它的嫌疑最大!這是障眼法,是他們故意放出的煙霧彈,目的就是想引自己走入誤區。
葉清寒輕輕罵自己:豬腦子,白白浪費了半個小時的時間。
蒙奎和指揮中心聯繫了以後,對葉清寒說道:“四艘遊艇協會的遊艇,有三艘分別是在舟山、近海和香島附近,另一艘已經無線電靜默,也就是說下落不明。”葉清寒閉上了眼睛,看來舒逸的推測是正確的,果然是遊艇協會的遊艇出了問題。下落不明,應該就是這艘了:“老懞,查查他們最後消失的位置在什麼地方!”
蒙奎說道:“問過了,在公海附近。”
葉清寒心都快涼了,一旦駛出了公海,就等於失去了控制。
他掏出電話給舒逸打了過去,舒逸聽了輕輕地說道:“既然這樣,讓海上巡邏隊注意一下公海附近海域的情況吧,你們趕到近海去,然後再派出人手對另外能夠找到的兩艘也進行控制。”葉清寒輕輕地說道:“對不起,舒處,都怪我,做事情不動腦子。”舒逸說道:“現在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我相信你一定能夠找到靳大哥的。”
葉清寒嘆了口氣,然後對蒙奎說道:“我們去近海吧,你再和指揮中心聯繫一下,讓他們配合把今天離開外灘的四艘遊艇中心的遊艇全部控制起來。”
靳大海不知道現在到底是什麼時候了,洪哥和他的那個手下一直守在自己的身邊,他就是想掙扎一下繩子也不敢。突然,艙門開了,一個男人走了進來:“阿洪,吃飯了!”洪哥說道:“好的,這裡先交給你了,我們去吃了就來。”男人點了點頭。洪哥說道:“對了,這傢伙不管說什麼你都別理會,小心看着,別讓他跑了。”男人笑道:“放心吧。”
洪哥帶着他的手下走了,艙門又關上了,船艙裡只剩下靳大海和那個男人。
靳大海大聲地叫道:“我餓了,我要吃飯!”男人走到了他的身旁,輕輕地說道:“別叫喚!想出去嗎?”靳大海這才發現這個男人就是收了他一千塊錢的那個。靳大海說道:“你什麼意思?”男人說道:“只要你出得起錢,我就能夠想辦法把你弄出去。”靳大海楞了一下,他望着眼前的男人:“你說真的?”
男人說道:“當然是真的,不過做這樣的事情我也有風險的,這樣吧,十萬,只要十萬我就能夠帶你離開這裡。”靳大海說道:“你看我現在這個樣子,哪去給你弄十萬塊錢?”男人看了看艙門方向,然後說道:“你給你朋友打個電話,然後讓他們把錢存進我的賬戶,只要錢到賬,我馬上放了你。”
靳大海冷笑道:“你騙誰呢?你憑什麼說能幫我逃脫?他們看得那麼嚴!”男人急道:“你要想離開就必須相信我!”靳大海說道:“這樣吧,你要是敢把我弄出船艙,我就信你,然後我再給我朋友打電話,只要你想的有那能耐,別說十萬,你就是管他要五十萬他也會給你的。”
男人說道:“得了吧,你是想誆我帶你出去然後跳海逃走吧?我纔不會上你的當。”靳大海見自己的計謀被識破了,他說道:“可是你要我相信你總得拿點誠意出來吧?”男人點了點頭:“好吧,我可以讓你和你朋友說兩句話,這算是有誠意了吧?”
靳大海說道:“好吧!”男人說道:“說號碼吧!”靳大海把舒逸的電話號碼說了出來,男人打了過去。
舒逸望着是個陌生的號碼,他忙接通了:“喂,誰啊?”男人說道:“你等一下。”說着便把電話放到了靳大海的頭邊:“記得讓他存錢,我就幫你離開。”靳大海對着電話說道:“舒處!”舒逸心裡一驚,竟然是靳大海的聲音:“大海哥,沒事吧?”靳大海說道:“我沒事,我現在在……”靳大海還沒說完,男人拿開了電話。
“我說,那個啥,你朋友被人抓住了,只要你肯出十萬塊錢,我可以幫你救他出去。你也彆着急回答我,我把銀行卡號發給你,只要錢到賬,我就會想辦法救他離開,不過你可得抓緊時間了。”說完他掛斷了電話,沒多久,一條寫着銀行卡號的短信發到了舒逸的手機上。
舒逸馬上打電話給鎮南方,讓他幫查一下這張銀行卡的持有者,並往卡里存十萬塊錢。十分鐘後,舒逸接到鎮南方的電話,他說持卡人的身份查到了,叫袁財山,外號“財迷心竅”,是個認錢不認人的主,只要有錢,讓他賣親孃親老子他都會幹,不過他也有他的優點,就是隻要收了錢就一定能夠做到。目前他是“滬海市遊艇協會”的伴航員。
沒有多久,洪哥和他的手下便吃完東西回來了,袁財山這才笑道:“阿洪,你我交還給你們了,我就先上去了。對了,和你們一起來的那個先生到底是什麼人啊?脾氣好大,他以爲這艇是他家的啊?在我們面前他擺什麼臭架子。”洪哥說道:“老袁啊,你可別去招惹他,他是個狠抓角色。你看好你的遊艇,只要遊艇沒什麼意外,你能拿到提成就好了。”
袁財山這才擺了擺手:“我這不也是隨口說說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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