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強被帶走了,小盛問舒逸要不要帶審另一個,舒逸搖了搖頭。
他皺着眉頭,思考着。小盛也在他的一旁坐了下來。
舒逸輕輕說道:“小盛,你們到安西也有些日子了,對這個案子你有什麼看法?”小盛想了想道:“我也說不好,不過有幾個問題我一直沒有想出答案。”舒逸說道:“說來聽聽!”
小盛說道:“首先,伍成龍的表現讓我們很是懷疑,所以我們到安西以後對他們市國安的人都懷着戒備。可是如果伍成龍他們有問題,他們完全沒有必要把這個案子接過來上報,一般普通的僞鈔案警察局負責就是了。”
舒逸點了點頭,示意他繼續,小盛又說道:“其次要說到的就是看上去好象是警方或者國安局想隱瞞小鳳報案的問題,但他們又爲什麼不把事情做乾淨,在我們到來之前,他們完全能夠把這條線索給掐掉的,甚至這兩個僞鈔販子都不應該留下,哪用得着現在纔來殺人滅口?”
舒逸問道:“還有嗎?”
小盛回答道:“還有,我懷疑小鳳的出場只是個引子,目的就是爲了引出費一彪,對方真正的目的就是把費家給扯進來。”
舒逸笑了:“你能看到這些已經很不錯了,不過你卻還是不夠用心啊,雖然你看到了問題,卻沒能夠把問題弄明白。其實我只要給你一點提示,你應該就能夠想明白。”小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舒逸說道:“你們沒有發現嗎?安西的國安局和警察局之間的關係並不好!”小盛楞了一下,他還是不明白舒逸這話的意思。
舒逸說道:“安西發生的事情在你們看來有很多的疑惑,但你們有沒有想過,這或許就是安西市國安局和警察局之間較勁而導致,是雙方矛盾的產物。”
小盛還來不及消化,他的電話就響了。
小盛接聽電話:“喂,哪位?哦,洪副局長,你好,你好,啊?請等一下!”小盛對舒逸笑了笑:“舒處,真是說曹操曹操到,市警察局副局長洪繼淵,找你的。”舒逸接過電話“喂”了一聲,洪繼淵笑道:“是舒處長吧?你好,我是安西市警察局的老洪啊!”洪繼淵就象是在和老朋友說話一般。
舒逸淡淡地說道:“洪局,有什麼事嗎?”洪繼淵沒想到舒逸的態度這樣冷淡,他楞了一下,但隨即又笑着說:“舒處啊,聽說你蒞臨安西,怎麼樣,能讓我這個地主做個東嗎?爲您接見!”舒逸說道:“洪局,真是不巧,我已經答應了市國安的伍局長,今天中午一起吃頓便飯。”洪繼淵忙說道:“無妨,那我們就晚上也行!”
舒逸想了想終於也笑道:“那好吧,就晚上吧。”洪繼淵說道:“晚上,‘醉春風’不見不散!”舒逸掛了電話,小盛問道:“又是請吃飯的?”舒逸點了點頭。
小盛說道:“舒處,你剛纔說他們較量導致的那麼多的疑惑,我還是想不明白。”舒逸說道:“這個案子從性質來說,最初確實應該是警察局管的,伍成龍他們接手很有可能就是在和警察局較勁,僞鈔案是大案,如果警察局能夠破獲的話不失爲大功一件,伍成龍顯然不想讓洪繼淵他們得到這份功勞,於是從中作梗,找藉口把案子搶了過去。”
“伍成龍他們雖然把案子搶了過去,卻不得不找藉口向上級彙報,不過他在上報之時並不知道這個案子真的是個大案,當他最後發現案子大得超乎他的想像時,他又後悔了,從四面八方來的壓力壓得他喘不過氣,最後只得屈從於那些壓力,而做出一些違揹他初衷的事情。”
小盛說道:“也就是說我們找不到任何的線索,多半可能是伍成龍迫於壓力而故意抹去的?”舒逸說道:“也有可能是洪繼淵他們做的。”小盛問道:“爲什麼?”舒逸笑了笑:“我得不到的,你也休想得到。出於這樣的心理,洪繼淵也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案子交給你,但你想拿去立功可不行,凡是與案子相差的線索我都給你切斷,有本事你慢慢玩吧!”
小盛這才明白,他說道:“可舒處,你憑什麼做這樣的推斷?”舒逸說道:“西門告訴我,洪繼淵對你們的態度可比伍成龍對你們的態度好多了,那是因爲你們先去的市刑警隊,那時你們並不知道,這個案子當時大部分已經移交給市國安了,你們去了市刑警隊,洪繼淵很熱情地接待你們,甚至表現得很積極,他這是在給你們上眼藥,也正由於他的熱情熱心,導致了伍成龍對你們的態度冷淡,因爲伍成龍會懷疑你們已經和洪繼淵達成了什麼共識。”
小盛覺得舒逸說的很有道理,他打心眼裡佩服舒逸,舒逸這纔來多久,竟然從大家向他反映的一些情況中一針見血地發現問題,他說道:“舒處,那我們下一步應該怎麼做?”舒逸說道:“先看看吧,看一下這個洪繼淵找我到底想說什麼。”
鎮南方和小惠到了湘西,與葉清寒和老杜會合了。
杜遷的心裡有些不滿,在他看來鎮南方說的那個基地可能會是個陷阱他很不以爲然。
見到鎮南方,杜遷笑道:“鎮組長,你怎麼也巴巴地趕來了?”鎮南方說道:“我是擔心你們出事,還好,你們沒有太沖動,不然……”葉清寒問道:“南方,到底是怎麼回事?”鎮南方說道:“說不上來,就是一種感覺。”
鎮南方沒有把自己的猜測告訴他們,畢竟他自己都覺得自己的想法有些玄,自己竟然會感覺那些所謂的風行者會是正規軍人,可這沒憑沒據的,他也不能亂說,他只能跟着葉清寒他們,然後小心一點,再小心一點。
葉清寒說道:“地方我們大概問清楚了,就是這!”葉清寒不知道什麼時候弄到一張湘西的地圖,他指着一個叫梭裡山的地方:“我們現在的位置距離梭裡山大約六十公里,晚飯後我們就出發,趁着夜色摸過去!”
中午的時候,伍成龍親自下來接舒逸他們,除了去醫院照顧謝意的和尚,其他人都去參加這個飯局,包括華威、廣仁和沐七兒,當然,那兩個僞鈔販子舒逸讓西門也交給了伍成龍他們,請他們代爲看押。
巧的是中午這一頓也是安排在“醉春風”,整整兩桌。舒逸、華威、廣仁、沐七兒四人和伍成龍一桌,同桌的還有市國安的幾個領導。另一桌坐的除了西門他們幾個,還有幾個是市國安的中層幹部。
華威當然是在上座了,廣仁挨在他的身邊,舒逸和伍成龍坐在一起。
酒菜還沒上來,大家都在閒聊着,能夠和華威說得上話的也只有廣仁,伍成龍則和舒逸輕聲說笑。他絕口不提案子的事情,用他自己的話說,這是純粹地接風宴,不談公事。
這頓飯的氣氛是很融洽的,甚至這連西門也開始覺得伍成龍沒那麼討厭了。
下午都沒去辦公室,而是去了酒店。舒逸把西門無望給叫了過去,西門無望中午喝了很多酒,很是盡興,從上車到進舒逸的房間,他的嘴都沒閒下來。
坐下以後,舒逸給他泡了一杯茶,然後說道:“西門,你不該喝那麼多酒的。”西門無望笑道:“舒處,很久都沒喝酒了,所以沒管住自己。”舒逸嘆了口氣:“我知道最近你們都很憋屈,無論是你們這裡還是小鎮那邊都是諸事不順。別說是你們,就是我也很不舒服。”
西門無望臉上的笑容一下子全都消失了:“舒處,到安西都好幾天了,可我們卻什麼都沒查到,唉……”舒逸說道:“你也別自責,其實你們已經做得很不錯了。”西門無望說道:“舒處,既然你來了,這個組長我就不做了,還是你來指揮吧,我根本就是摸頭不着腦的。”舒逸說道:“不,組長還是你做,我不可能一直呆在這,南方那邊又有新的情況,估計我少不得要跑一趟的。”
西門無望說道:“怎麼?他們那邊又查到什麼了?”舒逸搖了搖頭:“他們是查到了一些線索,可南方卻有些害怕,他說他總覺得這是一個圈套,想引他們進陷阱。”西門無望說道:“圈套?”舒逸點頭說道:“是啊,如果南方的感覺是對的,那麼對我們九處來說,可就是一場災難!”
西門一驚,忙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舒逸把鎮南方對風行者基地的看法說了出來,特別是鎮南方提出的,那個基地會不會是什麼秘密軍事基地,而那些所謂的風行者,會不會都是軍人。西門無望笑道:“要搞清楚這個問題給陸局長打個電話不就得了,那可是他的一畝三分地,他應該清楚啊!”舒逸苦笑了一下:“要是這麼簡單就好了!我在接到南方電話後就和嚴部長、陸局長通過電話,他們都沒有給我肯定的回答。”
西門無望說道:“怎麼會這樣?”舒逸回答道:“爲什麼他們沒有說,不過我聽得出,他們話語中有無奈,也有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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