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逸聽到朱毅要去漭鎮的消息,心裡踏實了許多。
說實話,舒逸讓鎮南方他們撤出漭鎮是無奈之舉,鎮南方他們當天就離開了漭鎮,不過他們並沒有走遠,和上次一樣轉了一圈去了毗鄰的灞莊。
舒逸把鎮南方他們呆在灞莊的消息告訴了朱毅,如果朱毅有什麼發現,需要人手的時候鎮南方他們可以用最短的時間趕到。
舒逸坐在沙發伸直了身體,一雙腳搭在茶几上,他感覺有些頭痛,彷彿所有的事情一下子全都趕到了一起。
沐七兒站到他的身後,輕輕地給他揉着太陽穴,她沒有說話,她知道舒逸現在需要安靜,他的心裡有很多的疑惑,他需要好好的想想。
舒逸慢慢睜開了眼睛,扭過頭去望着沐七兒:“你沒去陪費姑娘嗎?”沐七兒搖了搖頭:“她說想休息一下,我就回來了。”舒逸輕聲問道:“她的情緒還好吧?”沐七兒說道:“還是那樣,話不多,精神也很差。”
舒逸嘆了口氣:“畢竟死的是她的親妹妹,朝夕相處了那麼多年,唉!有時間你多和她聊聊吧,現在小惠也走了,只有你能夠和她說上話了。”沐七兒笑了笑:“你呀,其實我倒是覺得不一定女人和女人才會有話題,俗話說異性相吸,也許你親自去安慰下她效果會更好!”
舒逸也露出了微笑:“我?算了吧。”沐七兒停下了手,坐到了舒逸的身邊:“我說的是真的,你沒覺得嗎?那妮子看你的眼神就不對!”舒逸淡淡地說道:“這樣我就更不能去了,本來就已經夠煩的了,還給自己找麻煩!”
沐七兒沒有再說什麼,從她的內心來說她也不太希望舒逸去的,她真的發現費一涵好象對舒逸是有那麼一點意思。
正說着,聽到了敲門的聲音,沐七兒忙去開門,門外站着的是費一涵,她的臉色蒼白,眼睛已經沒有了往日的神采,見到沐七兒她先是一楞,然後輕聲問道:“舒處在嗎?”沐七兒微笑着側開了身子:“在呢,進來吧!”費一涵走了進來,舒逸站起身來微笑着說道:“費姑娘,找我有事嗎?”
費一涵點了點頭,然後又看了沐七兒一眼,沐七兒說道:“你們聊,我出去走走!”
沐七兒出去帶上了門,舒逸對費一涵說道:“請坐,我給你倒杯茶!”沐七兒走了,這事只能舒逸親自來做,費一涵忙說道:“舒處,我自己來吧,你身上的傷還沒好呢!”舒逸微微一笑:“沒事,我沒那麼脆弱。”
最後費一涵還是自己去倒的水,等她重新坐下,舒逸才輕聲問道:“說吧,有什麼事?”費一涵說道:“我想離開這裡,不過我不放心我的爸爸。”舒逸皺起了眉頭:“離開這裡?想好去哪了嗎?現在外面很亂,離開這裡我擔心你會不會遇到什麼危險。”費一涵苦笑了一下:“可我總不能在這裡躲一輩子吧?”
舒逸點了點頭:“想好去哪了嗎?”費一涵說道:“我在安西有個同學,關係很不錯,所以我準備去他那呆一段時間,我爸爸就麻煩你們了!”舒逸說道:“既然你已經決定了,好吧,不過我覺得你還是親自和你爸爸說一下的好。其實我倒是希望你能留下,你妹妹的事情給你爸爸的打擊很大,現在你再離開他,我怕他一時半會會接受不了。”
費一涵咬着脣,沒有說話,舒逸看得出她的內心很是矛盾,舒逸輕聲問道:“費姑娘,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費一涵擡起了頭,望着舒逸,好象想說什麼。舒逸臉上掛着微笑,他在等,等費一涵主動開口。
費一涵終於說道:“舒處,你覺得我父親這個人怎麼樣?”舒逸楞住了,他怎麼也不會想到費一涵憋了半天竟然問出這樣一句話來。舒逸回答道:“你父親是個有擔當的人,不管他以前都做過些什麼,至少這一次他沒有做錯。”
費一涵的臉上擠出一抹笑容,聽到舒逸對父親的評價,費一涵還是蠻開心的。她說道:“舒處,有時間你去陪陪他吧,他現在也不太願意和我說話,他很敬佩你,我想如果你能多陪陪他,他或許會忘記那些悲哀的記憶。”
舒逸點了點頭:“我會的,對了,你剛纔說的朋友是在安西吧?”費一涵說道:“是的,開了一家書屋。”舒逸笑了笑:“是男生嗎?”費一涵微微頷首。舒逸說道:“好吧,你去吧,不過離得近你有時間就多來陪陪你父親吧,不管怎麼說,你是他的女兒,也是他唯一的至親!你也知道,雖然費家的人多,但真正親的就只有你們父女倆了!”
費一涵說道:“我會的,舒處,那我就走了,我父親那邊我還是決定不和他說了,就請你轉告他一聲吧!”
舒逸點了點頭,他知道費一涵的去意已決,便不再多說什麼了。其實他還是有很多話想問的,費一涵和費一潔是姐妹,相處的時間也長,他不相信她對妹妹的一切會一無所知,不過他知道現在就算問也問不出什麼,再者,如果費一涵願意說,她早就告訴自己了。
最主要的,舒逸心裡還有疑慮,他沒有對任何人說過,那就是他懷疑費一涵會不會和費一潔是一路的,費一涵不走他或者會觀望,費一涵要走,他自然會讓人緊緊地盯着。
費一涵離開了舒逸的房間,沐七兒就進來了,她收拾了桌子上費一涵喝過的茶杯,象是不經意地問道:“她找你什麼事啊?”舒逸說道:“她是來辭行的。”沐七兒楞了一下:“怎麼?她要走?”舒逸點了點頭。
沐七兒嘆了口氣:“她妹妹剛死,爸爸還躺在病牀上,怎麼就要走呢?這妮子也太不懂事了吧?”舒逸淡淡地說道:“或許人家是嫌在我們這裡不自由吧!”沐七兒發覺舒逸的口氣不太對,她輕聲問道:“什麼意思?”
舒逸微笑着說道:“費一涵和費一潔平時很要好,呆在一起的時間也多,費一潔出了問題,她不會一點都不知道吧?”沐七兒一驚:“你是說費一涵也有問題?”舒逸聳了聳肩膀:“有沒有問題我不敢肯定,不過我覺得她多少應該知道點什麼。”沐七兒說道:“那你還答應讓她走?”舒逸說道:“走了好,走了她纔會有動作。你打個電話把和尚叫來!”
舒逸讓和尚盯着費一涵,和費一涵相比,和尚的身手要高許多,不過舒逸還是交代他不要大意,一定要保護好自己。
華威又一次爆發了!
他去看費遷,誰知道費遷先是對他不冷不熱的,接着費遷便責怪他不應該對自己的女兒下黑手。華威當場就火了,他說費遷根本就是偏袒女兒,費遷太自私,根本就不顧及兄弟之情。華威問費遷:“你沒看到你那寶貝女兒親手殺了你的兄弟嗎?費逝有什麼錯?他一心維護你,既然你做了選擇,他哪怕知道可能會賠上自己的性命他還是義無反顧。”
費遷說道:“不管怎麼說,那個時候你完全可以留下她的一條命,你已經控制了她,她那時也不會再對誰贊成傷害了,再說她已經暴露了自己門主的身份,你也明明知道我們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是爲了找出門主,從而查到那個龍頭是誰,可你呢?”
華威大聲叫道:“你這是什麼意思?你是說我是故意殺了你女兒滅口?你是不是懷疑我跟他們是一夥的?”費遷冷笑道:“這個難說,說不定你就是那個龍頭大哥!”華威一步跨到了費遷的病牀前:“你說什麼?有種你再說一遍!”
費遷並不懼怕,他瞪着華威說道:“我就說了,你想怎麼樣?說不定你就是那個龍頭大哥!”華威擡手一巴掌打在了費遷的臉上,費遷的嘴角滲出了鮮血,華威怒氣衝衝地盯着他:“告訴你姓費的,飯可以亂吃,可話千萬別亂說,如果再有下次,我打殘你!”
費遷用力地咳了兩聲,口中的鮮血也濺落在了衣服上,他挺了挺胸膛:“我偏要說!華威,就是因爲你,我們一切的努力都白費了!你以爲你能耐,你狠,你有本事,最後卻還是錯了!”華威再次擡起了手。
“住手!”舒逸站在房門口大聲叫道。
華威望着舒逸:“怎麼?連你也不相信我?”舒逸淡淡地說道:“師父,你太令我失望了,我沒想到你竟然會這樣!”華威一張老臉急得通紅:“好,好,你們都不相信我,舒逸,既然你也懷疑我,爲什麼不把我給抓起來!”
舒逸終於沉下了臉:“你鬧夠沒有?爲什麼你就不能消停一下呢?難道你以爲自己就沒有錯嗎?你想想你這做的都是些什麼事啊!”舒逸這次的話說得很重,華威瞪着他看了半天,他笑了,狂笑了一氣,然後沉着臉說道:“好,舒逸,你現在翅膀硬了,不再需要師父了,那我走!從此以後你的事情我不會再管了!”
說完,華威衝了出去,沐七兒忙叫道:“華老!”想去攔他,舒逸大聲叫道:“誰都不許攔他,他要走就讓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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