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賢惠的話讓舒逸不由得想到了金曼姝的那個低級錯誤,金曼姝是老情報人員了,和自己通話竟然完全沒有考慮到保密的因素,也是因爲這樣,金真中才會找上自己,纔會有自己送金真中回家而被金哲宇惦記上的事情發生。
可是舒逸的心裡去不太原意相信金曼姝有問題,金曼姝就是華凌煙,她是華老的孫女,如果說她真正是背叛了國家,從情感上舒逸是不能接受的,這對華老也是一個沉重的打擊。可身處險境,舒逸卻不能不把事情往最壞的方面去想,這也是舒逸決定單獨行動的原因。
舒逸沒有和金賢惠在金曼姝的問題上糾纏,他說道:“江林威的事情你調查過嗎?”金賢惠點了點頭:“在收到消息後我們的工作重心就一直圍繞着打聽江林威的下落上,可是幾乎沒有找到任何的線索。”
舒逸聽出了她話中的不確定,她用了個幾乎,舒逸說道:“別打埋伏,你們到底查到什麼?”金賢惠說道:“金剛山重門嶺軍事基地上週突然增加了兵力,調集了大約二百名特種兵說是以增加基地的防務。”
舒逸說道:“這憑這一點你就覺得那兒有問題?”金賢惠說道:“所以我不能確定,不過金剛山重門嶺已經有幾年沒有任何動靜了。”舒逸皺起了眉頭:“那兒原本駐軍有多少?”
金賢惠說道:“金剛山上一共有三個軍事基地,最頂端是摩天嶺,那兒有一個高射炮步兵師,山腰的重門嶺是個科研保密單位,具體情況我們一直沒能夠摸清,不過據說那兒原本只有兩個加強連在駐守,山腳下是一個摩托化步兵團。”
舒逸的內心有些苦澀,拋開山頂的高炮師不計,僅僅是山腳與山腰的兵力至少就有二千多人,自己就算再厲害,一個人摸進去溜出來還有些把握,如果江林威真被藏在重門嶺的話,自己要從裡面救個人出來可就比登天還難了。
況且那個人還是個文職,根本就沒有任何戰鬥力的。
舒逸輕聲說道:“給我一支菸。”金賢惠把煙和火機遞給舒逸,舒逸掏出一支點上。
金賢惠說道:“也正是由於金剛山的防禦太嚴密,所以我們討論了很久,都沒能夠拿出一個切實可行的行動方案。舒處,你不會是想單槍匹馬就要闖上金剛山吧?”
舒逸搖了搖頭:“那是去送死,這件事再從長計議!”
金賢惠離開了,她去落實舒逸要的東西。
舒逸下了牀,站在窗邊,摸了摸易過容的那一張臉,還好這次他買的易容材料不錯,否則經過這幾天的折磨早就卸下露出真面目了。
舒逸抽着煙,望着窗外的藍天白雲,他突然很想念華夏,沐七兒還好嗎?
病房的門被推開了,舒逸轉過身去,來的人是宋恩明,他手裡還提着一個果籃。
宋恩明並不知道舒逸是什麼人,但人家是李煒正將軍親自過問的,自己這個做局長的自然也得意思意思。舒逸上前去很恭敬地敬了個北韓軍禮:“局長好!”宋恩明的心裡很是受用,雖然舒逸有李將軍那樣的背景,人卻很上道,對自己這個局長很是尊重。
宋恩明送上果籃:“小崔啊,好點了吧?你不知道昨天把你接出來的時候你正發着高燒呢!”舒逸微微一笑:“謝謝局長了。”宋恩明說道:“謝什麼,你是我們反間諜局的人,讓你受這樣的委屈,我這做局長的心裡很是難過啊!”
舒逸說道:“爲了領袖,爲了工作再大的委屈都不算什麼。”
宋恩明笑了:“好,好同志,你好好休息吧,養好身體才能夠更好的投入工作,保衛祖國,保衛領袖!”宋恩明和舒逸沒有任何的交集,他也不好在病房多呆,意思到了也就是了,所以他很快就離開了。
護士推着治療車過來,舒逸看了小護士一眼,長得嬌小玲瓏,五官也很精緻,特別是一雙眼睛很大,她沒戴口罩,望着舒逸笑道:“輸液了!”舒逸擡了擡右手,示意自己已經好得差不多了:“我說護士同志,我已經好了,就別浪費國家的資源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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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士搖了搖頭:“不行,在這裡你必須聽醫生的,醫生說你必須還得輸。”舒逸苦笑道:“那好吧。”他打定主意,今天晚上就悄悄地離開這裡,他在等,等金賢惠把他要的東西給弄來。
輸完液已經是下午三點多鐘了,整個下午都只有舒逸一個人呆在醫院裡。
金賢惠是晚飯後纔來的,東西她都給帶來了,還給舒逸準備了一輛半舊的紅旗轎車,她把鑰匙遞給舒逸:“還是有輛車方便,北韓不象其他國家,在其他國家你還可以在路邊想辦法偷輛車開,北韓的車很少,一旦失竊警方追查的力度會很大。”
舒逸微笑着點了點頭:“謝謝了!”金賢惠搖了搖頭:“舒處,你太客氣了,你這樣就是不拿我們北韓站當自己人,我知道你對我還有戒心,希望在順利結束北韓的任務後我們能夠成爲朋友。”舒逸伸手和她握了握:“我準備明天一早就離開這裡。”
金賢惠遞給他一張紙片:“上面有我的聯繫方式,有什麼需要或者遇到什麼危險直接給我打電話吧。”
金賢惠走了,舒逸看了看錶,才八點多鐘,舒逸決定十一點準時離開,他準備先到光州去一趟,他並不急着去金剛山,在沒想好一個完美的行動方案之前,他不能去冒險,就算自己能夠全身而退,到時候也把對方驚動了,那樣再想救人就更難了。
距離十一點還有三個小時,舒逸準備先睡上一覺。
舒逸的睡眠很輕,這和他長期處於危險之中有很大的關係,他聽到走廊裡有人走動的聲音,他看了下表,十點差幾分,醫院晚上有人走動很正常,舒逸也不疑有它。
直到腳步聲越來越近,舒逸才發覺不對,這不是一個人的腳步聲,是兩個人。雖然他們配合得很好,就象一個人一樣,而且他們明顯是衝着自己這間病房來的。
病房沒有開燈,舒逸從牀上跳了下來,他把被子故意聳起,好象牀上躺着人一樣。
舒逸躲到了門背後,靜靜地等着這兩個人的到來。
病房的門被輕輕地推開了。
兩個人並沒有急着進來,“噗噗!”舒逸聽到兩聲悶響,這是槍聲,槍上裝了消音器。
兩槍都射在了病牀上,如果舒逸沒聽到他們的腳步聲,如果舒逸睡得沉一些,這兩槍一定會要了他的命。
舒逸還是沒有動,他在等待機會,要等這兩個人走進病房。
兩人站在門口沒看到病牀上有動靜,互相看了一眼,然後慢慢地走了進來,舒逸等他們快到病房邊的時候,他關上了門,一個閃身撞了上去,舒逸的身體撞在其中一個男子身上,同時擡腿一腿踢在了另一個人的胸口。
舒逸出手很重,他相信殺手不只這兩個人。他必須迅速地把兩人給消滅掉。
他沒有想過要留下活口,他猜到了想要殺他的人是誰,他知道一定是金真正派出的殺手。金真正沒能夠拿自己怎麼樣,自己成功地從他的手裡逃脫,他一定會惱羞成怒,派出殺手對付自己也在情理之中。
舒逸猜得沒錯,這些人都是金真正派來的,只是舒逸猜錯了一點,金真正要殺他並不單單是爲了面子,金真正是受了金哲宇的暗示,金哲宇告訴金真正,舒逸必須除掉,雖然他們不知道舒逸的真正身份,但金哲宇覺得舒逸的出現一定與江林威的事情有關。
綁架江林威,逼迫江林威爲北韓服務是關係到北韓軍事進步的一件大事,甚至可以說是頭等大事,不容得有任何閃失,所以金哲宇的意見是寧可殺錯,絕對不能放過。
宋恩明把舒逸救出來就直接把舒逸送進了北韓陸軍總醫院,他也沒有保密,他認爲既然舒逸是李將軍親自過問,讓他撈出來的人,應該不會有人敢再打他的主意。
兩個殺手的身手並不算差,可在舒逸的面前他們討不了好處,很快舒逸便把二人給結果了。舒逸看了看窗外,樓下停了兩部吉普車,車邊站着一個人在抽菸,不時地扭頭望向樓上。舒逸原本想從窗子偷偷下去的,可現在他不得不打消這個念頭,對方已經盯住了窗子,他要從這下去的話很容易被射殺,他再厲害也沒把握躲開子彈。
舒逸只能靜靜地呆在病房裡,他不清楚外面到底還有多少敵人,他相信只要自己不動,對方一定還會闖進病房來的。
舒逸等了十幾分鍾,仍然沒有任何的動靜,他有些疑惑了,舒逸悄悄地走到窗邊,他發現原本在車邊抽菸的那個人也不見了。
門再次被推開了:“是我!”舒逸聽出是金賢惠的聲音。
病房的燈打開了,進來的只有金賢惠一個人,舒逸還是沒有放鬆戒備,他淡淡地說道:“到底是怎麼回事?”金賢惠說道:“我大哥的人,一共來了八個,我們全部都解決了,你快走吧,這裡已經不安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