萊市的案子也算是塵埃落定了,舒逸回到自己的房間,他看到九處的成員全都聚集在了他的房間裡面。
大家熱情地和舒逸打了招呼,葉清寒說道:“舒處,我聽說你要辭職?”舒逸揮了揮手,示意大家都坐下,然後慢慢地說道:“我只是覺得累了,想好好休息一下。”小盛說道:“舒處,我們都捨不得你!”
接着靳大海、謝意、袁財山他們也跟着表示不願意舒逸離開。
舒逸微笑着說道:“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來來去去都是很正常的事情,再說了,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你們總會成長,到新的崗位上去的。”西門無望說道:“舒處,你可不能不管我們啊,沒有你,我們做什麼事都沒有主心骨的。”
舒逸說道:“凡事你們多溝通,清寒和小盛是老人了,領導能力是沒有問題的,至於遇到棘手的案子,你們就商量着辦,南方的腦子好用,就多操點心,靳大哥,你到九處的時間也不短了,進步也是很大的,可以說已經能夠獨擋一面了。而財山,通過萊市的案子,你的能力也得到了很大的提升,特別是在面對誘惑你能夠保持着清醒的頭腦這很難得。”
釋情輕聲問道:“先生,你不會真的不管我們了吧?”
舒逸搖了搖頭:“我沒有辭職,只是放了長假,我希望就算我不在,你們也要認真的工作。”
聽舒逸這麼說大家才鬆了一口氣,鎮南方說道:“老舒,你嚇得我們!”沐七兒微笑着說道:“怎麼樣?你們這下放心了吧?我早就說了,他不會放棄自己的責任的。”舒逸望向沐七兒,會心地笑了,沐七兒很瞭解他,雖然他離開的時候很是生氣,也說了會離開這條戰線,但沐七兒相信他是不會離開的。
釋情說道:“先生,我也想休個長假,可以嗎?”舒逸想到了他和柳月的事情,笑道:“好啊,是不是想要處理一下和柳月的感情?”鎮南方說道:“柳月走了!”舒逸楞了一下:“走了?爲什麼?”
鎮南方看了釋情一眼,釋情從口袋裡摸出一封信遞給舒逸。
舒逸接過信來看了一眼,原本柳月不知道從哪得知和尚的來歷,知道了他大和尚的身份,她不希望因爲她而影響了釋情在佛教界的成就,所以選擇了離開。舒逸嘆了口氣:“她是個善良的女孩!”
接着舒逸歪着頭望向釋情:“那你呢?你想怎麼樣?”釋情低下了頭,輕聲說道:“我想找到她,這件事情我不能當它沒有發生過。”舒逸說道:“想清楚了,或許這樣一來,你以後就算從九處離開,也不能再去做你的大和尚了。”釋情說道:“我不能夠因爲大和尚的位置而放棄做人的根本原則,否則這一輩子我都不會安心
。”
舒逸笑了:“無論你怎麼決定我都支持你,去找她吧,請假的事情就交給清寒。”釋情長長出了口氣,笑道:“嗯,對了,先生,你幫我辦一下還俗的事情吧。”舒逸說道:“嗯,這事我來辦吧。”
鎮南方問道:“老舒,你這個長假有什麼打算?”
舒逸說道:“和七兒回麗江,好好享受一下自由自在的陽光空氣。”
正說着,舒逸的手機響了,是陸亦雷。
“喂,陸局,有事麼?”舒逸輕聲問道。陸亦雷說道:“圓法想見你。”舒逸楞了一下:“圓法?”陸亦雷說道:“嗯。”舒逸說道:“他在這個案子裡扮演了個什麼樣的角色?”陸亦雷說道:“他什麼都不知情,柳雪讓他掛了個宗教研究會副會長的職務,大多數時間他確實是在進行佛教方面的研究。”
舒逸說道:“他見我做什麼?”陸亦雷說道:“他聽說你是朱毅的學生,所以想見見你,他和朱毅有過幾面之緣。”舒逸說道:“好吧,讓他下來吧,我在房間裡的。”
聽說舒逸有客人要來,大家都散了,當然,約好了今晚一起吃飯,算是爲舒逸餞行。
鎮南方他們才走沒幾分鐘,門鈴就響了,沐七兒打開門,門外站着一個四十上下的男人,臉色和善,看上去很是健碩,穿着一件黑色的坎肩,黑色絲綢長褲,白邊黑布鞋,脖子上戴着一個黃金的觀音吊墜,左手上挽着一串佛珠。
沐七兒輕聲問道:“你是圓法居士?”男人微笑着點了點頭:“舒先生在嗎?”沐七兒也露出個微笑:“在的,請進。”圓法走進房間,舒逸已經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迎上前兩步,伸出手去:“你好!”圓法也伸手握住舒逸的手,點了點頭,一雙眼睛緊緊地盯着舒逸的臉,接着他皺起了眉頭:“舒先生的氣色好象不太好。”
舒逸請他在沙發上坐了下來:“可能是最近事情太多,沒休息好的緣故吧。”說完舒逸拿起桌上的香菸遞了一支過去,圓法擺了擺手:“不嗜菸酒。”舒逸自己點上一支:“聽說居士和我老師相識?”圓法點了點頭:“嗯,我有幸和朱毅先生相識還是因爲但增的關係。”
舒逸並不覺得奇怪,圓法雖然只是個居士,但在佛學界他也算是個翹首的人物,舒逸說道:“居士找我是有什麼事麼?”圓法說道:“也沒什麼事,就是曾經聽朱毅先生提起過你,說你是他的得意門生,知道你也在這兒,於是就起了結識的心思。”
舒逸笑了:“那是老師謬讚了。”
圓法的目光又停留在舒逸的臉上:“舒先生,可否讓我替你把一下脈?”舒逸楞了一下:“居士還懂歧黃之術?”圓法笑着地說道:“小時候和一個老和尚學過一些中醫,不過我可沒有行醫的執照,不介意吧?”舒逸沒有說話,把手伸了過去,放在了沙發扶手上。
圓法右手的食指和中指輕輕搭了上去,幾秒鐘後他把手縮了回去。
“舒先生,你的腸胃不太好吧
。”圓法輕聲問道。
舒逸笑了:“幹我們這行的腸胃都不好,一有任務,吃喝都不正常。”圓法又問道:“最近你是不是總是有些不適的感覺?”舒逸淡淡地說道:“居士所說的不適指的是什麼?”圓法輕聲說道:“比如身體的什麼地方出現異常的反應,又或者偶爾會產生一些莫名其妙的幻覺。”舒逸的心裡一驚,他望着圓法,想從圓法的臉上看出什麼端倪。
圓法端起沐七兒送上來的茶水,喝了一口。
舒逸終於點了點頭,把藍色火焰的事情說了一遍,包括最近出現的胸悶和咯血的事情也沒有隱瞞。圓法嘆了口氣:“舒先生,你是否曾經到過苗疆?”舒逸苦笑道:“華夏的每一個地方我都去過。”圓法說道:“你聽說過苗家的蠱術嗎?”
舒逸笑道:“那都是傳說,這些怪力亂神的東西我從來都不相信。”圓法搖了搖頭:“舒先生此言差矣,凡事存在即爲合理,蠱術也好,鬼神也好,它們能夠流傳幾千年自然有它一定的道理,實不相瞞,我覺得舒先生身上正是被人種了蠱毒,而且已經有了很多的年頭了,所以近期纔會頻繁發作。”
舒逸不以爲然:“是嗎?謝謝居士的提醒,不過我還是不太相信,太邪乎了。”圓法笑了:“話我說了,信與不信在你,好了,我該走了,這是我的名片,如果真遇到什麼過不去的坎不妨給我個電話,或許我能夠給你些幫助。”
圓法走了,沐七兒坐到了舒逸的身邊:“舒逸,我覺得圓法居士的話有些道理,你是不是……”舒逸搖了搖頭:“你是知道我的,我從來不相信什麼神啊鬼的,其實對於這個藍色火焰,我也想過,或許我曾經被人催眠過,催眠的過程中或許與這個藍色火焰有關,放心了,沒事的,我自己可以找到答案。”
晚上這一頓餞行飯大家定在濱海大飯店,這一餐是由大家一起出錢請舒逸,全海鮮宴,檔次不低。原本舒逸是想在基地的食堂訂一桌的,鎮南方說如果是在基地訂一桌那麼到時候那些領導們一定也會來湊熱鬧,反而會影響了大家的心情。
大家落座後,葉清寒和小盛負責點菜,舒逸和西門他們在閒聊着,而鎮南方和謝意卻表現得很是奇怪,兩人目光遊離,竊竊私語。
舒逸發現了他們的異樣,他笑道:“你們兩個在悄悄的說我什麼壞話啊?”
謝意不好意思地搔了搔頭,鎮南方說道:“老舒,我要是說了你可別生氣!”舒逸說道:“說吧,我有什麼好生氣的?”鎮南方說道:“剛纔我們爲你起了一卦,竟是韓愈赴藍關。”
舒逸皺起了眉頭:“什麼意思?”謝意輕聲說道:“韓愈那首詩先生應該聽過吧?它的下半段是這樣的,‘雲橫秦嶺家何在,雪擁藍關馬不前,知汝遠來應有意,好收吾骨瘴江邊。’”
舒逸雖然不知道這兩小子想要說什麼,但他卻知道這首詩的寓意不祥,他望向謝意和鎮南方淡淡地說道:“說吧,到底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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