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這位是我師叔。”謝意向朱毅介紹道。邱九向朱毅伸出手去:“邱九。”朱毅微笑着點了點頭,和邱九握了一握,然後指着圓法說道:“這是我的好友,圓法居士。”邱九隻是和圓法點了點頭,圓法也不介意,對他笑了笑。
謝意不好意思地對圓法說道:“我師叔很少和人接觸,不善交際。”圓法說道:“邱先生是真隱士。”朱毅說道:“我們已經聯繫上舒逸了,他大概下午就能回到林城。”沐七兒和聶嵐出去了,沐七兒想見見巖花,她擔心舒逸身上的蠱毒,想問下巖花到底能不能解。
朱毅請大家坐下,然後散了煙,才問道:“邱先生,聽小謝說你們昨晚和行屍交過手了?”邱九回答道:“第二次交手了,不過我想他們應該不會再去我那了。”朱毅說道:“嗯,接連在邱先生的手上受挫,他們應該是不會再來觸黴頭了。”
邱九說道:“不過我想他們也不會罷手,只是會選擇其他醫院。從他們明知道我在六安醫院還再次闖入,說明他們急需要樁子。”朱毅不解地問道:“什麼是樁子?”圓法輕聲說道:“就是死亡時間沒超過三天的死屍。”邱九看了圓法一眼,點了點頭。
朱毅皺起了眉頭:“這麼說來我們要對林城的所有醫院進行戒備了。”謝意說道:“可是有難度,如果簡單的只靠軍警的話,是對付不了行屍的,而且我懷疑他們手上不僅有行屍。”圓法說道:“你是說他們手上可能還有已經煉製好的殭屍?”
謝意嘆了口氣,點了點頭:“是的。”朱毅對圓法說道:“你好象對煉屍很瞭解?”圓法笑了笑:“知道一些,我還知道殺了麻姑的那具行屍至少短時間內不會再出現了。”邱九終於露出了一個微笑,朱毅卻問道:“爲什麼?”
圓法說道:“行屍必須是在人死後的三天內煉製,煉製好的行屍又只能使用四天,也就是說行屍不出頭七,就是指人死後第一個七天後行屍就失去了功效,要繼續煉屍的話就得把它送到養屍地,所謂的養屍地,必須找那種土壤的土質酸鹼度極不平衡,有機物幾乎無法生長的地方。”
“因爲那樣的土地不容易滋生蟲蟻細菌,將屍體埋下去,幾十年甚至上百年都不會腐爛,屍體的毛髮或者指甲甚至還能夠繼續生長,更有太陰煉形之說,說是葬後數百年,便能夠重生。”
邱九說道:“居士見識果然廣博。”
圓法說道:“不過是讀過幾本書,博聞強記罷了。”謝意說道:“居士說得不錯,煉屍者確實要先把屍體葬在養屍地,可煉屍者不可能將屍體葬上幾十或上百年,他要馭屍,讓這些煉製好的屍體爲他做事,一般也就五到十年。不過爲了能夠催化殭屍的生長,他們會在養屍地澆上還魂水。”
謝意繼續說道:“所謂的還魂水,其實最主要的成份是屍油,其中摻入純陰之血和殭屍草的汁。”朱毅問道:“純陰之血是什麼?”圓法淡淡地說道:“就是處女的經血。”朱毅又問道:“殭屍草呢?又是什麼玩意?”圓法搖了搖頭。
邱九回答道:“殭屍草又叫薄葉株,那玩意人吃了會進入假死的狀態,不過卻是喚醒殭屍的好東西。還魂水中功效最大的就是殭屍草了。”
朱毅說道:“也就是說五到十年後,就能夠讓地下的屍體變成兇猛的煉屍?”邱九說道:“對,如果煉製的時間越長,其越兇猛,當然還與自然氣象有關,如果養屍地遇到大旱,而那裡又養着上百年的煉屍,很有可能會生成飛屍,也就是大家常說的魃。”
朱毅吃了一驚:“大旱?你指的不會是旱魃吧?”
邱九點了點頭:“正是。”朱毅輕聲說道:“南方有人,長二三尺,袒身,兩目向上,走行如風,名曰魃!”謝意說道:“對,就是《神異經》裡提到的這玩意,旱魃能飛天,殺龍吞雲,做怪成災。”
圓法說道:“扯遠了,邱先生,既然你覺得他們會把目光放在其他的醫院,你覺得我們應該怎麼辦?”邱九說道:“就我和謝意兩個人,想要把這些醫院全都照顧到的話是不現實的,我倒有個建議,求援!”
朱毅說道:“我可以想辦法請林城的軍警協助。”
邱九搖了搖頭:“謝意剛纔也說了,普通的軍警對付不了行屍或者殭屍,那玩意刀槍不入。要求援的話,只能去一個地方。”朱毅說道:“我知道了,靈山上的天下觀!”邱九說道:“嗯,他們一定會在半夜行動,所以趁現在我去找玉璣真人,讓他帶人下山幫忙。”
圓法說道:“我和玉璣真人也有幾分交情,我和你一起去吧。”邱九說道:“也好,我和他只有數面之交,還不知道他賣不賣我的面子呢。”
老虔婆又吐了幾口血才慢慢地回過神來。
舒逸輕聲說道:“老人家,謝謝你了。”老虔婆搖了搖頭:“我說過了,我不是爲了你,是爲我自己。”她站了起來,走到那水盆邊上,蹲下,想收回自己的那隻小蜥蜴,可當她蹲下身子的時候整個人象被電打了一樣,抖了一下:“怎麼可能?”
舒逸忙問道:“怎麼了?”老虔婆沒有說話,舒逸也蹲了下去,他發現那隻小蜥蜴漂在水面上,儼然已經死掉了。
老虔婆象是受了刺激,大聲地笑了起來,那笑聲很是恐怖,讓人直起雞皮疙瘩。
她扭頭望着舒逸,伸手扣住了舒逸的手腕,眼睛緊緊地盯住了舒逸的額頭。舒逸額頭上她滴下的那滴血已經幹了,她用手指沾了些口水,用力地擦了擦舒逸的額頭。舒逸沒有動,任由她動作,雖然想起來有些令人作嘔。
老虔婆嘆了口氣:“老婆子輸了!對不起,老婆子還是沒能夠解掉你的蠱毒。”她原本凌厲的目光也變得黯淡起來。
舒逸並沒有因爲老虔婆的話而患得患失,他扶起了老虔婆:“老人家,你已經盡力了,不怪你,再說了,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凡事自有定數,不必勉強。”老虔婆望着舒逸,緩緩地點了點頭:“年輕人,難得有這樣的心境。不過這件事情老婆子既然插手了就一定要管到底。我聽說你們準備回省城?”
舒逸點了點頭:“是的,原本我們是想來請你幫我們找巖花的,不過現在巖花已經找到了。”老虔婆說道:“我想和你們一起去省城,可以嗎?”舒逸沉吟道:“這個……”老虔婆說道:“放心吧,我不會爲了爭什麼蠱王的虛名再和巖花有什麼矛盾的,我之所以想跟着去,就是想幫你一把,其實我知道你的麻煩不少,這一關,你怕是很難得過去。”
舒逸笑了笑:“好吧,如果老人家執意要去,我歡迎。”
莫老漢和莫棟一直守在門外,因爲老虔婆插上了門,他們進不來,莫老漢看時間過去了這麼久,他忍不住擡起手敲了敲門。
舒逸過去把門打開了,莫老漢拉住舒逸:“怎麼樣?好了嗎?”舒逸說道:“嗯,沒事的。”莫老漢聽了以爲老虔婆真的把舒逸的蠱毒給解了,他高興地說道:“好你個虔婆子,沒想到本事還真不小。”
老虔婆淡淡地說道:“我沒能解掉他的蠱毒,我的蜥蜴死了。”
莫老漢楞了一下,赤蟻竟然殺死了蜥蜴,看來麻姑下的蠱不是一般的厲害。
老虔婆說道:“我一直以爲自己和巖花的差距並不大,可我沒想到,真正的‘蠱王’並不是巖花,而是麻姑,她的這個‘血咒心蠱’我是無能無力了,希望巖花能夠知道怎麼解吧。”
舒逸對莫棟說道:“給我們準備點吃的吧,吃完我們趕回省城去。”莫棟說道:“已經準備好了,就等你們出來了開飯呢,要不我們喝兩杯?”舒逸搖了搖頭:“不了,我還要開車。”
吃過午飯,舒逸開着車子,車上坐着兩個老人,莫老漢和老虔婆。
老虔婆的情緒很是低落,就連莫老漢也被感染了。上了車兩人都沒有說太多的話,舒逸笑道:“兩位老人家,你們這是怎麼了?天還沒塌下來呢。”莫老漢說道:“我說小舒啊,你到底是怎麼惹上麻姑的?她爲什麼要對你下蠱呢?我記得你和她們一家的關係不是蠻好的嗎?我還聽說後來你還回來過一趟,送錢給她男人治病,她這麼對你不是恩將仇報嗎?”
舒逸搖了搖頭:“這個我還真不知道,這十二年來我一直不知道自己被下了蠱,要不是這些日子總是出現一些幻覺,感到胸悶,我還不信真有什麼蠱術這玩意呢。”
老虔婆說道:“說來也奇怪,十二年了,下蠱卻讓蠱毒封存十二年,這個麻姑到底是想幹什麼?”莫老漢說道:“這一切只有她知道了,可惜,麻姑已經死了。”老虔婆說道:“如果那蠱盅在巖花的手裡,那麼事情就簡單了。”莫老漢說道:“快給巖花打個電話,問問是不是在她手上啊!”舒逸笑道:“不急,反正下午我們就能到林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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