檢查過程沒什麼好說的,反正張青峰看不懂,一堆穿着白大褂的人抽血、採樣,把龐大海推進各種儀器,張青峰身上剩下的最後一瓶“抑制藥劑”也被拿走了。
偶爾會有一個白大褂出來,跟安琳交流幾句,但說的都是日語,張青峰聽不懂。
大概一個多小時後,龐大海被推進一個“ICU”樣式的透明房間內,然後開始換血,安琳解釋道:“檢測結果出來了,大海血液中含有的B物質過盛,必須將殘餘的全部替換掉,否則用不了幾年,他就會被副作用控制,變成食人魔。而且由於他體質特殊,變成的食人魔會很厲害,最起碼比安達厲害多了。”
張青峰隨口問道:“那比那個樹妖老糉子和冰雪之王呢?”
安琳說:“兩種概念,那兩個老妖怪的魂力肯定要比大海高多了,但他們肉體早已死亡,殘留的只是被X物質異化的軀體和僅存的一些執念,說白了就是千年的老殭屍,能存下多少意識不一定,但足夠硬。大海則不然,他肉體未死,是活着的怪物,不餓的時候是人,餓了就只能吞食同類,所以到時候只能給他吃人肉,或是直接幹掉他。”
“那換血之後副作用就會完全消失嗎?“
“完全消失不可能,但延緩發作是一定的,最起碼能和你我保持一致,六十歲之前不會發瘋。”
張青峰長吁了一口氣,點點頭道:“謝謝你了。”
換血對人體肯定有所損傷,而且他們給龐大海注射了鎮定藥劑,直到換完,龐大海依舊沉睡,然後兩人接出龐大海,離開實驗室。
這次沒坐飛機,而是打了輛出租車,直奔一所公寓,到地方時天已經矇矇亮,安琳說:“你們在這裡休息,我去託人幫你們補***、信用卡和入境簽證之類的,這兩天就不過來了,冰箱裡有吃的,餓了自己弄。”
睡了一天,張青峰和龐大海先後醒來,張青峰又讓他自我感受了一下身體有沒有異樣,龐大海直接吃了一盒冰箱裡帶冰碴的壽司,以示自己吃嘛嘛香,張青峰頓時放心,同時也爲自己之前的多疑對安琳感到有些愧疚。
之後幾天,張青峰和龐大海就過着吃了睡、睡了吃的生活,龐大海此時也算是和張青峰同樣的“超人”了,當天睡醒時就已經完全恢復,憋了好幾天百無聊賴,不過沒錢沒身份證寸步難行,也只能忍着。
直到第五天,安琳再次出現,將補辦好的各種東西幫兩人帶來,還額外每人幫他們配了一部“愛瘋6”,龐大海頓時眉開眼笑。
張青峰的感覺卻是驚訝,驚訝於安琳的能力:她到底是什麼背景?一路飛機入境不需要簽證,還能調動警視廳的直升機爲其效命就不說了,全套證件連信用卡都補回來了,從頭到尾他這個當事人都沒露面,尤其還是跨國業務……
這實力,簡直駭人聽聞啊!
之前他說斯內克所在的AW背景大,看樣子安琳的背景也小不到哪去……
張青峰有心打聽一下,卻又覺得問了估計也白問,主要他現在都不知道自己和安琳到底算是個什麼關係。
朋友?不太像。
戰友?勉強算得上。
**……算了,想多了傷神。
張青峰拿到電話第一時間先給王小飛打過去,交代了一下自己這裡的情況。
王小飛依舊大大咧咧:“我這沒事兒,就是那倆**子飛行員掛了有些麻煩,光賠錢還不行,這艘破船隸屬於俄羅斯科學院的,人家的飛行員是持證上崗,得調查飛機失事原因的,你們來了估計南極也去不成了,得配合人調查,沒個仨倆月的完不了,都是墨跡事兒!”
張青峰一聽就有些頭疼:“那我們就不去了?反正你那有我們不多,沒我們不少。”
王小飛說:“行啊,不來就不來吧,這邊事兒我想法擺平。你們不在日本嗎?趁機放鬆放鬆,多玩倆日本妞,回去費用我給報銷!”
龐大海在一旁正豎着耳朵聽着呢,聞言大喜:“小廢仗義,嫖.娼的錢都給報,用開**不?”
張青峰掛斷電話:“得了吧你,就提女人來勁。”
安琳說:“確實可以在這裡放鬆一下,吃住玩我全包,而且你們的簽證是技術簽證,可以在日本呆三年的,也就是說三年之內可以隨意進出日本。”
張青峰想了一下:“行,那就呆幾天。對了,想學日語去哪兒?”最近一直和外國人打交道,聽不懂對方說話確實是個硬傷,張青峰不但想學日語,還想學英語,不過既然在日本,當然就得先學學日語了。
龐大海也挺感興趣,不過他目的是泡妞,回國後一張嘴一口地道的東京腔,絕對忽悠一票崇洋媚外的妹子往他牀上撲,反正對於女人,他只在乎肉體上的交流。
之後一個多月,倆人一直留在東京,龐大海是花天酒地,張青峰對玩沒啥興趣,逛了幾天就一頭紮在速成班,白天學日語晚上學英語,上學時都沒這麼刻苦。
不學不知道,一學他才發現自己還蠻有語言天分的,尤其記憶力極佳,幾乎是過目不忘,不到一個月,不說自己是中國人,別人就以爲他是日本人呢。
除了學外語,他還向安琳借了不少有關於魂力、X物質的資料,可惜大多數都是道聽途說或是過分神話的,有用的很少,而安琳後來就一直沒露面,估計是繼續四處忙着找含有X物質的東西去了。
一個多月後,張青峰決定回國,龐大海意猶未盡,不過也不能可着他瘋了,再瘋下去就精盡人亡了。
這時,張青峰收到了一個消息,是微信,趙軍發來的,內容很簡單,只有三個英文字母和一個數字:“SOS 9”
回消息沒動靜,張青峰頓時有種不好的感覺。
這一個多月張青峰也經常和趙軍聊天,不過趙軍經常就是聊到一半就突然要“上工”,
張青峰問他:“下水道還沒通完呢?”
趙軍每次事後都會正氣凜然的否認:“狗屁通下水道,我正帶人從丹費爾羅什洛廣場這挖坑呢,裡面有妖孽,不趕緊辦掉它早晚出來禍害法國人民。”
張青峰:“哎?我記得你上次不是說挖聖母院着麼?咋變成這個什麼廣場了?”
趙軍:“嗨,別提了,挖歪了把塞納河給挖通了,下水道淹了一大半,爲這工頭還扣了我不少錢……得,不說了,前面又鑿到石頭了,我得去看着點別把噴泉再給挖漏了……”
反正通過幾次聊天,張青峰覺得這貨就是在巴黎修下水道呢!
不過這時候給自己發個“SOS 9”是什麼意思?
SOS是國際通用求救信號,這個張青峰懂,9跟漢字諧音也是“救”,玩網絡遊戲經常用到的,打一排“9999”就是求救的意思,意思簡單明瞭。難道趙軍真出事兒了?被下水道塌方拍裡了?還是又挖通了什麼河被沖走了?
不過想想卻沒那可能,下水道里沒網絡信號,他既然發消息,肯定是爬到地面才發的,那會是什麼事?
趙軍可不是普通人,身手不凡的驅魔人,單打獨鬥張青峰都不如他的,而且還是在巴黎那種國際大都市,他能遇到什麼危險?
張青峰很是納悶,等了一段時間,趙軍還是沒回消息,他就有些坐不住了。
剛想和龐大海商量一下,是不是想想什麼辦法找找趙軍去,微信突然又響了。
張青峰拿起一看,頓時鬆了口氣,不過馬上又有些納悶:微信是趙軍來的,但發的卻是英文字母。
張青峰現在英文不錯,最起碼基本交流沒問題,但卻看不懂。
他又回了幾句漢語,對方回的還是奇怪的字母,他想了一下隨即恍然大悟:法語!
他趕忙用英語回道:“你是誰?趙軍在哪兒?”
果然,這次對面也換成了英語:“我是巴黎警察,請問你和手機機主是什麼關係?”
張青峰迴道:“他是我朋友,請問出什麼事了?”
同時大鬆了一口氣:原來是被警察抓了,不知道是因爲偷渡還是擅自施工?貌似最近巴黎治安挺嚴的,剛又被中東的某些瘋駱駝大鬧了一通,嚴打一陣兒也正常。
剛想完,對面回消息了:“很抱歉,您的朋友遭到了不幸,我們試圖通過手機中的號碼聯繫他家人,但這裡面並沒有通話記錄,我只找到了這個綠色圖標的通訊軟件,而你是唯一回復我的人。如果可以的話,請你幫忙聯繫他的家人,儘快來法國協助調查,並處理死者的後事。”
張青峰頓時懵了:處理後事?趙軍死了?
他趕忙回道:“你能不能說清楚點,他怎麼死的?”
對方回道:“初步斷定是謀殺,外傷導致失血過多,很殘忍、很嚴重的外傷,我們不能確定是否與某些極端組織有關,但最近這種事似乎太多了,所以我們並不能保證一定抓到兇手。”
張青峰驚訝無比,斟酌了一下,回道:“能不能發張照片過來,我想確認一下到底是不是他,就這款通訊軟件就能發,下面有一個+號……”
對方沒發照片,而是疑道:“你確定你要看?”
張青峰迴道:“發吧,我承受的住。”
過了一會兒,對方發過來一張照片,照片上的人血肉模糊,半張臉都被打碎了,左臂似乎也被利刃斬斷,腹部和腿上全是傷口,內臟都流出來了,隱約可以看出槍傷、刀傷都有,而且槍傷絕對是大口徑的鹿彈造成的。
不過一看屍體的半張臉,張青峰立馬大鬆一口氣:不是趙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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