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口區一間古樸的日式酒館,一個青年身穿黑色的武士服,懶散地坐在木質地板上,雙眸閃爍着清冷的目光,彷彿一個過客般,一邊飲酒一邊看着在酒館內飲酒作樂的日本人,竟有些格格不入。
一個年輕的日本人映入了青年的眼簾,年輕的日本人懷中抱着一個身穿日本和服的碧玉佳人,那雙手竟不自覺的伸入了佳人那和服深處,碧玉佳人一時間臉色緋紅的佳人,雙眸閃爍着哀怨的目光,不時發出如銀鈴般悅耳的笑聲,年輕的日本人放浪不羈地一邊飲酒,一邊與懷中的佳人調情作樂。
懶散青年看着置若罔聞的年輕日本人雙眸一道寒芒一閃即逝,根據這幾日的追蹤,懶散的青年猶如上海這座城市的幽靈,總能發現一具又一具神秘死亡的屍體,而今天早上發現的一具屍體就是面前這佳人在懷飲酒作樂的日本人,青年可以肯定面前的這個日本人就是自己要找的人,近在咫尺,將軍要除掉的人就在眼前。
懶散青年正是那日在影佐禎昭身後的神秘影子赤木井三,京都劍道大家赤木家的第二劍道高手,赤木家一直服務於影佐家族,故影佐禎昭在八社之件發生後將赤木井三召喚到上海,擔任自己的影衛統領,赤木井三也是人高藝膽大,追蹤到神秘殺手,不帶一兵一卒,就來到這酒館,注視着那淡然享樂的年輕日本人,赤木井三的內心已經燃起了熾熱的殺意。
突兀,年輕的日本人竟一手摟着碧玉佳人,一手舉起酒杯向赤木井三示意,而後放蕩不羈的一飲而盡,赤木井三看着那年輕的日本人挑釁的舉動,內心微微一驚,難道他認識我,不應該呀,自己的資料在日本軍部那是絕密,赤木井三也有着一個高手的傲氣,面對對方的挑釁,雙眸寒芒湛湛,也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就這樣這間日式酒館上演了一出奇妙的畫面,兩個日本人竟隔着人羣,相互舉杯飲酒,不知不覺已經深夜,酒館也沒有了最初的喧鬧,酒客都紛紛離去,年輕的日本人與懷中依依不捨滿目春色的碧玉佳人情人般地告別後,踏着一搖三晃的步伐,搖搖晃晃的向屋外的黑夜之中走去。
月黑風高,寂靜無人一片漆黑的街頭,在一陣冷風吹過,年輕的日本人停下了腳步,雙眸閃爍着明亮的目光,對着無人的街道開口道。
“出來吧,跟了一路了,不累嗎?”
漆黑的街頭,身穿黑色武士服的赤木井三走了出來,雙眸閃爍冷冽的目光看着對面那高高在上的年輕日本人,赤木井三聲音低沉道。
“中國軍統第一殺手,千面玉狐陳恭澍就是你吧!”
赤木井三一臉傲氣的看向年輕的日本人說道,年輕的日本人絲毫沒有介意赤木井三的傲氣,畢竟少年得志,身手哪能沒有一股傲視羣雄的傲氣,只見年輕的日本人用右手揭掉臉上的面具,一張陌生的臉龐映入了赤木井三的眼簾,看着對方那短髮下堅毅的臉龐,棱角分明,那明亮而深邃的雙眸,那渾身宛若普通人的氣息,給赤木井三一種深不可測的印象,父親曾經說過,武道一境,大道至簡,但你面對那種神秘宛若普通人的武士,那一定是高手。
“赤木井三,赤木家年輕一輩第二劍道高手,按輩分說你應該稱我一聲叔父,我當初遊歷京都,一把唐刀挑戰你們京都的劍道世家,你父親就敗在我的手下!”
陳恭澍看着赤木井三輕描淡寫的說道,但是赤木井三聽完,內心卻泛起了波濤洶涌,那段記憶長河中的舊事在赤木井三的腦海迴盪,當初一個名爲龍的中國青年,手持一把唐刀,連挑京都劍道三大家,那一役可謂是震動日本京都,被譽爲日本劍道的恥辱,沒想到始作俑者就是面前的中年人。
真可謂新仇舊恨分外眼紅,赤木井三看着陳恭澍雙眸充血,猩紅的血芒迸發而出,一道寒芒閃過,長刀在手,腳下一道黑芒閃過,竟硬生生的消失在陳恭澍的眼前。
陳恭澍看着在眼前硬生生消失的赤木井三,雙眸古波不驚,右手一把紅穗黑柄的唐刀在手,橫刀立馬,不動如山。
突兀,身後一道寒芒攜湛湛刀風閃現在陳恭澍的身後,赤木井三竟鬼神莫測的出現陳恭澍背後,凌空而躍,雙手持刀,狠狠地劈向陳恭澍的後背。
陳恭澍嘴角微微上翹,右手持刀,刀芒湛湛,隨意的轉身,手中的唐刀恰如時機的與那突兀的長刀碰撞在一起。
“鐺!”
清脆的響聲在二人耳邊響起,兩刀相撞竟碰撞出明亮的花火,但是就在那花火消失之際,那樸實無華的唐刀竟迸發出雷霆般的金芒,透過長刀刀柄狠狠地將赤木井三震飛而出。
赤木井三倒飛而出,一個滑步穩定住身形,感受着虎口傳來的疼痛,雙眸閃爍出凝重的目光,看着陳恭澍原地未動就逼退了自己的鬼步殺刀看來對方的確不容小噓,耳邊也響起了陳恭澍輕蔑的聲音道。
“不愧是你父親調交出來的,真是人如其父,與你父親一樣的無能!”
赤木井三聽着陳恭澍那輕蔑的話語,怒火騰的在心間燃燒,凌冽的殺氣在這寒冷的冬夜迸發而出,雙眸綻放血芒,猶如地獄裡的阿修羅,憤怒地瞟了一眼陳恭澍,腳下紅芒一閃又消失在陳恭澍的面前。
突兀,當赤木井三再出現在陳恭澍身後,手中長刀刀氣迸發,漫天的紅芒,紅光綽綽,匯成血色的風暴席捲陳恭澍。
陳恭澍嘴角微微上翹,橫刀立馬,不動如山,就在那血色風暴席捲的瞬間,陳恭澍右手持刀,手中的唐刀揮動漫天的刀影。
“鐺!鐺!鐺!鐺!鐺!鐺!”
伴隨陣陣清脆的金屬碰撞聲響徹夜空,月黑風高下,血色風暴中道道金色雷霆不斷閃現,還夾雜着明亮的花火,伴隨一道摧枯拉朽的金色雷霆在血色風暴之中綻放,血色風暴瞬間被金色的雷霆衝破雲霄。
“崩!”
伴隨一聲巨響,血色金芒迸發而出,一股巨大的氣浪席捲交鋒之中的二人,伴隨刀氣散盡,滿手鮮血的赤木井三倒飛而出,雙眸閃爍着盎然的戰意,視死如歸的看向對面那不動如山衣衫飄飄的陳恭澍。
經過兩次交鋒,陳恭澍那氣定神閒告訴赤木井三二人並不在一個層次上,高傲的赤木井三內心不禁也升起了一層悔意,早知道自己不一個人來面對陳恭澍了,但是日本的武士道精神讓赤木井三面對強敵並沒有退縮,反而雙眸視死如歸,明亮的血芒迸發,渾身爆發出更加渾厚的殺氣,一時間血色電弧,繚繞着赤木井三,雙手持刀對準對面的陳恭澍,雙手的鮮血順着刀柄匯入長刀之上,竟一閃而逝,長刀迸發出血紅色的刀氣,在那狂暴的殺氣下,赤木井三青絲飛揚,怒髮衝冠。
“鬼閃!殺!”
一聲怒斥,震徹夜空,殺氣凌然,赤木井三腳下紅芒一閃,竟化成一刀閃電般的紅芒,以不可思議的速度,電光火石間刺向那高高在上的陳恭澍。
陳恭澍依然不動如山,嘴角微微上翹,就在笑容綻放,紅芒劃過咽喉,那不動如山的陳恭澍竟猶如漫天的光影,突兀漫天破碎消失在天地之間。
待紅芒散去,赤木井三雙手持刀,弓步向前,雙眸閃爍着明亮的光芒,內心疑惑道,死了?魂飛魄散了?
而就在赤木井三內心的聲音落下,一柄湛湛寒芒的唐刀出現在赤木井三的喉嚨之上,陳恭澍竟鬼神莫測的出現在赤木井三身後,單手持刀,衣衫飄飄,看着漆黑的夜空,落寞的說道。
“不好意思,少年,你的命我收了!”
陳恭澍話音落下,唐刀劃過赤木井三的咽喉,伴隨猩紅的鮮血迸發,赤木井三內心只有一個聲音,同樣是霸境爲什麼我不能動,黑暗襲來,赤木井三滿目不甘無聲地倒下了,冷風吹過,陳恭澍看了一眼倒在血泊之中的赤木井三,隨手提拉着赤木井三的屍體,消失在月黑風高黑夜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