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爸爸媽媽和外公:
展信佳。
霍格沃茨很漂亮,晚餐也很豐富。重點是我不用費勁兒去點菜,它們能憑空出現在我面前。
事情顯得很順利,除了某些小插曲。即使這麼說對爸爸有些不公平,但是我還是得實話實說,能活着到霍格沃茨並安全地坐在宿舍裡寫這封信,我運氣果然不錯。在列車上我遇見了攝魂怪,那東西讓我覺得總也快活不起來,後來我聽某位同學說,那個東西能把人親到死(……)。但是好在,有一位教授替我們擊退了它,那個咒語很酷,說實話,如果攝魂怪普遍到連火車上都能有,爸爸爲什麼不教我這個看起來很必要的咒語?
除去這個不說,我覺得我有必要讓爸爸開心一點。爸爸,好消息就是我果然是您的親生兒子,因爲我果然分到了斯萊特林。雖然黑子看上去不太喜歡它的綠色新墊子,但是我覺得那墊子挺好的,因爲我挑了最軟的那個給它……對了,聽說其他學院都是幾個人一個房間,斯萊特林是單間,還帶浴室。
今晚註定如此神奇,我從來不敢想象我竟然會獲得開學第一天就不得不去見校長的殊榮。雖然那個白鬍子老爺爺後來向我說明,他說,爲了我的未來(?)着想,我不得不在沒有課的時間跟着某些人去聽課。交一份學費上兩倍的課,聽起來挺划得來的是不是?白鬍子老爺爺說,語言只有多聽多練,進步得才快——這種見鬼的(對不起媽媽我粗魯了)典型(*斯科皮在小學時候的英語老師)式言論到底是告訴他的?爸爸,因爲我懷疑很可能是你乾的,所以我決定將你是的最佳擁護者這個秘密告訴媽媽,再也不替你保密,我還要告訴媽媽,這也是你過去六年積極參加家長會的最大原因。
第一次寫信,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只是我很想你們。
又: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斯萊特林們似乎不太受歡迎。因爲斯內普教授說,低年級的人在頭倆個月不得不受到特定某幾個高年級的人保護才能行動。
我一切都好,勿掛念。
愛你們的斯科皮·格雷特。
……
將寫好的信小心意義地塞進信封裡,認認真真地填寫上家裡的地址,斯科皮吹滅了蠟燭爬上牀,在蓋上綠色的絲綢絨被子後,他長長地吁了口氣,牀很柔軟很舒服,即使很疲倦,他卻始終睡不着。
他覺得自己有足夠的東西需要去擔心。
比如嚴肅的院長和他那個看起來不太和藹的臨時保護者,他倆的出現一不小心顛覆了斯科皮對於“巫師界人人都面帶微笑和藹可親”的認識——斯內普教授笑起來可能會比不笑更可怕,德拉科·馬爾福如果耐心起來講話肯定會讓人食不下咽。
斯科皮捏了捏被角,鬱卒地回憶起方纔在斯萊特林公共休息室的那一幕。
位於湖底的斯萊特林地窖終年潮溼,冬天時候這讓其變得格外陰冷。大塊的牆壁石料上總是蒙着一層薄薄的水霧,就算擁有着正燒的旺盛火爐也不能驅散它。好在,儘管如此它們還是足夠溫暖舒適,新的柴火在金黃色的火焰中不時發出讓人骨頭都變得酥軟的噼啪聲。依然是銀色與綠色爲主色調,休息室大廳中央擺了幾張沙發,沙發中間有小茶几,上面堆放着書,散落的羊皮紙和幾根看上去就價值不菲的羽毛筆。
當身穿緊身雙排扣制服,披着同樣樸素的黑色長袍的斯內普教授僵着他那張看上去不太精神的蠟黃色臉站在那個小茶几前,將所有的斯萊特林們集中在公共休息室並開始宣佈新的一次爲期兩個月的“保護組項目”開始啓動時,斯科皮注意到,人羣最前面的鉑金貴族銀灰色的雙眼危險地眯了起來,於是他意識到對方十分不情願。
“不,我寧願去帶一頭能把英語說利索的巨怪。”
德拉科拉長了腔調刻薄地說。他的話引起了周圍人的竊笑。
所以當斯萊特林們將奇異的目光投到自己臉上時,斯科皮很配合地臉紅了。
不安地拿眼角瞥了一言不發站在一旁的斯內普教授一眼,斯科皮軟軟地說:“可是,我的母語是中文——”
“在我十二歲時,我就學會了七門語言,其中甚至包括部分精靈語。”德拉科得意洋洋地打斷他的話,並傲慢地挑眉望着他。
怪物。斯科皮在心裡評價。
可是沒人理他心裡在想什麼。人們又隨着德拉科·馬爾福的話發出一陣陣矜持的讚歎,還有幾個小姐少爺隨聲附和,看起來也都在“斯科皮那麼大時”學了其他的什麼語言。
斯萊特林們一向不是那麼喜歡配合的人羣,德拉科很顯然是一個列外,換句話說,這裡只要會呼吸的都在買他的帳。介於這個壓力所在,斯科皮只能沒心沒肺燦爛一笑,沒敢說出那句“學那麼多那你肯定沒有童年”。
直到斯內普教授無情地打斷了他們的炫耀時間,他噴了下鼻腔音,嘲諷地說:“顯而易見,對於學習語言上,馬爾福先生擁有訣竅。”
正接受衆人膜拜的德拉科臉色變了變。
斯內普教授飛快地抽了抽嘴角:“那麼,接下來的頭倆個月裡,我們的第一組保護組誕生了。”
“不,別,教授——”德拉科臉色很蒼白,無力地掀掀嘴角。
“斯科皮·格雷特先生,請你接下來的倆個月裡,跟進德拉科·馬爾福的步伐,如果因爲自身原因掉隊而受到其他學院的攻擊,不要來找我訴苦。”
斯科皮:“他們爲什麼要攻擊我?”
斯內普教授斜了他一眼,彷彿在看一個白癡:“因爲他們要攻擊你。”
斯科皮:“……”
斯內普:“買一贈一,馬爾福先生。”
“別,剩下的給扎比尼。”德拉科拉了一把站在人羣之後的佈雷斯·扎比尼,“他就喜歡照顧新生。”
扎比尼懶洋洋地掙脫他補充道:“是的,先生。前提是如果他們肯跟我約會。”
潘西擠出人羣,雄赳赳氣昂昂地毫不猶豫地踩了他一腳,尖刻地說:“他才一年級,你不能跟他約會,扎比尼!”
“我恐怕不得不同意帕金森小姐的說法,扎比尼先生,管好你的手。”斯內普教授飛快地說,“馬爾福先生,從今天開始,在格雷特先生沒有課的時候,他會參與你的課程。”
“他來幹嘛?他會毀了我所有的課。”德拉科厭惡地問。
“提高英語水平。”斯內普面無表情地回答。
……有時候面無表情也能成爲一個最糟糕的表情。在德拉科開始不客氣地抖着肩膀不屑嗤笑之後,斯科皮鬱悶地想。
“有必要提醒你,格雷特先生。如果你敢在我的課堂上把你或者馬爾福先生的坩堝弄出一點意料之外的聲響,我就會毫不猶豫地把你扔出教室。”斯內普轉頭對斯科皮嘶嘶地說。
好凶。斯科皮緊緊地抿着脣,小臉努力繃得緊緊的。
彷彿很滿意院長的威脅,德拉科終於笑夠了,他轉了轉銀灰色的雙眸,慢悠悠地聳聳肩,“哦,我知道了,教授——那麼,我能去睡覺了嗎?”
“請。”斯內普僵硬地點點頭。
德拉科轉向斯科皮,懶洋洋地說:“那麼——晚安,格雷特。”
在斯科皮震驚地扭臉望他和他的態度轉變並擠出句子回答他之前,德拉科露出了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哦,‘晚安’,能聽懂吧?”
斯科皮:“……………”
德拉科·馬爾福是個不折不扣的混蛋——光從這一點看,格蘭芬多們有時候也並不全都是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