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時候出發?”
韓星爲於燁留出了選擇,而於燁毫不猶豫的選擇了幫忙。
本可以不幫的,那裡說不定有他害怕的秦洞天,然而因爲楊老頭的自豪與留青山的“自私”,他很希望自己能多幫炎黃覺醒做點事,並非感動,而是一種更強烈、更莫名奇妙的欲-望,就是想幫而已。
可能是終於有了歸屬感,也可能仍舊沒有,只是羨慕楊老頭和留青山所擁有的歸屬感。
“已經在佈置了,過幾天就能把臨時總部建好,秦洞天和拉曼現在都在倭國,已經有人在盯着,如果他們要去泰蘭國……那麼我也會來的。”韓星很平靜的說道。
“那太好了!”於燁高興起來,隨即又皺起了眉頭:“嚴重到連你都要出馬了嗎?”
相處了這麼長時間,他早已知道了韓星在炎黃覺醒中的地位,這個佈局凌亂的村子若是沒有她,那就真成了一個普通的村子了,坐鎮京城總部,就是在向所有炎黃覺醒的成員傳達一個信息——這裡是家,必須回來的家。
若她離開了,家就不再是家,只不過是幾間空屋罷了,因此韓星極少會離開,要離開的時候必定是發生了急需解決的大事。
韓星的回答讓於燁吃驚:“如果秦洞天真像你說的那麼厲害,我就必須出馬,而且輝煌同盟的事,已經被放在了第一位,據我們瞭解,輝煌同盟的建立就是爲了針對華夏。”
“針對華夏?爲什麼要針對?”於燁想不明白,如果是想要搶地盤的話,這些小打小鬧有什麼用?
“因爲利益。”韓星很簡單的給出了答案:“華夏這幾天發展太快,觸及到了很多國家的利益,軍事入侵是不可能的,但經濟入侵、文化入侵還從來沒有中斷過,只是效果不好,這個輝煌同盟……除了要尋找什麼東西。可能就是你猜測的白琉拼圖外,還想暴力破壞或奪取一些東西,比如古墓,比如古武。”
“明白了。”於燁點了點頭,沉思了一會又問:“要出發的時候你通知我吧,另外我還想問了下,那幾個隱門中人,是怎麼被捉去的?從時間線來看,應該不是秦洞天才對。”
韓星皺起了眉頭,顯然已經被這個問題困擾了很久:“不是秦洞天。他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被捉去的。只說……走着走着就暈了。醒來的時候已經在鐵籠裡了,渾身無力,照你的說法,應該是那種氣體在作怪。”
“走着走着就暈了……莫非是下毒?”於燁很自然就往這方面想。
“不像毒……或蠱。”韓星輕輕搖頭:“五人有的在室內。有的在室外,有的一天沒喝水,有的一天沒吃飯,有的和同門同吃同喝同住,但唯獨他一個人暈倒了,換作是你,你能做到嗎?”
於燁沒有回答,照這樣看確實不是下毒造成的,下蠱的話他目前雖然確實做不到。但並不代表他以後不能,有臨雲步,有精確的控蠱能力,蠱物越養越精、越養越強,以後小青或許還是不行不行。但青腰蠱變厲害了以後,以潛“行”偷襲的方式將古武者蟄暈卻不是問題,只是他不信地球上還有別人能像他那樣養蠱、控蠱。
藥蠱門和天門有些相似,只是藥蠱門的傳人更少,每代只傳一個人,自師父死後,無論是在這個世界還是天極大陸,於燁就是唯一一個懂得用神識控蠱的人,華夏三支蠱門的水平他都看過,差距不是一點兩點。
可如果不是毒或蠱的話,輝煌同盟的人到底是用什麼方法讓人走着走着就昏迷的呢?都是隱門的重要成員或副掌門,都有着不錯的實力,於燁有信心用臨雲步移到他們身旁,但要偷襲就不一定能成功了,除非是像範永安這樣的超級強者,或是看不出真實實力的秦洞天。
以後遇到的相同的情況怎麼辦?昏迷之後人就是一攤肉而已,就連上岸的魚都不如,任人宰割,於燁可不希望自己遇到那樣的情況。
思考着這個問題,他告別韓星從辦公室裡出來,回到了自己的小屋,躺到了牀上,幾隻蠱物都已經有了靈性,不需要命令就知道保持自己,可萬一對方用槍呢?就算紅葉修的軀體已經能夠承受子彈的撞擊,它的速度也根本比不過子彈。
…………
在谷昌,於廈也躺在牀上,陷入了沉思。
他沒有逃課,而是早退了。
他沒多少錢,綁架的目的很清楚了,肯定是用他來對付於燁,但究竟是誰要綁架他卻一點頭緒都沒有,他所知道的於燁的敵人有於家和曾家,曾家的嫌疑最大,可是曾家……真的敢嗎?
毫無頭緒,但並不是完全沒有辦法,於廈想出了個辦法查這件事,那個“辦法”的名字叫王俊良。
王俊良就是於廈曾經最好的朋友、同桌,他曾親眼見到於燁是如何對付曾誠的,在曾誠死後,他嚇得大病一場,近一個星期沒來上學,回來之後就像徹底變了一個人似的——變成了於廈的小弟。
當小弟也是王俊良當初向於燁說過的話,於廈當時爲了避免於燁傷害王俊良,也說過要收他當小弟的話,只是沒想到這事最後竟然真的發生了。
這個小弟平時沒什麼“用處”,家裡沒錢沒背景,又不是什麼能打能戰的人物,但是在這件事上,卻能給於廈幫很大的忙,雖然對同學們而言,他是於廈的跟屁蟲,但瞭解情況的人會把這種舉動理解爲的害怕,卻不知道王俊良還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內疚。
由於曾誠的死他害怕,由於出賣朋友他內疚,由於於廈救了自己他感激,而一個本性並不邪惡的高中生,是很難處理害怕加內疚加感激這種複雜心理的。單純的害怕會讓他遠離於廈,甚至轉學;單純的內疚,則很可能讓他變本加厲的墮落下去,以爛爲爛,最終成爲一個無用的廢物。
但內疚和害怕加在一起,就變得微妙起來了,更何況心裡還有感激。他要給於廈當小弟,哪怕於廈曾經無數次說起並沒有怪罪他,願意重歸於好,王俊良還是一如既往的當着小弟,至少高中剩下的這兩年裡,他的想法是不會改變的。
對於這樣的情況,於廈很是無奈。早上王俊良買來早點,他難道不吃丟去垃圾筒裡?體育課跑完步,王俊良遞過水來,他難道不去接?食堂裡打完飯,王俊良把着身邊的位子讓他坐,他難道高傲的走開?這個如同小保姆一樣的小弟自得其樂的做着他覺得該做的事,於廈揣摩清了對方的心思後,便坦然接受了。
因爲他看到王俊良每次見到自己接受了好意後,都會微微鬆一口氣。
……
早上用了兩節課的時間,仔細思考了一番,於廈想出來一個不錯的計劃,他準備利用外人不知道他和王俊良真正的關係,只認爲王俊良是害怕他哥這件事做做文章。
計劃的步驟也很簡單,讓王俊良直接去找曾輝。
復仇小聯盟中,除了於恩明還認爲於燁不會放過他必須躲起來外,曾輝、羅光遠和王安福都在某種意義上還了於燁的債,一個用牙齒、一個用疼痛、一個用手臂,因此他們不用躲起來,只是一心想着報仇。
曾誠死之前肯定說過事情的經過,也必定提過王俊良的名字,讓王俊良直接找曾輝,說他被於廈欺負得受不了,特地跑來找他,而且有個重要的線索,那就是他偷聽到於廈在懷疑綁架案和曾輝有關。
計劃實施得很成功,至少在於廈看來是如此的。
兩節課後他把王俊良叫過來商量了一下,王俊良也覺得這個計劃好,於是二人先後早退,分頭行事,於廈買了個新手機,這樣與王俊良聯繫時就不怕被對方看見,王俊良則是直接去找曾輝,說明情況。
計劃簡單有效,該想到的細節也都想到了,買了新手機後,王俊良每隔一小時就向他發一條短信報平安,內容無所謂,有就行。
前面幾個小時,王俊良都發信息來了,但現在,於廈已經有兩個小時沒有接到王俊良的信息,中間隔一小時說不定是因爲有事情耽誤了,但接連兩個小時都沒信息傳來,這就很不尋常了。
躺在牀上,於廈左思右想,怎麼也想不出這個計劃的漏洞,如果曾輝派人到學校裡查問,同學們都可以作證王俊良現在就是於廈小弟,他們不知道小巷裡發生的事,被於廈“欺壓”的事是可以坐實的。
如果換成是劉希娣,她或許也會想出這樣的辦法來,但肯定會考慮一個於廈和王俊良都沒有考慮的問題——時間。
太急躁了,清早一拔人去綁架於廈被殺死,不到中午王俊良就登門拜訪,真的有那麼巧,正好能偷聽到了於廈的話?
王俊良確實找到了復仇小聯盟的大本營,只不過他被綁在一張椅子上,正處於半昏迷狀態,嘴角流着鮮血。
……
ps:
趕回來了,趕緊碼完這一章,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