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陵生仰着頭,神態倨傲的道:“你無非也就是別人手下崔來喝去的一個嘍囉,裝什麼老大?我不想看見你,請你走開。”
這人雙眼都要冒火了,狠狠瞪了我們一眼,憤然離開了。
我以爲寧陵生忌憚這支工程隊的人,沒想情況正好相反,看着姓陸灰溜溜的背影,我哈哈大笑道:“真丟人。”
寧陵生卻沒有多少得意的感覺,他拍了拍我的肩膀道:“不過就是個小腳色,沒必要在他身上浪費心情。”
“寧哥真沒想到你不聲不響的就把這幫人搞定了,你簡直太厲害。”我笑道。
寧陵生臉上卻沒有絲毫得意的笑容,他道:“我可沒有搞定誰的本領,這些人怕的可不是我。”
“不怕你還能怕誰?總不會是老王吧?”
“這支工程隊是我大哥成立的。”
聽了這個消息我和王殿臣都是大吃一驚,我道:“寧哥,你還有大哥呢?”
“當然有,我同父異母的大哥。”寧陵生道。
“難道這些人是受你大哥的指使故意找麻煩的?”
“理論上而言,既然我能成立工程隊做修廟的生意,我大哥當然也可以,至於說這些人暗中與我們爲難也只是一種猜測,並沒有實際的證據,所以千萬別說這些人是受人指使的話,這隻會把我們至於不利的境地。”
“難怪這人會怕大哥,原來是有這層原因。”
“沒錯,但有一點你們得明白,所謂的怕只是表面現象,畢竟說起來我也是法王的親子,這個身份他們必然忌憚,但從正統而言我和大哥是根本沒法相比的,所以既然他給了面子我們就不要咄咄逼人了,要懂得進退之道。”
很快大火被消防隊員控制住了,吳有生迫不及待帶着我們去了施工現場,只見和姓陸的接洽的另一位公司副總滿臉鐵青的站在一片狼藉的火災現場,他又不敢和姓陸的翻臉,心情之糟糕可想而知。
我們則是站在一邊看熱鬧了,真想敲鑼打鼓放炮的慶祝,但寧陵生不允許我們表露出一絲得意神情。
片刻之後姓陸的垂頭喪氣走到寧陵生身邊道:“二少爺,你贏了,我輸了。”
“我什麼都沒做,那裡贏了?你也沒造成什麼重大損失,那裡輸了?”
“您就別擠兌我了,這件事是我不自量力。”姓陸的道。
看他的樣子確實是一副痛改前非的模樣。
寧陵生冷冷道:“陸師傅,你現在找我想要說什麼?”
“是啊,你想要說什麼?
”吳有生一副狐假虎威的做派。
“二少爺,我們之前也有數面之緣,你也知道我不是一門心思與你爲敵的人,說到底我也就是個混口飯吃的打工仔而已,希望二少爺能伸手拉我一把。”
他倒也不裝,直接求援了。
“陸師傅,這裡的事情你覺得咱們能合夥做嗎?”寧陵生表情似笑非笑。
“當然可以,現在我也不要求什麼了,能讓我太平的交差就成。”
“可是你老大那兒如何交差,他肯定會知道這件事非你一個人做成的。”
“甭管和誰,做成了總比沒有做成的好。”姓陸的毫不猶豫道。
“如果你想明白了……”寧陵生頓了頓道:“我沒意見。”
“真的?”或許是寧陵生答應的過於爽快,姓陸的有些不太相信。
“當然是真的。”寧陵生道。
“好,二少爺,這件事上你幫了我,從此以後我給你做牛做馬。”他頗爲感動。
“那不需要,只是如果有一天你老大想要和我爲難,你能從中美言幾句就行。”
“您放心,我一定盡全力維持。”
“好,那在咱們今天先休息,修廟的事明天再說。”這人歡天喜地的走了。
吳有生卻非常不滿道:“你還真就答應他了?那麼事情一旦辦成了功勞到底算誰的?”
“當然算你的,姓陸的只是需要對他上面的人交差,我對此無慾無求,功勞不是你的還能是誰的?”
聽了寧陵生這句話,他頓時喜笑顏開道:“大師說的太對了,我腦子死,沒反應過來。”
對此我想說的只有一個字:俗!
回去休息不提,第二天上午姓陸的興沖沖跑來對我們道:“中午我在酒店裡擺了一桌和氣酒,就算給這位兄弟賠禮道歉了,如果兄弟對養鬼感興趣,我保證再給你弄一隻有意思的小鬼頭。”
“不需要了,憑你那點本事想害死我的小鬼還差的遠呢。”我毫不客氣的譏諷道。
“這麼說你的小鬼……”
“好的很。”我不耐煩的道,雖然寧陵生願意幫助他,但我對這個人實在沒一點好感可言。
他的表情明顯很失望,我也懶得在理他,走到了一邊。
寧陵生道:“你也別客氣,既然答應了,這件事自然就要做成。”
“好,太好了。”他高興的連連搓手。
中午我們幾個人還是坐在了一起,包括吳有生等所有參與進這件事的人。
陸師傅名叫
陸天晶,得到了寧陵生的援手之後他就開始大肆吹噓寧陵生,那赤裸裸的馬屁拍的我聽得汗毛一陣陣倒豎,也算是開了眼,簡直無恥之尤,昨天還想盡點子給我們下暗絆子,斗的不亦樂乎,結果現在轉臉就成了孫子,這些人居然還是修煉玄門之術的,一樣臭不要臉。
奇怪的是一項對於奉承之語相當反感寧陵生今天就像是換了個人,顯得十分開心,與陸天晶的互動也十分及時,似乎十分享受虛假到極點的馬屁話。
這頓酒我們是在祥和的氛圍中結束的,這頓酒喝完我們都成了兄弟,就差跪地磕頭結拜了。
而我對陸天晶的看法也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他畢竟就是個在人手下辦事的小人物,對他而言我們也不算敵人,無非只是他手中的一項工作,這是所有小人物的悲哀,能怪他什麼?
想明白這點後面的相處也就好辦了。
酒足飯飽之後上了幾杯清茶,陸天晶道:“二少爺,您能給咱開開眼嗎?爲什麼哪座廟剛打好地基就被燒了?”
“道理很簡單,那是因爲你們的地基打的位置不對。”
“二少爺,我眼力肯定是不如你的,但是基本的天星風水我是懂的,在這種地方沒有風水五項,只能靠飛星定位來判斷一地吉凶,我所選的區域正是吉星位所在,而至少七天之內方位不動,所以不該走火啊?”
“以尋常方法斷定自然沒有問題,但這裡卻不能以尋常之數推斷吉星方位,你忽略了一個基本點,廠區內的設計完全是按風水術數的路子來定的,這裡不光有謀求吉凶的佈局,也有鎮風水的風水器物在,本地氣數早有改變,你在完全不知當地風水佈局的前提下以飛星定位的手段推算出的風水之數必然是錯的。”
陸天晶一拍腦袋道:“這麼基本的道理我都沒想到,這腦袋真是讓豬給拱了。”
寧陵生顯得有幾分得意,哈哈笑道:“陸師傅也不用自責,畢竟風水奇術不是你的主業,懂的飛星定位之術已經不簡單了。”
“慚愧啊,諸位見笑了,多虧是二少爺指點,真是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
“我插句嘴,您稱呼大師爲二少爺,難道兩位早就認識了?”吳有生道。
“那當然了,寧先生是大名鼎鼎青龍法王二公子,法王在東南亞的玄門堂中可是一位頂天立地的大人物,寧先生爲法王的二公子,自然是渾身本領。”
“請對了,我一看大師面相就知道斷然不是一般的凡夫俗子。”吳有生明顯有些激動,而另一位副總則是強作歡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