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陵生則罕見的滿臉得意之情打着哈哈道:“所以說投胎也是門手藝,我其實沒啥真本事,也就是仗着老爹的名頭混口飯吃,也得感謝江湖中的朋友給幾分面子,還算是太太平平走到今天。”
“二少爺這可是絕對的自謙了,別人不知道我是絕對知道,因爲我吃的也是修廟這行的飯,在在這行裡,二少爺可以說是威名遠播了,大家都知道法王的二公子在修廟上是有特別手段的,我在這兒表態了,將來就跟着二少爺吃飯了。”
“成啊,我代表施工隊裡上下七十口人歡迎你。”說罷寧陵生居然真的伸出了右手。
陸天晶還不趕緊就上杆子湊了過來,感恩戴德的道:“謝謝二少爺,實在是太感謝了。”
“大師,接下來咱們該怎麼辦?你儘管吩咐。”吳有生拍着胸脯道。
“我需要你做一件很簡單,但吃力氣的事情。”寧陵生對吳有生道。
“沒事兒,您說需要什麼?”
“我需要你做一堵石牆,寬度半米,長度五米、十米寬,然後用金箔紙將這面石牆包起來。”
“沒問題,這好做啊。”
“你先別急着答應我,石牆確實好做,問題是這堵石牆不能再現場做,之後你們有設備能把這面石牆運過去嗎?”
“沒問題,我們有重型起重設備,大不了租用個塔吊唄,只要能把這些詭異的事給破了就成。”吳有生拍着胸脯道。
“好,那這件事就交代給你做了,此外我還需要一個人辦件世俗,但卻很重要的事情。”
“二少爺,您說吧,需要我做什麼?”陸天晶毫不猶豫的道。
“是這樣,施法當日我需要新鮮的黑狗血,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讓你去做大材小用了,還是讓我的人去做吧。”
“您這話說的,我就是您的人啊。”他諂媚的笑着。
寧陵生滿意的“嗯”了一聲道:“這兩件事都有人辦了,那接下來的事情你兩可得給我辦好了,別給人看笑話。”這話是對我兩說的。
寧陵生對王殿臣道:“我在五山路定了一隻乳豬、一顆羊頭、兩尾魚,祭天地之用,施法當天你去給我取來。”說罷又對我道:“你的責任比較重要了,我要你每天子時去那棟樓的天台,如果有人在這個時候進入,第一時間報警。”
“這件事裡最辛苦的就是秦邊了,沒什麼問題吧?”
“肯定沒問題,不過我子時
上去,什麼時候能回去呢?一個時辰之後就能回去了。”寧陵生道。
“東光這地兒冬天是真的不冷,所以無所謂,這要是再臨江,我苦頭有的吃了。”聽了這話大家都笑了。
寧陵生拍着我肩膀道:“疲勞的話可以坐在石墩上,趴着護欄休息,知道嗎?”說這句話時我只覺得他按在我肩膀上的手指用力在我肩頭捏了一下。
我心中微微一動,難道這是他隱喻的囑託我?想到這我朝寧陵生望去。
只見他雙眼中似有深意,我頓時明白了,點點頭道:“寧哥放心吧,我都知道了。”
“好,那我們就這麼定了,咱幾個都是兄弟,所謂兄弟合心,其利斷金。”他道。
“沒錯,只要齊心協力,必定能完成任務。”陸天晶道。
“大師,您需要的這些東西都奇怪的緊,都能起到什麼作用呢?”吳有生道。
寧陵生行爲做事的風格,這個時候他肯定不會說其中緣由的。
但今天寧陵生毫不猶豫道:“其實手段也不復雜,我懷疑問題出在你們的辦公區,辦公樓大廳裡的那座金蟾蜍只是掩人耳目的作用,真正的風水法器肯定是埋在水池下面的大蟾蜍,這隻蟾蜍應該是以黃銅所鑄,坐北朝南,面對日月星辰。”
“這隻大蟾蜍在風水上被稱之爲吸金,寓意可爲主人招來八方吉財,四方祥瑞,這是個非常好的風水招財術,不過我估計問題可能也是出在這隻蟾蜍身上,巨大的銅鑄蟾蜍鎮在一地的風水眼上,就會對一些人產生影響,比如說命理缺金之人,他們很可能會與蟾蜍產生某種氣場上的相剋,而單體的能量,肯定無法與巨蟾相比,所以這些人都被蠱惑跳樓自殺身亡了。”
“我的天,情況居然如此複雜?”吳有生驚訝的道。
“是啊,可是二少爺是如何看出破綻的?”陸天晶謙遜的問道。
“我進廠區後就從當地的種種佈置上看出了問題,你們應該感覺到了,這裡無論是建築還是一些園林景緻給人的感覺就是豁然開朗,總是有一種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覺,其實這種建築風格就像是一張張蟾蜍的大嘴,當我們從蟾蜍的嘴裡走出去後感覺自然是豁然開朗的。”
“也就是說我們其實一直在一張張的蟾蜍大嘴中進出的?”吳有生更加驚訝的道。
“以這個廠區的景緻安排上來看確實如此。”寧陵生道。
“所以二少爺需
要做的就是……”
“很遺憾,我必須得破了這個局,否則只會有越來越多人在這跳樓自殺,而破這道風水局首先得以巨牆遮擋巨蟾外揚的巨大氣場,一旦開了天蓋,就得把新鮮的黑狗血澆入巨蟾嘴裡,如此一來巨蟾風水局便可以破,之後在入口處修一座供奉火神孔融的神廟,我保證以後你們這兒不會再有人跳樓自殺。”
“絕了,真是絕了。”聽了寧陵生耐心細緻的講解,陸天晶連聲稱讚道。
想了想他又問道:“爲什麼要在三天後呢?要我說越早動手越好啊?”
“必須得要是三天後,因爲三天後是我父親六十歲的大壽,我想以此恭祝父親大人萬事如意。”
“二少爺真是太孝順了,令人欽佩。”陸天晶道。
隨後又聊了片刻,我們各自散場離開時寧陵生並沒有和我們一起,而是一直在和陸天晶小聲聊着。
王殿臣貼着我耳朵道:“大哥是不是被灌迷魂藥了?怎麼什麼話都往外說呢?”
“或許是他對陸天晶印象不錯呢?”
“根本不可能,大哥最討厭的就是馬屁精,以他的智慧能相信這種人說出來的屁話?”
“那你說寧哥心裡是怎麼想的?沒有別的道理可以解釋了。”我道。
“唉,我是搞不懂了,隨他去吧。”
如果之前寧陵生沒有對我暗示,我肯定和王殿臣一樣,也會對他的所作所爲莫名其妙,但現在我知道寧陵生這麼做必定是另有深意。
什麼時候見過寧陵生滿嘴放叉子的?他的嘴比保險櫃都保險,沒有人會因爲幾句好話而突然改變性格,傻子都不可能,何況寧陵生。
於是我們嚴格按照他的叮囑開始做事,除了王殿臣和陸天晶是要到施法當日才需要做的事兒,我是當天就要開始,於是當晚我上了樓頂,在石墩前我仔細想了想寧陵生說的話,隨即坐在石墩上趴在護欄雙眼向前直視。
只見正前方就是辦公區所在,我能清楚的看到整個黑松林區域,和松林之後梳理的白色古堡,哪裡就是整個風水佈局的關鍵區域,而我所坐的位置是可以清楚看到這一切的,寧陵生這麼安排果然是另有原因。
而且更深入一步去想這個問題,寧陵生爲什麼讓我上樓頂監視這一區域而不是王殿臣?
應該是因爲我的視力更好,所以他需要我注意的是細節,這片區域三天內肯定會發生某些難以預料的事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