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撂蛋母雞不下蛋…媳婦多了不刷鍋
滾橫爬順（第四部：四十八）
來的學生就這樣鬧騰的一直到了吃罷晌午飯，還沒有鬧騰夠。好不容易一個個講完了話，接下來一堆堆的圍着來的那幾個中學學生報名，參加紅衛兵就好像是參加了革命一樣。而且還有那個紅袖罩在哪裡晃着，孩子們容易接受新鮮事物，再說了看着那幾個學生戴着那袖罩確實很晃眼，都想着戴上它威風威風。
虎兒奶奶在家裡左等右等孫子回來，眼看着吃罷了中午飯，老五和兒媳婦又都往地裡去了，抓一隻豬也犯不着全家人出動，畢竟不做出工來就掙不到糧食和錢，該上工的繼續到地裡去出工。
怎麼也等不回來兩個小子奶奶，只急的她拉着美鳳，一會兒到大街口去看了好幾趟，嘴裡嘟嘟着，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問了鄰居家家的孩子也都沒回來，這纔不再惦記孩子，惦記起兒子和豬來，也不知兒子到底找見豬了沒有。
心急火燎的她在家裡看見什麼就罵什麼，一隻老母雞在窩裡臥了半天，怎麼也下不出蛋來。等着到窩裡去下蛋的其它母雞，在下蛋窩前來回晃悠。她忽然想起那隻老母雞肯定不是在下蛋，而是準備抱窩吧。
她走到雞窩前把那隻雞從窩裡掏了出來，嘴裡罵道：“剛剛那一隻母雞抱罷窩，你跟着也來了，真是母雞多了不下蛋，兒媳婦多了不刷鍋。”
她手拿着母雞的翅膀在它身上拍打着，嘴裡罵着：“我叫你抱窩，我叫你抱窩……”她打一下罵一句，打罷罵罷後吩咐美鳳說“美鳳！去炕洞裡拿你爺爺的一隻破鞋來給雞戴上，我摸着它渾身發燒，就是在抱窩哩。”
美鳳答應着進屋去，爬在炕洞口掏了一隻破鞋出來遞給了奶奶，她看着奶奶隨便從香臺上的針線筐裡拿了一根麻繩，把麻繩從破鞋底的窟窿穿了過去，十字繫了個死扣另一頭拴在了母雞腿上。美鳳看見老母雞禿着少毛的屁股就問奶奶說：“奶奶！你是不是嫌它屁股沒毛長得醜呢？上回那一隻咋沒見
你栓它！”
奶奶把拴住的母雞放在地上說：“那一隻是新雞第一次抱窩，去小河裡的水裡給它洗了幾次就好了，這一隻是老母雞，抱了好幾次窩了，得好一陣子纔會好，不拴住它會成天呆在下蛋窩裡不出來。”
美鳳好奇的問：“洗洗它就不抱窩了，那咱也去洗洗它去呀！”
奶奶沒好氣的說：“那麼大的豬還不知道跑那裡去了，誰有功夫去洗它去，先拴着它以後再說吧。”
“你幹啥要拴住它，拴住它就不抱窩了？”
奶奶有一坨沒一坨的給孫女說話：“淘氣了，就得拴住它，就像你一樣淘氣了也要拴住你。大前年好幾天找不見它，以爲再也找不見它讓什麼東西給吃了，想不到隔了好長時間它從外面帶了好幾只小雞回來了。”
“它還會帶小雞回來那不好嗎？咱放開它再讓它出去帶幾隻小雞回來！”
“你儘想好事吧，它那時候不知把雞蛋撂在那個野地方，抱窩了就去孵小雞出來。怪不得咱家裡那一段時間總不見它下蛋，那些小雞都是它下的蛋孵的小雞，你想它真的會去帶別人家的小雞回來嗎？”
美鳳聽不懂奶奶說的這些事情，她也知道撂蛋雞不好，就又問奶奶說：“撂蛋雞不都是去別人家雞窩裡下蛋嗎，它是去那裡下蛋來？”
“後來才聽有人說，在山裡的一個草窩裡見過好幾個壞雞蛋和雞蛋殼，弄不好都是它下的蛋。它帶回來的幾隻小雞幾個月後一看都是公雞，你說氣死不氣死人，真可惜了那些雞蛋，能買好幾個錢呢。”
美鳳也常聽大人們說這件事情，都是聽來似懂非懂的，只知道它是個撂蛋的雞，就問奶奶說：“那它它後來咋樣又不撂蛋了？”
“雞還能精過人嗎！每天出窩時摸它的屁股，只要雞蛋在屁股門口，就把它放簍子裡蓋起來，讓它在裡面下完蛋再放它出來，慢慢的就把它熬過來了。”
美鳳這纔想起來自己也曾摸過這隻雞的屁股，在雞屁股的下面用指頭按一下，沒
蛋就是軟乎乎的，有蛋就發硬。不過她覺得這隻雞會去外面帶小雞回來就好，至於那些蛋是不是它下的的，她也不願意去想那麼多，只是想着它能從外面帶小雞回來玩，就又說：“奶奶！我要把它放開，讓它去外面帶小雞去！”
奶奶嚷她道：“黃毛丫頭你敢，你要放開了它，不把你的屁股打成兩半，我就不是你奶奶！”
美鳳聽奶奶說罷，摸了下自己的屁股，害怕奶奶真的把自己的屁股打成兩半。不敢再和奶奶犟嘴。她兩眼不離那隻老母雞，只見它帶着破鞋有要進下蛋窩裡去。
那下蛋的窩在雞窩的上邊，放了兩塊石頭，分開放在兩邊，上面放了一塊石板。兩個石頭中間，石板的下面有一雞那麼高一些，兩隻雞那麼寬，裡面放了一些亂草毛子。
抱窩的老母雞剛剛出來，一隻等着下蛋的雞就飛了進去，安安靜靜的在裡面臥着等着下蛋，奶奶嘴裡只誇這隻雞：“你看人家小黑雞，長得不大吧，隔一天就下一個蛋，咱家裡就屬它聽話懂事。”
美鳳說：“奶奶，我也聽你的話呢。”
奶奶不顧得和美鳳說話，又拐動着小腳，到街上看孫子放學回來了沒有。
美鳳看奶奶出門去了，在家裡蹲着看老母雞玩，只見它帶着破鞋在雞窩下面飛了幾次，怎麼也帶着那隻破鞋飛不起來。一次一次的飛着飛着，總算有一次飛上了雞窩上面去。
它想擠進雞窩裡去。窩裡的母雞伸嘴啄了它一下，大概嫌它身上發繞吧。老母雞也不管那隻雞啄不啄，強硬着要進去，無奈腳下的那隻破鞋在雞窩下面絆着，再怎麼左衝右闖的總差那麼一段距離，進不到窩裡去。
老母雞看着沒辦法進到窩裡去抱窩，索性從雞窩上下來在院子裡，“咕咕咕咕”的叫着找起地方來，那裡涼快那裡待着去了。
它剛找個地方臥下，美鳳還沒有和它玩夠，就跑着跟了過去，蹲下看它的樣子好像很疲倦，怎麼用手動它就是不動。
2011-5-29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