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三兒去買打胎藥…西醫問他誰家女
滾橫爬順（第二部：五）
這媳婦要是“X你娘，X你娘”的罵，她丈夫也許就不會動火。妻子罵丈夫犯了大忌，丈夫哪能繞她，只見他怒衝衝的翻身上炕去，騎上妻子施以老拳，一邊像捶豬一樣“噗嗤噗嗤”打在妻子身上，一邊嘴裡不住口的罵着：
“小娘們，我叫你嘴爛。三天不打你一頓，你就要上房揭瓦。今天我要不打過你來，我就不是俺爹的兒子。”
大寶也是十七八歲的小夥子，自認爲也有點力氣。怎麼拖都不能把丈夫從妻子身上拖下來，大聲的相勸也不管用。二寶這時候跑了進來，上去劈手一把將丈夫從妻子身上逮了下來。照胸口一拳將那個丈夫，從裡屋打得躺在外間。拉着大寶說：
“哥，走。叫他家兩口在這裡打死一個，槍斃一個算，管他這種扯淡事。”
大寶和二寶出來，街上站滿了人。三慼慼兩團團，七嘴八舌的說什麼的都有，有婦女數落大寶：
“你個傻小子，黑更半夜兩口子吵架，你進去算那一根蔥。要不是我們叫二寶去叫你，你還在裡面當楞種。”又一個婦女也說：
“小兩口打架，不記仇，炕頭打架，炕尾和。不勸還好，一勸鬧騰更厲害。”大寶說：
“要打死了人，怎麼辦？”一個在傍邊的成年人說：
“誰捨得打死他妻子，你個小毛孩子知道什麼？不信你在這裡聽着，不到天明兩個人就好。可憐那孩子，二寶把他拉你家去，叫和你弟弟們睡去。走了，走了，睡覺去，再也不會有高潮了。”
一街兩行站着的人，聽見他們家裡沒有了什麼大動靜，一個一個的都回家去了。一晚上他兩口也沒有再吵吵，村子裡靜悄悄的一直到三更天裡，各家的公雞扯着嗓子開始叫了起來。
第二天，大寶從他家門口路過。偷偷往裡邊觀看，丈夫往地裡上工去了，妻子在給豬用斧頭剁草。風平浪靜的好
像昨天晚上，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看來夫妻吵架是真的不能勸，越勸吵得越厲害。現在想起來，那一次，他兩口吵架到底是爲了什麼吵架，大家也沒有問過，他們也沒有說過，要想弄清楚只能到陰曹地府去問他們兩口子。
看來這夫妻吵架，確實是不能去勸的。也許不去勸，妻子就不會挨第二次的打。這一對夫妻隔三岔五經常吵架，以後習慣了他家的孩子也不再哭喊，而大家聽見就當沒聽見也沒人再去勸架。
花兒和三兒的這一次的吵架，沒有上一家吵的厲害。但也鬧得動靜不小，先是花兒懷孕後，翻跟斗豎脊樑，拼上命的幹活。怎麼也想讓孩子流產，有鄰居婦女看見她這個樣子，知道了實情趕緊相勸。有經驗的婦女告訴她這樣也會要命的，她纔打消了這個念頭。再加上後來西醫，見了三兒的女兒總是叫她“拾妞”，大家都叫她“屎妞”。怎麼會不知道呢？
三兒那一天晚上，在村子裡漫步。打着頭，一個辦法一個辦法的想，不知不覺就走進了村裡的衛生所，西醫在裡邊值班。這西醫和三兒年紀差不多，小時候也是常在一起玩的，又一起當過民兵，參了軍。西醫讀過幾年書，被分配到了衛生隊。一次二寶去他那裡打針，一路上母親誇誇她說：
“你是男子漢了，打針時不要哭。”他答應着，結果打完針：
“啊!”的一聲大哭起來，母親回來時問他：
“你怎麼不聽話，又哭呢？”
“我看見他沒有兩個指頭。”當兵少了倆根指頭，可能是他轉業回來的原因吧？也沒有聽他說過，也沒有人問過他是怎麼，一下子就掉了倆個指頭。有人背地裡說，他是不想繼續當兵，自己打掉下來的。這話不可能是真的，也沒人相信。
三兒進的衛生所來，西醫剛從病人家回來沒有多大會兒，還沒有睡覺，一見三兒垂頭喪氣的樣子就說：
“三哥是怎麼了，一臉的不高興？這麼晚，不睡覺來我這裡幹什麼，是不是誰
病了？”三兒說：
“沒有人生病，我看見你這裡還亮着燈，就想來給你說會兒話。”
“這倒是稀罕，你這個大忙人，有時間來我這裡掛閒話。不對你也不是掛閒話的人，肯定是有事情？有什麼事你就實話說，咱哥倆不要見外。”三兒“唉”了一聲說：
“我都不知道怎麼說好。”
三兒一摸拉臉說：“乾脆實話對你說吧，我辦了一件沒出息的事情，想來你這裡討點打胎藥。”西醫“啊!”了一聲打量着三兒說：
“三哥本事見長，那家的姑娘被你糟蹋了，能不能告訴咱一聲？”三兒一愣說：
“你想到那裡去了，是大寶娘又懷上了，怕象上次一樣難產，我就想着給她吃點藥拿掉算了。”西醫一口回絕道：
“我還以爲你仗着當隊長的，管不住下邊那半條腿惹禍了。原來是你媳婦。我可不給你一塊辦這種缺德的事情，前幾天衛生局還開會說，張莊有個婦女生了十一個孩子，說她是英雄呢。再說了你媳婦怎麼就又會難產呢？現在的醫學越來越發達，縣裡來了一位婦產科醫生，橫着的孩子提前在肚子裡就會摸着正過來。”三兒鬆了一口氣說：
“有這種事？你可不要哄我！”西醫說：
“你看你，什麼時候我給你說過瞎話。”三兒高興的又說：
“這可好了。我明天就帶大寶娘立馬看去。”西醫問：
“懷了幾個月了？”
“剛知道，大概一個月多吧。”
“你也太性急了，這得大一點才能摸出來，這幾天衛生所裡的燕子正在縣裡學習新式接生法，她回來我告訴她，該檢查的時候就讓她通知你。”
三兒在西醫的說服下，去掉了愁帽，興高采烈回家去。推開街門，一腳又跺開屋門喊道：
“大寶娘，大寶娘!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以後咱想怎麼幹就怎麼幹，想怎麼生就怎麼生他孃的腳，再也不用爲這事吵嘴犯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