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喆活了二十多年,也見到了許多的女人、親身經歷了幾個女人,在經歷的這些女人中,或者清純、或者精明、或者醇厚,人不同、性格各有不同、感受也不一樣,將她們在一起比較是很淺薄的做法,但是今天從廁所裡一見到樓下的這個女人,馮喆立即就聯想到了性:這個女人適合弄上牀,適合做xing伴侶,否則就是暴殄天物。
有這樣的想法並不是說就一定要付諸行動,只是一種自我感覺,只是一種欣賞,只是一種下意識的臆想,馮喆還真是好久沒有見過別的身材這樣勻稱,氣質這樣佳的女人了,豐田霸道本來很粗獷,這個柔媚的女人站在車邊,有一種對比非常強烈的視覺衝擊感,倒像是車女郎一樣,只不過這女人穿着衣服,和那種裸露的模特很有區別,也許距離產生美,朦朧了纔有誘惑,可能脫光了反而沒有那種很潛意識的想法了。
這個女人大約也就是三十歲左右,馮喆再瞧了一眼,就到一邊解手,沒來由的想到了這一段總見面的賓館經理邢亞妮,甚至從前在贛南見過的邱玉如,還有半間房司法所的趙曼,心裡想,也許三十來歲的女人都差不多,她們在社會上沉浮打拼了好些時日,人生的經驗和閱歷甚至在性上面都是小姑娘們難以企及的,所以剛剛涉及社會上的女孩和這幾個人比較,就是有些青澀了,不過遲早青澀的會成熟,成熟的會老去,這是自然法則,是必經階段。
廁所本來就是排泄的地方,排泄的原因就是身體內部有壓力,水滿則溢,精多要泄,爲什麼有些女人被稱作公共廁所,也不對,廁所有男有女,那有些男人也可以被稱爲公共廁所——一邊方便一邊胡思亂想,馮喆忽然有些想笑,自己真是無聊了,難道是因爲這一段和柴可靜一直相敬如賓,也沒有時間與李雪琴見面,這下猛然看到了一個熟fu就喚醒了內心隱藏着的色心?
這一泡尿頑強的掃射了很久,沒有壓力全身輕鬆,馮喆再一看,樓下那個女人已經不見了,馮喆就在一邊洗手,又想到了一個關於車模的笑話,說外國的車模是讓人覺得買車的人擁有了這輛車,就具備了這樣類型氣質女人青睞的潛質和有品質的人生,可國內的車模會讓人覺得,你要是買了她所推銷的車,你就會和她這樣的女人上牀大幹若干場。
擁有一個什麼品質的女人和與什麼樣的女人上牀睡覺,好像差不多,但是仔細一想,其實差的很多。
思想是最難被控制的,短短的幾分鐘裡,馮喆亂七八糟的想了很多,出去就往自己的辦公室走,這就再次的碰到了何亞麗,馮喆覺得何亞麗似乎一直就在等着自己,臉上就帶着笑,何亞麗一見馮喆就說道:“主任,你的字寫得真好,有什麼秘訣啊?”
稱頌一個人的好和長處是接觸的第一步,能讓對方對你產生好感,馮喆心說這個女子是要彌補過去的尷尬了,點頭說:“我的字好嗎?嗯,是有,不過一般人我不告訴他。”
何亞麗一聽就笑了,馮喆接着說:“不過我會告訴你。”
馮喆和何亞麗說着並沒有停止腳步,何亞麗也就自然的跟着他,兩人到了馮喆的辦公室,馮喆讓何亞麗坐,說道:“秘訣就是,先一筆一劃的臨摹正楷,等臨摹個三四年後,你隨意的寫字,出來的字就會有自己獨特的風格了。”
“呀,那麼久,不過倒是明白了,就是說先正、認真、寫好筆畫,然後就會飄逸起來,自成風格。”
兩人正說着,門外走過來一個人,這人到了門前就笑,馮喆一看,正是剛剛那個開着霸道車的女人。
剛纔距離遠,這會近眼看,這女的確實長得好,眼睛像會說話,脣形略顯厚,頭髮絲絲順滑,皮膚彈指可破,穿戴的十分講究,腰身似剪,胸臀豐隆,一看就是經過精心保養的,而能夠精心保養自己的女人,除了有大把可供自由支配的時間外,還得有大把可供支配的錢,這女人張口輕笑,說:“你好,我是博望鋁業的李蓉,想給裘書記彙報工作,不知道裘書記現在有沒有空,能不能百忙之中接見我?”
博望鋁業是梅山縣辦企業,主要加工電解鋁,下屬還有一個硝酸銨廠,年產值過億,這個李蓉是博望集團有限公司的總經理,前一段裘樟清去博望考察,但是並沒有見到李蓉。
何亞麗看到馮喆這邊來了人,就對着馮喆笑了一下出去了,但是她對李蓉卻沒有絲毫的笑意,目不斜視的,李蓉倒是對何亞麗微笑以對。
文人相輕,女人有時候也相輕,馮喆就說了一聲你好,李蓉走過來伸手和馮喆握,馮喆就聞到了李蓉身上的一種香味,似乎和柴可靜身上的那種味道有些相同,但是又很不相同,柴可靜那是清幽,李蓉則有些濃郁,而李蓉的手也是很軟的,柔若無骨,馮喆一直瞧着李蓉的眼睛臉盤,沒有往她脖子以下看,然後就請李蓉坐下,卻並不給她沏茶,嘴上說書記這會正在忙,請稍等,我一會進去請示一下。
讓來找裘樟清的人等待,這已經是馮喆掌握的一個小手段了,這個手段很有必要,不能一來人自己就去問裘樟清見不見,其實裘樟清這會在辦公室幹什麼,是不是正在接見某個人,是不是在和哪位領導和下屬通電話,或者是不是在批文件,仰或是休息,馮喆心裡最清楚,但不拿捏一下,略略的套問一下來人的目的,不讓對方等,就會是自降身段,沒法做到心裡有數,進去後就不能給裘樟清大致的說來人想要做什麼,一問三不知,馮喆覺得,那就是自己的不稱職。
至於沏茶喝水,也有說法,每天來找裘樟清的人沒有幾百也有幾十了,要是見人就泡茶,那馮喆一天就可能要在這上面花費一個小時的時間,再有馮喆給這些人泡的茶他們幾乎都沒喝,一來是沒心思喝,再有泡茶就要開水,剛泡的茶水都很燙,想喝也難以下嘴,於是等這些人離開,好好的茶水就被倒掉,這真是一種浪費。
忙碌了還沒有效果,還不如不做,再說,來找裘樟清的人也不差馮喆的這一杯水,所以這茶水就給的有些講究。
今天馮喆就不想給李蓉泡水,他覺得自己即便沏茶了這個女人也不會喝,她這種人對生活中自己所用的物品應當極其考究,縣委辦的茶是什麼品種的,在不瞭解的情況下,李蓉絕對沒有以身事茶的覺悟。
“是這樣的,前一段我到國外去了一趟,西歐那邊有些業務要處理,裘書記去我們公司視察工作,我不在,實在是失禮。”
李蓉雙腿合攏,稍微的側着身子坐在沙發上,身體微微前傾,顯得很是恭順,這樣馮喆就看到了一個修長的腿型和圓圓的臀部很生動的展現在自己眼前,馮喆心裡就說這個女人真是會做人,知道自己的優勢是什麼,也能自然不露聲色的推銷她自己。
對於這樣的女人馮喆是儘量的保持距離的,因爲一旦你開口說話,她們就會藉着你的話題往下溜,利用自己長相的優勢慢慢不着痕跡的將談話朝着她們想要操縱的方向扯,從而想達到她們內心想要達到的目的。
馮喆並不畏懼這些,相反曾經他以走街串巷與人磨嘴皮爲生,倒是很喜歡和人這樣鬥心機,然後在這樣的交鋒中成就自己、提高自己,這本身就是一種成長的途徑,只是這會他的身份特殊,加上這個場合特別,他就對着李蓉禮節性的笑了一下,然後裝作還有事辦,瞧了一下時間,低頭拿着一份報紙看着,手裡的筆還在上面間斷的寫寫畫畫。
馮喆手裡的報紙是武陵市的晚報,上面的頭版是市wei書記駱家聲的一張大版面的圖,圖上駱書記低着頭,彷彿在思考什麼,圖片的背景是一望無際的田野,配圖的文字是大意是理清發展思路,持續推動工業農業發展,和諧發展新型城鎮化,齊心合力打造武陵市輝煌明天。
縣wei書ji的秘書研究上級領導的動向也可以算作廣義上的學習,在前些年,機關裡的許多部門的工作人員每天清閒,沒有像普通工廠的工人一樣計時計件的忙碌,早上起牀吃飯然後是最忙碌的時候,急匆匆地趕到機關上班,有孩子的還要送孩子,但是一到單位後除了有緊急任務和一年裡固定的幾個大會例行任務外,就是喝茶看報打發時間。而天天看報,報上說的總是那麼幾條和幾個套路,於是最後連報紙縫隙里加的廣告也研究的津津有味,以至於什麼東西學識用不用得上,但總是裝在腦殼子裡,出去和人說話也似乎知識淵博的不得了,一套一套的讓不是體制內的人聽了雲裡霧裡的莫測高深,乍一聽似乎都有道理,細細一想和自己的生活沒一點關係,表面上尊敬,心裡鄙夷,就知道這些人整天在辦公室裡不辦正經事,全是孔乙己,看他們一個個眼高於頂的,真的實用的卻很少,可能到了地裡連麥苗和韭菜都分不清,而今電腦網絡普及了,一杯茶一張報一半天的時節一去不復返了,茶還是那一杯茶,報紙卻可有可無,換成了高端的電腦,資訊十分便利,看網頁瀏覽新聞看連續劇都手到擒來,本地快訊國家大事世界爭端張口既出,彷彿真的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到了沒到飯點就商量着去哪吃,下午繼續使然,一天就過去了,領導稍不關注,上班遲到、早退或者中間溜號就成爲家常便飯,往復循環,周而復始。
所以馮喆覺得自己這會看報紙純粹的就是不想和李蓉多說話,至於她怎麼想,那是她的事情,李蓉雖然是一個大企業的總經理,可是還管不住自己這個小秘書,到了縣委辦這個地方,在自己的一畝三分地裡,李霸道就是遇到了馮大秘,沒地方講理,規則在馮喆的手裡掌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