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其實跟羅秀也沒有說什麼,無非就是要她不要爲了自己的事操心,自己沒有多難過之類的,另外就是跟她說,準備回去了。
畢竟現在不論江辰和張珊珊的婚禮是否會繼續舉行,他們也沒有再留下的必要的。
最關鍵的是,她現在要回去好好審審某個男人,看他到底瞞了自己多少事。
可話還沒有說完的時候,就聽見周圍賓客裡傳來一陣抽氣的聲音。
白露和羅秀一起看過去,就見張珊珊已經抄起一瓶酒往自己這邊招呼來了。
她的動作太快,剛剛還在又哭又鬧,誰也沒有料到她會這麼做。
她的後面,江辰想要攔住,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而白露和羅秀兩母女就像被定住了一般,連躲讓都忘記了。
正當白露以爲自己今天躲不開那瓶酒的時候,她首先推開了身邊的媽媽,接着嚇得閉上了眼睛。
突然,一隻大手環上了她的腰,輕而易舉的將他攬進懷裡,而另一隻手則一把抓住那隻快要砸過來的酒瓶,用力奪下扔在了地上。
“砰——”
當酒瓶掉地碎裂的聲音傳來時,白露這才睜開了眼睛。
只見那瓶酒已經撒了一地,瓶渣也掉的到處都是,一時間周圍滿是酒香。
反應過來後,白露立刻看向了攬着自己腰的人,發現身邊站着的竟然上一直坐在輪椅上的韓瑾瑜!
這怎麼回事?他竟然站起來了!
而周圍的人也點詫異的看着這個站起身後,身形頎長,不怒自威的男人。
他剛剛的速度那麼快!
哪裡像殘疾了?
驚訝的人還有張珊珊,她實在不敢相信,這男人竟然平時看着很和氣的男人,現在竟然渾身上下都有讓人不寒而慄的氣場。
江辰看着地上的碎渣,又看看已經被護的很好的白露,心裡鬆了口氣的同時,也趕緊道歉。
“對不起,韓總……”
韓瑾瑜冷冷的看着江辰,並不接受。
“你該道歉的人是我?”
江辰一怔,臉色晦暗,看着已經淡定下來卻充滿疑惑的白露,艱難的開口。
“對不起,總裁夫人。”
如此,韓瑾瑜才說:“對,她是總裁夫人,以後那些不該有的想法,最好別再生出來!”
說完,韓瑾瑜攬着白露,叫了羅秀,轉身就走。
“媽,我們回去吧!”
而下林則適時的過來將輪椅推上。
另外還不忘提醒江辰儘快去南非那邊。
等他們一行人走了,處在震驚中的張珊珊這才腿一軟猛的跌坐在地,雙手也不小心按在碎渣上。
羅芬見女兒如此,趕緊去扶,卻見她婚紗下面已經紅了一片。
“啊!這怎麼了?珊珊,說話啊!”羅芬驚魂未定,大聲叫着已經呆了的張珊珊。
見她還是沒有反應後,這纔看向江辰,“江辰,快打電話叫救護車!”
雖然說對張珊珊已經沒有了激情,可是念在兩人畢竟好過,江辰還是彎腰將她抱了起來,送往醫院。
江家父母看着好好的婚禮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兒子也不日也將要去南非任職,心裡難受的說不出話。
見此,前來的賓客也沒再等下去,一個個都找了理由告辭回家了。
盛世豪庭。
一到家,白露就甩開了韓瑾瑜的手,兀自跑上了樓。
而羅秀看着女婿完好的腿,心裡也是疑惑多多。
不過看着女兒現在要發火,她還是希望兩人可以繼續過下去。
“瑾瑜啊!我不知道你爲什麼好好的要坐輪椅,也不知道你怎麼就成了韓氏的總裁,可你們既然結婚了,就要好好相處的對不對?”
韓瑾瑜聞言,對着羅秀微微頷首,“媽,這次是我不對,我不應該瞞着露露這麼多事,我現在就去和她解釋,好好溝通一下。”
原本羅秀還擔心韓瑾瑜會因爲本身的身份而不在乎女兒的感受,現在一看他一如既往的對自己恭敬,心裡也放心了許多。
“好。”
樓上,白露正在拿衣服出來換。
心裡卻鬱悶的要命。
本來她決定跟韓瑾瑜一起好好生活下去的時候,還在想以後一定要好好照顧他。
哪怕他腿腳不方便,自己也不能有半點嫌棄。
現在好了,人家突然就站起來了,個子比自己高了一個頭,那腿腳和身手可不要太好。
哪還需要自己照顧啊!
想到這些,白露感覺自己就是一個傻逼!
難怪她從來沒有見他上下牀的樣子,從來沒有見他換衣服的樣子。
難怪他腿腳不方便也不需要別人幫忙洗澡之類的,敢情人家方便的很!
明明氣的要命,白露卻不知道該怎麼發泄。
剛換好衣服的時候,聽到門被擰開,她立馬拿了換下來的衣服就要走。
大吵大鬧不是她的性格,現在的她只想一個人待着。
很想忽視進來的男人,可他本身就是一個發光體,想忽略根本不可能。
眼睛不受控的朝男人臉上掃了一眼,白露就要從他身邊走出去。
可剛擦肩的時候,胳膊就被男人溫熱乾燥的大手給握住了。
“露露,我們談談好嗎?”
白露咬了下嘴脣裡面,“談什麼?我都不知道你到底是誰,幹什麼的。甚至現在天天睡一個房間都不知道你身體狀況究竟如何!你不是說要好好一起生活嗎?可最基本的坦誠都做不到,那還怎麼一起過日子?!”
本來白露還不知道怎麼開口,現在韓瑾瑜一主動了,她立馬將自己心中鬱結的情緒全部發泄出來了。
可說完之後,她卻根本不等韓瑾瑜回答就要甩手走人。
她很害怕,害怕他說的談談根本不會是自己想聽到的。
害怕所謂的好好過日子只是自己的一廂情願,而人家只是說說而已。
想着她跟江辰幾年的感情都那麼輕而易舉的沒了,現在對於跟韓瑾瑜才一個多月的相處,她真的沒有信心。
尤其是他還身處高位,外在各方面的條件都好的讓所有女人趨之若鶩,他實在沒必要非選自己不可。
不想聽到那些話,白露本能的選擇鴕鳥反應了。
韓瑾瑜知道她有怨氣,所以隨便她如何發火,他都不會有意見,他只求白露能聽他說完,然後再懲罰自己。
可誰知她說完就要走,竟然都不給她發言的機會。